《无妄归程》砍柴工

3、第 3 章

　　不知过了多久，无妄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结束了？”清月试探地开口。

　　“嗯。”无妄答应着，随后取下来清月眼睛上的白布，“没事儿吧？”她问清月。

　　“没事，你受伤了？”带子一摘下来，清月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而无妄原本的紫衣此时泼满了血。

　　“你看我像是受伤的人？”无妄挑眉，笑道。

　　清月想了想昨天她杀人的场景，默默摇了摇头。

　　“哈，那不就结了？”

　　“......你低头。”

　　“怎么，哪里不对吗”无妄问着，却还是低下了头。

　　“姑娘家这样对身体不好，你日后......收着点吧。”清月擦了擦无妄脸上的血，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好，好啊，我答应你。”无妄一怔，随即半蹲下来摸了摸清月的头，粲然一笑，“不过，小家伙，你确定要留下了？”

　　“嗯，我确定。”

　　“那我尊重你的决定！”无妄笑着，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而后又抓住清月的手，像昨天她们回去的那样，一步一步回到了那个唯一可以让二人称之为家的地方。

　　既已确定了清月想要留下的意愿，无妄也通过种种细节消除了自己的疑惑，清月便留在了结界里。只是清月在第一次吃过无妄做的菜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吃，无妄无奈，值得让她自己做饭——直到清月成功地炸了厨房。

　　不过好在清月天资聪颖，无妄也懒得动手，没过多久清月便成功掌控了厨房并用合格的饭菜抓住了无妄的胃。

　　“我好久没吃过这样正常的饭了!”无妄如是说。

　　接下来的日子单调简单，清月学习，做饭，收拾屋子，洗衣服，学着缝补无妄弄破的各种衣服......无妄则负责监督清月学习，品尝饭菜，弄乱屋子，弄脏衣服......

　　几个月后，无妄突发奇想提出要收清月为徒。

　　“不要。”清月却出乎意料的拒绝了她。

　　“为什么就算这儿不能修炼，但我的剑法也不错啊，而且我收你为徒才能教你更多的东西啊。”

　　“没那个必要，”清月想了想，又说，“我学那些没用。”

　　“没用？怎么没用了？你不报仇吗？你想想你费尽千辛万苦到这儿来不就为了保留下你们家族的火种，来日东山再起嘛？”

　　“......并不想。”清月听到无妄提起她之前胡诌的借口，脸黑了黑，“我懒得回去找他们。”

　　“你!你咋和我一个德行诶——”无妄被噎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调整过来，道：“有其师必有其徒，你看我俩多有缘！而且你看哈，如果我是你师父，教了你那些剑诀，你可以锻炼身体，趁早长高些对吧。我再教你点心法，诶，你看你气质就更出尘了，活脱脱一个仙子呀！再说，你不是一直问我有没有更多的书嘛，我们门派的藏经阁可是要本门弟子才能进去的，你就不考虑考虑吗？还有，你真的忍心我俩就这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连个关系都不清不楚的，让人平白笑我吗......”

　　“......随你。”清月本想吐槽几句，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道，“你少看些戏本。”

　　无妄正要再说些什么，听到清月这么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随后又兴奋道，“清月，你答应做我徒弟了？”

　　“勉强答应。”清月点点头，道。心里却是一点一点的亮堂起来，期待着她即将获得的“无妄的徒弟”这个身份。
　　“好嘞！”无妄见状立即道，“本门衰败的有点早，根本没想到还有下一代，所以你这辈的字并没有定下来......那你就用本名好了，日后若再有弟子，就跟着你走清字!”

　　“好。”清月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

　　“可你既作为我的弟子，又不想回去——便随我姓吧，当初我也随的我师父。”

　　“好。”清月点点头，柳这姓本来也是自己编的，随她也没什么。

　　“那......我去选个良辰吉日，虽说我门派不复当年气势，但该有的一点儿也不难少了你!”无妄说完，便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了，反正她也知道清月定会回她一个“好”，便不等清月开口就跑没了影。

　　“良......良辰吉日？”清月看着无妄跑出去，琢磨着她刚刚说的那句“良辰吉日”。

　　忽的，一抹红晕飘上了她的脸颊，“只是她说错了而已，或者我记错了这个词的用法。”清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