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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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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如果没记错?”刘郑义直接揪出了他话中的问题。
范伟龙顿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是别人给我牵线的,只听大家都叫他马哥。”
还装神秘,这些人买卖东西如此谨慎,可见上家也没有多信任下家,在利益的面前,这些所谓的信任算什么?尤其是他们这种高风险又高利润的行业。
这不,还不是说卖就卖吗?为了能减刑,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展彧不言不语,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刘郑义就知道,他没想问,也就当做展彧没有进来过了。
“所以呢?”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人很喜欢听戏,我想要从他那再进一批货,所以就想约在他喜欢的地方谈生意,也算是有诚意。”他边说,边瞟了一眼展彧。
范伟龙不知道为什么,看展彧有一些怵得慌。
大概是见过他和鹰眼打架的势头?
觉得这的确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主,至少现在的表情看来,他绝对没有什么耐心,于是乎,赶紧交代。
“就在演出当天,我打算带鹰眼去和他谈生意,准备再进一批货,票都买好了,还是包厢的,可难抢了。”不由得,范伟龙也抱怨了一句。
展彧闻言,严肃的表情出现了那么一丝的皲裂,不过的确是这样的,沈南淮的票,不好抢,也难怪范伟龙花了那么多时间才出来。
谈及这个问题,范伟龙好似又没有那么紧张了,展彧就静静的听着他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
最后在出去之前,展彧还问了一个问题:“你和鹰眼怎么认识的。”
范伟龙一怔,碍于展彧的威压,随后道:“四年前,在云南的时候遇到了,那时候他有点麻烦,我帮他解决了。”
展彧微微眯眼,若有深意的看了范伟龙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直接出去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是他的直觉。
第二日一早,傅志国出现在市局的时候看见了展彧,展彧的下巴泛了青,胡渣冒了出来,很显然,这是一整夜都没回家了,估计都不一定来得及合眼。
“去办公室聊聊?”显然也有人跟傅志国透了一个底,不过具体的还是要问展彧。
展彧点点头,大概是没有什么精力去多说别的,脑子里都还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进了办公室,傅志国丝毫不客气,自己拿了茶罐,泡了两杯热茶。
展彧这的茶饼可都不便宜,茶罐里放着的,也都是好货色,他惦记很久了。
“让你打报告那件事你别忘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嫌麻烦,那可不是一比小数目,老实给我打报告。”傅志国真的是操透了心。
展彧敷衍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的听进去。
两人坐定,傅志国喝了一口热茶,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随后缓声道:“据我所知,这次的事情,和庆馨园扯上关系了。”
“嗯……”这也是展彧头疼的一点,他干刑警这么多年,头一次见着这样的事。
其实傅志国也挺头疼的,他还知道,这群毒贩预备交易的那天,展老爷子也在。
“打算怎么办?”他虽然是局长,但是现在大多数的事情都交给展彧决策了,他的作用,也不过是为了防止展彧做了什么错事,他也好有个惩戒作用。
这天下也终究是年轻人的,他也不过是众多领导者中的一个罢了。
展彧揉了揉太阳穴,大概也是一个晚上的工作让他有些疲惫,随后回答道:“我下午去一趟庆馨园,用要和沈南淮说一声。”
傅志国见他这样子,关心道:“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展彧摇摇头,强撑起眼底的精神:“不用,才熬了一个晚上,不要紧,之前有大案的时候三天都熬过,这算什么。”
不过的确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熬夜的本事也有所下降,虽然现在正直青壮年,但是好像又没有之前那么猛了,人不得不服老?他现在肯定是不服的。
做这么多年刑警,这点强度,能算什么?
傅志国知道展彧有自己的想法,一旦决定了,谁劝都没用,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倔的很的小孩。
“那月底还要跟老爷子说一声的吧。”傅志国想的,总是要知会一声。
展彧倒是摇了摇头:“不用,爷爷他只是来听沈南淮的戏,不是别的身份。”
傅志国了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中午的时候,展彧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就算市局再忙,这换衣服的时间总是要有的,更何况,这也算是出勤了,也是代表了市局的门面。
再次到了庆馨园,这一次的心情好像又是不一样了的。
大老远的就看见梁冠丘在那翻着账本,也不知道是算这个月的进账还是在算这月底的票买了多少钱。
突然间,展彧又想起了自己的手上还拿着东西,真是见了鬼了,为什么每次见沈南淮自己都要带礼物啊,明明他已经答应出席寿宴了不是?
而且自己这次过来是以人民警察的身份,那么……为什么要送礼啊?
他陷入了迷惑,但是很快也就释然了,这不重要。
虽然不是很喜欢梁冠丘这个人,但是自己毕竟是来庆馨园了,是他的地盘,而且这又看见了,不打招呼还是不好的。
“梁老板。”
也不过是叫了一句,梁冠丘抬头看见是展彧,马上热络的过来:“展先生,又来找咱们角儿啦,他就在书房里看书呢,我带您过去?”
凡是金主,都是应该热络些的。
展彧摆摆手示意不用:“我自己过去,就不麻烦梁老板了。”
梁冠丘当然知道展彧不喜欢自己,也是个人精,自然不会再贴着展彧,让他烦。
对于这庆馨园的构造,自己大概也是轻车熟路的了,径自走到了沈南淮的院子,根据古来风水的说法,展彧也很快找到了书房所在。
今日太阳好,沈南淮也没关门,展彧站在门外,沈南淮也没发现,只是看着自己桌上的书,阳光从窗棂中穿过,洒在书桌上,还有些许沾染在沈南淮的脸上,打出的光影使人着迷。
展彧在门口一直没有动作,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半晌之后,里面的人突然开口了:“进来吧。”
明明没有抬头,但是他知道他来了。
展彧有些惊讶,但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移步进了书房。
沈南淮知道是展彧,他没说过,他从脚步声就能听出是谁。
沈南淮慢慢把书边的书签夹入书里,随后抬头看向展彧,问:“怎么来了?请坐”
将书本合起,展彧见着那是李碧华先生的《青蛇》,他一转眼,也就看见放在书桌上摞成一摞的李碧华的所有作品。
然而最为亮眼的,竟然是那本《霸王别姬》。
沈南淮会看这些展彧当然不意外,他知道沈南淮没上过大学,但是真要说学问,自己这个公大毕业的还真不一定比得上人家。
展彧马上收了眼,在沈南淮的对面坐下,看着沈南淮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时间也就没有开口。
直至茶杯递到自己面前,他才回过神,他一度觉得沈南淮的这个地方有问题,这个地方的磁场大概和他有点相吸,每次进了这个院子就跟中了魔障了一样,不受自己的控制。
展彧接过茶道了声谢,随后又把自己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既然带来了,哪里还有带回去的道理。
沈南淮见着东西,有些愣神,随后也马上接过:“你不用每次过来都带东西。”
展彧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道:“前两天看见你客厅的墙上挂了书法作品,是你自己写的吧,我想起家里有个好砚就带过来了。”
沈南淮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惊讶,那幅字自己可没有署名。
“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我猜的。”真的是猜的,就感觉是。
沈南淮轻笑了声,把东西放在旁边,没急着打开:“今天你过来应该不仅仅是来给我送砚台的吧。”
展彧点点头,也就不继续绕弯子了,没必要。
“昨天我缴了一个赌场,随后查出,这个赌场的老板定了你月底的票,是送给别人的,他们准备进行毒品交易。”展彧简单的说出事情的原委,跟沈南淮,大概也没什么不好透露的,不过也不能说太多就对了。
至少目前,还不能打草惊蛇,赌场里的人被集体抓获,他们大概还没有机会把消息传出去,只要没传出去,那么鱼就可能会上钩。
沈南淮听到最后,不由的皱了眉。
展彧见他没有多说什么,也就继续道:“目前我们所斩获的消息不多,甚至不能确定他们会不会在这里进行交易,但是当天,我们市局肯定是要出警的,所以先跟你说一声。”
“配合你们是我们应该做的,需要我做什么?”
其实沈南淮是一个挺不喜欢麻烦的人,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地盘发生他当然也是不乐意的,更何况,这也算是比较有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