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戏之秋》若为君顾

19、chapter19

　　但是，也无可奈何不是吗？人家毒贩定的在你这，你还能怎么样？让人家别来听？不实际，打草惊蛇了，只会让展彧他们的工作更难做。
　　严格算起来，他沈南淮还真是一个三好公民了，强忍着性子。
　　展彧不知道沈南淮的内心已经有了很多想法，只是道：“不用做什么，就是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包围庆馨园，当然，也一定会保障民众的安全，你只要把戏唱的足够精彩就好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展彧的语调很明显的变了，别问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觉得，大概不止是沈南淮的院子有毒，沈南淮这张脸也有毒，总是让他不受控制。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精彩，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沈南淮表示明白，他也不能做什么。
　　展彧见状倒是轻笑了一声：“我过来跟你说这个，就是让你有所准备，也不用担心，我们人多，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
　　看沈南淮这样子，展彧也是下定了决心不让沈南淮出任何的意外，毒贩相比其他人来说，都要凶狠的多，他们不惧法律，不惧生死。
　　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绳之以法，不让毒品继续危害百姓。
　　“我相信你。”沈南淮也展露了笑容，好似眼中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展彧又有那么一瞬间失了神，等回过神来，展彧赶紧掩饰自己刚刚的神情，四处看了看，然后问：“你平时都住这？”
　　“没，平时住九清公寓那边。”
　　九清公寓是本市挺有名气的单身公寓，在这寸土寸金的帝都，那片地界的房都不便宜。
　　不过，展彧想起来，自己家在那边好像……也有一套。
　　当初还是柳沁梅女士置办的，说那小区的绿化很棒就买了，装修了，但是至今也没人去住过，说是他们展家暴殄天物，也不足为过了。
　　突然间，展彧就萌生出一个心思，什么时候过去住住好像也是不错的。
　　“我还以为你一直住这，很有气氛。”哪能没气氛啊，古色古香。
　　这角儿的生活，还真不像他们想的那样，有的角儿也是会白天穿着戏服，晚上脱了戏服就去泡吧蹦迪的。
　　虽然沈南淮没那么夸张，不至于去蹦迪，但是也的确不是展彧想象的那样。
　　“看来你对我还有挺深的误解。”
　　“误解谈不上吧。”
　　沈南淮莞尔一笑：“我白天在这边教徒弟，行头都在这边，方便些，晚上还是会回家睡的，等下就准备回去了。”
　　展彧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我送你吧。”
　　沈南淮一愣，倒是也没拒绝：“好。”
　　下午本来就是没事的，也意外展彧今天会过来，好似展彧过来从来没提前说过，也能直接见到，这大概就是展彧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至于沈南淮为什么会给展彧这样的特权，还真没人知道。
　　梁冠丘向来都是不会过问沈南淮的私生活的，他知道沈南淮不喜欢自己过问，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自讨没趣。
　　他们两个之间一直以来都是很纯粹的雇佣关系，和正常的雇佣关系又有点不一样，明明是梁冠丘雇佣的沈南淮，但是却要一直供着沈南淮。
　　既然已经准备回去了，沈南淮自然没有打算逗留，将茶具洗净，也就起身出门。
　　展彧也就在他身侧跟着，并肩而走。
　　展彧今天又开回了他的那辆腾辉，说实在的，那辆大红色的跑车，的确是骚了点，自己平时操作骚，也还不至于那么高调。
　　车就停在外面大街上，两个人只能先走出去。
　　“这一片有很多戏园吧。”展彧这也算是明知故问，也不过是想找点话题。
　　沈南淮点点头：“嗯，早年的徽班都在这一片，人都习惯了这一片独有的风情，就算后来有的戏园子也都会选择在这边驻扎。”
　　“挺好的，城市中不一样的风景，总有一些人是念旧的。”展彧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然而下一秒沈南淮就问了句：“那你念旧吗？”
　　展彧先是一愣，不知道沈南淮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自己，不过还是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才回答：“还好吧，说不上不念旧，有的还是旧的好。”
　　在这话说完之后，沈南淮的脸上竟然有了一抹笑容，容展彧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这些艺术家的心思，太难猜了。
　　开车的时候，展彧还是没忍住瞟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沈南淮，这人怎么连坐个车都能这么有气质？这身材比例，这长腿，果然是角儿。
　　也是可惜了，戏服太长，这大长腿，别人都见不着。
　　不过也是，还是别让别人见着了吧，不然一见沈南淮误终身，那可就不好喽。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虞姬，真杨玉环呢。
　　一句无话，展彧很成功的把沈南淮送到了九清公寓，大概是展现了一波他极好的车技？大概是吧。
　　多半是出于礼貌，沈南淮问了句：“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好啊。”没经过思考，就直接答应了。
　　展彧也是抱着那种好奇的心情进的房门，很好奇，戏曲演员的家是什么样的。
　　当展彧看到这完全现代化的装修的时候，也感叹了一句，和自家的装修也没什么两样，那些个装饰物也没自己想的那么有年代感啊什么的。
　　沈南淮随时在观察着展彧，看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不由得道：“很失望？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展彧摇摇头，他有什么好失望的啊：“没，就是有点意外，视觉上的冲击还是有的。”
　　对于展彧这话，沈南淮也不过是笑笑。
　　展彧不知道有多少人来过沈南淮的家，他想，只要是来过的人，应该都是会比较惊讶的吧。
　　“家里只有一双拖鞋，你穿吧。”说着，沈南淮脱了自己的鞋径自往厨房走去。
　　展彧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都没来得及拒绝，一双拖鞋，这证明以前从来没有人来过？他是踏足这个领域的第一人？知道这一点，比之前看到的任何东西都要来的惊讶。
　　展彧我不是扭捏的人，也就没有推辞。
　　“喝茶？”
　　“好。”
　　等沈南淮端了两杯茶出来，展彧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虽然是坐着，但目光一直打量着周围，终归是有一种新鲜感。
　　沈南淮把茶放在展彧面前，展彧接过泯了一口，笑道：“果然你喝的都是好茶。”
　　老爷子爱喝茶，他连带着也爱喝，知道的不少，沈南淮这泡的，是君山银针。
　　沈南淮莞尔：“总是不能亏待自己的嗓子。”
　　“说来也是。”顿了一下，展彧又道，“下下个星期二便是老爷子的大寿，到时候我来这接你？”
　　说来，时间也快了。
　　沈南淮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那我提前一天把行头带回来就是了。”
　　显然展彧忘了行头这个问题，沈南淮有没有车他不知道，只不过不想让人麻烦，也就提议：“如果你放心的话，我先把东西带走，到时候再来接你，也省的你搬了。”
　　一身行头可不便宜，要是换做其他人，沈南淮都不可能同意，先不说价值的问题，这贵重的东西，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搞得到。
　　但是对于展彧，他又有些放心，于是乎便同意了。
　　二人又聊了会儿，眼见天黑了，展彧提议道：“我知道城南那边有一家餐厅不错，不知道沈老板肯不肯赏脸？”
　　不知怎么的，这都已经在人家家里了，展彧却想着请客吃饭了，其实这饭，早就该请了。
　　沈南淮真的在思考，片刻之后才点点头：“让你破费了。”
　　“我都还没感谢你同意来祝寿的。”
　　沈南淮笑道：“之前你不也送过礼了吗？”
　　“那不一样，这礼归礼，情归情，请你吃饭那是还情，之前我可听说了，有人花进百万请你去你都不去，这答应我了，算很给我面子了。”
　　沈南淮也没想到展彧会这么说：“你从哪听来的？”
　　“也就是听说的。”展彧也着实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在哪听的。
　　“没你想的那么吓人，那人不是真心想听戏的，所以我就没答应他。”
　　这个中缘由，会越传越离谱，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事人都这么解释了，那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
　　展彧这开着车又带着沈南淮到了城南，沈南淮家住城东，不可谓不远，也是得够有兴致才能如此奔波。
　　展彧也算是实打实的一个公子哥，在哪不都是VIP客户？去哪都有最好的包间留着，既然要请沈南淮，那不吃点好的，展彧都过意不去。
　　然而，这菜刚上没多久，一个电话，打扰了两人的兴致。
　　有没有打扰沈南淮的兴致，这不是很清楚，但是一定是打扰了展彧的兴致，这一点没错，这人表情都挂在脸上了。
　　“我劝你真的有正事，不然……”展彧也没管沈南淮在没在这，直接这么威胁了。
　　电话的那头，正是周涵：“展哥，接到报警，焕西山那边发现了一具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