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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大壮家挖到一块神秘印章的消息一经说出,十里八村的父老乡亲没有不知道的。
      有人就叹息自己命苦,挖了那么多年土壕也没挖出个麻钱来,有人就叹息大壮家运气好,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老奸瓜子该走运。
      自从得了这个宝贝,大壮和他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揣在怀里怕飞了。两个人一天到晚啥也不干,就守着宝贝看。
      大壮说:“爹,咱不如找个买家把这东西卖了算毬,搁在家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大壮爹说:“哎,不行,你没听憨憨爹说这宝贝不光值钱,还能带来好运,谁家得了这玉玺,谁家后辈里出大官。咱这姓里,世世代代都为农,把农民从山东当到关中,该是咱福荫后辈的时候了,这宝贝不能卖,等我抱了孙子再说。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就是不卖这宝贝,估计媒婆子也能把咱家的门槛踩烂。”
      大壮听他爹这话说的有道理,他也就不打算急于卖了这玉玺,可是,屋里就这么大片地方,把这宝贝藏到哪儿才能让人放心啊,总不能两个人成天换班眼睁睁地守着这宝贝揣着拳头不干活吧。
      大壮爹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这宝贝藏起来,以免夜长梦多。
      可是藏到哪儿才会安全呢?
      二人把能藏的地方都想了一遍,然后找了一块棉布把玉玺包裹好装在一个木头匣子里,上了锁。
      他们先在院里的槐树底下挖了坑把匣子埋起来,上面又放了一口咸菜瓮,后来觉得不安全,又换到麦瓮里,还是觉得不安全,又换到红薯窖里,觉得更不安全。
      二人拿着木头匣子又依次换到了羊圈里、鸡窝里,还是觉得不安全。最后累得气喘吁吁,两人长拉拉地倒在火炕上长出气短出气。
      突然大壮灵机一动,说:“我听人说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就寻个最不安全的地方。”
      大壮爹就问:“哪儿算最不安全的地方?炕头起?”
      大壮说:“炕头起肯定不行。”
      大壮爹又问:“那放到哪儿?”
      大壮想了想说:“眼皮子底下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大壮爹问:“哪儿?”
      大壮嘿嘿一笑说:“我想到了。”然后凑到他爹耳朵旁咬了几句,大壮爹说:“我看行,平常看你愣愣地,关键时候主义还不少。”
      二人把前后门都关上,又爬到院墙上向外看了看,觉得四下无人,就把自家的风箱搬到房间里,拆开,把匣子放了进去,不大不小刚好装下。
      大壮说:“放到这儿,以后烧锅拉起风箱就比较沉。”
      大壮爹说:“没事,又没有外人,以后烧锅做饭尽量少用风箱多用蒲扇。”
      藏好了宝贝,二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白面蒸馍加了点咸菜就着白开水啃起来。吃完就倒在炕边呼呼大睡了。
      是啊,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今儿个这觉睡得特别沉。
      再说代王村的老少爷们们,一个个闲的没事了就扛个䦆头去壕沟里挖,连近村的一些村民也来了。壕沟被挖的七零八散,到处是土堆,也没见谁挖个毛毬出来,只有前几天一个外村的人在大壮爹挖过的地方挖出一具白骨来,吓得那人连哭带跑再也不敢来了。其他人倒也觉得不稀奇,这壕沟以前确实埋过几个人,后来村里规划了专门葬人的地方,这片地就不再埋人了。
      转眼就到了三九,三九是关中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去土壕里挖宝贝的人越来越少了,土壕里的土硬的像瓷砖,根本挖不动,一䦆头落下去,震得人虎口发麻。
      吃过晌午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尤其是避风的墙角最暖和。
      陆祥瑞和淑琴把二小子陆子茂叫到院子里商量事,自从上次从镇卫生所回来,他们还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陆子茂也不好再去见白菊,不是他不想见,而是他见了白菊说啥呢?他又不是不了解他爹的脾气,要是他不同意他俩在一起,这门婚事是没法结的,所以他也不好给白菊承诺什么,以前没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可以等,等个好时机,他爹一高兴兴许一下子就答应了,没想到半道上出了这么一茬子事,把事情越搅越烂,哎,陆子茂只是圪蹴在院子的角落里低头不语的叹气。
      淑琴在一旁说:“掌柜的,你说这回这事咋办?”
      陆祥瑞点一锅旱烟开始抽起来,他说:“咋办,礼都送了,还能咋办?”
      淑琴说:“送了再要回来不就完了。”
      陆子茂在一旁不高兴的喊了一声“娘”又继续闷头不语。
      陆祥瑞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你有脸要,我还没脸拿呢。”停了一会,他对陆子茂说:“子茂,你说该咋办。”
      子茂起身说:“既然已经定了,就不能反悔,再说我也到了成婚论嫁的年龄了,要是觉得年前结婚有点仓促,可以商量着等我哥考上大学后再办婚事,反正现在也不怕人说闲话。”
      淑琴在一旁也不说话,她知道这事还得陆祥瑞做决定,单论这婚事,她是有点不情愿的,不要说白菊这女子鬼的很,就她那瘫瘫娘就够人受的了。这结了婚,到底在哪边过啊,好就好在两家离得不是多远,照看起来方便点。要不是他儿子一心看上这女子,说啥她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一想到这儿她就不由自主地恨起黑牡丹来,要不是这臭婆娘,估计还没有这一档子事呢,真想抽她几个嘴巴子。
      陆祥瑞见淑琴瓷在那里不说话,他突然一拍大腿说:“行,就按我娃的意思办。”陆子茂还怔怔的没反应过来,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爹,你说啥。”陆子茂说:“赶紧叫你秦叔拖五果去商量事,再磨蹭小心我反悔啊。”
      淑琴说:“掌柜的,你吃错药了吧。”
      陆祥瑞起身说:“我清醒得很。”说完就背着双手出门了。
      人们都还在享受着午后太阳的恩赐,有的在给狗婆娑毛,有的坐在当街的玉米秆堆里眯着眼打盹,几个婆娘坐在一起纳着鞋底聊天,不时的爆出几声哈哈大笑,老头们围坐在一张小桌子上打牌,这时从村子东头驶来一辆半旧的桑塔纳小车,停在了二良家门口,大人小孩们哪见过这么洋气的小车啊,都凑过来看热闹。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精瘦的男人,西装革履,带一副□□镜,男人下车后,摘掉眼镜,惊得大人小孩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结巴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良。
      没错,是二良。
      不是二良又会是谁呢?天下能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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