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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大壮爹在地里挖出了一个大宝贝。
      顿时,代王村炸开了锅,大伙儿纷纷跑到大壮家去探个究竟,大壮家的土坯房里已经被村民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有人说这是一块大玉石,有人说这像是一块印章。
      村长陆祥瑞带着村里最年长的憨憨爹拨出一条通道,来到大壮父子面前,陆祥瑞说:“让咱叔给好好瞅瞅。”
      憨憨爹今年已经九十五六了,到底是九十五还是九十六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不过目前来看,他算是谷雨镇最高寿的一位老者,年轻时在私塾做过几年教书先生,解放后在邻村的小学带过几年课,算是谷雨镇比较有学识的老学究。
      憨憨爹眯着一双生满核桃纹的双眼,他用一双颤颤兢兢的手把宝贝捧在太阳底下仔细端详起来,这边瞅瞅,那边瞧瞧,大壮爹一直戳着两只手在一旁扶着,生怕憨憨爹一不小心把宝贝跌在地上摔坏了。
      憨憨爹年轻的时候去临潼跟人贩卖过火晶柿子,知道临潼一带常有人挖出古代陶盆、瓦罐、瓦当、麻钱之类的东西,意识到这可能是文物。
      站在一旁的陆祥瑞就问他:“叔,这到底是个啥东西?”憨憨爹说:“这东西我也是头一回见,年轻的时候我跟人去临潼贩卖火晶柿子,曾经跟那里的文物工作者打过交道,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应该是一块玉玺。”
      此话一出,周围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大壮爹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地,他张大嘴巴问:“玉玺……玉玺是个啥毬东西?”
      憨憨爹一手拿着玉玺一手捋了捋下巴上半尺长的白胡须说:“玉玺就是皇帝的印章。不过听老一辈人说,皇帝的印章都是螭虎钮,章子上面趴着一头虎。”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玉玺说:“我看这章子上卧的像是一匹狼,狼跟虎比就掉了身价。”
      大壮爹又问:“那这章子上刻的是啥字?”
      憨憨爹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卯寅丑来,他哪里认识这鸟虫篆,避重就轻地说:“我也不认识,你要想知道,拿到省城博物馆里给人家一看,博物馆的人就给你说了。”
      站在一旁的陆祥瑞就说:“按说,文物不管谁挖的都属于国家的,不过,咱这虞城县属于三不管地区,也没个正儿八经地博物馆,就是要上缴也得去省城,咱这农民出门两眼一抹黑,你就先替国家保管着,要是上面来要,你就主动上缴,国家也不会亏待你。”
      大壮爹一听说要上缴,立马夺了憨憨爹手里的玉玺,说:“谁挖的就算谁的,我愿意卖给国家或者私人,我说了算。”
      站在一旁的大壮出声了,他问憨憨爹:“爷,那你没看这值多少钱?”
      憨憨爹又捋了捋胡须说:“虽然说狼跟虎比就成了虫,但是毕竟这也是用玉石刻的章子,咋还不值个十头骡子的钱?!”
      骡子在当地可算是农户家里最值钱的家当了,谁家要有一头骡子,那可不得了。
      “十头骡子?”大壮爹说:“我没听错吧?能值十头骡子。你该不是遭哄我的吧?!”
      憨憨爹说:“我都是入土的人了,骗你有个毬用?!”说完就背着双手要离身。
      临走前又撂下一句话说:“我听老一辈人说,谁家得了玉玺,谁家的后辈里出大官呢。”
      大壮爹见憨憨爹走了,就把众人往门外轰。
      村民们出了大壮家的院门,又挤成了一疙瘩一疙瘩的云,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这回可不得了了,大壮家发大财了。”
      “十头骡子嘞,半辈子都挣不来那么多钱。”
      “傻人有傻福,大壮爹真是个奸瓜子。”
      “谁知道这是从哪儿挖来的?”
      “听说是芦苇壕里起土挖来的。”
      “那咱也拿个铁锨挖去。”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大伙就纷纷离身,各回各屋,一人操个䦆头、铁锨向芦苇壕奔去。
      院子里只剩下大壮父子、陆祥瑞和几个婆娘杵在那儿。陆祥瑞对着几个婆娘说:“还不赶紧回去烧锅做饭去。”几个婆娘窝着个眼珠子,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陆祥瑞对大壮父子说:“虽然说咱们这多少年来民风淳朴,但是人都有眼红的时候,可得把宝贝收好了。”
      大壮说:“叔,你不用管,有我在,我看他谁敢日把耍!”
      陆祥瑞又叮咛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看来今儿个好事不少。一大早他就让淑琴带着白菊去了镇里的卫生所,找熟人给看看,到底怀了几个月了。虽然说这一门亲事他原本是不愿意的,他不喜欢白菊,这女子在村里名声不好,又带着个瘫娘,以后结了婚这日子可咋过呢?其实这些都还都能克服,最让他担心的是白菊之所以要跟他的二小子好,不光是看上他家家境殷实,最主要的是他陆家有两个儿子,他怕白菊会要求子茂做倒插门女婿,毕竟,白家没有男丁。不过,再给两个年轻人商量婚事的时候,白家并没有提出这个要求,这让他放心不少,至少他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孙子跟别人姓。再加上村里今儿个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他估计要不了两天大家都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陆祥瑞边走边寻思,他不自觉地点起个旱烟锅子吧嗒吧嗒地抽起来,他估摸着淑琴和白菊这会儿应该回到家了。
      刚到家,陆祥瑞就看见淑琴吊着个脸把嘴掘成了豆角夹坐在院子里纳鞋底。
      陆祥瑞说:“咋回事,驴脸掉的多长,谁又把你得罪了。”
      淑琴说:“没见过鬼成这样的女子,要不是今儿个不去卫生所检查,我看她把谎准备圆到啥时候。”
      陆祥瑞说:“啥情况?”
      淑琴说:“没情况。”
      陆祥瑞有些恼,生气的说:“你这怂人咋回事,有话你好好说么。”淑琴被自己丈夫一训斥,她就把早上和白菊去卫生所检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原来,二人到了卫生所后,跟着找好的熟人去妇产科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查出来,后来又让医生一检查,原来白菊没怀孕,她是得了咽炎,一个烂毬咽炎就把陆子茂骗到手了,白菊还直喊冤枉,说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怀孕了,都是黑牡丹造的谣。淑琴有话说不出,二人就一前一后的相跟着回来了。
      陆祥瑞听完把旱烟锅子朝鞋底上磕一磕灰,他想了想对淑琴说:“没怀也好,至少咱陆家的门风还是干净的,脸面保住了。再说,这事咱也考虑的不周全,当时也没好好问问两个娃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淑琴说:“那这回咋办,这门亲事还算不算?!”
      陆祥瑞说:“往前走走再看。”
      陆子茂从窗户里偷听到他爹说的这句话,一转身脊背靠在了土墙上,他心想这回可咋办呀?好不容易稀里糊涂把婚事定下来了,这回却要反悔,他怎么向白菊开口啊!这不是糟践人嘛。
      白菊在家也是提心吊胆的,她生怕五果来家退婚,也没敢把实话告诉她娘。最近几天经历的事情已经让这个十八岁的姑娘有点缓不过神来,虽然她早早的扛起了家里的重担,虽然她比同龄的女孩子要成熟得多,但这件事情确实让她感觉自己一下子从温热的被窝里又掉进了寒冷的冰窟窿,哆嗦的慌。
      白菊没有想到的是,后面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更令他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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