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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们的胆量真的是深不可测让人佩服 ...

  •   “两位少爷,”木姗双手拍桌,颇有降龙十八掌的传人之姿,“请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在周一这么神圣的一天,上课迟到?”

      吕棐忱打了个喷嚏,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涕,声音闷闷的:“如你所见,如你所听,我,感冒生病了。”

      木姗看着他这小可怜儿样,忍不住心软,大发慈悲地放过吕棐忱不再拷问,进而又冲着王有才扬扬下巴,把炮火攻势转向了他。

      王有才摘下眼镜,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老爸死了,我给他守灵。”

      木姗简直要掐住王有才的脖子:“你之前不是说你没有爸爸,是个孤儿吗?我还为你励志考上大学的事情感动得稀里哗啦。”

      王有才戴回眼镜,轻描淡写地回答:“哦,是吗?不巧,昨天我刚刚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个父亲,没想他就死了。”

      “你是死神来了么?还一想起来他就死了!”木姗被气得冒烟,踹了一脚他的桌子,大步离开了。

      经历了昨天的事,吕棐忱知道这是真的,看着王有才这副“失魂落魄、魂不守舍”说着胡话的模样,不由得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王有才低头笑了笑,摇摇头:“没事,我不在意他,他算是个人渣,死,也是……报应吧。”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以至于吕棐忱根本就没有听清他最后的“报应”二字。

      吕棐忱看着似乎更加“低沉”的王有才,决定转移话题。

      因为他觉得疗伤是一个人的事,如果有了别人的嘘寒问暖,反而会让他更关注伤口的痛苦。

      “你觉得…木姗怎么样?”吕棐忱问。

      王有才抬起头看着他,一脸惊讶:“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这个战斗力堪比男人的班长。”

      “……”吕棐忱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想说,这个战斗力堪比男人的班长能加入你的学雷锋传单小队。”

      这家伙,我同情个鬼!

      吕棐忱心想。

      王有才终于笑出了声:“行!行!行!有想法!”他笑了一会儿喘过气来,神情难得严肃,“不过,不是'我的'小队,而是,”他用力地拍了下吕棐忱的肩膀,“我们的小队。”

      吕棐忱看到王有才好歹恢复了正常,又想,啊算了算了,我们就我们吧。

      不过说起小队人选,他就想到了某个男人。

      “你们…就是个活雷锋组织?”乞三思听完吕棐忱的解释,坐在沙发上,换着吕棐忱拿来的衣服。

      吕棐忱摆摆手:“没,人还没招满呢,雏形而已。我们就缺你这样……的人。”

      乞三思换衣服大大方方,毫不顾忌展示出自己身上的陈年伤疤。

      吕棐忱反而看着愣了神。那些伤疤有新有旧,致命处还不少——最惹眼的伤疤是乞三思胸口上的那条,这条疤像蜈蚣,弯弯曲曲,环成了个不规则的圆。

      就好像有人要挖了他的心一样。

      乞三思注意到吕棐忱火热的目光。

      “看什么?吓到了?”乞三思套上衣服,很惬意地靠在软软的沙发上,架起了腿,非常完美地诠释了“宾至如归”四个字。

      吕棐忱觉得自己有点引狼入室了。起初觉得这男人只是中二病过晚的出现,如今一看估计是个狠角色……手上有人命都说不定。

      吕棐忱后退了一步。

      乞三思咧开嘴笑了,模样慵懒,像只刚苏醒的狼:“放心,我不会害你。我说过,我心中自有我的法律和度量,”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是好人。”

      干嘛给我发好人卡啊!吕棐忱心里吐槽,哪里来的自大狂危险分子,还自己的法律和度量?这年头谁都可以自己制定法规了吗?

      乞三思看吕棐忱更加戒备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人,是你邀请来了;怕,也是你自己怕的。”他站起来,很有压迫性的走向吕棐忱,“你这小孩,怎么就这么矛盾呢?”

      吕棐忱不甘示弱,也气势汹汹地对上:“怎么矛盾?就想找个三观端正的人不行?”

      “吕棐忱,要求别那么多,毕竟……”,乞三思卡词了,想了想,才吐出一句话,“……人无完人?”

      吕棐忱:我真的要求不多,还有,你这叫人无完人么?!

      乞三思忽然看向了窗外:“行吧,看在你帮了我一把的份上,”他走过去打开窗户,“我加入你这个…”他一脚踩上窗台,“你这个发传单小队。”乞三思身手敏捷,几下就从这里翻了出去,不见了人。

      吕棐忱:啊啊啊我这里可是六楼啊,你是蜘蛛侠吗!飞檐走壁都来了!

      还有,谁要你这个危险分子加入啊!

      由于过度的担忧和难以言喻的…憋屈,第二天,吕棐忱,光荣中弹,不幸感冒,于是迟到。

      想到这里,吕棐忱懊恼地打了下自己的头:“傻逼。叫你鬼迷心窍。”

      王有才看着这个人莫名其妙就开始骂自己,便怜悯地看着他:“不要急,大不了我们晚上请木姗吃个饭,好好商量一下小队的事情。”

      吕棐忱更加绝望:“请她吃饭?我已经穷了。”

      王有才推了推眼镜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很自信地说:“这不是问题,”他轻飘飘地甩下一句,“毕竟我是继承了家产的男人。”

      王家。

      乞三思是大摇大摆从正门进的。他利索地翻过大门高高的围栏,挑衅似的瞥了一眼怼着他闪红光的摄像头,这模样简直是真理在我手,世人拦不住,嚣张至极。

      不过此时王家的确没人,空得像被乞三思吓得夹着尾巴逃光了。

      不过真相是人都被派出去探查静江周边了,企图揪出那个毁了难起山、杀了前家主王德的恶魔。

      王家的人都没有看清这个恶魔的模样,这个恶魔出现的无声无息,走的却地动山摇。

      王家很大,但是是带着一种快要落魄的、勉强以面门支撑的大。百年世家的古老别墅,阳台上缠着爬山虎的藤,孤零零咬着几片发黄的叶子,阶梯有着青苔的痕迹,偌大的花园虽然是精心打理过的,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粗糙的漫不经心,花园边上的几座小矮房子,更加随意,要是起风了或许就会倒塌。

      乞三思抱着臂打量这一切,姿态从容得像他是这王家的主人。

      但他的确轻车熟路,绕过了花园中的草石树木,没有走一个弯路就径直来到了其中一间小矮房子前。

      乞三思难得有礼貌地上前敲了敲门。

      但是没有人答复他。

      ——不,有人答复他。

      他的背后被抵上了一个东西,根据乞三思多年的经验来看,那是一把枪。

      他懒洋洋地举起手:“哪位?”

      “我是王家的管家,”王叔死死盯着这个人的后背,“老爷临死前告诉我,你一定会回到王家......来找夫人。”

      乞三思笑了:“王德料事如神,怎么没有想到他会死在我手上?”

      王叔恨不得开枪杀了这个恶魔:“你闭嘴!”

      “所以......”乞三思动了动身子,觉得这个站姿有点不舒服——他得庆幸王叔是个谨慎又谨慎的人,没有因为他这次不要命的挪动而激动地开枪,“你们的夫人呢?我见见她,问几个问题就走。”

      王叔声音颤抖:“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无所畏惧?”

      他的手也颤抖着,扣着扳机的手指滑了好几下。

      因为他的枪指着的,是一个恶魔,一个杀不死的恶魔。

      几乎是王家所有的势力都聚集在难起山把他一个人围住了,可这个人,竟然......王叔不敢再去回忆那天的情景,那天,简直身处地狱,恐惧和难以置信是那时唯一的情绪。

      “我本来就无所畏惧。”乞三思不耐烦了,一个拧身,王叔眼睛眨都不眨,直接开了枪。

      这一系列几乎在刹那间发生。子弹飞出,尖锐在空气中凝聚出颤音,锋利在呼吸中刺伤出直线;乞三思眼睛盯着子弹,脸上带着笑,又野又疯,直接伸出手抓住了那颗子弹!

      子弹在乞三思的手中炸开,鲜血飞溅,像一朵绝美而艳红的花最后的绽放,转瞬即逝。

      乞三思松开手,弹壳落地,在草地上划出弧线;血在他的指尖滑落,打在草叶子上,让它折了腰。

      王叔吓得后退几步,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他面无血色,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个恶魔的手下。

      恶魔问他:“我再问一遍,你们的夫人呢。”

      王叔疯狂地摇头,惊恐地回答:“我...我不知道,夫人,夫人失踪了。”

      恶魔啧了一声:“失踪了?”他把手上的血往自己雪白的T恤上擦,悠悠说道,“凭王德那性子,你们的夫人估计早死了。”

      乞三思走到王叔面前,用脚勾起王叔的下巴,看着这个人害怕的模样。

      明明前一会儿还可以拿枪指着他,现在却抖得像筛子——和昨天晚上那个邀请自己加入那啥学雷锋发传单小队的男孩子一样,男孩子一开始还兴高采烈邀请他,后一会儿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就后悔了。

      是后悔,不是害怕。

      乞三思那时没有从吕棐忱眼中看到害怕,甚至还看到了“嫌弃”。他乞三思这么多年来还没看到哪个人敢嫌弃自己。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这件被血染得很艺术的白衣服,得,这件衣服还是人家的。

      乞三思又看了看王叔,觉得没趣,一脚把这人踢开了。

      王叔大难不死,趴在地上喘着气,背后全是冷汗。

      “我仔细想想,觉得你好像没什么错,”乞三思蹲下来决定平等对话,“拿枪指着我,我算是私闯民宅,你算自我防卫。咱俩扯平,我不杀你。”

      “不过。”

      本来松了一口气的王叔听到这个词又憋住了气不敢松。

      “我的手好痛啊,”乞三思皱着眉头,“不如你自己砍下一只胳膊?”

      王叔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乞三思晃晃悠悠出了王家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王家花园中的那座钟。他目力很好,嘀咕一句:“该吃晚饭了。”

      他手上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了壳。乞三思看见了,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多谢了,苌翃。”

      夜晚将至的黑蓝已经覆盖了大半个天空,月亮淡淡的虚影在天空的一角若隐若现。

      “你确定,请木姗吃这家Ardeur…旁边的水煮店?”

      吕棐忱简直震惊了,指着那家高大奢华有档次的Ardeur餐厅…旁边的小门子户李姐水煮店。

      王有才笑了笑:“我问你,一家水煮店,何德何能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开在Ardeur的旁边?不畏惧世人庸俗的眼光,不害怕世人嫌弃的指点。”

      吕棐忱离他远了些:“求你说这种没良心的话的时候不要看着我。”

      王有才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他耸了耸肩,率先走进了那家水煮店。他手推开塑料透明门帘,很潇洒——然后猝不及防被那晃回来的软皮塑料打到了脸。

      吕棐忱后退一步,表示自己身上连毛孔都在抗拒这个地方。

      不是!这么请客,也,太随意了吧!

      吕棐忱觉得自己感冒更严重了,然后……

      “嗯?吕棐忱?好巧啊,你也来吃水煮?”

      吕棐忱回头,看见了穿着一件沾着可疑的红色的白衣服的……乞三思。

      这件衣服,我昨天给他的时候,还是雪白的。

      吕棐忱对着乞三思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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