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暗有点黑》王目三青

3、痴汉

　　一、
　　众所周知，莫恩很花心。他前脚和他漂亮的邻居苏聊天说地，后脚也可以在路边梧桐树下的长椅上找到一位独身女子搭讪。
　　但莫恩自认为他是，嗯，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那就是绝对、绝对不做个尾随的痴汉。
　　“哎呦，听听你这不屑的语气，”苏大笑，“难不成你原来尾随过女士然后被她们的先生们拖过小黑巷子吗？”
　　“先不提我为什么会专门找有先生的女士——你这个举例太奇怪了，我可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莫恩心有余悸，“说真的，那回我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二、
　　12点方向有位漂亮女士。
　　一个人。
　　身姿玲珑有致。
　　大概有点小钱。
　　无所事事。
　　——莫恩意味深长地笑了，从公园长椅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的褶皱，大步向着她走去。
　　“嗨，你好，在等人吗？”莫恩很热情地打招呼。
　　女人怔了一下，很快了然回以微笑：“不，不等人，我散散心。”
　　“散心？”莫恩作出关心的样子，“能说说吗？”
　　女人抿唇，倒真是像有个困扰了她许久的烦恼：“我总是找不到漂亮的衣服。”
　　莫恩：“你和我一个朋友一样，她也在天天苦恼自己的新衣服不够多。”他顺势坐在了女人的身边，离得不近不远，恰是个让人不会感到别扭的范围。
　　女人掩嘴轻笑：“你有很多‘这样’的朋友吗？”
　　莫恩：“不多不少，还缺你一位。”
　　“好啊，”女人又笑了，“那我们认识一下，我叫雪莉。”

　　三、
　　那天下午他们聊得很畅意，临别前，他们拥抱了一下。
　　“希望下次我们还能见面，”雪莉指了指公园对面的咖啡店，“那是我的店。来的话给你打折。”
　　莫恩探头看了眼：“知道了。”

　　莫恩手随意地卡在口袋侧，晃晃荡荡走在回去的路上。
　　此时天已经黑了，黑稠得像墨泥，但莫恩胆大，又加上认识了雪莉，他现在着实还处在兴奋的关头。
　　就在他想东想西想到不知哪位女士的香水味时，他的肩头忽然一沉。
　　莫恩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抢劫，他一拧肩膀，马上撒腿向前跑。
　　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不像人声，倒像什么……动物，在后面追赶。
　　莫恩暗骂一句，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前面有盏路灯，幽幽昏昏，那边儿上站着个人，瘦高瘦高的，背对他。
　　“嘿！朋友！帮帮忙！”莫恩大声呼救。
　　身后的呼哧声不知何时消失了，但仅仅是寂静了一下，那呼哧声又响起来了，越来越近，甚至还能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莫恩机械地向那个人跑去。
　　那人动了动，缓缓转过身来。

　　四、
　　莫恩见那人行动，连忙大跨几步，跑到了灯光下。
　　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消失了。
　　莫恩的肺都要炸了，他拍了拍那人：“哎……哎……遇见你可……可真幸运，你不……不知道刚刚……”他抬头看向那人。
　　他一瞬间哑了声。
　　那个人牙齿外翻，嘴巴半张，垂着涎，无声鼓动着鼻翼。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整张脸都拧成了个结：“莫……莫恩先生，在下……仰慕你很久了……”他猛地一吞垂至胸前的口水，牙齿咔咔作响，发黄，带着臭味。
　　“一路尾随您，至此，真是……等候已久。”
　　莫恩尖叫一声，掉头就跑。
　　他沿着路看见了雪莉的咖啡店，那暖黄温暖的灯光给了他希望。
　　他推开大门，门上挂的铃铛响起来，店里的人不多，每人面前都有一杯咖啡，醇香浓郁的味钻进莫恩的鼻子里，他深吸一口气。
　　他找了个角落，周围人带来的安全感，还有剧烈奔跑的疲惫，被那个怪人吓到的恐惧，莫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五、
　　“哇，那你可真是惊险，”苏笑道，“幸好你安全回来了。”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这可是个痴汉，对你个男人都能仰慕。”
　　莫恩不快，又见时间已晚，便道别说要回家。
　　他走到家门口。门口站了个人，瘦高瘦高的。
　　那个人呼哧呼哧喘着气，牙齿外翻，发黄。
　　他怪异地笑：“莫恩先生，我终于找到你的家了。”

　　1.关于雪莉：她日后还有戏份哦。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2.关于痴汉：之后还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