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得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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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私欲而产生的背叛终究没有被原谅，莉莱却认为这已形同赦罪——不在并非常相见的人跟前露面而已，她递了个眼神，伊尔迷什么异议也没有地消失了。
“小姑娘，等等。”莉莱叫住她。
茉慈问：“还有什么事吗？”
“从前的契约里约定过我们家会避免以你为目标的订单，这一项还需要吗？”
茉慈想了想，说：“不必。”
闻言，莉莱淡淡开口：“一言为定。”
既达成目的，莉莱长老就此离去。加尔加林在房间内收拾东西，依她要求，单独把装了念珠的袋子和一套新衣放开边。
“你先去玛拉迪拉在梅基特订套房，要住很长时间。”
茉慈把卡包抛给他，待对方接下，又指了指那三口行李箱。
“再加上长老给的报酬都带过去，在酒店里等我。”
“知道了。”
加尔加林离去时恰好和帕克打了个照面，不过俩人连眼神交汇也无，她看到茉慈才确实地展现笑容。
“抱歉，之前约好了逛街买衣服，结果耽误了。现在还愿意一起去么？”
听到茉慈这样说，帕克挑了下眉，“我给你发过简讯，不过，看样子你的手机没电了啊。”
“……突然发觉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哈哈哈，”帕克并未介怀，“教堂的人说你去了树林，还带上了那家伙，所以发简讯说推迟一些再去玩。好啦，等你洗个澡我们就出发。”
茉慈笑着点头，冲澡后换上干净衣物，启程出发玛拉迪拉。
天气炎热，好在念能力者可以更好地适应气候，残留在发丝上的些许水汽早就被蒸干，茉慈没把头发扎起来，浑身上下充斥着惬意的闲适。
不必费心做什么事，很久没有这样轻松了。甚至松懈到忘了已经把钱包放在了加尔加林那。
更糟的是，她光顾着毁掉对方手机，却没建立其它远距离沟通手段，正犯愁之际手臂隔着衣料碰到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张纸条，不属于她的刚劲字迹写了号码。
茉慈轻松又尴尬地舒了口气，说：“帕克，手机借我一下，我的还没充电。”
和加尔加林通完电话，这才顶着帕克调笑的目光走进成衣店。
“我来付款也没关系呀。”帕克忍不住说。
茉慈微红了脸，埋头挑衣。毫不意外地，她交给店员的试穿衣服是一半裤子一半裙子。帕克已经试完了两套衣服，刚穿上第三套，拉开试衣间门走出来。
“果然还是紫色更好看吧？你说呢？”帕克问。
对方身量高过自己许多，然而白皙皮肤与极佳身段已经随着年龄凸显，魅力四射又给人无限安全感。
茉慈拿起放在一边的同款深红色照她身上比了比，“红色衬皮肤，紫色显冷艳，都买吧？”
“同一款式有一套就行了，”帕克好笑道，“深紫色这套我要了。”她对店员说。
“那我也开始试衣服吧。”茉慈也笑着回应她。
“等等。”
帕克给她添了些衣服以供试穿，“难得来正经买衣服，还是多选些好看的。”
“好。”
因着她甚少穿暖色，所以帕克也不确定拿给她的浅玫瑰红连衣裙是否合适。
怀揣好奇与期待等待了几分钟，一只白而纤细的手终于掀开帘子，衣店侍者跟在茉慈身后为她打理头发，希望这位佳客会因为镜中所见更为满意——虽然侍者已经感觉到对方足够美丽，无需修饰了。
浅淡的红穿在她身上无不适之处，肌肤色白，而衣装雅致，完全超脱平日里连轴忙活的寡言形象，现在茉慈灵动活泼了许多，或许是被盯着看的关系，面颊飞浮上来的薄红娇怯迷人。
“果然还是不合适吧？”茉慈只觉得身上快被视线灼伤了，“不如我去换那件——”
帕克二话不说搂住她，用下巴狠狠蹭她的头顶，茉慈就这么乖巧任她动作，好一会儿才被放开，涨红了脸慢慢整理头发。
“超好看、超级合适，”帕克又指了几套衣裙示意侍者准备，“继续试衣服吧。”
茉慈没法：“……好。”
一连试了七套衣裙，所有试过的都买下了，侍者大饱眼福的同时又为今日自己荷包丰满而异常兴奋，直到某个高大的身形投下阴影。
“那边包好的已经付款过了，”加尔加林声线仍是平稳无波，“我在这边等你？还是？”
侍者眼神隐秘地来回看，猜测这几人之间的关系。
茉慈从试衣间里探出头来，说：“衣服太多了，告诉前台酒店地址送过去，你别走。”
“好。”
另一位侍应生接待他去了休息区等待，小小插曲结束。衣店休息区设计得能够让坐在此处的人可以直接看到从试衣间里出来的人——本来无意投放视线的加尔加林，不自觉地和帕克，甚至其他成衣店侍者一样，看着茉慈穿上一套又一套与平日完全不同风格的衣物出现。
既是惊艳也有惊讶，他知道她对那些同伴是不同的，可从未想过从她脸上看到与同龄女孩一般无二的神态。
——仿佛是另外个人套了她的皮出现在此处。
她们买完了衣物，又在帕克主导下去逛珠宝首饰，买好珠宝，又去看鞋子，中途三人找了家餐厅吃饭，却没休憩多久，把商场上下逛了个遍，直到关门时间才算完。
帕克的笑容里仍蕴满今日同行的喜悦，“我回去流星街了，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再过一阵，就不用担心手机联络不到我了，”茉慈耸肩，笑得神神秘秘，“念是很便利的能力，虽然现在还只有构想，但不会让你等太久。”
城市霓虹落在帕克的金发上，把它们映照得像一团柔软绮丽的云彩，她只是笑了笑，朱红的唇抿出漂亮弧度。
“别太为难自己，不必太用力。”
帕克挥挥手，两人分别。茉慈笑意减缓，不过在面对加尔加林时仍算是松乏的，他手上提了好几个购物袋，都是些零碎首饰和其他店购买的小东西。
这情景衬得他像陪女伴出门购物的无奈男人，好在加尔加林面上没有不耐——几个购物袋的重量算不得什么，哪怕今天长时间行走、站立亦然。他保持一贯的安静，等待茉慈做出行动决定。
“走吧，回酒店，”她说，“让他们送些饭菜上来，选你自己喜欢吃的。”
说及此，她又变回那副寡淡模样，似乎今日的愉悦轻松都藏到心底里，不再显露在面容上了。
即便如此，她仍旧美丽动人，目光流转间每一次跃动都夺心摄魄。
加尔加林不再那么多地被完美皮囊影响，倒是好奇心与日俱增，对于她方才的话，回应道：“好。”
说罢对不远处招了招手，一辆等候多时的轿车开过来——这是他提前约好的，为的就是返程。
茉慈见他大小事都安排得都如此妥当，总算放下白天自己的疏忽，也感叹没找错人。
去到酒店，加尔加林留在前台和侍应沟通，茉慈拿了房卡先一步到达房间，如之前所安排，套房由两个设施完整的房间组成，共用一个客厅休息区，所有带来的东西已经妥善放置好。
空间更大的房间加尔加林自是默认给她的，衣物已经妥善挂在柜子里，文具整齐摆放于书桌上——甚至睡衣、毛毯也提前放在床铺。
难道这就是服务于王子的专业实力吗？茉慈还不太习惯如此使唤人，并得到如此细致周道的服务。
房门开关，是加尔加林做好用餐安排回来了。
“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情？”茉慈立在落地窗前，突然问话。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加尔加林多少了解了她的习惯，遂毫不扭捏地告诉她：“实力变化，但思想和身体未必完全适应，打算花一两周时间好好掌握。”
“那就出去多活动吧。”
茉慈在酒店便签纸上写下两个名词，“去找找这些东西，凑不全没关系，找到了也不拘于多少，一个月后回到这里，期间遇到难以解决的事也不要犹豫，直接联系我。”
写下的名词其一是只生长在雪山的树，木质坚韧异常难于劈砍，连山间住民都不会以其为柴，于她却可以拿来当作人偶的骨；其二是某种奇异鱼类的血，其质似水银，可以当作人偶的血，不过这鱼数量不多，生息隐蔽，又有大量职业或非职业的猎人不舍追寻，也是难为的。
只给一个月时间，包含路程在内确实很紧。
加尔加林平静地应下了：“好。”
茉慈笑了笑，挥手将一团小小的念投射出去，附着在他肩膀，“会在你受到一定伤害后进行治疗，虽还在试验阶段，至少可以确定它消失的话，我会立即知道。”
没有告诉他的是，那团念真正性质其实是标记——无论距离，30天内都可感应到方位，治疗作用只是附加，却也无碍于茉慈施放它的目的——至少她目前认为加尔加林值得留在身边。
“嗯，知道了。”他仍旧是平静地应下。
没有不礼貌，更谈不上敷衍或冷漠，语气、态度拿捏得恰如其分，比花钱雇来的更疏冷，却比花钱雇来的更体贴。
——然而无论梅尔怀斯抑或加尔加林，与他们的关系都是由自己主动建立，他们被动地接受了而已。茉慈如此想着。
察觉到来自她的目光，加尔加林望去，以为有未尽之事，却只见她错开视线，背向他斜靠到沙发上，模样娇慵，然而令人感觉其心绪多变似猫。
仿佛印证那遐思般，茉慈真的化形为白猫，毛茸茸软乎乎地团成一团，看着是要睡着了。
好在加尔加林见过她化形的能力，不算太吃惊，但心底里莫名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房门敲响，是侍应送餐来了，加尔加林送走侍应关好门，发现茉慈复归原型——原来是不想露面。他安安静静用餐，并识趣地没问茉慈是否一起用餐。因为在墓区树林的那段时间里，她从不吃喝。
两人都无事不开口，房内安静了很长时间。加尔加林打算整理出发要用到的东西，于是说：“我明早就出发。”
这是暂时告别的话语。
茉慈回头望了他一眼，不想坦言因为自己的举动，已经对他的安危产生了些微责任感，只说了句：“准时回来。”
旅行家的便携装备泛出轻微念气波动，若非贴身佩戴，恐怕他人用凝也难以察觉。她直觉是交换日记传出的，于是取出翻开，果然在只有内容交换的正页上看到几行字。
——近期拜访，是否得空？若可则留下地址。
交换日记的内容是“阅后即焚”，果然，看完这行字，它们便消失无踪，纸面干净如新。茉慈拿笔写下：你是？
对方很快回话：帕里士通。
茉慈写下酒店房间号，合上日记本，没着急收回到旅行家便携装备里，而是逐一将身上佩戴的其它首饰都取下，整齐摆放在桌面上。
闲暇时光再加充足的睡眠才算完整，她打起精神泡了个澡，仔细地吹干头发，完成这一切才舒服地躺进柔软床铺，盖上薄毯入睡。
次日缓缓转醒之际，听见门外轻微脚步声，茉慈望了会儿天花板才起身。彼时加尔加林已经离开，她取了颗念珠拢在掌心，手指舒展开时珠子已不见踪影——有了前几次经验，现下是越来越效率。
又重复这一动作直到消化所有念珠，听到不陌生的脚步后提前拉开门扉。
“我会不会来得太早。”
帕里士通带着笑容走到门前打招呼，虽然门已打开，但他一副没得到允准就不会踏入半步的礼貌模样。茉慈侧开身，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进来。
“不算很早，”她说，“手上提的什么？”
“是这次来的目的呀，我啊，成为人肉快递了。”
帕里士通从手提箱取出两本书册，一本半旧，而另一本像是刚打印完毕，仅粗糙装订好就拿了过来，连个像样封皮都没有。
她翻开半旧的那本，呈现的东西并不陌生——虽然不曾有过目睹的记忆，但已获取到比之书本更详尽的知识，关于暗黑大陆的知识。
目光再挪至简陋装订的那册，内容比之前的半旧书册要准确许多，但仍是有限。不论新、旧书册，与自己学到的知识相比，它们都是不及格“答卷”。
茉慈睨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懒散地靠躺进沙发里，对于对方此行目的，她已经猜到大概了。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得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