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元归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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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冬风乍兴，冰湖破，水皱镜泊再难平，
花红总凋零。
春寻何觅？无归期，一撇一捺墨成人，长久痴梦心。
上课时，我想好好听课，可依旧沉不下心去，无奈只好都扔给了明，一会儿想想白元，一会儿又想了想木木，手无意中触到了脖子上的牙印，心里翻起了一阵甜蜜，这样的日子，真幸福啊。
想到白元今天早上说话的时候那种触感，脸不由又有些发烫，好奇怪的感觉，如同被火灼烧着灵魂一样，而他说的话不由也提醒了我，我真的不太理解他亦或是他们的想法，尤其是木木，不过话说回来，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似他的日记之类的，我也不想看，而木木又什么都不说，不像白元，是了，他们不一样，可能在我看来也是不一样的吧。
不再想这些，我也想理解他们，但我同样也不想用什么手段，把自己弄成一个猜忌多疑的心理学家，那样可就真的太累了，而且我认为，也是这种理解，更重要的是对人的理解，自由亦或是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应该有，而对我而言，了解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想着去改变吗？亦或是去顺应，我想，我喜欢的，和他们喜欢我的，是一个人，应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而不应是一些方面，某些特点，这不需要理由，有些事情或者有些想法，他们想让我知道会自己说的，不要为别人失去自己，也别让自己失去别人，或许很难，但我尊重和信任他们。
当然，这只是我上课时片刻间的杂乱念头，“白聪同学，请你站起来计算一下这道题卫星的角速度和线速度。”正走神儿时，老师突然提问到我，为应付会考补的物理课，面生的物理老师让我回答问题，而我却是两眼抓瞎，没办法，只得请外援，“明！”
沉声回答完后，再次没型地瘫在桌子上，也不知白元和木木现在正在干什么，曾有几回偷看木木上课，看他……他两耳不听堂上课，一心只读课外书的样子让我很无语，而且，凭着他自己那警觉的性子和周围人的帮助下，硬是没让老师逮到过一回，这等神乎其神的技术，让我也不禁佩服，而且他凭着成绩，让老师不能怀疑，这就别说了，还是哥教的好。
我每次隔着窗户看他不过几秒钟，他总能察觉到然后扭头发现我，然后见到他那可爱的不要不要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脸，我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
白元呢，是在家还是在外面陪着李冰玩？她怎么不早些走，有些不爽，但随即想抽自己，怎么能这么想，白元还是他爸爸救的好不好，算了，不想了，第三节课了，再上一节就要中午放学了，一会儿先去找胡松，说白元报考的事，还要拉着他陪我一起考试呢，然后再陪着木木去吃午饭，听说附近有家蜜汁盖饭不错，这样一想，更难受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好想他们俩……
终于等到放学，我窜出教室去奔向初中楼，初中的学生半小时前就已经放学了，我每次都是让木木在班里等我，跑到他们楼下喘了几口气，木木正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看着书，同学都走光了，显得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木木，他抬起头，笑着叫了声哥，合上书放进桌内，快步走到我面前，“哥，”又叫了一声，看到他的笑容，心里的牢躁和郁闷一扫而空，看四下无人。捧过他的脸亲了一口，松开后，他脸一下子红的不得了，举起拳头作势追打，我躲闪着嬉闹一阵。
有些累了，举手求饶，揽过他的肩，“我们去吃饭吧，”我笑着说。“嗯，”木木确实是饿了，点的餐上桌后，看都不看我一眼，闷头大吃，嘴角粘着米粒也没发觉，他吃完放下筷子，我才吃了不到一半，伸手揩去了他嘴角的饭粒，毫无顾忌地送入自己口中，“真甜呐！”我咂咂嘴说道。木木瞪了我一眼，随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是挺甜，浇了蜜的。”
我笑了一下，不再逗他，低头吃饭。饭后时间尚早，我俩肩并肩沿着路往学校走，清风吹过，我往袖子里缩了缩手，太阳高照，却使这雪后更显湿冷，转头看向木木，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微低着头，冻得两耳通红，“木木，”我加快些脚步，“走快些吧，外面太冷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却伸手拉拉我的袖子，“哥，我想和你一起，慢慢地走，不想那么快回去。”我听后脚步一顿，不知该怎样表达，心中说不上来的感觉，脚步缓了下来，我又何尝不想，只是更心疼你。
嗯了一声，伸出手捂着他冰凉的耳朵，木木笑了，“哥，谢谢你，”无论过去以往，依旧如此，温和的笑容，仿佛融化了冰雪，温暖着我的心田，我的脸应该也有些红，但我想，那应该不是风吹的。
进了校园，木木说了一声便跑回了班，我摇摇头，发现更静不下心来了，有人说，“爱情注定只有一种颜色——魂不守舍，春心荡漾。” 现在我算是尝到了，魂不守舍，春心……呢？不想了，对了，还要找胡松说白元的事呢，得赶紧去，我分散下注意力，只能干些其他的事了。
下午放学，一出教室，我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走廊里正用双手笨拙地点着手机的白元，走到他面前，他看向我，“白元，”(“聪。”)同时开口，又相视而笑。“聪，今天李冰给我买了个手机，刚才试了试，几年不用都手生了。”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我，接过手机我看一眼，黑色的外壳方方正正，挺适合他的，“嗯，”我点了点头，“我们去找木木吧，他一会儿该等急了。”他一般不急，急的是我。“好，”白元继续摆弄着手机跟在我的身后。
到了木木的班级，我发现有些不对，木木这次没有看书，而是坐在那里呆呆地盯着桌上的手机，“木木，”我叫了一声，没反应，这是怎么了？很是疑惑，走过去扫了一眼，手机黑着屏呢，根本就没打开，那他看什么呢？目光呆滞着，拍了拍他的肩，“木木，”我又叫了一声，他一惊，猛地坐直身体，反而把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我问道，他看了看我低下头，“我没事，”小声答道。
“收拾下东西，我们回家了。”“噢，”他将手机装进口袋，又往书包里随便塞了几本书，茫然地站起来，“收拾好了。”“那我们走吧。”我转过身，看到白元正倚在门框上注视着这一切，眼睛微眯，那是他思考时的神情，木木跟在我的身后，依旧不愿抬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元，你今天也是开车来的吗？”我问道，“嗯，”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晃晃，“我今天刚去洗了下车，顺道就开过来接你们。”神色之间却有些疲惫，他打了个哈欠，注意到我关心的目光，浅笑了一下，“累死我了，今天被李冰拉去逛街，跑了一上午，女人呐，真麻烦。”我忍俊不禁，白元又向我身后望了眼，“走吧，该回去了。”“嗯。”
看到路边停着车时，我几乎没有认出来，这简直跟昨天的判若两车，车身洗的锃亮，应该又打了一遍腊，要不是车身的某些棱角处有些擦痕，就几乎像新车一样了，怎么也跟昨天那灰头土脸的样子联系不起来。白元拉开车门，绅士地伸手请我们上车，我拉着木木，发现车中坐垫什么的都是焕然一新，还有一丝淡淡的香水味，前面驾驶座的白元扭过头来看我，“真不错，”我说，他笑了，有意无意地又向我身边的木木瞄了一眼，便回头开车。
木木依旧低着头，双手攥着衣角，不知是紧张还是心神不定。“木木，”我捏着他的肩，低下头去看他的脸，“木木，你到底怎么了？”我看他呆着目光，又下意识地咬上了嘴唇，于是就再问道。一句话好像将他从迷乱中惊醒，他抬头直直地看着我，没想到眼圈儿以可见的速度红了，“哥，”低低喊了我声，竟是一下子哭了出来，他扑进我怀里，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感觉到他颤抖着，泣不成声。
他这一哭弄得我手足无措，不知原因也不知该怎么去安慰，也不知现在该不该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搂着肩膀不断耸动的他，心头隐隐作痛，很不是滋味儿，这中午还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抬起头，吸吸有些发酸的鼻子，白元依旧一脸平静地开着车，只是目光不时透过玻璃反光瞟我们一眼。
车窗之外，太阳隐去了身形，乌云，不知何时爬满了天空，一眼望去，满目灰白色，透出几分沉闷与压抑，又要下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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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上):
我接受白元了，真心，昨夜今晨，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他比我更痛苦，付出更多，对哥哥更好，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跟白元抢了哥哥。
我今天咬了哥哥一口，哥哥也要咬，可他不忍心，我知道的，我以前也咬过，痕迹很久才消，很疼吧，就像我咬嘴一样，以后不再咬他了。
我知道，尽管我和白元都很不舒服，但最矛盾，最痛苦的还是哥哥，其实他明白一切，却从不说出，他自己承担了一切，他努力让我们两个人开心，却又努力不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正如我中午跟哥哥说的一样，我想跟哥哥一起走，人生之路，慢慢地，喜欢他陪伴我，呵护我，温暖的感觉。
一起走很久很久，去盼那……
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君，共白头。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元归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