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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真假虚实谁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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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风言风语很快就平息了，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陆仁嘉的成绩也明显提高了，尤其在高数方面。
“亲爱的，不摸摸我吗？”樊帕小猫咪依旧失宠，哪怕他露出粉色的jiojio和毛茸茸的肚皮。
“我们将来打算交往，对吧？”陆仁嘉不为所动，反而摸了摸化身猫耳角色的管家。
“嗯哼。”樊帕心情大好，得意地看着管家，尾巴缓慢晃动着。
“男女交往要循序渐进，我们之间还没达到可以随意肢体接触的亲密程度。”陆仁嘉的话相当无情，然而她却在偷看管家围裙，“都变身猫耳女仆了，就应该让人看胖次嘛，为什么和马里奥里的公主一样，完全看不到啊？”
“因为看不到，所以无法变化。”管家一板一眼地回答，“抱歉，让您失望了，主人。“
樊帕的脸扭曲了，可恶，没炫耀成功还被反炫了。
他瞪大了圆溜溜的猫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陆仁嘉，委屈巴巴说：“可是现在反而比以前疏远了，起码保持原状嘛。”
“除非关系也恢复原状。”陆仁嘉这次没有被小猫猫迷惑，回答毫不留情。
“呜。”樊帕团成了黑色的圆球，看上去很失落，但是很可爱。
呜，真他妈可爱，陆仁嘉有点想摸，但她还是忍住了。说好了师生关系结束后才能交往，在此之前不该有不必要的亲密接触，就算交往了，也应该从小拇指开始。
“差不多该回学校了，有关部门偶尔也有好事嘛，这样移动超方便的。”陆仁嘉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还是没钱换新的手机，联络交流什么的到不要紧，宿舍靠笔记本家里靠座机，但随时确认时间这种事就没办法了。家里的手表又都没电了，好不容易从抽屉里找出这只怀表，是不需要电池但要上发条的那种，她便勉强用着了。虽然很麻烦，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发条和对时，但总比没有好吧。
“我带你回去。”樊帕恢复了人形，弯腰屈膝伸手做出邀请的动作，犹如舞会的王子在期待公主赏脸那样。
“行，但请变回猫咪，还有请选女厕所当出口，谢谢。”陆仁嘉并不是公主，也没有那么文艺，自然也就没有伸出手。
她一想起上次和萧添从男厕所出来就觉得胃疼的，她也算是进过男厕的女人了，这一点也不光荣。
有关部门的家伙一完全不会照顾女性，出口总是在男厕所，连能变身成女性的陶华也这样。陆仁嘉很难分清，和男人从男厕的同一个隔间出来比较尴尬，还是和女人从男厕的同一个隔间出来比较尴尬。虽然没人看见，但是还是会觉得丢人。
宿舍里居然只有舍长一个人，其他两人都不在。真很奇怪，和平常反过来了。
“舍长今晚不打工啦？”陆仁嘉随口一问，比起其他两人为什么不在，她更好奇舍长怎么还在。
“酒吧那份是短工，昨天就结束了，为了安全，我也不打算再打晚工了。”舍长掏出了一个礼品袋，认真地递给陆仁嘉，“对了，这个送给你。”
“嗯？礼物，送我的？奇怪，今天也不是我生日呐。提起来不轻也不重，摸上去方方正正的，会是什么呢？”陆仁嘉掂量着礼物袋，猜测着。
“手机。”
“哎！”陆仁嘉急忙把袋子还给舍长，“太贵重了吧？舍长，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差不多在盖浇饭之上鸡公煲之下吧。”
“辅导员事件如果没有你，我就完蛋了，救命之恩，一个手机我还觉得太少呢。”舍长笑着回答。
“那是有关部门……”陆仁嘉没有说下去，舍长至今还认为她是有关部门的一员，“啊，心意我领了，虽然很想要，但是不行的，手机实在太贵了。”
“一点也不贵哦。”舍长的回答出乎意料，“我买的是你坏掉的手机的同款品，已经出了两代新机了，这个机型现在很便宜哦。电子产品淘汰得真快啊。”
“啊，这样哦。”陆仁嘉失去了感动，也不再不好意思，而是痛快收下了。
科技真是日新月异啊，手机出新品的速度和旧款价格下跌的速度都让人吃惊，陆仁嘉看着袋子里的□□感叹着。
“为了让你安心收下，我特意留下了□□呢。”舍长指了指上面的数字，这份微妙的体贴对陆仁嘉来说刚好。
“那就不客气啦。”
拿到手机的快乐是与众不同的，陆仁嘉愉快地玩耍起来。
“哎？莎莎和甜儿是去旅游了？明天还有课，哪有那个时间啊？”陆仁嘉打开刚刚下好的微信，就刷出来那两个家伙在机场的照片，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啊，她们是去接机啦，哪个明星来着？我想想。”舍长在追星这方面兴趣不大，一时半会儿并不能想起来。
“算了，你说了我也不知道啊。”陆仁嘉对追星完全不感兴趣，“来回好几个小时，还要等好久哦，她们精神好的。”
陆仁嘉自己是做不到的，她有些佩服她们的精力，但又觉得是浪费时间。但把时间精力金钱花在自己喜欢的事物上，这不是人之常情吗？这种行为她可以理解，不过这份爱好，她还是无法苟同。
反正在那两个家伙看来，自己的爱好也很奇怪吧，完全是在浪时间精力金钱吧。所以大概是扯平了？
“年轻的时候总要疯一下吧。”舍长也不是很理解，她的追星就是看看剧，偶尔加上综艺，“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呢。”
“别说这种话，感觉像立flag。”陆仁嘉的脸色难看起来，她环视宿舍一周，确认没有不该有的东西。
“老陆，你别这样说，我会怕的。”舍长经过辅导员事件后，对不科学物体怕到了极点，甚至不打算晚上打工了。
“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不要怕。”陆仁嘉的安慰根本没用。
“我个人觉悟不够，思想境界没你高。”舍长战战兢兢，她目光注视着陆仁嘉，期待着恳求着，“我怕，所以今晚一起睡吧。”
“……”陆仁嘉看了看舍长，又看了看宿舍的小床，觉得太挤睡不好，“要不你下楼和舍管阿姨一起睡，她是床头婆婆，神更加可靠吧。”
“那算了吧。”舍长想起了阿姨收留的一群鬼婴，虽然已经白白胖胖不吓人了，但她还有心理阴影。
“其实你也不用怕啊，真的有什么的话，直接和它拼啊，赢了当然好，就算输了最多就是挂了，但这样大家就是同类了，完全可以再打过嘛。”陆仁嘉一手插腰，一手在一和二之间比划着，“两次机会，总能赢一次吧。”
舍长觉得很有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对，不过既然陆仁嘉不愿意，她也能强求，不过她下定决心，如果遇到不对劲就大喊救命，宿舍那么小的地方，陆仁嘉不可能听不见的。
夜越来越深，舍长的恐惧逐渐被睡意代替，她一点点进入了昏沉的梦乡。她身上没有发生任何事，起码在这个时候还没有。
睡到后半夜，陆仁嘉突然因为口渴醒来了，她爬下床喝饱了水，决定先上个厕所再回去睡，省得凌晨又被尿憋醒。为了保持睡意，也为了不打扰舍长，她摸黑去了厕所，全程没有开灯。
解决完个人问题的陆仁嘉一打开厕所的门，就被大开的灯光闪瞎了。于莎莎和徐佳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舍长也醒了，三人正聊着什么。
“你们……”陆仁嘉的表情有些阴沉，她睡眠不足就会这样。
“吵到你了？不好意思。”于莎莎多少有些歉意，“反正都醒了，干脆别睡了，一起通宵吧。”
“老陆，老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看到我爱豆了，还一起合影了，哇啊啊。”徐佳佳兴奋地跳了起来，“近看更帅了，又高又瘦，我不行了。”
“她们带了炸鸡和啤酒当宵夜，欢迎我们一起吃。”舍长举起了手里的鸡块，那实在太香了，她馋得睡不着了。
“明明配可乐才是王道，被韩剧荼毒的家伙。”陆仁嘉嘀咕着拿起炸鸡啃了起来，她喜欢油炸食品，每次集餐都投票快餐店，但也每次都被拒绝。
“炸鸡就应该配啤酒，可乐是小朋友的选择。”于莎莎开了一听啤酒，浅浅尝了一口，脸色未变却马上放下，之后光吃炸鸡，也没有再碰啤酒了。
“那么多啤酒偏偏买雪花，一点都不好喝，还是常温的，啤酒就应该喝冰的，嗝儿。”陆仁嘉嫌弃地喝了一半，顺利打出了酒嗝，“不过做的炸东西的时候用一点啤酒会更好吃，厨师的小技巧。”
“老陆，你喝醉了？乱说什么呀。”于莎莎走上前去，想要拿走陆仁嘉喝剩一半的啤酒，省得出事。
“你们才醉了，才乱说呢。”陆仁嘉推开于莎莎，直接喝光了一整罐酒，把踩扁的罐子朝垃圾桶投篮，居然进了，“你们才是呢，随便乱来的家伙就是麻烦。”
她的神色起了变化，身体也开始模糊，就像是水中破碎的人影，或者是火中融化的锡兵。无法分辨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平静和愤怒夹杂着。怒火并没有冲天而起，而是缓慢冷静地燃烧着，就像煤气灶上的火焰。
每天都会用到的东西，大部分人都会忘记它的危险性，小部分人还记得，但他们认为只要小心操作就不会出错。但这都是站在使用者的角度，如果是被放到火上的食物呢？这个食物还有知觉会恐惧想逃跑，对它来说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虽然很像，但这里不是真实，你们也不是真实，那么我自然也就不是真实，倒是省了很多力气。”原本是陆仁嘉的人影说话了，声音没有起伏也不含感情，只是单纯在发声。
它，已经不能用她来形容了，现在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类的姿态，也无法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准确来说，不是无法分辨，而是不能去做，眼睛放弃观看，头脑拒绝思考，绝不能分辨出那是什么。
“你……到底是……啊！”
一声惨叫，随后是什么东西被碾碎的声音，然后是牵扯线一类的东西的声音，连着拉出什么东西的声音，接着又是几下碾碎声，最后突然安静下来。
女人无所谓的轻啧声，水龙头流水的哗哗声，然后是眼睛，突然浮现出的眼睛。咖啡色，无机质，普通却让人害怕。明明不想看却无法移开视线，褐色的瞳仁里没有任何感情，却让看着它的人身体僵硬四肢冰冷，恐惧从骨髓里涌出，爬上来后脑勺，游过了脚底板，布满了全身。
“啊！”舍长从床上跳了起来，她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把自己吓醒了。
已经不记得具体梦到了什么，但依稀记得宿舍全员都有出场。惊魂未定的舍长看向其他几人的床铺，于莎莎和徐佳佳还没有回来，她们的床自然是空的，可陆仁嘉的床同样空空如也，这让舍长莫名吊起了心。
其他两人不在，还可以认为她们没有回来，可是陆仁嘉呢？她们昨晚一起入睡的，门还锁得好好的，她又去了哪里？
她把视线稍微下移，绕了宿舍一圈没发现什么，直到移到自己的床下，又被吓了一跳。陆仁嘉正无声地站在那里，斜着抬头看着她，嘴半张着带着一圈不自然的白沫，右嘴角边有一些还滴了下来，眼睛里满是迷茫和不解。
“啊！”舍长又是一声惨叫，这让她想起了梦境里一部分，但在她发现陆仁嘉手里的牙刷后，便很快又镇定下来，“刷牙呐？”
陆仁嘉点点头，从喉咙里艰难挤出话来：“刷到一半，你没事？”
“没什么事，就做了一个噩梦，你继续吧。”舍长有些脸红，因为一个噩梦而惊醒也就算了，影响到现实生活就太夸张了。
刷牙刷到一半冲出来看她怎么了的陆仁嘉哪里可怕了？造型搞笑，行为感动，和可怕一点都不沾边。舍长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是一个梦，还是一个模糊到记不清楚的梦，至于吗？
一定是上次辅导员事件留下的阴影，加上昨晚临睡前想太多，才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的，舍长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可没时间在纠结虚幻的梦境了，该起床准备去上课了。
陆仁嘉已经完成了洗漱，哼着奇怪的曲子，走到桌子前面，开始准备今天要用的课本和笔记。
她重复哼着那一段曲子，明明声音轻快，旋律也很好听，还有些洗脑，可不知为什么听起来诡异，让人隐隐不安。
“老陆，这是什么曲子？”舍长还是忍不住问了，“听上去怪里怪气的。”
“《暗芝居》的ed当然怪怪的咯，本来就是恐怖故事嘛。”陆仁嘉这样回答，“是miku唱的哟，不过我还是喜欢kaito啦，特别是性转版的kaiko，可惜本体人气不高，衍生角色就别想了……”
舍长虽然没听懂她后半段在说什么，但蓦地安下心来了，还是原有的死宅味，不算普通但并不可怕，真是太好了。
“洛天依其实也不错啦。”陆仁嘉的话还在继续，“不过上次有人黑她假唱，真是笑死人了，虽然的确是假唱，但是……”
“……还是停吧。”安心下来的舍长并不想听太多宅的话题，陆仁嘉语速又快，扯得又多，不管有没有认真去听都会头疼，“我桌上还有两包巧克力，你拿一包吃吧。”
当陆仁嘉滔滔不绝的时候，用食物可以最快堵住她的嘴，特别是甜的东西。
“果仁的？”陆仁嘉其实不太喜欢夹心的巧克力，但因为是舍长给的免费的，所以也就没有多抱怨，“话说回来，那两个家伙还不回来哦。”
“嗯，她们刚刚发了短信。”舍长看了一眼手机，“说是直接去上课，叫我们帮她们带书和笔记。”
“还记得上课，我还以为她们会让我们帮忙点个名，直接直接翘了呢。”陆仁嘉嚼着巧克力里的花生仁。
“本来想的，但是老师们认识你，所以……”舍长关爱地看着陆仁嘉，大学生无法翘课也是一种痛吧。
“我恨。”陆仁嘉对于这点咬牙切齿，大概在期中或者期末考试前，她都不会怎么开心吧，“啊，让她们带瓶雷达回来，昨晚上厕所好多蚊子，空手杀真是恶心死了。”
“这个季节还有……”舍长回忆起梦里的碾碎声，心头又是一紧。
是她多心了吗？她不愿意再想下去了，这样就可以了。嗯，这样最好了。
于莎莎和徐佳佳顺利在点名前回来了，多亏了她们的名字比较靠后，这节又是大课人多，从后门溜进来也没被发现。
萧添其实是发现的，但他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是不想浪费上课时间，二是那两人身上沾到了奇怪的味道，下课后他要找她们单独问一问。
“你们没有带雷达回来！”陆仁嘉压低声音抱怨着。
“机场没有卖的，回来时间那么赶，哪有空去买。”于莎莎也压低声音回答。
啪—徐佳佳悄悄扔过来一根手链，正好砸在陆仁嘉的翻开的课本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咦？”陆仁嘉捡起手链，马马虎虎看了一眼，不是很喜欢，“倒是有时间买这种没用的东西哦。”
那是用红黑两色绳子编的手链，还挂着金银色的金属片，形状不规则，上面还刻着花鸟图案，很有异族风情。乍看之下会觉得和周围小店里卖的那些差不多，但仔细看后就会发现精致很多。金属片上的图案不是机械刻出来的，而是手工雕刻的。
“机场遇到的大姐送的啦，我爱豆魅力就是那么大，什么年纪的粉丝都有。”徐佳佳晃了晃自己手上戴的那个，有举起于莎莎的手晃了晃，再拿出一个扔给舍长，“一人一个，正好。”
舍长挺喜欢的，直接套在了手上。
陆仁嘉摇了摇头，只是收到口袋里，她不喜欢戴饰品，总觉得多余又碍事。
除了课后留下来的人从陆仁嘉换成了于莎莎和徐佳佳外，这节课就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所以为什么我要陪你们一起留啊，难得不用看萧添那家伙的脸。”陆仁嘉很是怨念，这个毁了她花园还没赔偿完的家伙，还要加上每天被迫晨跑的恨意，可恶啊。
“哟哟哟，直接喊名字了啊。”徐佳佳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你和他比较熟嘛，可以帮我们说说好话嘛。”
平时都是喊狗哥，考虑到是在别人面前，所以喊了全名，造成了误会反而不妙的陆仁嘉也很无奈，她真的不想那么熟。自从认识了有关部门的家伙，普通人的生活正在离她远去，这不是她所希望的。
萧添就像普通老师一样问了她们差点迟到的原因，知道是去追星后认真询问了每个细节，并严肃批评了一个半个小时，还表示如果下次就不会那么简单结束了。
“所以为什么要拉上我啊！”一出教室，陆仁嘉就忍不住抱怨起来，“我明明是无辜的。”
“呃，好像回到了高中……”徐佳佳有气无力地说着，她的精气神都在昨晚用完了。
“下午才有课，现在回宿舍补觉吧。”于莎莎也感觉乏力，打起哈欠来，“马克思列宁什么的真催眠啊。”
“我又不困……”被传染的陆仁嘉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瞄了一眼远处的店铺招牌，“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买杯奶茶喝。”
“回去叫外卖吧，少走很多路，而且加上舍长的份就可以免打包费了。”于莎莎这样说。
勤快的人各有各的勤快，而懒惰的人总是懒到一起，其他两人纷纷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