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饕餮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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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饕餮传说
“大人可知道饕餮之说？”夏天少见的丝丝凉风让翠竹舒服得轻抖身子，道长的青衫也跟着竹叶一起抖动，映着阳光，仿佛不在人间。拉车的白马和可爱童子都不知去向，马车附近的空地上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张朴素的八仙石桌，周围摆了几张石凳。桌上一只玉壶，两个酒杯，三两盘下酒的小菜。坐在桌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石板棺材似的桃花县令周卫东。自打被道长戏弄了一次，周卫东倒成了这儿的常客。
“饕餮之事，本官当然听过。《吕氏春秋•先识》曰‘周鼎著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报更也。’《神异经•西南荒经》曰‘西南方有人焉，身多毛，头上戴豕，贪如狼恶，好自积财，而不食人谷，彊者夺老弱者，畏羣而击单，名曰饕餮。’宋罗泌《路史•蚩尤传》注云‘蚩尤天符之神，状类不常，三代彝器，多者蚩尤之像，为贪虐者之戒。其像率为兽形，傅以肉翅。’揆其所说，殆亦饕餮。也有一种说法说饕餮是龙生九子的第五子。其实不过是古人的图腾罢了，只怕原身就是这山林间常见的野狼，加上人们的想象，就成了怪兽。”
“大人倒是知道的清楚。”道长坐回石桌，为自己斟上一杯，“饕餮的传说大抵如此，大人竟都通晓，贫道佩服佩服。”
“哼！”周卫东冷哼一声，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不敢当！”
“不过……”道长并不反驳，小小呷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仿佛杯中是什么琼浆玉液似的，“贫道知道的这个传说，大人必然没听说过。”
周卫东毕竟也是聪明人，也不伤道长的当，又饮下一杯，冷冷地说：“道长想讲径自讲就是了，何必卖关子？”
道长品酒的动作明显滞了一滞，高妙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大人想听，贫道便不吝费这点口舌了。说起来那还是贫道年轻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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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外出游历，迷路之后误入了一座雪山，雪山灵气异常充足，几乎可以和天宫媲美，道长寻思自己以凡人之身误闯了仙人之境，只好收起气息，加速赶路，尽快离开，以免惊扰了仙人。然而雪山上的路似乎被施了什么道长没见过的高妙法术，疾行了一日，竟然又回到了原地。可是从一路上总能在合适的地方“捡到”不畏寒的植物的果子充饥（虽然都是被啃了一大半的烂果子）这一点上看，仙人并没有恶意，大概是独居山中多少也有些寂寞，便与误闯的人们玩上一玩。既然仙人不介意，自己又没有危险，道长也就不急着离开，在山里住了下来，想着如果有缘的话，说不定能见上仙人一面。
自打在雪山上住了下来，道长自己建的小屋附近就经常发生怪事。没到子时，总能听见附近传来“呜呜”的哭泣声，开了房门却什么也没有。第二天早上醒来，就会发现门口多了一只只剩下小半边的野果子，或者是被吞噬了大半的小兽。
要说那哭声，道长可一点儿也不怕：他就是打鬼的，难道还怕鬼不成？只是常常出现在门外血迹斑斑惨不忍睹的兽类尸体实在让他倒尽胃口——如果这也是仙人的恶作剧，那未免太残忍了些。
又过了几日，道长发现“呜呜”的声音在不断地靠近他的房屋，为了以防万一，他特意在门窗上都施了法。终于，这一天，大门的机关被触动，正是深夜，正哥小屋却顿时金光闪耀，十层的金钟罩“哗哗”从天而降，罩里传来凄厉的惨叫。
“哼哼，你个调皮鬼。以为这样就能吓着贫道吗？”道长得意地敲敲金钟罩，“贫道用这种把戏吓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呜呜呜呜~~我、我才没有要吓你~~呜呜呜呜~~”金钟罩里的惨叫停止了，传出来的果然是每晚都会听见的那个声音，“我是怕你冰天雪地的找不到食物才天天给你送吃的过来的~~呜呜呜~~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啦~~”
“哦？”道长一拍金钟罩，那法器立刻缩小数倍，道长很轻松地一跃就端端正正地坐在了罩顶上，“贫道倒是没见过有谁给人送吃的都是自己吃剩的。”
“才……才不是吃剩的~！！”困在里面的又羞又急，死命敲打罩子，“我……我本来是专门帮你找的食物，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没忍得住自己先吃了，但是吃到还剩那么一点的时候又醒悟了，赶紧把东西留在门口，自己溜掉，是吗？”道长漫不经心地摇晃悬在空中的腿，似乎在听一个再冷不过的笑话，“这种话也想让我相信你？你以为自己是猪八戒吗？”
“我、我、我才不是那个老色鬼~~！！”底下的声音嗡嗡的，“我不过是有点贪吃，哪像他看见长得好看的就巴巴往人家身上贴？”
这小鬼还认识天蓬元帅？道长这才有些吃惊，凝神一想，拍拍脑袋，叫了声“糟糕”，飞身离开金钟罩，长袖一挥，将困在罩下的“小鬼”放了出来。
又是一阵金光之后，哪有什么小鬼，坐在地上抱膝呜咽的明明是一位头大身子小的小美人，那紫葡萄似的大眼睛已经哭得肿肿的了，这时还间歇着抽泣一声。
道长一手握拳，一手附于拳上，行了个礼：“不知是上仙，得罪了。”
“我不是什么上仙，我是饕餮。”地上的大头美人慢吞吞地揉揉哭肿的眼睛。
“什么！！？？”这个夜晚，惊悚的事件还不只一点。饕餮二字，天上天下，人人熟知，只道是凶猛的神兽，列为上古四凶之一，当年被流放而灭了族，如今竟然有人在自己面前自称“饕餮”，任是再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人，也忍不住惊呼出声了。
大头美人见道长的反应，大眼睛里又积起了水光。
“呜呜呜呜~~~你也跟他们一样嘲笑我吗~~~呜呜呜~~~”
美人流着亮晶晶的泪花，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留下道长一个人在愣愣的好久都消化不过来。
第二天，道长出门，发现眼前豁然开朗，哪里有什么雪山，原来自己一直都在一片平地上来回转。整整衣物，道长不禁有些好笑，这自称“饕餮”的家伙真是好本事，自己那点法术跟他比起来不过是雕虫小技，真不知他为何还会被那小小的陷阱困住。
后来又过了好一阵子，道长原本已经忘了此事，因得与一位年轻龙王有点交清，这年夏天应邀到了西湖赏荷花。
虽说是龙王的太子，毕竟是来人间赏玩，自然也是人的做派，一艘奢华无比的巨型画舫几乎吸引了所有游人的目光，害得道长上船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一上船，就被一缕清风撞了个满怀，拎起怀中的“小”东西，大大的圆滚滚的脑袋，细胳膊细腿，紫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水光闪啊闪。怎么就这么眼熟呢？？倒是“小”东西先叫出了声：“啊！是你！！”
就算“小”东西一脸愤懑地指着自己说“是你”，道长也还是没能醍醐灌顶。这时，龙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抢过那“小”东西，紧紧搂在怀里，口中不住念叨：“这是我家涛涛，性子比较单纯，见笑见笑。”
一听“涛涛”，道长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年自称饕餮的家伙吗？他什么时候成了龙王家得了？难道他是龙王的亲戚？不太可能吧……龙王的亲戚，道长差不多都认识，没见过这么傻的。如果不是亲戚的话……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道长心下了然，笑眯眯地跟着龙王进了船舱。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自古吟咏西湖的诗词可谓数不胜数，有苏子“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也有六一居士“轻舟短棹西湖好”，然而，盛夏之际来到西湖，恐怕大家想的最多的还是杨万里那一首《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歌女细唱漫吟，舞姬玉肩半露，好一副盛世的宴游图。只可惜美景有人不知赏，美女有人不知怜，只有美食是只要活着就一天也忘不了，就算死了也不一定能忘记的。
于是在人人都忙着享受宴游之乐时，某位大头的美人却急着满足口腹之欲。
“咳咳，那个……我说……”虽有丝竹之乐，面对着当下的情景，谁也不能真正的乐出来。道长注视着那边专心致志地很享受地吃着的那位，以及他旁边专心致志地很享受地看着他吃的那位，面色多少有些尴尬，只好没话找话说，“你们是怎么……嗯……喜结良缘的？”
“唔！”吃东西那位惊叫一声，脸上飞起两片胡萝卜，垂着眼帘，缩缩缩到龙王背后——嘴里还在奋力嚼着两片卤牛肉。反观龙王一副很受用的样子，长臂一舒，将奴隶缩小的人儿揽到怀里，毫不避讳地亲了一口。
“啊哈哈哈……！道长好眼力！”说着又在那张熟透了的西瓜瓤般的脸上香一口，“涛涛与我相交已久，已是情同夫妇，可惜我们不是同族，涛涛又是雄性，不然我早把他带回龙宫了。”
不是同族？还是雄性？难道……
“涛公子难道真的是饕餮！！”
“当然是真的~”龙王满脸得意，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来的及炫耀他的涛涛的身份，怎么道长就知道了。
“那个……”道长看出龙王的心思，摸摸鼻子，“其实贫道和公子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公子自称是饕餮，贫道还不敢相信……想不到竟是真的。”
“也是。”龙王点头，“最开始我也不信，还是看了涛涛的原身我才相信的。”
“哦？”道长很感兴趣地挑挑眉。
涛涛见了道长的表情，也聪明了一会，“噌”地从龙王怀里跳起来，大声哭闹着“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变”就往外跑。可惜头重脚轻，步伐虚浮，又被龙王一把捞住。龙王附在涛涛耳边说了些什么，就看见他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肤色又开始慢慢浸上艳丽的红。紧接着，龙王挥退左右，偌大的船舱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然后就看见浅金色的光芒一丝一丝从涛涛身体中流泻而出，渐渐包围住他整个纤细的身体。俄而柔和的金光突然暴涨，耀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光芒的中心似乎有什么正在成长膨胀。带光芒骤然消失，船舱里已经没了涛涛的影子。只是……好像也没有什么想象中的威风神兽，只有一只像小羊羔一般毛茸茸的东西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龙兄……难道这位就是……”道长难以接受地按住自己的小心肝——那传说中威风凛凛的食人猛兽啊……
龙王笑而不答，对这小东西招招手，唤了声“涛涛”。小东西果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地飞奔到他怀里。这时，道长才看清，虽说像羊羔，但那小家伙头极大，而且样子介乎猫狗之间，身子娇小，比较像是小鹿，而毛发也不似山羊，而是长长的浅金色卷曲的绒毛毛，而且，它的四肢上不是蹄子，而是爪子。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仿佛两颗水嫩嫩的紫葡萄。还有那跑起来一副随时要跌倒的样子，实在是……
“噗！”道长憋了半天没憋住，很没形象地笑了出来。
“哇啊啊啊啊~~龙哥哥~~他笑话我~~~呜呜呜~~~”不似刚才的金光璀璨，“小羊羔”只是“砰”一声伴着一阵白烟就变回了大头美人，此时正一个劲挤在龙王怀里哭诉，“呜呜呜~~他们都是坏人~~他们笑我爱吃东西，还说没有身子，因为太贪吃把自己的身子也吃了~~~呜呜呜呜~~~~”
此刻，道长深深意识到，传说，果然是不可信的。
一阵吵吵闹闹之后，龙王终于哄好了他的大头宝贝。原本只是想和道长聚聚，没想到生出这么些事儿来，龙王很不好意思，坚决留道长到他在人间的别院里休憩一晚。道长见龙王这么殷勤，不好推辞，心中却千万个不愿意。为什么？因为人都是有缺陷的，就算不是人，那也是有缺陷的，而道长的缺陷就是无论自己愿不愿意，方圆十里之内如果有仙气特别浓盛的地方，他便会身临其境，把那地方的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响一动都听得明明白白。
果然，这天晚上，道长躺在床上，口中念的是静心诀，手里捏的是静心符，头顶华美的浮雕，真正看见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什么景象？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不过，涛涛，你的小白腿圈在龙王的壮腰上怎么就那么有力呢？你那轻飘飘的嗓音，“嗯嗯啊啊”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诱惑呢？还有龙王大人啊，您不愧是“龙”，果然很那个什么……咳咳，天色不早了，睡吧睡吧，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第二天，道长黑着眼圈儿，天不见亮就嘎赶紧收拾包袱走人，生怕龙王再留他住一夜。
这一走，道长又是好多年不见龙王。
这年，又是夏天，道长坐在巴郡一个小客栈的床边，为自己斟上一小杯梅子酒，美美地听着哗啦啦的雷雨声。“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淡淡的愁绪不知为何涌上了心头。仰头饮尽杯中酒，将酒杯倒扣在桌上，开门，门外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怀里是个熟睡的婴孩。也不知这二人是如何到了客栈，外面那么大的雨，他们身上却半点水气都没有。
“龙王，请！”道长微微侧身，把男人让进房内。仔细看看那孩子，头又圆又大，身子却小小的分外较弱，苹果似的脸蛋儿上浮着两片浅浅的胡萝卜片儿。道长心下一动，把龙王深夜来访的动机猜了个七八成。忖度了半晌，叹口气，任命地接过孩子。
“涛涛现在是在天庭还是在冥府？”
龙王微微一愣，随即答道：“天庭。”
道长皱眉：“那你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啊。”
龙王难得凝重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些往日的豪迈：“道长放心，本王已经相好对策了。道长肯照顾这个孩子，就是断了本王的后顾之忧。本王此去必定能成事！”
道长并不这么看。天庭毕竟是天庭，他区区一个龙王又怎么都得过玉帝手下的猛将谋臣呢？只是一旦牵扯到“情”之一字，不管是鬼是人还是神仙都免不了不明智的时候，那是劝也劝不住的。
龙王离开之后，道长寻思着自己四海为家，闲云野鹤，未必能把孩子照顾好，倒不如找个好心的人家。没到逢年过节，不管身在何处，道长总是想办法到那孩子家，给他捎去些好吃好玩的。至于龙王和涛涛，从那时起，道长便再没有过他们的消息。或许他们真的成功了，此时正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又或许根本没有龙王所谓的“计划”，他一开始就是打算去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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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了？”周卫东放下酒杯，夹了一筷子小菜。
“讲完了。”道长也学者周卫东的样子，夹了一块儿糖醋小排。
“漏洞太多。”周卫东看一眼小排，也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是吗？”道长笑眯眯的，似乎并不生气，“那还有劳周大人给贫道指出来，免得贫道下次想用这故事唬人却平白被人小视。”
“哼，知道就好。漏洞太多，本官都不屑于数了。就说那饕餮，假若它法力够高强，怎么会被你如此青松地擒住？假若它法力不高强，又怎么能凭空变出座连你也分辨不清的雪山？”
道长继续笑，也不辩驳。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沉默……
沉默…………
沉默啊沉默………………
沉默到了一个极限就不再是沉默，这个应该叫做冷场……
西风吹吹，木叶飘飘，乌鸦飞飞。
周卫东不说话，因为他在等，等一种四肢无力昏昏沉沉的感觉——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失去知觉，然后天亮以后就会出现在自己的府衙中。第一次还有些在意，次数多了便觉得这也是种不错的交通方式，至少比马车舒服多了。
道长不说话，因为他也在等 ，等一个时刻，周卫东熬不住了，会自己驾车离开。
等啊等，太阳公公下去了，月亮阿姨上来了，还有好多好多小眼睛似的小星星，在天空中一眨一眨。
“咳咳，天色不早了，本官告辞。”先憋不住了的人果然是周卫东，看着满天星星别有用心地对自己挤眉弄眼，想着第二天还要处理公事，他只好硬着头皮自己驾车回去。
“不送。”道长打个呵欠，一拂袖，石桌石凳没了，揉揉眼睛，进了马车。
“该死的封建地主阶级！！牛鬼蛇神！我要代表人民批斗你批斗你批斗你~~！！”幽雅的月色，幽静的竹林，幽深的小路上有个黑黝黝的人，咬牙切齿地赶着马车前进。
第二天的桃花县衙门洋溢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向来严守“克己复礼”四个字的县太爷居然睡了懒觉，好不容易起床后，那对熊猫儿似的黑眼圈儿却让大伙儿内伤——憋笑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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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为什么要骗那个人呢？”笨笨蹦蹦跳跳地追着一只花蝴蝶，好不容易捉到，居然看也不看，一挥手扔进了嘴里。
道长受不了地赏他一个暴栗：“不是让你别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吗？”
“呜呜~好痛~”笨笨吃痛地蹲着，捂着头上的包。
“哼哼，那块破石头，铁棺材，现在一定顶着一对熊猫眼让人笑话吧~想想就觉得愉快啊~~呵呵呵~~”道长支着下巴，遥望远方，心情说不出的愉快。
笨笨战战兢兢地摸到道长旁边，抖着声音问了一句：“主人不是很喜欢那个人吗？为什么……”
“哼！”道长满脸不屑，“他有什么好，值得本大先喜欢他？”
“切~明明昨天晚上就在担心他到不了家，还不承认。”笨笨抱着膝盖低声念叨。
“你刚刚说什么呢？”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道长，一只大手揪住了笨笨的耳朵，疼得他“嗷嗷”直叫唤求饶。
“主人~啊啊~~疼啊~~主人您放手~~呜呜呜~~笨笨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响亮的哭声在竹林上空回荡，林子里的鸟儿们却没听见似的抬起一只爪子，挠挠颈侧的羽毛，一拍翅膀，向着蔚蓝蔚蓝又火热火热的天空飞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饕餮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