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盗墓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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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吹，阳光照，又是一年春来到。不过，好像现在是夏天？管他呢，反正就是又一个美丽的早晨，美丽的道长用非常美丽的方式拎着不怎么美丽的大头童子在从美丽的马车中美丽地爬出来，享受这清晨美丽的景色。然后，相当不美丽的县令大爷非常反常地在早晨的阳光中降临了。
“哟~这不是周大人吗？怎么一大早儿的就来了？”
道长把笨笨随手扔在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青色手帕束起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发丝，慵懒而又优雅的动作不知怎地让周大人铁板似的老脸微微泛红。
“咳咳，本官此次前来是有正事要问你。”
“哦？有正事？”道长抬起一边眉，嘴角些许上扬，“周大人能有什么正事要问我这装神弄鬼坑蒙拐骗的大神棍？”
“这……”周大人的老脸更红了些，“本、本官何时说过你是装神弄鬼坑蒙拐骗的大神棍？”
道长但笑不语，弯起来跟月牙儿似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周大人。
“咳咳，不、不提这个，本官说正事！”周大人很威风很有官架子地转过身背对道长，不过红红的脖子根还是出卖了他的窘迫，“那个——”
“道长——道长！道长救命啊——！”周大人还没来得及说出他的“正事”，镇北李大爷的大儿子李铁柱就跌跌撞撞冲到两个人之间，一把拽住道长，痛哭流涕。
“怎么了？”
“我爹他疯了！疯了啊！！呜呜~~”
“毋要惊慌，有话好好说。”周大人扶起几乎跪在地上的李铁柱，李铁柱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位铁面县令大人在，连忙扯起短褐的下摆，胡乱擦擦眼泪鼻涕。
“大人，道长。您一定要帮帮我爹啊，他、他突然就疯了，非要说自己是什么仙人，奉李家老祖宗的命令来挖祖坟来了！！您说，李家的老祖宗能让别人来挖自己的坟吗？现在谁也不敢拦着我爹，山上的祖坟被挖得乱七八糟，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李铁柱，你先随本官会去把你爹拿来好好审问一番！”周大人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有些激动，那黑铁块儿似的脸上浮着不自然的酱油色。
道长倒是神闲气定。
“你爹可有说明自己的名号？他到底是叫什么仙人？”
“这个……”李铁柱憨厚地摸摸脑瓜子：“我这一急，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的话……你还是先带贫道去会会令尊，说不定令尊是让什么给附身了呢。”道长丢下这么个结论，抬步向着李铁柱家的祖坟走去，李铁柱微微愣了那么一下，跟了上去。最激动的周大人被两人落在后面，脸上的酱油色成了铁青色，紧紧拳头，也跟了上去。
李铁柱家的祖坟比较特别，没有按照当地的风俗安放在山谷之中，而是选择了最高的山峰。三人到达时，周卫东已累的气喘吁吁，李铁柱也满头大汗，道长却跟没事人儿似的，连脸色都没改变半点。
“确实很严重啊~”
周卫东顺着道长的声音看去，只见年过花甲的李大爷手持铁铲，一个劲地在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坟墓里挖着什么。
对一干人等的到来，大爷表现出一种完全无视的态度，继续着他的挖掘工作。好一会儿，估计是看见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大爷停下挖掘，弯腰用力搬起一块形状怪异的大石头。突然间，以大爷所站的那点为中心的方圆十丈的土地开始下沉、移动、渐渐变化成楼梯的形状。
周卫东和李铁柱都看得目瞪口呆，一个是被这小地方还能有这样浩大的工程震撼了，另一个在此基础上还要多了一种“自己参拜了一辈子的祖坟竟然是这样的啊”的感叹。
“二位请吧。”道长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上，而李大爷已经消失不见，楼梯的尽头是雕花的花岗石大门。
周卫东和李铁柱跟过来，进入大门的瞬间，李铁柱犹豫了一下。
“道、道长，我、我、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说话间，李铁柱吞了吞口水，脸色微微发青。
道长笑笑，从袖中抽出一道符纸贴在李铁柱胸口上。
“放心吧，有贫道的这道符，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敢靠近你的。”
李铁柱这才稍稍止住冷汗。周卫东把一切看在眼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进入墓室，虽然宏大，却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空旷的长廊两壁上有一些诡异的图案。周卫东本着实践精神，仔细观察这些图案，企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然而无论怎么分析，也看不出那非常有原始风情的图案究竟是画的什么，在分析了将近一百个差不多的图案后才得出一个比较可信的答案——这应该是某种四条腿的小兽的图案。由此，周卫东联想到了原始社会的图腾，莫非是和宗教有关？哼，管他宗教还是迷信，不过是些小小的障眼术，和魔术也没有什么两样，今天一定要揭穿它们的伪装，抓住幕后的真凶，维护科学的崇高地位。以上的匪夷所思的东西，是周卫东的内心活动。好在他基本上没有在思考时自言自语的习惯，否则李铁柱定然会以为周大人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了邪了，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三人行了一阵，墓室渐渐变得狭窄昏暗。道长右手结了个兰花，一吐气，捻出一朵幽蓝的焰花。旁边的周卫东在看见焰花的瞬间别过脸去，再转回来时还是一副冷不屑的样子。道长却不着痕迹地笑了。焰花漂浮在空中，不明不暗，刚好能照亮三人前面约两三丈的路，李铁柱好奇地摸了摸焰花，竟然没有丝毫的温度，再看看自己胸口的符纸，放心地垂下了肩膀。只是，冷浸浸的蓝光照着阴森森的墓室，无形中增添了恐怖的气氛，李铁柱松下的肩膀并没松太久就有紧紧缩成了一团。
又走出百数十步，前方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李铁柱整个人如被冰锥子戳了似的，从头到脚地抖了一抖，脚步又慢下一些，回头看看无尽的黑暗，又被戳了一下，急忙跟上道长和周大人的脚步。
“道长，您、您、您听见什么声、声音了吗？”李铁柱两排门牙磕得“可可”作响。
道长摆着仙人架子，正准备开口，周卫东就先把话头抢了过来。
“铁柱！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拿出点样子来！这墓穴好几百年了，还不能有个耗子蛇虫的，叫什么叫？”
向来沉稳的周大人如此激动，李铁柱有些诧异，但也不好说什么。道长沉静的眼神落在周卫东身上，并没说什么反驳的话。三人刚要继续向前，冰冷的焰花光中，一道红色的影子“嗖”地穿过去，然后前方墙上出现一个诡异的人影，不属于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影用非常扭曲的姿势前行两步，然后如断线的木偶轰然倒地。
李铁柱终于不可抑制地惊叫起来，整个身子跟抖筛子似的。周卫东表现得很镇定，可是仔细观察，却能看见他本来就黑的脸似乎已经成了铁的颜色。
当然这种状况下还悠闲自在的，只有我们的道长大人了。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二位不要惊慌。”道长强调了“二位”两个字，“待贫道前去探个究竟。”
“本官也一起去。”不知为何，周卫东的面上的颜色又加深了几分。
上前一看，刚刚的奇怪人影竟然是李大爷。大爷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李铁柱看见自己老爹的脸，惊叫着冲上来。
“爹！”
“别紧张，大爷只是暂时睡过去了。”道长给李大爷号了号脉。
“可是……”李铁柱紧张地检查自家老爹有没有哪儿摔坏了。
“依本官看，今日就到这儿，我们先送李大爷回家，至于事情真相，带到明日再来墓中查个究竟。”在这次事件中连话都没什么机会说的周卫东大人，终于抓住机会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并且很幸运地得到了回应。
“周大人说的也不错。还是先安顿好大爷要紧。”
李铁柱年轻力壮，轻松背起精瘦的李大爷，周卫东和道长跟在后面，三人离开了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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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大大的脑袋从马车门缝里挤出来，“您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道长看来有些许意气风发，从李家祖坟出来，把大爷送回家，又等到大爷醒过来，确定已经恢复正常才离开。真个过程当中，周大人都因为自己难有用武之地而整张脸升级成为臭鸡蛋。
“有客人哦~~因为是‘那种’客人，笨笨就让他们进屋里去坐了……”笨笨说话声音很小，语气很谨慎，生怕道长怪罪。
道长也不多言语，少有温柔地摸摸笨笨的头，开门跨入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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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直接行凶的是这只火狐？”周卫东坐在公堂之上，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男子和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狐狸，“而唆使它的人就是你？”
“大人所言极是。”男子跪着，安抚怀里的小家伙，隐隐散发的气势却超过了周卫东，就像真龙哪怕蜷起身子也还是比蟒蛇大。
“荒唐！！”惊堂木毫无预兆地跳出来一声响，周县令向来跟铁板一样打不穿的面孔上出现一道裂痕。满堂的衙役皆是不自觉地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私底下微微有些想笑。
“世上荒唐事何其多？大人何必拘泥于这一件呢？”悠悠开口的人正是道长，“既然这位先生自己来请罪，大人不妨从轻发落，了了这案件，贫道相信李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道长看向李铁柱，李铁柱一个劲地点头。
“哼！只怕是道长找不到真凶又怕丢面子，随便抓个人来顶罪吧？”
“哦？周大人要这么想，贫道也无法辩解。不如传上最有可能见过犯人的李大爷来，听了他的话，再做定夺？”
“……暂且听你一言。”周卫东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眼神却暗淡了一瞬——自己竟然忘了传唤最重要的证人。
传证人的命令一层层传出县衙，没多久，李大爷便一瘸一拐赶了过来，一进公堂，立刻五体伏地，大呼“冤枉”。
一丝丝明亮的颜色在周卫东脸上集聚，他清清嗓子：“李大爷，你有什么冤情尽管说出来，本官一定替你作证。”
李大爷微愕：“大人，草、草民倒是没什么冤情，不过……”
“不过什么？”
“求大人千万不要治堂下这位大人的罪！！大人要是定了这位大人的罪，草民一家也没法活了啊~~”
“还有这种事？这刁民敢威胁你们？”周卫东回答得很跳跃，在场的人都一愣。
“这……”李大爷跪行两步，拉李铁柱一把，让他也跪下：“草、草民知道此事听来荒谬之至，可是这位大人确实是李家的先祖，若是大人定他的罪，就好像给整个李家都定罪了一样，这……”
“休得胡言！！”惊堂木又是突然一拍，好在一回生二回熟，各位衙役这才没吓得跳起来，“李家祖先早已作古数百上千年，怎能出现在我等面前，而且相貌不过三十出头？”
“可是……大人你看……”李大爷似乎是被周卫东的气势唬住了，颤颤巍巍地从衣服里掏出泛黄的帛画。帛画一看就是古物，不但色彩暗淡，而且边角已经残缺不已，材质也非常脆弱，只要轻轻一带就会裂开。展开画布，画面尽管已经磨损得有些许模糊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画中的人正是自称为主犯的男子和他怀里的小狐狸。
衙役们不禁发出小声的惊叹。而周卫东死死抓着惊堂木的手似有似无地抖动，许久，他才开口。
“此、此案情况特殊，今日暂且到此，明日再做审理。”
是夜，周大人心绪不宁，辗转反侧，最终决定秉烛夜游一番，缓解一下烦躁的心情。话说走夜路就可能碰到鬼，虽说严守作息时间的周大人只是偶尔走一下下夜路，而且还是在自家的小院里，但也并不能排除他就这么“好运”地碰到鬼的可能性。确切的说，周卫东遇到的是他自己认为是牛鬼蛇神而被全清水镇乃至于大半个桃李县都奉若神明的神秘道长——可是道长白天明明就会清水镇了，这会儿怎么会左手打着灯笼、右手拿着面铜镜出现在他周卫东家中？这还不是鬼是什么？？
“你、你、你！”周大人还是要面子的，惊愕之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道长露出个神秘的微笑，和平时的云淡风轻不同，一时间竟有一丝狡黠的恶作剧的性质。
“周大人~快来快来~贫道有好东西送你~~”说着，道长将手中的铜镜塞到周卫东手中。周卫东一个错愕，道长已经消失不见了。这这这……周卫东是不信鬼神的，可惜事实摆在眼前，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流下冷汗。低头看看手中的铜镜，周县令倒抽一口冷气，扔下铜镜冲回屋里，没一会儿又换上官服，从小院冲了出去。被遗弃的铜镜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镜面上映出的竟然是关押今日的嫌犯——带着狐狸的男子的牢房。牢房中不知怎的多了一个红发的美少年，男子悠然地躺在不知哪儿来的细绒毯子上，少年则“骑”在男子身上——不错，两人正在做某种嗯嗯啊啊的事，而且享受至极，少年激动得呻吟个不停。
周卫东来到大牢，守门的狱卒睡得口水横流，怎么也叫不醒，好在牢狱的大门还紧紧锁闭着，没办法只好自己拿了钥匙开门进去。
走过昏暗的长廊，看守的狱卒们都和门口那两个一样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奇怪的是完全没有犯人逃走的痕迹。再往前走，牢里关押的稀稀拉拉几个犯人也是相同的情况。这嫌犯到底在想什么呢？周卫东火气微涨，总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加快步伐，一路行至关押男子的牢房，镜中的景象果然是真的！只不过他们现在似乎是“完事儿”了，喘息着拥在一起。少年察觉到有人来了，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只好蜷着身体努力往男子怀里缩。
“真是！岂有此理！”向来克制的周大人终于也克制不住了，气的浑身不住地抖。
男子比少年镇定多了，抓过地上一件不知是谁的长衫，把少年裹得密不透风，自己则毫不介意地展示着修长的身材，慢吞吞套上中衣底裤。
“周大人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二十几年来，周卫东几乎是第一次这般怒吼。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太不要脸了！！
“咦？”男子和在公堂上的恭敬模样完全不同，戏谑地挑起单眉，“周大人关心这个？”
“有违伦常！恬不知耻！”
“大人说的都没错~不过~大人恐怕应该更关心草民身边的少年从何而来，那些狱卒大哥们又为何昏睡不起吧？”
这一句提醒了周卫东，努力压下怒火，正色道：“既然明白，还不快招？”
男子不说话，把少年搂在怀里大大地亲了一口，看着周卫东黑到极致反而转红的面孔，“噗”一声大笑不止。
即使这般吵闹，睡着了的狱卒们还是跟听不见似的完全没有反应，有一两个还异常舒适地翻个身，砸吧砸吧嘴，不知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见白天还算恭敬的男子是自己如无物，周卫东怒极反笑，冷哼一声：“不管你怀里的少年是何来历，他总还没行冠礼，这样的做法在本官看来就是猥亵未成年，本官绝不放过你这种社会败类！”
男子笑够了，把少年从自己怀里扯出来，替他理理衣服。
“宝贝儿，周大人说你还未及冠，不如你自己来说说你到底多大了？”
“我……我……”少年垂着头，透过耀眼的红发隐隐可以看见他那比头发还红的面庞，“按人类的算法，我大概有八百岁吧……”
“……”周卫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常识和耐心都快用完了，最重要的是内心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又跳出来敲击他坚定的信念，“小朋友，话不能乱说的啊……”
“小朋友？按照人类的说法我不能算小朋友吧！”少年突然抬起头，和头发一个颜色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周卫东，“不过我的原形倒是一只小狐狸……大人您白天还见过我的……不记得了吗？”
说着，少年“砰”地一声消失了，白天那只小小的火狐怯生生地用小爪子轻轻拉着周卫东的衣角，亲密的样子让男子妒火中烧，粗鲁地抢回小狐狸护在怀里。
“……”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活生生的红发少年，眼睁睁地就在自己眼前变成了狐狸！周卫东的头仿佛被狠狠敲了一下，眼前一黑，毫无风度地倒在地上。
“啊！！他怎么了！！！”小狐狸惊叫着从男子怀里跳出来，不过它的惊叫在一般人听来也不过是意义不明的类似于犬吠的声音罢了，“我们不是答应过……”
“答应过如果不影响我们‘小别胜新婚’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听审，对吧？”
“嗯嗯！”小狐狸连连点头。
“问题在于——”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老木头会出现在这儿难道不是他搞的鬼吗？否则以老木头的凡夫俗子之身怎么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么，还连夜赶来破坏本大爷的性致呢？”
“你！”小狐狸脸红了，不过鉴于它本来就满身红毛，所以也就看不出什么脸红不红的了。
于是，晨风吹，阳光照，又是一年春，额……夏来到。桃李县伟大的父母官周大人在和煦的阳光下、温柔的夏风中、闷热的书房里悠悠醒来。醒来的第一感想：为什么自己会在房间里呢？醒来的第二感想：为什么自己不应该在房间里呢？开始想第三个问题时，昨夜见过的限制级画面冲入脑中，周卫东“腾”地坐起来，随手抓了件衣服披上，狂奔向关押疑犯的牢房，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嫌犯呢！！！？？？”周卫东目眦尽裂，怒气冲天地质问狱卒，只可惜披头散发，身上套着件小巧的……可爱的……呃……诡异的桃红女衫，那样子实在是……
“呃……回、回大人……桃、桃李县衙的大牢……从、从、从来没、没有关押过什么、什么犯人啊……”小狱卒“吓得”浑身颤抖，说话都结巴了，脸都吓红了，肚子都吓疼了……
“什么！！！！？？？”周卫东狮吼一声，挂着眼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昨晚不是关了一个吗！！？？？”
“啊？”小狱卒掏掏耳朵，“大人您说啥？怎么可能？小的可没看见人啊。”
“嗯？”两道剑眉一皱，“你不要胡说，昨天本馆明明收押了挖李家祖坟的盗墓贼，你怎么说没看见人呢？”
“大人您可别吓唬小的，您不信去问问别的兄弟，桃李县这么太平，哪能发生那种事呢？”两道蚕豆眉也一皱。
沉默……周卫东一偏头把掉在额前的一坨飘逸的长发甩向脑后，拉着桃红衣襟，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刚好换班的狱卒来了，周卫东还没开口，小狱卒就问道：“陈大哥，大人刚刚问我昨儿收押的犯人去哪儿了，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儿呢？”
接班的狱卒年纪大些，见到周卫东的一瞬差点没绷住，只好转过背去抖了抖才给周大人行了礼，一听之前的小狱卒这么说，两道扁豆眉也皱了起来。
“大人，小的也不记得有这件事儿啊。”
“你也不记得？”
“不记得。”
怎么会这样？周卫东的理智又回来了，他一边思考一边踱出牢房，路上没见一个衙役，他都会问一遍同样的问题，而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难道……一道青色的身影飘进脑海。
“死妖道！！！！！！”
这一天，桃李县衙里流传着一个可怕的故事——刚正不阿的县太爷被妖怪俯身了！！而且附在他身上的还是一只脑子有问题的母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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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好事的混蛋，快给老子滚出来！！！”周太爷口中的犯人此刻正抱着小狐狸，对着清水镇西郊的马车猛踹，“再不出来老子就把你这破马车给炸了！！！”
“呵呵，小李子何必这么激动嘛~~~”不知从哪儿飘来袅袅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X！不许这样叫老子！”
“哦~~~小李子生气了~~~”
“你他X再叫一声试试！！”李家祖先把小狐狸揣进怀里，双手结印，一道响雷霹向马车。
“呜！！”小狐狸被响雷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往男人怀里拱。
“啊~~~~”那飘渺的声音悠悠叹口气，幽怨得跟薄如蝉翼的丝帕似的半天着不了地，“小李子~~~你把为师心爱的马车蹭花了~~~~”
“呵呵……”“小李子”额上两块青筋暴起，“对啊，我倒是忘了，‘师傅’您可不怕雷……”
“宝贝儿，放火！！”从怀里抓出吓坏了的小狐狸，对着马车命令道。
“呜呜呜~~~可是~~”小狐狸后脖子的毛皮被拎着，想缩没地方缩，只能努力把腿蜷起来。
“嗯嗯~~小狐狸这么乖才不听你的话呢，是吧，小狐狸~~~”那把声音仿佛近了些。
“宝贝儿~，不怕，天塌下来有我撑着。烧得好晚上回去大大有赏~~”李家祖先也一改刚才凶巴巴的样子，语气分外温柔，可怎么听怎么像诱拐。
“小狐狸！你可不要听——”话还没说完，小小的火狐已经放出了与它的身材极为不符的巨大火焰。
李家祖先亲亲自家小狐狸，得意地走了，只留下那把飘渺的声音在真实地惨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盗墓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