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被抓包的郑小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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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在天桥摆摊，不管卖什么，神仙大力丸也好，艳词志趣话本也罢，必须记得多带些油布蓑衣。
否则就会像张老头一样，天上一但滴水儿，就要手忙脚乱收摊。他人老记性差，手脚又不麻利，正当兵荒马乱之时，偏有人不长眼的来捣乱。
一个衣锦俊秀的年轻书生，抱着一柄素色油纸伞，搁着大老远的就在喊
“老先生！等等！……等一下！我……老先生！”
那个书生看着挺面善，一个毛毛躁躁的小子，张老头的记性是真的差，直到他跑到了面前还没能想起来是谁个。
“老先生，您这里有《摩登伽》吗？……我听说……”
“你这个后生哦！不学好啊！”
张老头一只手还拎没着包了一半的油布包，一抖便收齐了摊上的几垛，揣进方背篓里。瞪着这个坏小子
“老汉好心等你，你却是寻这等杂秽事物！走开！老汉要收摊喽！”
这年轻书生正是郑元清，他从李大少爷的宴席上听别个多事者说天桥有个张老头，摊上是古今中外无所不包，甚至有古天竺的禁书，便很是动心。《摩登伽》就是古天竺的旧籍，先帝信黄老之说，此等异国之物早已毁灭殆尽，遍寻不到。
如此一有消息，郑元清甚至都等不到宴会结束，眼看天将大雨，那张老头定会早早收摊，便心急如焚，提前告罪离去。
他急忙按住张老头的手，却也不敢不敬，只是虚虚扶着，又一边给他撑着伞，一边问道
“可是，老先生，我朋友说曾经在您这寻到过啊？ ”
“那你找他要去！……闪开别挡路……”
“老先生，您在想想？要不……您看着天要下雨，先去寒舍避避？”
郑元清此人，一旦有了什么想看的纸玩意儿，是可以当街撒泼打滚的。
张老头被他缠的不住，眼看雨势丝缕缠绵，不像是要大作之态，便寻了处平地，让他翻过死心。
哪知那方篓甫一放下，又有一人执伞而来，驻足不前。
郑元清脸带痴笑，两眼放光，翻的正得劲儿，亲爹来了也不带瞅一眼的，自然是不留意。
张老头用余光扫了两眼，心里是咯噔一下，他是个老油条，混迹天桥多年，官兵巡捕再怎么做乔装，他一眼就能瞧出端倪来。在他看来。来者面净气清，脊背挺拔，嘴角轻抿，眼神专注而内敛，来头不小。
他觉得自己在此人面前简直是如坐针毡，他不禁绷紧了身体。只待那小书生不注意，抄起油布包就冲进人群，左拐右拐，没了影。
“唉！我……嗯？！！！”
郑元清举着一本破破烂烂的黄皮书，正是他要找的《摩登伽》，看着眼前骨碌碌滚走的方篓，几本零落四散的画册，以及脚底抹油的张老头，全然摸不清情况。
“《摩登伽》？”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字正腔圆，如同宣判。
郑元清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油伞一撂，书往怀里一揣，就要溜。其动作之熟练流畅，丝毫不比张老头逊色，令人膛目。
结果被身后那人一把扯住腰带，拽了回去。雨水被一把青色的陌生的伞遮住，他才察觉到周身的阴冷。
“郑小公子，随在下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被抓包的郑小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