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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五十、魂器 ...

  •   暗无天日的地牢内,珀尔独自一人蜷缩着面对漫无边际的黑暗。虚空的面孔……这或许也是一种无人能够承受的煎熬,一种令人陷入疯狂的酷刑。
      她记得在很久以前——或许是很久以前——她曾听人形容过所有人口中的“地狱”是何面目,狰狞的、残酷的、令人作呕的场景都只是陈旧而毫无诚意的描述,那只是唬人的谎言,并不可信。
      在最古老的记载中,最陈旧的记忆里,“虚无”才是地狱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永恒的牢笼……
      你用尽全力睁开眼,而眼前却什么都没有;你拼尽力去去呼吸,但是你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你声嘶力竭的呐喊,耳畔却无半点声音。你无法走出这片黑暗,无法挣脱这种束缚,渐渐地你甚至会忘记如何行走,忘记自己是谁,忘记生命为何物,忘记光明所带来的一切,忘记自己悲惨的命运。
      那曾是她这类人最畏惧的结局。
      这样的黑暗又是如何相似于那种虚空?不过珀尔暂时还不会陷入疯狂,不会被这样的黑暗所击溃。当那个无法名状的生物短暂触碰她时,她曾徘徊在虚无的边缘,她曾感受过那种恐惧的万分之一。而与之相比,她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对深海的恐惧也不值一提。
      她在等待光的入侵,等待这黑暗的退场,等待一场必将会发生的苦难。
      终于,在伏地魔慢慢接受了她真正的背叛后,她被食死徒带出了地牢,带回到自己的卧室,他给了她时间来“清理”一下自己。
      短暂的沐浴更衣后,珀尔穿着单薄的黑色长袍,站在窗前,等待着。她的长袍如此的简单粗制,就像是一块不成形的黑布简单拼凑出来的一样。珀尔并不在意,她只是注意到了玻璃中自己的倒影,苍白而病态的面容,消瘦的身形,她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和伏地魔一样,快要成为了那阴暗中异乎常理的生物。
      事情总会变的更糟,她知道。
      窗外暴雨倾盆,屋内寒意如冬,珀尔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就像是一个被石化的物件,一个古宅中的孤魂。当她熟悉的那种感觉逐渐逼近时,她已然麻木的神经终于有了反应,转过身,看到的却是她以为无法见到的那个人。
      即便身体依旧被隐藏于黑暗中,但是仅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这昏暗的光线,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身黑袍的主人,能想象出他那副永远都是那般无动于衷的表情。他不会在乎她,即便她的计划已经白露,即便他知道这一切也只是一个精心的骗局。
      珀尔轻轻闭上眼睛,侧过头微微昂起,抿起的嘴角倒有些像一个单纯的少女。她必须保住他的位置,保他安全。
      “说话。”斯内普上前一步,阴沉冷漠的面孔终于脱离了黑暗。
      珀尔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问道:“说什么?”
      四目相对的片刻间,珀尔看到了他眼中完美的防护因为情绪的波动而产生的的裂痕,究竟要如何说才能让他明白?
      “一切。”他的声音拖得很长,却又很轻,一个简单的词汇被他的情绪拆断,而又被他用魔法一样的力量重新拼合,让珀尔无法抗拒。她低下头,错开视线,寂静中只有一声无奈的轻笑。
      “好一个……青出于蓝的学生。”斯内普见她不愿回答,便继续说道,“其实这并不意外,我只是没有想到,在你那个看似完美而大胆的计划里,没有我的位置。”
      珀尔没有回应,她本想转身,却在此时看到他厚重的右手已经托住了她的下巴,她也没有反抗,随着他的力气抬起头,重新凝视那双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刺骨的冷眸。此时根本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太危险。
      “当然。”珀尔便用最轻的声音说道,“你我都只是棋局中的棋子,无非是有了些交集,说明不了什么。我的计划,一开始就没有你的位置。”她一字一句的说,即便此刻她是多么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容易,多么在乎他,她都不能。她所能做的只是带着微笑,口中字字诛心,“就像你这里,从未真正有过我,只有你的百合花。”她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
      斯内普拖着她下巴的右手微微颤抖,那依旧是他内心中最无法触动的伤口。
      “两不相欠,难道不好么?”珀尔继续说道,“干脆利落的恨我,好过于想杀,却又舍不得。”
      斯内普依旧没有回应他,他俯视着她的眼睛,然后视线逐渐向下,最终落到了她毫无血色的唇角。右手拇指随之向上滑动,触碰之处少了往日的柔滑细腻,唇边因为缺水而造成的痕迹令他立刻收回了手。
      “那确实是个错误。”斯内普低声嘶哑的说,“恐怕再过了几日,你会求着让我杀了你。”
      珀尔微微偏头,露出淡然的笑容,她的面颊也随之脱离了斯内普的手掌。
      “别再插手我的事情。”珀尔后退一步,转过身,目光陷入窗外黑色的世界。在她身后,与斯内普之间已是相隔一片无尽的黑渊,她退不得,他也过不来。稍有差池,他也会陪自己葬入其中。那句“太危险”却在她嘴边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变作无声的叹气。
      身后并未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声响。珀尔转身寻找斯内普的身影,才发现他已在无声无息之中离她而去。她深吸一口气,斯内普的意外出现虽然冒着极大的风险,却也带给了她无处寻觅的勇气。

      时入深夜,窗外的暴雨之势已经渐渐退去,而细碎的雨声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珀尔蜷缩着坐在床上,还在等那个不知何时会来的人,不禁也会猜测自己将会遭遇到何种惩罚。若说是背叛,伏地魔的解决方法并没有什么值得疑惑的地方,里外都是一死,无非是何时死,如何死。一个死咒痛快利落,那就是天大的恩赐,但是珀尔明白自己的特殊之处使得她不会死于任何一种魔法之下,死咒甚至都不会在她身上烙下什么伤痕。
      珀尔也深知自己走的已经太远,如果不是几次意外,她现在早已经和伏地魔有着更为亲密的关系。她的确享受到了从未有人接受过的待遇,她用花言巧语和自身的优势在伏地魔残缺不全的灵魂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而她的背叛,无疑将这印记变成了他此时想要极力剜去的腐肉。
      他会怎样报复她?难以想象……
      珀尔从床上翻身而下,像一个漂浮的幽灵,在凄凉的夜雨声中游荡徘徊。左右思量,却又觉得自己越发的无趣。她隐约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经历,那些或真或幻的画面重新开始支撑起她的意志,她究竟在畏惧什么?就连死亡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恩赐,她又何必畏惧一个怕死怕到灵魂深处的伏地魔呢?
      想到这里,珀尔索性笑了起来,高高举起手臂,从黑色的长袍内露出白皙的手臂,纤细的手指放在脸上轻轻揉搓着,她抖擞精神,像是一个长睡初醒的人一样,又像是圣芒格魔法医院里一个正在发病的精神病患者。珀尔在这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间内转了一圈,赤裸的脚面也不再畏惧冰冷的石板地面。她徘徊着回到冷冷的壁炉前,琢磨了片刻。
      轻轻一个响指,细微零星的火花落在一片灰烬之中。她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能使用一点点的无杖魔法,虽然这点起小火花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如同一个初生的、顽强不息的灵魂,这些零星的火花变成了细小的橘色,一点点扩大,一点点照亮了珀尔的面庞。直到那火焰轰然一声,包裹住了它的食物,春日一般的暖意将珀尔推回到沙发上,她满意的笑了。
      若是能喝上一杯香醇浓烈的朗姆酒,那将是何等的快事。珀尔突兀的想着,然后又被自己的念头逗笑了,她在与卢平那件事之后便遵守了承诺,滴酒未沾,此时想来,倒有些后悔。她曾经并不理解人情世故,她不需要理解,也没有机会理解,可现在她经历了这么多,她终于理解到,很多事情其实无需和自己较真下去。
      去他的规则,去他的放逐,去他的责任担当。
      珀尔斜靠着沙发,在自我放空中渐渐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寒意。
      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
      珀尔正坐回去,微微侧过头,看到伫立在一旁的高挑的身影。伏地魔沉默无言的看着她,在暖色的火焰下他的黑墨色的长袍显得不再那么冷肃。他无声坐在珀尔身边,看着她的腥红蛇眼一点也没有狠辣的神色。
      “有意思……”他低声嘶嘶说道,“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珀尔微微偏了偏头,看着他的目光清冷而真诚,她认真的说:“或许你想见一见真实的我。”
      “也就是说,我所认识的珀尔·巴蒂斯塔只是一个躲藏在面具之后的小人。”他以不易察觉的速度靠了过来,珀尔也随着他的节奏将身体缓慢的后倾,化解着他的靠近。
      “你又不会真的在乎。”珀尔反驳道,“无论哪个我,落到你的手里,也都是一个下场。”
      “哪种下场?”伏地魔问道。
      “不知道。”珀尔坦然的说,“你太害怕死亡了……或许你会杀了我,我也正求之不得。但我们这段时间的接触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你一直对我都是另有所图的。无关乎□□情欲,那些都只不多是你无聊中的调味剂,一种麻痹我的手段而已。”
      伏地魔突然收回身体,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他那种无边的唇很卖力的弯卷着,这是之前的珀尔无法见到的那种神态。
      “这就对了。”伏地魔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珀尔用目光询问他此话的意思。
      “邓布利多是如何评价你的?我记得你一直都在强调他并不信任你,就是这种感觉,如果你想激怒我,珀尔……珀尔·巴蒂斯塔,这才是我要的那种感觉。这才是我想要为我所用的那种人,一个缺失灵魂的行尸走肉。”
      “灵魂……”珀尔思索着,“邓布利多曾说,我因为缺失灵魂而有着一种奇怪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会对你产生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伏地魔蓦的站起身,有些激动的在她面前徘徊起来,他点着头,说:“他说的没错,正是这种感觉,在我还在奇洛的身体上时,我就被这种感觉所吸引。你就像是一个……美味可口的黑色漩涡,我似乎是本能的想要将你据为己有。”
      “你不害怕么?”珀尔冷声问道,“这会打破你所有的计划,包括你从青年时就开始苦心营造的性格,你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人类的缺陷。”
      “你可以更直白的说,我不懂爱。”伏地魔俯视着她,笑着说,狭长苍白的手指盘桓在身体前面,像一个蛰伏的大蜘蛛,“当然,我不需要那种感情,我不屑于那种感情。邓布利多将其奉之若宝,那是他的套路,他的把戏,他想要用这一根线将你们统统串进他的棋盘中,做他的棋子,任由他摆布。我不会!我有我自己的棋盘,我有我自己的那根线,而那根线叫做力量。”
      珀尔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轻咬着嘴唇,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夜里在罗瑟兰庄园外的种种情形,重新抬起头,却只看到了伏地魔的背影。
      “你无法根除邓布利多在你身上穿起的那根线。”珀尔笃定地说,伏地魔不是真的不懂那种感情,即便是扭曲而畸形的,他在面对他童年唯一的同伴时所表现出的神态绝非是一个从不懂的爱的人所能做出来的。“无论你再怎么否认,邓布利多只是看错了你,你也误解了他。”
      “你错了。”伏地魔背对着她,轻声说,“大错特错,珀尔·巴蒂斯塔。邓布利多没有看错我,从一开始他就明白我将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你那些大道理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如果邓布利多一开始就对我和颜悦色,我就不会成为伏地魔王?就不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他冷笑了一声,“那永远都不会发生,因为我唯一爱的只有我的生命。”
      “要知道,死亡对我而言是一种恩赐。”珀尔也站起身,她放开了顾忌,即便她不可能改变这个魔头的最根深蒂固的执念,她也要说出来,“有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就在前面等着我。还记得我和斯内普从那个仓库回来后他跟你说起的那个怪物么?你会相信么?我也有可能变成那样的东西!”
      提到了那个生物,伏地魔突然转过身,狐疑的看了看她。
      “你苦心孤诣的撕裂自己的灵魂,为了求得长生,将自己弄得生不生死不死,你可知在那最痛苦的虚无中,死亡就是极乐?”
      而这时,伏地魔却突然变了神色,他的红眸退去了慵懒,变得锋利而阴狠。那个最为人所熟知的魔头回来了,珀尔也知道这一段残酷抗争之前最后的坦白也将终止。
      “你知道魂器?”伏地魔极快的用手抓住了珀尔的手臂。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就知道。”珀尔冷静的看着他,“即便如此,你也无法阻挡死亡的脚步。”
      伏地魔看着她,表情渐渐变得扭曲起来,一声暴喝,他突然猛地用力拽着她,在原地转了个圈。
      珀尔被他的力量拽的顿时头晕目眩,她的手臂生疼,险些被他拽断。当她重新看清楚周围的事物时,他们已经站在一片黑暗森林的边缘。
      她熟悉这里的味道,即便细绵的雨水打在她身上令她瑟瑟发抖,她还是认得出这里。
      黑色的被烧焦毁掉的石头屋子曾是海格的住所,她在那里也曾经历过几个愉快的下午。远处的打人柳在雨水的冲洗下不停抖动着枝叶,而那座令她朝思暮想的城堡——
      伏地魔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将她带到了霍格沃兹!
      珀尔在震惊中被伏地魔裹挟着飞到空中,他的身体周围已经由魔法将雨水隔开。只是片刻的功夫,珀尔已经被他带到了那个她离开的地方,邓布利多最后陨落的天文台。
      “你真是胆大妄为!”珀尔厉声喊道。
      “如果你惊动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让他活着。”伏地魔也恶毒的回应道。
      珀尔气愤的瞪着眼睛,这里是霍格沃兹!这里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家!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难道就——珀尔的思绪突然顿住了,没有邓布利多,这个地方便不再有足以阻挡伏地魔的力量。
      万幸的是,伏地魔将她关在地牢里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此时霍格沃兹还未正式开学,留在霍格沃兹的人只有那么寥寥几个老师,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伏地魔会这样出现在学校里。
      “你要干什么?”珀尔跟在他身后,问道。
      伏地魔侧过身,竖起食指放在他的唇边,魔杖就在他手边,无论是谁此刻被惊醒出现在他们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个人送去见梅林。
      珀尔生怕这次意外的行程会连累无辜,她不敢再多问,只是默不作声的快步跟在伏地魔身后。没有多大工夫,他便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面石墙,珀尔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
      他去有求必应屋干什么?
      珀尔只是疑惑了片刻,心中便忽然一惊。他是要来找拉文克劳的皇冠?
      不等她再多做思虑,伏地魔便用魔法将她拽到自己身边,一同迈进了有求必应屋内。珀尔挣扎着摆脱他的魔法,但这只是徒劳。她像是一个用无形的连锁牵住的奴隶,跟在伏地魔身后,在这错综复杂的巨大储物间内来回穿梭。
      珀尔的心越跳越快,她不知道伏地魔究竟要做什么,不知道她的举动是否再次带来了整个故事的巨大改变。直到伏地魔停下来时,珀尔都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能摆脱这场噩梦的可能性,她必须去通知哈利·波特他们,或者其他人,任何一个都行。
      或者……她可以直接毁掉这个魂器!珀尔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当着伏地魔的面毁掉她的魂器?还是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仅靠那点能点燃柴火的火花么?
      伏地魔右手优雅的挥动着,一个长椅从高大的储物队中飞了出来,问问落在珀尔面前,伏地魔的身侧。他指了指那个椅子,示意珀尔坐在上面,在后者无动于衷时,他便用魔法强迫她坐在上面,让她动弹不得。
      珀尔看到伏地魔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盒子,他的目光立刻变得神采奕奕,而珀尔的目光也立刻被那盒中简朴而高贵的皇冠所吸引。
      那是伏地魔的一个魂器……
      珀尔的心狂跳着,她应该早想到这个魂器的,如果她当初听了凡尼莎的劝,至少会将这个魂器放在另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伏地魔本人找不到的地方。
      而他现在带自己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本想再等些时日,等我彻底搞定了哈利·波特那个麻烦……”伏地魔终于开口了,他爱惜的抚摸着皇冠,口中呐呐自语,“然而我知道,我必须要尽快下手。魂器的事情已经败露,波特必然会打它们的主意。我要立刻开始收回它们,并且——”他的目光突然转向珀尔。
      “你知道我对你一直都是别有他图……”
      珀尔怔了怔,她不可能还想不明白。灵魂……魂器……她这幅没有灵魂的躯体,正好是一个绝佳的灵魂容器!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将魂器转移的魔法,而伏地魔也不可能真的将他的一片灵魂放在一个他自己都不信任的人身上!
      伏地魔一转身,便将那个混杂着邪恶气息和高贵气息的皇冠放在珀尔的头上,右手顺势下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目瞪口呆的她。
      “你知道你的气质和这顶王冠多么相称么?”伏地魔讪笑道,“充满邪气的高贵,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你注定要完成这项使命!”
      “你不能!”珀尔突然大声喊道,她从未这样惊慌过,“你就不怕我毁掉你的这片灵魂?你就这么随意的将你的一部分灵魂交给一个背叛你的人?”
      伏地魔冷笑着,放开她,说:“你没有灵魂,又怎会有我了解灵魂?珀尔·巴蒂斯塔……珀尔,真是生逢其时。你这铜墙铁壁一般的大脑比任何物质上的东西都能更好的保护好我的这片灵魂,没有人能伤害得了它。哈利·波特他不会知道,就算他们知道,又该如何做?杀了你?”他嘲笑着说。
      “我会杀死我自己!”珀尔狠辣的说。
      伏地魔对她的话无动于衷,他转过身,长袍如水雾一样在他身后漂浮摆动。
      “你死不了,就算你知道你的身体里多了一个灵魂的碎片,你也不会说出去。”他笃定地说,“我会时时刻刻的影响着你,扰乱你的思路,篡改你的记忆,我始终无法窥探你的大脑,但是当一片灵魂进入到里面,你便再也阻挡不了我。”
      珀尔的目光始终跟随着他,她知道事已至此,再也无力回天。她冷笑了一声,用一种报复性的语气说:“那你也别想再感应到你的这片灵魂,它只会被困在里面。”
      “珀尔……你以为我是谁?我会对我自己这一点信心都没有?当我彻底改变了你,我也就无需再看你那颗头脑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你会对我——”他突然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如蛇语一样嘶哑着说,“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冷冰冰的肌肤贴在珀尔的脸侧,停顿了片刻,方才直起身,直直的看着她。
      “本想打算让你以一个与我更加亲密的身份来接受这一切,你也会少去很多痛苦。但是现在……若是你拥有自己的灵魂,尚且能和我一斗。今后无需我再做什么,你会一点点改变,变成我希望的那样,接纳我,直到成为我。”
      “不!”珀尔察觉到了魔法能量的溢出,她本能的摇头,想要甩掉头上的皇冠。她决不允许伏地魔用这种方式来对付她!决不允许!因为她比谁都明白,在成为伏地魔的魂器后,她真的会如他所言,渐渐丧失对这幅躯体的掌控,甚至她自己也会受到影响,丧失本来的心智!
      这太荒谬了!她从未想过伏地魔会疯狂至此,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他这般利用,谁又会想到?如果当初邓布利多能预料到,他又怎会将她推到伏地魔的面前?
      最后珀尔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再挣扎。她根本不期盼会有奇迹发生,她痛苦的、绝望的闭上眼睛。真是一个死局!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她为自己做下了这盘生死局,为自己编好了痛不欲生的网……
      突然间,珀尔感觉到自己的头像是被那顶皇冠伸出的利齿死死牵住,她痛苦地尖叫着,像是真个身体都被撕裂了一样。
      像是黑色的雾气一样的东西缠住了她,珀尔被缠得无法呼吸,直到最后晕死过去。
      在她歪下头的那一刻,头上的皇冠也随之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像所有俗气的金银发出的声音一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五十、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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