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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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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会议在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严格把控下，顺利按时结束了。回办公室放完文件后，他朝卡卡西伸出手。
“过来。”
卡卡西迟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水门握住他的肩，两个人消失在黄昏的办公室中。
又是这种眩晕感。卡卡西几乎下意识蹙眉。不过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奇怪的差错了，他想。毕竟施术者是波风水门。
“啊，今天真是累死了啊。”
水门解下纹有“四代目”字样的火影袍挂在木制的衣帽架上，拉开制服马甲扯了扯领口透气，把长袖一直挽到大臂上，脱下靴子光脚踩进屋内，全然没了坐在办公室里时身为火影的威严模样。
“你们回来啦？饭马上好哦。”
屋里传来玖辛奈的应声，伴随着做菜的翻炒声响，带着辣味的香气弥散开来。
“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呢？”
进了客厅端起水杯的水门又退回门边来，探出半个身子，看向还站在玄关没有动的卡卡西。
“没什么。”
卡卡西低下头，弯腰打开鞋柜，找到属于他的那一双深蓝色拖鞋，然后掀开面具，挂在水门的火影袍旁边。
“嗯……”水门两只眼睛在卡卡西身上转了一圈，想到今天总感觉卡卡西怪怪的，转头朝厨房方向对玖辛奈说：“今天天气真是够热的，这孩子都被热傻了。”
“热傻了的是你吧？早上说了让记得带包盐回来，盐呢？”玖辛奈握着锅铲走出来，红色的长发垂下，几缕发丝落在凸起的腹部两旁。
“欸？唉呀，我让卡卡西提醒我了的，他没有说。”水门眨眨眼，放下水杯接过锅铲，很自觉的进厨房接手做菜。
玖辛奈拉开餐桌一侧的椅子坐下来，手拢在嘴边，朝卡卡西小声问：“他根本没告诉过你要买盐吧？”
“啊……说了的。是我忘了。”卡卡西拉开玖辛奈对面的椅子，也坐下来。
厨房里的水门立刻欢快的高声道：“听见了吧？是卡卡西忘了！”
“真是的，你们就联合起来骗我吧。”玖辛奈鼓起腮帮子。
“自来也大人还没回来吗？”卡卡西挠了挠脸颊，迅速转移话题。
“那个人呀，闲不住的。”玖辛奈在餐桌的小盒子里抓了一把糖，剥开一颗塞到嘴里，“下午就到了，派了只忍鹰来跟我说他去取材，晚点再来——取什么材呀，肯定又跑去浴室了。”说到这里，玖辛奈没忍住抽了抽嘴角，“纲手前辈不在村里，完全没人能管的住他。嗨呀，以后我的孩子出生，一定得离自来也老师远一点，免得被带坏。”
“别这么说嘛……”水门擦了擦手，端着一盘菜摆上桌，试图辩解，“老师还是有很多优秀的地方的。”
“不行，反正绝对不行。”玖辛奈坚决拒绝。
水门掰着手指一一细数着自来也的优点，玖辛奈左耳进右耳出的敷衍点头。卡卡西捏了捏鼻梁，低下目光没有说话。
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个孩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在自来也的死讯传回时的那一晚。
窗外忽然起了大风，天色霎时阴了下来。
白色的窗帘被风卷得乱舞，放在窗边的绿色植物岌岌可危，水门连忙去关窗户，看见外面乌云密布。
“闷了好几天，现在要下雷雨了。”他有些发愁，“老师带伞了吗？”
“他常年在外旅行的，担心什么。”玖辛奈望了眼天色，吐槽了一句，却又转头对卡卡西说，“卡卡西你带两把伞，去找找他。”
“好。”
卡卡西站起来，拿好伞，走到门边刚要换鞋，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裹挟的大风出现在他眼前，稻草般的白色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对方毫不在意的随手抓了抓头发，看向他时目光一亮，轻喝一声：“好久不见你又长高了啊卡卡西，都快赶上我了。”
门关上，风停。
“自来也大人。”卡卡西看向他。
“卡卡西，是老师来了吗？”水门问着，快步走到门厅玄关，看见门口的两人，立刻抱怨道，“老师你真慢啊，外面都快下暴雨了，卡卡西正要拿伞去接你呢。”
“是吗哈哈。”自来也咧嘴一笑，“我就是看突然变天了，赶紧往你这儿赶。”他一手一个推着两人往客厅走，“快进去快进去，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玖辛奈笑着问，没有任何期待的随口问，“难道是老师你决定要留在村子里了吗？”
“不，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们，明天就走……”自来也轻咳两声，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大事是——我的小说，终于要出版了！”他把书放在餐桌上给三人看，扬起下巴，“这本是样书，下午刚刚才拿到的。”
“噢！终于要出版了吗！”水门眼睛都亮了，“《根性忍传》——好名字呀。”
锅铲还握在手里，水门已经打开书开始看。他早就知道了自来也在写小说，但老师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给他透露，搞得他心痒了很久。
书被水门完全霸占着，玖辛奈懒得跟他挤着看，扯出他手里的锅铲站起来，道：“老师你坐呀，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开始吃饭啦。卡卡西，来帮我忙。”
进了厨房，卡卡西被玖辛奈安排切菜。
玖辛奈边洗锅边笑着说：“要是有个排名的话，水门一定是木叶第一自来也吹。”
那鸣人大概可以和水门并列第一了。卡卡西暗想。
“哎！”玖辛奈洗好锅，转头想看看卡卡西切的怎么样，看着菜板上整整齐齐的土豆丝，惊喜道，“你是不是偷偷练过了？什么时候切的这么好了。”
“嗯。”卡卡西浅笑，“我趁你们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练过了。”在这之后他们所不知道的二十年里，都是他一个人做饭。
玖辛奈愣了愣，随即扬起嘴角，没忍住摸了摸卡卡西的头：“唉呀……怎么感觉卡卡西突然就长大了呢。”
卡卡西不习惯这种温情对话，也不知道知道怎么接话。他放下刀，将切好的土豆丝从菜板上挪到碗里。
“辛苦你啦，去外面等着吧。”玖辛奈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挽起袖子准备开炒。
“还是你去歇着吧，我来炒。”卡卡西阻止她，“要试一试我偷偷练习过的手艺吗？”
“欸？”玖辛奈笑，把锅铲递给他，“太难吃了我会毫不留情的吐槽哦。”
玖辛奈走出厨房，正要把卡卡西在炒菜这个惊天大消息告诉水门和自来也，没想到这么一会儿时间，水门已经把孩子的名字都决定好了。
“就叫‘鸣人’吧玖辛奈！”水门捏着书页，眼睛都在发光，“这个故事太好了……我真希望我们的孩子也能成为这样的忍者。”
暴雨倾盆而下，冲散了闷热的暑气。
卡卡西关掉火，盛好土豆丝端出来时，外面的几个傻大人已经从鸣人怎样培养比较好商量到毕业后的指导上忍要找谁了。
玖辛奈说：“我觉得卡卡西就很好啊。”
水门苦恼说：“可是卡卡西是我的暗卫啊，他去当鸣人指导上忍了我怎么办？”
自来也说：“离开了卡卡西帮忙你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吗？”
卡卡西把炒土豆丝放在桌上，中止这场对话：“小说和糖收一收。吃饭。”
保持理智。卡卡西告诉自己。
吃过饭洗完碗后，卡卡西没再多呆，趁着暴雨停歇的间隙，告别了三人。他一路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起来，回到公寓后重重关上门，靠着门背坐在地板上调整因剧烈奔跑而急促的呼吸。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
卡卡西扯下面罩站起来深呼吸，但这并没有让胸腔的压迫感好受一点。
黑暗的房间里，他一眼看见了那张合影。
默然片刻，卡卡西走过去，将那张照片扣在桌面上，然后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随便擦了擦淋湿的头发，闭上眼睛倒在被子里，试图清空大脑什么也不想。
十月八日，十月九日。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卡卡西在窗边清醒的坐到十月十日天明。窗外的景色没有任何改变，他也依然还在这间上忍公寓。
他们没能回到未来。
该去工作了。
卡卡西站起来，戴上狐狸面具，打开门。
整个上午水门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端着茶杯把文件翻得哗啦啦响，却没有看进去几行字。
卡卡西看着挂钟一点点走向命运的时间，所有的思绪都变得模糊，只有那一份绝密文件的内容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那是他接任六代目后动用最高权限调出来的一份文件，由三代目亲自攥写的关于九尾袭击事件的存档。
文件详细的记录了玖辛奈生产的时间和地点，医生以及参与保卫任务的暗部的名字。三代目没有看见带土袭击结界的过程，所有的知情人都死了，文件里所记录的经过是后来调查得出的推断结果。
不一定准确，但具有参考性。
“下班啦卡卡西。”
时针走向十二点，水门笑眯眯的准时合上文件。“祝你晚上和同伴的聚餐玩得愉快。”
卡卡西看着办公桌后面金发蓝眸笑容温和的男人，一瞬间想开口告诉他一切。
最终，他移开视线，用平常的语气道：“嗯。我走了。”
“去吧。明天见。”水门伸了个懒腰。
卡卡西按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打开门离开。
没有明天了。他如此想着，胸口闷得如同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分针走过一圈后，响彻忍校的十二点下课铃停止了。
老师宣布下课，安静的教学楼瞬间被收拾书本和椅子挪动的声音淹没。
“吃饭吃饭吃饭！冲呀！”
一大群小豆丁浩浩荡荡的霸占学校里的各个有利地形。没带便当的冲向食堂，带了便当的冲向楼顶和操场，没有谁会愿意在休息时间还待在教室里。
天台一角，黑鸦拿出一个面包，和旁边女孩的盒饭对比鲜明。
“你又吃面包呀？”
“嗯。这家的豆沙面包很好吃。”黑鸦咬下一口面包，吃到里面的豆沙馅。
“哪家？”
“藤原婆婆那家，就在西街口，红色的招牌。”黑鸦说，然后换了苦恼的语气，“可惜有些远。这几天跑步跑的腿痛，明天我都不想再走这么远的路去买了。”
“啊啊啊，我的腿也好痛！”黑鸦的话让女孩子们纷纷抱怨起来，“这几天练跑步练得我快崩溃了，下楼梯都好艰难。”
“是啊是啊，整条腿都是绷着的，根本没法弯膝盖！”
不知道是谁提议了一句：“要不，我们今天休息一下吧？”
“可以可以，休息一天，明天再继续！”
女孩们迅速达成一致。
黑鸦没有说话，咬下最后一口面包，抬头看天边蔚蓝。
“今晚的月亮一定很亮。”她突然不着边际的提了一句，“下课后别出去玩了，早点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