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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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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厚重的衣裳很快便吸饱了水,变得沉甸甸起来,柳晏一息将她抵在池壁上,一息脱去她的外衫。
思念,如噬骨的蛆蚁,钻心剜骨。
他迫不及待地堵住她的唇,去尽心品尝那份久违的柔软与甜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抚那钻入心肺的相思之苦。
他们好不容易分开,确切地说,是柳晏终于餍足了一些些,重重喘息着抵住她早已湿透的额间秀发。
“我当然可以做些什么,但知道你会忧心,你会不喜。”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低沉的魅-惑,“雅叙,雅叙……我如此想你……”
便让这份忧心藏在他的心底吧……
他的眼眸漆黑如暗夜,深沉得似一汪黑水……那是他的情绪么?如果是,那便是渴望与怀恋。
多神奇,多罕见……
多么不真实。
沈嘉伸手盖住他的眼眸,不真实的东西容易让人忘记自己。柳晏没有抗拒她突兀的动作,反而趁势凑上来逡巡她的唇瓣。
眼底被撩拨起的欲-火渐渐平息下来,困惑与不安也终于变得脚踏实地,她目的明确,冷静而理智,主动献上了她的唇……
久别重逢,总是令人欣喜。
屋外千里冰封,屋内春意盎然。如果能做到两情相悦,就更好了……然而,只是如果而已。
——
“沐云茶庄?这是阿翁替我安插在临淄的暗桩么?”
回门那日,沈荔跟沈嘉提起了沐云茶庄。
“倒是好掩护,我素来喜茶,便是常派人去寻一些茶叶,也实数正常,应当不会引起柳晏的怀疑。”沈嘉颇赞同地点点头。
沈荔却放下了茶盏,摇了摇头:“不,他们虽是我派去的人,却不能为你所用。他们是为柳晏准备的。”
沈嘉不解。
“柳晏必知我会派人提前潜入临淄,暗中相助于你。所以,为父要为他准备一份大礼,消除他的戒心。”
原来如此……
“你不要动沐云茶庄,我会在恰当的时候透消息给他,让他自己去查。只有他自己挖出来的东西,他才会坚信不疑。”沈大司马继续说道,“至于真正接应你的人……你还是不要事先知道为好,免得露了行迹。等你到了临淄,自会有人联络你。”
沈嘉了然地点点头:“女儿知道了,还是阿翁想得周全。”
浑身乏累地躺在床上,想着离京前的这一幕,沈嘉暗自庆幸,多亏父亲有先见之明,依柳晏心细如发的秉性,若没有沐云茶庄挡在前面,挖出醉仙楼的刘大厨恐怕是早晚的事。
“王妃,在想什么呢?”柳晏懒懒地搂着她,指尖轻轻抚过她细腻的背脊,低声问道,“在想孩子的事?放心,我们早晚会有的。”
沈嘉翻了个身,背对过他:“不想孩子。”
“那是在想我么?”柳晏侧抬起身,凑过去望着她,语声轻柔近似呢喃,“我也想王妃呢……”
沈嘉不语,只是怔怔盯着某处。
他终于败下阵来,深深一叹:“你放心,我不动沐云茶庄便是。只是叫你知晓,我已然知道岳丈大人的暗桩,你不要偷偷对我使坏。”更不要偷偷逃跑。
沈嘉募地转过身来,直直盯着他:“齐王殿下如此英明,我如何使坏?”
柳晏一怔,继而垂下头靠近她,近到似呼吸都要交-缠在一起,低声喃喃道:“还说不使坏?你这样看着我,便是在使坏……”
沈嘉撇过脸去,闭目轻哼:“那我不看你。”
“别,我喜欢你看着我。”柳晏坚持不懈地黏过去,将她的脸颊掰过来,眸中尽是晨星般的点点笑意,“我喜欢你眼里只有我。”说罢,便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亲了一口。
他今日真是格外会说情-话,格外好说话。
沈嘉有些惊恐,莫不是还要来?
尽管肚中饥肠辘辘,但她已不敢再与他攀谈,忙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便是柳晏已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外都不管了。
“夜色已深,我先睡了。请殿下也早些安歇。”
内室虽放了碳火,到底不如被窝暖和,蓦然裸-露在外,柳晏立时打了个激灵,然后什么旖-旎心思都灭了。
“沈雅叙,安歇就安歇,你扯我被子做什么?”他黑了脸,忙钻进去。
两人一番你争我夺,天雷勾动地火,那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星子再一次被点燃。
沈嘉无力地低低控诉:“柳晏,你是不会累,是么?”
——
转眼便到了除夕,这是沈嘉两辈子加起来头一回在京都之外过年,而且还是以齐地当家主母的身份。
祭祀宗庙,恩惠下臣,都需要她一一操持过问。好在太妃派了阿庄来帮她应对,柳晏也让顾长史过来听她差遣,再逐一按照往年的仪制规矩,倒也并没有出错。
“说起来,你突然对顾家女公子表现得兴致缺缺,顾长史不会觉得奇怪么?居然还能毕恭毕敬地任我差遣,难道一点儿都不介怀?”沈嘉一边目不斜视地往前庭走,一边与身侧的柳晏说道。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但多少已品出些味儿来——前世,柳晏没能如愿立了顾湘谣为后,除了他没赢之外,定然还有旁的原因。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以及回齐地后的种种表现,似乎已对顾湘谣彻底熄了念头。那前世,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叫他们渐行渐远,恩断义绝了。
“他是王府长史,那是他的本分。”柳晏淡淡说道,继而转眸望着她,“你觉得顾长史是个怎样的人?”
沈嘉瞟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儒生之典范,看起来是个谦谦君子,有礼有节,很知进退。”
这倒让她想起了家中父亲的属官翟可臣。
“但是?”柳晏挑眉,她必然还有后话。
“但是,诚如你所说,他也太本分了些。一个人太过君子,便有些假了。你对她女儿,前后态度判若两人,他居然毫无微词。那可是王妃之位,将来甚至……”说到此处,沈嘉突然顿住了脚步,抬眸直直望着他,怀疑探究的秀眉紧紧蹙起,“你莫不是对他说了什么,拿我做幌子吧?”
试想,他若对他们父女说,他是为了得到大司马的权势与支持,不得不娶了她这只“母老虎”,叫他们暂且忍耐,彼此假装隔阂不睦,待到事成之后,赶走“河东狮”,迎你上位……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反正他也不是没想过,没做过。
柳晏立时悟过来,面上神情变化多端,有窘迫,有懊悔,更有一丝羞恼,末了,脸色变得黑沉沉的,咬着牙低低说道:“我没有。”
“哈,你便是有,我也不在乎。”反正又不是没经历过,她不会蠢到上两次当……沈嘉转回身来,继续往前走,“若是没有,那他便是十分能忍了。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唔,十分危险,是个人物。”
翟可臣与他还是不同的,姓翟的转眼便能将她卖了来报复她。虽说有出于对形势的不得已,但那样果断到不假思索,烈性还是有些的,至少不是个伪君子啊。
“你也这样觉得?”
沈嘉立刻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来,你在他手底下吃过亏。”那前世顾湘谣没有与他成全好事,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看起来,前世她死后,这位齐王殿下也是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呢。
他们已是到了摆除夕夜宴的前庭,侍从与女婢们都多了起来,更有齐王府的属官与他们的内眷朝他们络绎不绝地行礼问安。
柳晏拉过她的手,止了方才的话茬,轻轻说道:“等有时间,我再与你细说。”
沈嘉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如此坦诚?近来还真是好说话得很……
太妃向来不大耐烦出席这样官面上的宴会,总说这种只顾说场面话的聚会,必不能吃得尽兴,尤其还有她那倒霉儿子在场,倒不如窝在晴风馆自娱自乐得好。因此,她便没有来。
由此可见,上回她替沈嘉主动张罗的那场女眷之间的宴会,当真是极疼爱极力撑她这儿媳的佐证了,当真也是难为她。
沈嘉随柳晏在上首落了座,众属官及女眷们又一次行了跪拜大礼,举目望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待大家纷纷起身落座,沈嘉才察觉她下首右侧的位置是空的。
“徐孺人怎么没到,可是没知会到她么?”沈嘉转眸问阿吉。
齐王殿下的内宅,除了她这个王妃,可还有个正经的孺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希望不要被锁~我真的很含蓄~
一锁:果然被锁,不能更含蓄了,否则意思都不一样啦!
三锁:绝望,先试下删掉前面部分,晚点再放上来~
收到六次被锁站段,希望没有第七次,以上是我心路历程。。。无话可说。。。
七次,删无可删,凑合看吧。。。
八锁。。。
九锁。。。感觉每一个字都是错的,OK,我删了~
以上心路历程,我不死心,再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