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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遇怪鱼 ...

  •   在海上飘荡了一个多月,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洋,两位临时邻居不得不搭伴解闷。

      (流鹰:我不闷,不需要人解闷。
      孟廉清:美人?【可怜巴巴】
      流鹰:呵。【脸上说着不要,手却把门打开】)

      午睡刚醒,孟廉清就哒哒哒地跑到流鹰的房门前。

      “少侠,你醒了吗?”孟廉清礼貌地敲门三声。他已经发现除了送饭,这层楼根本没人会来,因此串门串得毫无压力。

      靠在窗边的美人幽幽转头,目光仿佛穿过了木板,落在某个闲不住的掌柜身上。

      我看起来很好相处吗?流鹰忍不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微微叹气,收起表情。瞬移至门口,拉开门道:“进来。”

      “我就猜您已经醒了。”孟廉清还是那副讨好的样子,他熟练地关上门,跟着流鹰坐在那张铺着软垫的木榻上。

      “孟兄又来下棋?”流鹰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

      “是,这不是棋瘾上来了……“孟廉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赔笑道。

      “呵,好吧。”流鹰一挥手,落下黑子。

      “少侠就是爽快,孟某佩服!”孟廉清双眼放光地盯着棋盘,奉承之言脱口而出。

      “呵。”流鹰笑笑不说话。

      没到一炷香的时间,棋盘上的黑子便被吃得七零八落。

      孟廉清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能放黑子一线生机的办法。怎么能让一个臭棋篓子输得好看点?真真愁煞他也。

      “我输了。”流鹰干脆利落地把棋子扔进盒里。

      “别啊,还能下……”孟廉清苦恼地看着满盘白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输都这么难,这几日简直赢得他头皮发麻。

      “啧,别看了。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流鹰毫不在意地拍拍手,“按规矩,我输了,得讲一件飞虹楼的机密。”

      孟廉清闻言,一张儒雅的脸皱成了苦瓜。

      “昨日讲的是拷问犯人的十种方法,今天换个更有趣的,就讲讲飞虹楼如何对待叛徒吧。”

      孟廉清脸色更差,想起昨日吐光的晚饭,胃又在隐隐作痛。他为什么要答应对方以机密做赌注?

      好吧,好像他反对也没用。孟廉清借着撑脸的姿势,试图堵住耳朵。

      “飞虹楼成立了这么多年,出过的叛徒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流鹰问完,看对方一脸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纠结表情,满意地笑了,“因为有前车之鉴。据说,第一个叛徒曾经是楼主最信任的人,却为了女人泄露消息,导致任务失败。楼主知晓后,把那个女人抓来,和叛徒一起关在山洞里。那山洞,除了少量的水和一把匕首外什么都没有。两人撑了六天,到第七天夜里,女人把匕首刺进了叛徒的手臂。然后,感到被背叛的叛徒反过来杀死了她。”

      “后来呢?”尽管从流鹰的脸上看出不妙,孟廉清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作死地问了。

      流鹰悠闲地拨着棋盘上的白子,“后来嘛……楼主告诉叛徒,那个女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四个月了。”

      孟廉清楞住,弱弱地问:“那……那个女人知道吗?”

      “要去阴曹地府问她了。”流鹰微微一笑。

      “这真是……”孟廉清的后背冒出冷汗。虽然今天讲的内容没有昨天血腥,却让他有种不能深思的感觉啊。

      “呵,再来一局吧。”流鹰把棋子哗啦啦地倒进棋盒。

      “哦,哦……”孟廉清还陷在刚刚的故事里,下了十几步才突然抬头道,“少侠。”

      “说。”流鹰随意地放下一个棋子。

      “你可别当叛徒啊……”孟廉清的语气无比认真,显然是被故事吓到了。

      流鹰哼笑了一声,棋子敲着桌面,“孟兄倒关心起我?可是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债主?若是我被楼主处理,你这些东西就能保住了。”

      “您这是哪的话,答应您的孟某怎会食言。孟某虽是一介文人,却也知道义二字。”孟廉清说这话时颇有些正气。

      “嘘。”流鹰突然一伸手,止住孟廉清的话。他飞速戴上面纱,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后,侧耳倾听。

      孟廉清一凛,蹑手蹑脚地躲到了床幔后面。

      流鹰回头时,与床幔后探出的一双黑亮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他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忍耐,不要和傻子一般计较。然后,手上飞出一枚棋子,打在孟廉清的穴位上。再粗暴地把傻子塞进衣柜里,留下一道透气的缝隙,流鹰才放心地打开房门。

      “何事?”流鹰捏着嗓子,又恢复了略带沙哑的女声。

      “圣女,船长请您去船头。”

      流鹰面上神色淡然,藏在袖子里匕首却滑到手心。

      “走吧。”

      ——分割线——

      来到甲板上,纵然是久经风雨的流鹰少侠也吃了一惊。

      船周围的海域还是风平浪静的,远处却有一片黑云气势汹汹地向着这个方向滚来。

      通过船员提供的望远镜,流鹰看到那片黑云下是越积越高的海浪,且泛着浓重的血色,仿佛底下藏着一只嗜血的怪兽,正撕咬着它的猎物。

      船长大步行至流鹰身边,单膝下跪,郑重道:“圣女,我于半个时辰前看到那片乌云。本来想要避开它,但无论我们如何换方向,它都会出现在正前方,只好请您来处理。”

      甲板上的船员都随着船长跪下,等待着他们的圣女下发指令。

      流鹰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当初他偷听了圣女的培训内容,听来听去都是些神神叨叨的拜神礼仪,便以为圣女只是个摆设。若是知道圣女还担负着这么艰巨的任务,他一定不会选择假扮这个身份。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摆神台,献祭礼。”流鹰回忆着那些礼仪,口气冷静地吩咐道。

      船员们熟门熟路地搭好神台,摆上各式各样的玉器,玉器里放着不知什么物体,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流鹰的心中突然涌起强烈的渴望,想把玉器里的东西倒进嘴里。但他克制力惊人,生生在桌前停住脚步。袖子里,指甲已经陷进肉里。

      MD,这里面是什么!

      海风温柔地吹起他的白衣,飘飘若仙。

      黑云下咆哮的海浪越来越近。

      “起令。”流鹰咬着牙道。

      全部船员一起大声喊着什么,流鹰已经听不太清楚。自从他闻到那股香味,便像醉酒似的脑袋越来越沉。现在,他只能凭着一丝仅存的理智克制自己,本能告诉他那些东西不能吃。

      周围的一切都像被白雾遮住了,变得朦朦胧胧。

      流鹰感到浑身冰冷,一阵阵难以抵御的强大力量冲击着他的五官。而他被白雾遮住,什么都看不见。

      一阵暖流从他的丹田升起,包裹着五官,像一堵墙,挡住那些攻击。可随着时间流逝,墙面开始出现裂缝。

      他快不行了,流鹰狠狠咬住嘴唇,想清醒过来。

      “乖,张嘴。”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钻进流鹰的耳朵。

      流鹰倔强地闭着嘴,甚至咬得更狠。

      那个声音没了,流鹰心想,果然是幻觉。

      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他的脖子,一根手指撬开了他的嘴巴。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喉咙滚进了胃里。

      他疯狂地运起真气,想把吞进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别怕,别怕,我不害你。”那个声音又响起,他感到一个人在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下意识地相信了这人的话。

      胃里的东西化成一道火焰,烧得他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有人把他拥进怀里,他感觉到了,虽然这个怀抱一点都不温暖,那人的体温比他还低。

      渐渐地,火焰烧开了蒙蔽他五官的白雾,他睁开眼,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那个男人脸色苍白,却依然俊美得不像话。男人对着他露出安抚的笑容。

      流鹰放任自己晕倒在对方怀里。

      好冷,他像一块冰。可是……流鹰还没想完,就失去了意识。

      抱着流鹰的男人在水中转了个身,笑容还在脸上,眼底却翻涌着冰冷的杀意。

      “吞云。”他道。

      一只巨大的怪鱼摆着尾巴,掀起一波波海浪。它小心翼翼地游到男人面前,三角眼里流露出委屈,和它粗犷的外表形成鲜明反差。

      【吞云:你变了,你以前都叫人家吞吞的……】

      “怎么回事?” 男人语气平静。

      被叫做吞云的怪鱼发出嗡嗡的声音,竟像是在和男人交流。

      男人的眼神越听越冷,仿佛万里冰川。

      吞云愉快地告完状,便张开大嘴,静止不动。等男人抱着流鹰钻进它嘴里,它才缓缓拍动海水,游向未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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