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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金权的会议 ...

  •   千钟园。
      古诗云:“朝来庭下,光阴如箭,似无言,有意伤侬。都将万事,付于千钟。任酒花白,眼花乱,烛花红。”园名千钟便是取自其意,在此有寄托之意,意为人间烦忧的弃所,是幽州文人雅士最爱来的休闲之所。千钟园通俗易懂点就是茶园子,同普通茶楼不同的是,千钟园不是以高楼建筑,而是一处小园林,千种圆的环境清雅,假山小桥构造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美妙画面,修竹成林花香鸟语甚是生机盎然。有好茶喝,又能赏好景,千钟园是大受幽州雅人的追捧,据说,千钟园是太蜀庄的盟友,历代是世交,所以每次的金权会,千钟园的钟老板便会提供千钟园作为场地召开金权会。金权会连续开三天,第一天是轮换执行会长,各个会长一起总结在过去的三年的好与坏,讨论如何让江湖金权更好的发展。余下的两天就是各处的商家和金权会门派结盟的日子。以免打扰会议,千钟园在会连续三天是暂停营业。
      端木和西药是随东里十到的千钟园,与他们仨人一块到的人是奉召筠,奇怪的是奉北玦没跟他一起出现。奉召筠到了幽州几天后,奉北玦后脚就到了。奉北玦深到幽州,奉召筠便没有再去太蜀庄找云盼凨,反而角色是换成了奉北玦。端木看见奉北玦找过云盼凨一次,太蜀庄对妱嫦夫人喜新厌旧的行为已看成家常便饭了,前段时间是知音漫客,然后是不羁少主,接着是不拘城主,轮着换人已经不出奇了。端木在想,是不是凡是个男人都会去找云盼凨,不,应该说凡是个人都会被云盼凨迷住。奉北玦找云盼凨之故,太蜀庄无人知晓,妱嫦夫人的私生活,太蜀庄上下谁人不知,便也不去多管。但是端木的八卦心使然,他不得多事从奉召筠的嘴巴套出一点事情。谁知,奉召筠张口便说:“一月后,我会与妱嫦成亲。”走在前头的西药和东里十纷纷把视线转过来,奉召筠肇始尊称云盼凨为夫人,此刻竟直呼小字,端木心道:这货是不是癫了?
      端木:“你要与妱嫦夫人成亲,还是一个月之后那么着急,是妱嫦夫人逼你的?”
      东里十在前头发表已论道:“那个女人最好色,无论老少,只要是美男便不会放过,强占美男之事她没少做。”
      西药摸着下巴思考,须臾,他说道:“不羁少主与云姨成亲,我便要喊你做爹了。”
      奉召筠:“嗯,好像是的。”
      西药:“我无所谓,你们随意。”
      端木看着西药懒都懒得管的样子,他真心替西药有这么一个后妈头疼,搞不好云盼凨三天两头给西药换后爹。有了知音漫客的覆车之戒,奉召筠这一声发表,端木认为成功率不大,但随他们去造孽好了。端木将八卦进行到底,回归到他提问的初心,道:“不拘城主找过妱嫦夫人之后,便再也不见你的身影,你与妱嫦夫人你侬我侬的,你那么天没去来太蜀庄,你就不怕妱嫦夫人对你思念过度?莫不是不拘城主跟妱嫦夫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你碍于父亲的颜面故意避之?”端木开玩笑似的将此话说完,前方东里十故意咳嗽提醒了他一下,端木刚开始还有点没不懂东里十的意思,后来奉召筠那一声不冷不热的“嗯”把端木吓了一跳。端木在确认正确答案之前全是瞎猜,即使他这么猜测的,当奉召筠承认了真的有这么一个情况时,端木仍是觉得很意外。
      奉召筠:“如你所想……父亲与妱嫦之间,妱嫦与端正之间,确然有过一段情。父亲对你对三庭轩态度大转变,原因是端正挂在书房里的那一幅妱嫦的画像。”
      东里十捂着脸,“家门不幸呐!”
      “那我是不是妱嫦夫人的……”
      东里十立马转身反对道:“绝不可能,你要是妱嫦的儿子,我把乖乖的扇子吃了。”
      端木:“行了行了,我知道不可能了,你用不着发那种毒誓。”
      千钟园有一处名曰露水台之地,穿过一片修竹林便见一个大的凉亭,这个四角凉亭能容纳十几个人,呈长方形状,头端伸至水池尾端相连水岸,此为露水台。水中藻荇交横,水中之鱼儿怡然不动,倏尔远逝,往来翕忽。金权会讨论之处,便是在露水台。一阙琴声飘出露水台,如听仙乐耳暂明,很合当下修竹绿水的雅景。拨弄琴弦,撩拨心弦的人是谁?正是端木在路上谈及的妱嫦夫人。云盼凨手抱月琴坐于上座,露水台便只有左手边奉北玦这个观众,云盼凨弹的应是曲子的结尾,因为奉北玦的脸上写着听完了整首曲子的享受,两眼正泛春的望着停拨收弦的云盼凨,场面叫人想入非非。云盼凨早来,奉北玦早到,端木判断这不是一个巧合,他再去看奉召筠,双目露着凶煞,很不友善。
      五云岭和九溪坞的代表自然是胥容,这一次胥容领着岑太子参加会议,小胖墩三年不见,又吃胖了,他的圆肚子几乎要衣服撑暴了。小胖墩跟在胥容的屁股后面,跟着胥容端端正正的席坐,端木从前见这小胖墩哪会如此死板,约莫是这三年里被胥容教育得不错,晓得着是一个严肃的场合不能放肆。浮屠宗那边传来消息,拂事并未苏醒,至今属于昏睡状态。盛算与拂事是走过婚礼程序的夫妻,名义上便是极量殿的姑爷,代表极量殿出席天经地义。半边莲身故,下一任继承者本是孟也成,却没不料孟也成想不开抱着他师父自焚了,谁来接任浮屠宗便成了一个大问题。浮屠宗的两位长老非得你谦我让,谁都不肯当这浮屠宗之主,接手药师宗。不知这是真的兄友弟恭还是表面的谦虚礼让,浮屠宗讨论多日的结果便是两位长□□同理事。今日来参加会议的,是大长老。
      “大长老,不知我夫人的情况如何?”盛算问道。
      大长老:“无失公子请放心,贵夫人的情况良好,苏醒指日可待。我浮屠宗,一定会竭尽全力就醒贵夫人。”
      端木不喜欢看假仁假义的人假慈悲,他呵呵道:“无失公子是巴不得拂事醒不来了吧!”
      全场寂静无声,聪明的人品味一下端木的话便能听懂他的话中的含义,盛算今时身份显赫,端木公然对付他,在座的诸位也只能细品当中的火药味不便道明。盛算没接端木的话,只一道冷光射向了端木,端木亦用冷眼回敬,场上的气氛瞬间低到冰点。“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随之一声使得短暂的僵局破冰了,旋即知音漫客走进露水台,向在座的诸位揖了揖手,选了一个左边的位置入座。
      “这桌上的茶尚未凉,风信子,你来得不算晚。”云盼凨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却没端起来喝掉,而是将茶杯放在案桌的正中央,目光在座下游了一遍。少焉,她朱唇轻启,道:“在这一杯茶凉之前,我说完我想说的话。”云盼凨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盖章放置桌上,“这是金权会执行印章,今日既是换位仪式,那这一枚印章就要从我的手中递交给下一任执行会长,也就是泠夫人的手中。执行会长不好当,泠夫人日后要多多费心了。”
      泠翩婓:“应该的。”
      “废话我不多说,我先将这枚执行印章交与你。”云盼凨起身走下来,去到右边的第一座,泠翩婓刚一伸手去接,云盼凨手势乍变,换作出掌,逢是时,坐在泠翩婓身边的盛算眼疾手快接下了云盼凨这一掌。二者双掌互击,内力相斥,将两人的身子弹开了一下。“好掌力,不愧是泠夫人带大的人。无失公子掌力如此,想必泠夫人定然是翘楚,泠夫人有没有兴趣与我切磋一下?”
      泠翩婓淡定自若道:“妱嫦夫人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人,岂有资格与妱嫦夫人切磋。”
      盛算:“妱嫦夫人莫要为难表姑了。”
      “对,我要把执行印章交与泠夫人。”云盼凨将印章递到泠翩婓的面前,却反悔收了回去,目光投向了盛算。她道:“无失公子为何要在幽州安排杀手?是为了今日么?无失公子,你看起来好紧张,是被我说中了么?无失公子是阎王会的成员对么?”
      盛算淡定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淡定的回答云盼凨,道:“妱嫦夫人,凡是讲究证据,无凭无据,莫要冤枉了好了。”
      “我不问你,我问泠夫人,有一个问题,我要问问泠夫人。端木告诉了我一件事,我想亲自向你求证。就是,拂事出事的那一晚,你在何处,干了什么事。”
      泠翩婓:“我在前厅与无失在一起,从未离开。”
      “那你衣袖上沾的萤光粉是怎么回事?不记得了?我来帮你回忆回忆……荧光蝶是拂事豢养的爱宠,那些荧光蝶到了晚上会被放飞出来,成婚当日,拂事担心人太多吓坏荧光蝶,她便将其关住,就放了一只出来陪她。据端木和西药的口述,拂事出事之前,有一只荧光蝶一直伴随其身,你若没离席,没去见过拂事,如何接触到了荧光粉。发生危险,拂事不可能冒着危险还要跑出去送命,房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是拂事主动走出的房,能让她主动出去且使她卸下防备的人,必定是相熟者。比如,泠夫人。拂事所受的掌力,是泠家的独门掌法,练就最高的境界能空手入白刃,极其厉害。我请风信子查过你的过往,得知你年少时武功了得,掌法不输于白妆夫人。假如说,你的腿疾好了呢……”
      盛算:“妱嫦夫人是不想好好的将会议进行下去了。”
      “不想进行下去的人是你们,不是我。”
      修竹林蓦然骚动,似刀剑撞击之身,数道红影飞出林子,数道青影执白刃追逐而出,剑气纵横,碧波水池掀起轩然大波。盛算见此意外之状,面容失色。端木看到盛算失算的样子,想起了他的胜算名号,讥讽道:“无失公子也有失算的时候,你算计朱颜,算计我,算计无亏,算计拂事,机关算尽,到这一步不还是输了。血铃铛取下铃铛,即是白日的隐形杀手,如此之多的杀手藏匿在千钟园竟不被发现,在下只能叹一声佩服了。”
      西药:“足足一百名杀手能隐藏于千钟园,这功劳要多亏钟老板。云姨在十几年前,便将重点放在了泠夫人的身上,也派人监视着广陵泠家的一举一动,泠夫人你知道太蜀庄会将你做重点对象,多年来,你用假象迷惑了大家的眼睛。直到盛无失过继给了你,你终于有了一个能帮你做事的人,三庭轩被查,你便赶忙让盛无失接手了阎王会的联络工作。可你的假象并未迷惑住云姨,云姨由始至终都将你视为重点怀疑对象,芙蓉城亦有太蜀庄的眼线在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包括赌天下和盛来阁皆有我们的眼线。你们这几年来联络的门派,我们都有一份名单,而那些门派再经我们的手处理,是不可能和你们同流合污的。”
      东里十喝了杯茶,“其实最让我想不到的是钟老板,居然会支持阎王会,千钟园与太蜀庄百年的交情竟敌不过蝇头小利,所以我把他打成了猪头,他才悔过。”
      这个时候,端木的身子被人拽了起来,旋即有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耳边听得是盛算是声音:“都别过来……若靠前一步,我就掐死端木。”
      云盼凨挪步拿起案桌中央的茶杯,啧啧道:“无失公子,你太沉不住气了。”她手中的茶杯忽地丢了出去,砸中了盛算的手。
      端木趁此机会推开盛算,众人蜂拥而上,盛算飞出露水台落于水岸。几道身影着地,形成一个包围圈围住了盛算。端木看了眼还在露水台的人,除了他自己云盼凨和泠翩婓,岑太子,就剩下月台衣,胥容和知音漫客了。“他们都去抓人了,你不去帮忙?”端木问知音漫客。
      “我不适合打架,有他们就够了,这不,还有一个人没去么?”知音漫客指的是在悠然喝茶漠不关心的胥容,胥容的放置案桌上的佩剑似乎并不想让它出鞘了,事情进展到这种地步,胥容最像一个局外人。知音漫客拿起茶杯,以茶代酒的敬了胥容一杯。“胥容公子此刻在我的眼中就是一颗绿草,且是两边倒的墙头草。”
      端木:“嗯,同感。胥容公子你好没节操,你既选择加入敌方阵营,就该同甘共苦,你这样会显得很没义气。”
      “大势所趋,加上我未必能起死回生,我不如识趣点。我知道,端木公子是有话要问我,都这个时刻了,我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你问,我定如实回答。”胥容看着端木,四目相对,胥容似有领悟,便道:“我猜,你是想问我那件事。唔……从何说起呢……我的生母丹丘夫人确实是阎王会的一份子,只不过为情所困丢了清醒,忘记了该做的事情。岑夫子移情别恋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丹丘夫人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如若她杀了那个女人,岑夫子必然不会放过。其他的……你应该都知道了。”
      胥容得知岑夫子和胥太岁夜里要在飞桥堑解决私人恩怨,胥容便先杀害了小妾,将尸体移到了桥上,接着用字条引丹丘夫人过去。但万万没想到丹丘夫人会狠心的将小妾的尸体开膛破肚,如此一来倒是加深了岑夫子对丹丘夫人的恨意,结局如了胥容的愿,双双赴死了。胥太岁的死不用多言,亦是胥容一手杀的,他杀人的过程被岑太子看见了,便教唆岑太子配合他演了一出胥太岁斩杀孽种的好戏。
      端木瞟去胥容身边安静的小胖墩,他想象不出这个孩子待在一个连亲生父母都杀害的魔头身边时,这孩子生活的得有多卑怯。“你发现,你说话时,直呼你父母的名讳。你恨他们?”
      “当然。”胥容笑了笑,显得此事很轻松一般,“泠钟一死,我便继承了她在阎王会的地位。他们死了,五云岭和九溪坞自然会落入我的手中。阎王会推翻金权会,建立新制,承诺将金权江湖带上更繁荣的时代。不过,泠夫人失算了,独孤仙主是失算,莲宗主是失算,极量殿主是失算,泠夫人和无失公子彻底输给了妱嫦夫人。我很失望,如此失败的人,我便没理由要追随了。”
      端木:“你果然是颗两边倒的墙头草……泠夫人,你下了一局好棋,将我们所有人玩得团团转。”
      泠翩婓拨了一下手中的佛珠,柔声道:“棋局再好,不还是有人看破了迷局,将我一军。”
      云盼凨:“我不想听你的感慨,我想知道,如若我今日我把金权会的执行印章交与了你,你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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