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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暗中的开撕 ...

  •   西药拿起一只狼毫毛笔,蘸了点墨,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落笔书写,耳闻端木之声,他一心二用道:“三年前你出事,不羁少主便与我联手在调查和监视盛无失。你同我说了赌天下和盛来居在私底下联络各派,结党营私之事,我便让不羁少主派人时刻监视,那里面的混进了不少的自己人查看情况。不羁少主此番前来,便是带了来这一份参与阎王会的门派名单。有新有旧,新的是属于江湖三四流的门派,旧的有一些是金权会当中的骨干会员。这仅仅是一部分的名单,阎王会有多少江湖门派在支持,有多大的势力,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是一件无法估量的事情。我始终有一事不明,金权会建立的初衷便是维系江湖和平时代的金权势力,阎王会费尽心机的要与金权会作对,此事,我绝不能应允。”
      “西药,你好厉害”
      西药搁下笔,微微侧目去看趴在床上,两手撑着下颚双眼发出惊羡的光芒。西药顿时疑惑了,他不知端木为何会来这么一句。“你说谁好厉害,阎王会?”
      “你一边说这么多的话,一边写了这么多的字,好厉害。西药,你是怎么做到三心二意且定力非常的?我是做不到了,所以我夸你好厉害。”端木说着说着,他便下出床想走去西药的身边说话,他没顾上穿鞋,赤脚蹬蹬几下就来到了西药的案桌,盘坐在西药的身旁。他瞧了瞧西药一心二用写出来的字,如沙划痕十分好看,端木对着西药写的这字不由发出几声赞叹。“文人云:“言,心声也;书,心画也。声画形,君子小人见矣。”字如其人即是此理,西药仪神隽秀,写出来的字亦是落纸云烟……嘿嘿,我更觉得,有点美女簪花的意思,你说我评价得是不是很熨帖?”端木来了兴致,拿起一支毛笔点了点墨,在西药写的书法旁边续上了一个字。他写完一看效果,好与不好经过对比方才知晓,与西药相比较,他写的字就像没整容的丑八怪。端木瞧着自己写的东西,自己都要被自己给丑哭了,他甚是不相信他书法的水平竟是小丑级别的。“我写字有这么难看吗?”
      西药认真的品味了一下端木写的字,好不厚道的嘲笑他道:“好丑。”
      “西药,你说得这么直白,我不要面子的呀!”端木搁下毛笔,掏出怀里的玉埙,说道:“你能再教我一次怎么吹这个玩意儿吗?你上一次教我的,我给忘了,西药,你再教我一遍呗!好不好?”
      西药:“不好,我还有事没做完……”
      “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吗?”端木把这段话从自己的嘴里吐出,自己都忸怩了起来。西药正想伸手拿狼毫毛笔,听见端木这一句话,拿笔的手顿在半空,少顷,将手收了回去。西药侧过身,一只手肘撑着案桌,手掌托着腮边,两只大圆眼隐含不明的笑意。西药这个样子,端木看得浑身发毛,说话的气力也弱了好几分,“你不愿意教就算了,别用这样图谋不轨的眼神瞧着我……”
      “我没说不教,你喊我一声哥哥,我便答应教你。”
      “栖息公子,不是你说要我做什么,我就会按你说的做的。”
      西药的唇角勾出一道浅不易露的笑,一丝春光在他好看的双眼中荡漾,语气略带着几分调戏之感,言道:“你怎么不按照我说到话去做了?我让你趴着你不也没站着,我让□□你不也没多穿一件衣服。往日我说的话,你不是言听计从么?怎么,才过几天,你便跟我谈起你的骨气了?”
      “你……一码归一码,你说的那不是一回事。”端木自认他的脸皮厚,跟西药在一起久了,其实他的脸皮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厚。端木尽量撑住自己的脸皮,这样才能跟西药做对抗。
      西药:“是吗?那你立刻去床上趴着等我。”
      “……”好吧,端木的脸皮撑不住了,他能感受自己单薄的脸皮在似在蒸笼里面要蒸熟了的那般。端木死撑着脸面,不被西药看穿他方寸大乱。他笑了笑,怼道:“栖息公子,你今年十九岁,我今年二十二岁,是谁喊谁哥哥?幽州素以文化之城著称,栖息公子贵为太蜀庄的大公子,想必不会不懂得尊老爱幼这种基本的礼数。按照礼仪赖讲,你是不是很应该喊我一声哥哥呢?”端木心道:这下看他怎么接。端木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西药忽然肃穆,板正了脸色,端木的得意不足一刻,便打回了原形,总觉得西药这副表情一出现,就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木尘,你扯歪理的本事依旧如此的厉害,令我理屈词穷啊!我想了想,你的翅膀硬了,那,你日后便无须再问我要钱,你这么有本事,自食其力好了。”
      “不好。”端木舍弃掉不久时还在死撑的脸皮,身子扑过去抱住西药,认错道:“西药哥哥,栖息哥哥,我的好哥哥,你要怎么样都成,就是别克扣我的零花钱。我不要自食其力,我只想黏着栖息哥哥你蹭吃蹭喝一辈子。哥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到床上趴这我就趴着,请你收回旨意吧,我的好哥哥。”
      端木这副模样,使得西药又笑又气,随后他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木尘,你还真的是……没有原则。”
      后半夜,端木叫了西药多少声哥哥,他自己已经记不清了,不论何时回想起那种旖旎的画面,端木都感到万分的羞耻。
      太蜀庄的东南西北四院,西药的西院最安静,西院的服侍的丫鬟全是规规矩矩的那一类型,白日勤勤恳恳的干活,不喜欢嚼舌根。可是端木在今天听见西院里不爱讲话的丫鬟们破天荒的闲聊甚欢,端木为人最大的乐趣就是替听一听八卦开心开心,况且,常年冷清的西院终于有些聒噪的声音了,他更得听听是怎么一回事了。端木窥听了一次丫鬟们的墙角,从她们都口中,端木听到了妱嫦夫人与知音漫客取消婚姻的大事件。端木时不时能看到云盼凨和知音漫客恩爱的身影,为了他俩的婚事,太蜀庄和不晓司筹备了好几个月,忙里忙外的,说取消就取消。此事公布出去,那些来祝贺喜事的便省下了贺礼,那些倾慕妱嫦夫人的痴情种便不用心碎了,于外而言,这还是一件好事。东里十给云盼凨取外号为“骚狐狸”,云盼凨在江湖上撒播情种,行为举止是对得起东里十给他取的这个外号。知音漫客在花丛中采蜜多年,心性与云盼凨相同,他俩走在一起,无非各取所需,各享其乐,若是要成亲安家,便是钳制了自由与快乐。蝴蝶只向往在花海采蜜,假如将蝴蝶困在一个笼子里,那就是生不如死。这样的人,何谈爱情,他们爱的无非是对方的身体,成亲一事,许是云盼凨喝知音漫客欠脑筋的决定。太蜀庄的思想开放,任由云盼凨在外卖弄风骚勾搭年轻美男,太蜀庄的长辈们也不在意云盼凨这样乱来会不会败坏太蜀庄的名声,或许太蜀庄的长辈们有管过,还是管不住云盼凨,遂就任其发展了。太蜀庄习惯了云盼凨乱来,她当初公布成亲的消息,太蜀庄的长辈们才是吓坏了,此次婚事作废,是再正常不过了。
      知音漫客同云盼凨恩爱的那段时间,端木时常能在府中看见知音漫客去东院的身影。婚事一取消,去东院的身影换成了奉召筠。那次奉召筠与知音漫客打完架,奉召筠并未离开幽州,而是在一家客栈留宿了,直至云盼凨公布婚事取消,奉召筠与云盼凨就开始了紧密的交往。
      端木要出门,正巧,看见奉召筠的身影在他眼前行过。
      “别看了,是去找东院那只骚狐狸的。他来来往往已经好几趟了,不是骚狐狸出门去找他,便是他来太蜀庄找骚狐狸。”
      “来找妱嫦夫人干什么?”端木发觉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多余了。
      “芙蓉城与我们联手彻查阎王会,你可以当做他是来与妱嫦谈公事。”
      “呵呵,这个理由太假了……”端木一转深,看到东里十提着一把长剑,像时要去干架的架势。“哇哦,东里十,你拿着一把剑是去赶鸭子么?”
      东里十:“赶什么鸭子,乖乖跟人打起来了,我要去帮他。”
      东里十简洁明了的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盛算在幽州新开了一家铉钔当铺分店,今天一开业,栖息公子自当铺的屋顶穿身而落,将当铺的屋檐穿了一个大窟窿。盛算出面理论,口头上没理论多久,两人便舞刀弄剑的打了起来。一条宽敞的大街堵满了男女老少,端木置身其中,只能看见无数个后脑勺。端木上一次在幽州见到此种人山人海的排面,是朱颜在世时举办的那一场香会大赛。会武功的热闹就好办了,比如说东里十,身子向上一跃,翻过人潮人浪的头顶,越过目前的阻碍。这种情况为难的是不会武功的普通群众,端木挤在人群堆里看不到前面的状况,这是极其难受的一种感觉。端木突发奇想要拜师学武,但如果是西药就算了,求西药一件事情太费尽了。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端木寻了一个空隙挤进了人群堆,他没走几步便被人浪给推了出来。
      “挤什么挤,你他娘的踩着老子的脚了。”
      “你爷爷的,你推我干什么。”
      “老子哪里推你,是他推的好不好?”
      “怎么着了,我就推你推了。”
      “哎呀!气死老子我了,你推我,我也推你,我推推……”
      端木步打算硬碰硬,他挤不进去,便向人打听战况。有人说栖息公子倒在地上吐血了,有人说无失公子被栖息公子打残了腿,还有人严重的说了栖息公子的胸口中了一刀流血不止……各种各样的不着四六的答案,端木不觉得可信度有多高。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他的目光瞥见爬长梯到屋檐上的女子,端木盯着那攀爬的女子看了一会儿,认出了那是谁。“月夫人,你爬屋顶干什么?”端木帮爬梯子的月台衣扶稳长梯,说道。
      “我在……”月台衣小心翼翼的到达了屋檐高处,低眼一瞧是端木,月台衣的笑脸上乐开了花。月台衣屈着身躯匍匐在屋檐,往下看地面的端木,她的眼睛里有些慴悸。“栖息公子喝盛无失打起来了,站得高看得远,我是在寻找一个好的角度看一场花钱都买不来的好戏。端木,你也见着了,想挤是挤不进去了,你要不要上来,咱俩一起?”
      “这是个好主意。”端木顺手在旁边的水果摊拿了两个苹果揣怀里,扶着长梯爬上了屋檐。
      “端木,你可真会想,边吃边看更有意思。”
      “这俩苹果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帮西药打人的。我等下找到一个时机,就把手上这两个苹果往盛无失的身上砸,帮西药一把。”
      月台衣:“偷袭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不太好吧!”
      “我是个爱钱的小人,不要跟我谈什么君子不君子的。”
      盛算手握一把弯刀从西药背部袭来,西药早有所察,玉骨青扇在西药的手指间旋转了一圈,“唰”一下,扇子犹如孔雀开屏显示出扇面上寥落的梨花,扇缘上面尖锐的倒刺咻咻的飞出。阳光之下,盛算手中的双刃弯刀雪芒一亮,与之两两相抵,哐哐几声,将暗器弹飞,各自散乱的钉在地面上。盛算走上一步,迷之一笑,说道:“栖息公子好不讲理,毁我当铺不说,现在对我利刃相向,想要杀了我。纵然幽州是太蜀庄的地界,也并不代表太蜀庄可以我行我素,凡事不讲道理。”
      西药轻摇青扇,道:“我没有不讲道理,我说了,我不是故意把你当铺的屋顶穿洞的,也不是故意砸坏你当铺的古董,更不是故意要与你打架的。”
      端木在屋檐上方听着西药的话,很是同意的点头,这不是故意,这是存心的。
      西药将扇子一合,扇子前端冒出了一段雪白的剑刃,西药眼神凌厉,道:“无失公子,你可能不太了解太蜀庄,太蜀庄对某些人某些事,是无道理可言的。”
      东里十:“乖乖,我来帮你。”
      “二打一,公平吗?”
      西药冷冷一瞥,“公平,因为我们太蜀庄不讲道理。”西药身影移动,东里十在西药的背后跃身而起,二人的剑刃从上方和下方齐齐攻向盛算,盛算手中的弯刀左手抵下方的西药,右手挡上方的东里十。盛算明显分身乏术,被叔侄二人逼得节节败退。幽州是太蜀庄的地盘,栖息公子是幽州人民的心中偶像,自然是站在西药这边的。幽州人民团结一心,向来是帮亲不帮理,他们只看到了外人在欺负栖息公子,哪里会去管这当中的对与错。所以底下呐喊助威的口号,全是帮栖息公子叫的吼的。
      “盛无失不愧是武林盟主,能在比武擂台站到最后的男人果然不是盖的。”月台衣观摩着底下激烈的局势,不停的发出自己的感慨。
      她说别的端木能接受,她一说盛算有多厉害,仿佛踩到了端木的雷区,原地爆炸,甚是不悦道:“西药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你看,他有钱有权有脸,论武功,根本不逊于盛无失。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半边莲和盛算是同一伙儿的贼,朱颜的死盛算也有责任,你不夸西药厉害,却夸你的仇人厉害,你不是朱颜的妻子,朱颜还是不是你丈夫了?”
      “我当然知道这个……诶?端木,你看起来,好激动呀!”
      “我是怕你搞不清楚你自己的立场。”
      端木所在高处的位置可以看清楚全景,他探着头俯瞰战况,输赢他不在意,反正他对西药有极大信心。端木在意的是西药有无受伤,每当盛算锋利的弯刀与西药擦身而过,端木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忽然,端木的眼睛捕捉到了下面与看戏人群远离的身影,不啻是几个人,是十几个人,或者有些藏在别处没出来。端木留心把这些可疑人的分布的位置记了下来,这是西药交给他的任务。
      早上,西药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看了信上的内容,西药的眉头两边向内挤压,挤出一个褶皱。他道:“太蜀庄在广陵那边的探子传信说,盛无在幽州安排了一百名隐藏在幽州。”
      端木的嘴里嚼着一块米糕,此话一出,立马呛了几口。他平复了一下,“是什么目的?”
      “不清楚……杀手善于伪装,一百名杀手定然是乔装打扮分布在幽州各地,我们要尽快知道那些杀手隐藏在哪些地方。”
      端木:“你要怎么做?”
      “我要找盛无失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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