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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神秘的刺杀 ...

  •   “我不会。”西药抓着端木的手,眼中亮着赤诚的光,这三个字似乎是刻意跟端木说的。这房间里的气氛,就像是一名女孩对一名男孩告白,一名男孩牵着另人的手拒绝了女孩的好意,而端木便似一个妨碍他俩的第三者,夹在他俩的中间着实有点不好意思。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凝重,端木想不到,西药同拂事还有一段表兄妹的感情戏,西药拒绝的干脆利落,端木作为旁人听着也替拂事心碎,觉着拂事有点可怜。矛盾的是,端木倒是喜欢西药的回答。两人互看着彼此的眼睛,西药的五根手指与端木的手长交错穿插,十指紧扣,刹那间,撩人心弦。端木一抿唇,浅浅一笑,不觉之间,他已经握紧了西药的手,不想再放开了。端木重新考虑了一下,好吧,拂事也没什么可怜的。
      “表哥不会娶我,意思是,表哥会娶端木吗?你们会成亲然后长相厮守吗?这件事,十叔知不知道?表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十叔?”少女清新的嗓音透过床板传到床底下面。
      “我敢肯定,东里十如若知道我拐走了他的乖乖,他会抄家伙追我十几条街,势必要打死我。”端木的顾虑不是没有依据的,头回见面的时候,他的脑袋瓜子就是被东里十打的,当时是晕了过去的。谁要有动西药的小心思,一定要过东里十那一关,而东里十的原则是,凡是来者,“杀”个片甲不留。端木一生一世都记得那个深入人心的教训。端木与西药扣在一起的手突感湿润,竟是他的手冒出了汗,就是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西药的手握紧了一分,千言万语不及西药好看的梨窝笑容,端木这下觉得,东里十也没什么可怕的嘛!
      房间内的红蜡烛烧短了一半,燃烧的烛火如一团烈焰在红烛之上跳动着。新房与前厅隔了一段距离,此时此刻,所有的宾客皆在前厅的婚宴举杯祝福新郎。夜渐深了,周围的事物失去了喧嚣,回归沉寂。端木在床底下换了好几种舒服的姿势,不小心便靠着西药的肩膀打了会儿小吨。端木忽然听到西药说有动静,端木自然的抬头,脑袋跟床板咚的撞了一下,将他浑身的困意撞得无影无踪。端木在顾着被撞的头时,西药的身影已经从床底跑向房门,房间门的啪啦一声被粗暴的打开,西药急匆匆的身影随之而出。
      “等等我。”端木从床底爬出来,捂着磕疼的脑袋,嘱咐了一句拂事不要乱跑待在房里,便同西药一样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一串铃铛在前方急促的传响,端木朝发出铃铛的的方向追赶,他望见了西药的背影以及跑在前头的一道红影。端木认出了那道红影,大声给西药传话道:“那是端字砚,不要让她逃了。”端木话音刚落,西药凌空飞跃,落在逃跑红影的前方,西药手中青扇一开,扇面之上一排排鲨鱼牙齿般尖锐的利刃抵在那人的脖颈。斗篷之下的面容,从阴鸷中褪去,正入端木的猜测,是端字砚无误。只不过此时的端字砚,右脸的上半部分丑陋不堪。端木气喘吁吁的追了上去,一瞧端字砚的正面,端木倒吸了一口气。这端字砚的原本的样貌不算国色天色,却也是秀色可餐的,端字砚这脸上疑似被火烧烙下的伤疤是毁容性的。端木记起来,端字砚的脸伤是他三年前丟的火把所致。端木看见的那一秒是可怜端字砚的,但盛虚的死端字砚是凶手之一,端木在心里面的对端字砚那一点的善意在此之后便再也没有了。
      西药:“不要动。”
      青扇尖锐的利刃擦过端字砚脖颈的白肉,擦出一道血痕。利器抵着端字砚脖子的命脉,端字砚是想动却不敢动,小心留意着她脖子之处随时能取她性命的利器。端字砚瞥向端木,忽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博取端木的同情,说道:“端木,我是你姐姐,是你亲姐姐,你不会任由别人杀了我是不是?端木,姐姐错了,这三年来,我日夜向老天爷忏悔,祈祷你能够平安无事。端木,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这段时间,我无时无刻的不在后悔,你是我的弟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应该那样待你,太不该了……姐姐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姐姐好不好?”端字砚为此跪在了地上,一双含着眼泪的眼睛汪汪的看着端木,看似她所言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稍微善良的人,看到端字砚满副真心悔过的样子,也许会心软,选择相信了这个女人。譬如说盛虚,以盛虚的性格,不用一秒便软化了。
      但是,端木不吃这一套,自端字砚在他背后捅了两刀,狠心的杀害了盛虚时起,端木已视端字砚为仇敌了。“端字砚,你别装了,你能狠下心杀我杀你的丈夫,怎么会真心认错?你休要欺骗我,我不像无亏那么傻被你骗了。我要杀了你,为无亏报仇。”
      西药:“木尘,你冷静些,端字砚还不能死,我要问她阎王会的事。还有,她若是死了,谁来指证盛无失?端字砚,你现在无路可走了,给你两个选择,与我们合作指证盛无失是你的合伙。你无非是盛无失手下的小喽啰,我知道,有很多事你是身不由己,与我合作,我保证不追究无亏公子的死,放你一条生路。再者,便是你死于我这扇下。是生是死,看你怎么选择了。”
      “我当然选择生路……”端字砚挪了挪膝盖,挪到端木的脚边,抓着他都衣袍,殷切道:“端木,我的好弟弟,姐姐是真的知错了,无亏的致命伤并非我所为,是无失干的,真正杀害无亏的人,是盛无失不是我。无亏死后,我才知道无亏有多好,我也恨盛无失,我受够了被盛无失操控的生活。端木,给姐姐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我会帮你们揭穿盛无失的真面目,还有阎王会,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们。”
      相信与不相信这两个选择,端木游移不决,这究竟是端字砚装出来的假象,抑或是端字砚真心悔过。三年前的事件,端字砚在端木的心里不再是好姐姐的形象,端字砚此时此刻的话中,有多少成是真话,多少成是假话,端木无法分辨。端字砚抓着端木的衣袍哀求他相信她会赎罪的,端木觉着西药言之在理,端字砚参与了阎王会都计划,指证盛算与阎王会的关系,端字砚是一名很好的证人。端木不相信端字砚,但他相信西药,并非因为他心软,而是因为端字砚有利用价值。端木用这个借口,说服了自己暂时放过端字砚,他说道:“好,你要与我们合作,和盘托出你帮阎王会所做的事情,揭穿盛算的假面具,我便答应你,放你一条生路。”
      “你们在这里啊……”奉召筠急匆匆赶来,““血铃铛”方才露了一下面,不知为何便走了……此人是,端字砚……”
      “露了一下面便走了?”端木脑筋急转弯,霎时间反应了过来,睁大眼瞪着跪地的端字砚,“是调虎离山,这是你们策划好的……拂事有危险……”
      “血铃铛”在前厅出现,端字砚便在新房出现,他们的目标既然是拂事,何必分成两派分布在两个地方,这很不合理。那有可能原因只有一个,端字砚和“血铃铛”是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血铃铛”在负责前厅周旋,端字砚则将端木和西药引开。适才,端字砚是自己又说真心悔过,又是求他给赎罪机会,事情的真相是负责拖延住他们。还好,新房外面他们安排了东里十看守,应该问题不大。端木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他的感觉正在往一种不太妙的方向发展。端木狂奔回拂事的新房,却见房门敞开,不见拂事人影。不是叮嘱过待在房间的么?端木气拂事的不听话,他喘着粗气又往外跑去。庭院内,端木的脚下猜中了一个柔软的事物,端木弯腰拾起,那是一件黑色夜行斗篷。端木的心慌得更甚,他继续往前找,旋即看见了东里十的身影,他惶急上前。顿时,端木瞳孔骤缩,怔住了。
      拂事双眼闭合的躺在地面,手边一只荧光蝶倒在地上微弱的扇着双翅,奄奄垂绝。东里十也是刚刚赶到,拂事尚未气绝,东里十封住拂事的命脉,让她得以维持薄弱的气息延续性命。
      “拂事是怎么了?”泠翩婓自己推着轮椅过来,震惊的看见拂事出事,忙闭眼念了声佛。
      东里十将拂事横抱在前:“浮屠宗送来的药或能抢救拂事。”
      “那你快去呀!”端木促道。
      “但愿拂事平安无事。”泠翩婓拨了一颗白玉佛珠,嘴里碎碎念了几声佛语。
      端木的余光瞥到某一处在泛光,他转过头看向泠翩婓,盯准了泠翩婓的袖口处的微微发光的荧光粉。端木低下头,瞧了眼气息断绝的荧光蝶,心有所想的看回泠翩婓,和善的问道:“泠夫人,你是一直在前厅吗?”
      “嗯,对。你为什么这么问?”
      端木:“听说冒充的血铃铛出现在了前厅,我是担心泠夫人受伤。”
      “你不必担心,表姑有我保护呢!”一身红色婚服的盛算快捷走到泠翩婓的身边,似笑非笑道:“听说,栖息公子抓到了一名杀手,好像死掉了,你不去看看?”
      端字砚死了,是被胥容一剑刺杀的。那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往那边聚集了过去,端字砚意欲逃跑,掏出藏在身上的弯刀乘西药不备捅了西药一刀。端字砚快要成功逃脱时,喜容一剑将端字砚刺杀而亡了。西药跟端木形容端字砚临死前的表情,是吃惊的。那种吃惊的表情有两种解释,一是端字砚未料到她会被杀,二是端字砚未料到她会被胥容杀。西药回忆了片刻,他认为端字砚的吃惊更似是第二种情况。端木是偷听到盛算派端字砚刺杀拂事的消息,他们的守株待兔的计划就端木,西药和东里十知道并参与的,没有泄密的可能。端木沉下心细想,回想起那时候撞到了胥容……两件事稍作联想,胥容杀端字砚,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拂事遇害,她的一帮叔叔阿姨几乎吓出了心脏,有几个阿姨看到了闭着双眼的拂事,当场吓晕了过去。浮屠宗送来的珍贵药材之中,有一味药能暂时保住拂事的气命。拂事是极量殿的心肝宝叔阿姨无颜面对拂事的爹娘,嚷着要撞墙陪死,被人劝了好久才劝好。
      “怎么办,有没有办法救救拂事?我可怜的孩子,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怎么就发生这种不幸之事。”拂事的一名叔叔说道。
      奉北玦:“浮屠宗或能救她一命。”
      不拘城主的话带给了拂事的一帮叔叔阿姨希冀。浮屠宗虽然出了一个半边莲败坏了浮屠宗的名声,但浮屠宗天下第一医的外号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拂事的气息是靠浮屠宗的药物保存的,说不定浮屠宗有办法救醒拂事。有了希望,那一帮叔叔阿姨终能安静下来不闹腾了。
      房内,西药和端木在一张床上面对着面盘腿而坐。
      “上药会有一点疼,你尽量忍着些。忍不住也没关系,你哭出来,我是不会笑话你的。”端字砚的刀捅的地方偏移了心口要害,差一寸便能要了西药的命。端木拿着极量殿提供的绷带和一瓶金创药帮西药包扎,西药脱掉上衣,裸着上半身,一个冒血的刀口子就在西药的左胸膛左右处,其与西药的一身雪色皮肤格格不入,骇心动目。端木在西药伤口上撒药的时候,手抖了一下,西药的眉头皱紧了,额头流下几滴汗珠。端木暗暗痛骂了自己笨手笨脚,包扎这活本来是东里十做的,是他争着抢着要干这活的。事儿是他抢着来做的,如若做不好,东里十不得骂死他。“抱歉,弄疼你了,你若是忍不住,可以叫出来,或是哭出来。”西药冲他一笑,端木拿稳了药瓶,在第二次撒药之际,端木先给出预告,他道:“我要来了哦,你忍着点。”端木第二次很稳,很轻,很小心,至少他没看见西药皱眉了。端木放下药瓶,拿起一旁的绷带,顿然停住一想,“西药,你是不是忍着痛故意不说?”西药没回答,端木就当作是那样子了,因而在包扎的时候,端木有小心西药的伤口,不弄疼西药。
      “是啊!你下手没重没轻的,我的伤口被你来去折腾,要了命的疼。”
      “啊?真的啊?我真弄得你很疼?”得到了西药的亲口的确认,端木的负罪感愈加的强了。
      西药轻轻的笑了笑,“真的是很疼,我需要止疼。”西药竖起一根食指放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调笑道:“这样,我便不疼了。”
      “真的?那好……”端木换了换坐的姿势,身子一倾,将自己的唇覆在另一张唇之上。端木本想蜻蜓点水一下,西药蓦地搂住他的后腰,将端木的身子往他的怀里带。西药突破端木的牙关,长驱直入,西药野蛮的攻势到后边转成了温柔,这一招,端木很是受用,对西药的突然袭击便逆来顺受了。两人呼吸交缠,深入再深入,二人的缠绵完全是西药在带着节奏走,端木只能是任由摆布。西药将端木放倒在床,他的身子欺压而下,端木觉得自己的腰带松懈了许多,头脑顿然清晰了。端木找到了一个呼吸的空隙,说道:“西药,小心你的伤……”西药轻描淡写说了“无妨”二字,饥渴难耐似的去解端木的衣物。端木抓住西药骚动的手,阻道:“我才帮你包扎好,当心你的伤口裂开出血。西药,我求你了,不要这样……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也不迟,我们来日方长,好不好?”
      西药双手撑在端木的身侧两边,揶揄道:“我们来日方长干什么呢?”
      端木不好意思把那话说出口,脸一热,嗔道:“明知故问,你这个时候就装单纯了?我是看透你了,你一点都不单纯。就是,就是,你刚刚想做的事情,等你伤好了,我们慢慢来。”
      “我听不懂,你能解释一下,慢慢来什么?”西药装糊涂到底,有意在调戏端木。看逗得差不多了,西药把整个前身压在了端木的身上。端木双手绕过西药的两边,拢住了西药的身体,端木的双手放在西药的身上时感觉湿湿的,凉凉的,西药应该是出了冷汗。端木抚了抚他光滑而冰凉的后背,心疼不已,说道:“很疼是吧!说了让你别忍着咯!叫出来也是好的。”西药便跟他转移话题,聊起了袭击拂事的神秘人。婚礼流程走完,即是婚宴开席,新郎全程都在婚宴上敬酒,前厅的所有人皆能为盛算作证,那么,袭击拂事的便不可能是盛算了。
      端木问过东里十,他说:“我在房外守着拂事,突然见到一个道黑影闪过,我便追了上去,追了许久未追到黑影。我意识到不对劲,火速返回,却见房间内空无一人,再追出来便发现拂事遇害了。拂事的心口是被一人的掌风所伤,触及了心脉,万幸心脉并无严重的损伤。不出掌力,单凭掌风伤人如此之重,那人武功高强,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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