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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离别后相逢 ...

  •   三年后。
      江湖上发生了两件轰动全武林的事件,这第一件事两年前是武林大会选拔出了武林盟主。
      江湖的武林盟主素来是有能力居之,金权江湖萌生之后,江湖门派争夺的纷乱现象再无,武林盟主之位不知不觉成了家族世袭之位。深海阙极量殿是武林的统领者,前武林盟主离世的早,剩下拂事这一名孤女。前武林盟主死前立下一个遗嘱,待拂事十六岁满,将举行一场武林大会选拔郎君,胜者可娶拂事,成为这武林盟主。两年前,拂事十六岁正满,舞林大会如约在深海阙召开,各路武林高手纷纷踏至,有人是贪念权威,为武林盟主之位奔来,有人是贪图美色,为极量殿主拂事的天仙容貌所向往,也有人是图个热闹,观看高手过招增强自己的长进。武林大会召开了十天十夜,比武台上各派有头有脸的武林高手换了一位又一位,有人胜有人败,而一站到底的则是盛家的无失公子。此事一出,武林江湖上疯传盛算的英姿飒爽,传言无失公子手持两把短柄弯刀,将上台比试的武林高手打得落花流水,连堪称是武林用剑的第一高手的胥容都甘拜下风。据确切的消息说,比试时,胥容上了比武台从未有过败绩,打倒了不少上来比武的顶级高手,大家都以为胥容稳操胜券,会赢得胜利,成为新的武林盟主。第十天的比武中,胥容对上盛算,出人意料的败下阵来了。胥容幼时学剑,钻研于剑道,未到十岁便已将九溪坞的剑法练得炉火纯青,年少时出去闯荡江湖锻炼,便是无人能敌,所谓盖世奇才这四个用在胥容的身上毫不为过。这样一个高手中的高手,输给了一个算盘神童,此事武林中人死也不相信。有人私底下对此事展开了讨论和分析,说无失在江湖行事低调,不常出手,武林江湖对无失公子的武功有多厉害无处得知,抑或是高手隐于市,大家没有所察觉罢,出人意料亦是正常。另有人替无失公子言明了,无失公子要是没点能耐能统领血铃铛吗?
      江湖中,有人传无失公子的八卦,有一则是说泠夫人抽身血铃铛多年,无失公子已经暗中控制了血铃铛,甚是已经操控了泠夫人。血铃铛表面姓泠,实际上是姓盛。无失公子取了拂事公主,当上了武林盟主,统领血铃铛,金权与势力不亚于太蜀庄。盛算如今的地位,江湖中人各个都要尊称一声为无失公子。在江湖中年轻一辈最有威望的当属是一夜成名的栖息公子,现下无失公子的名字足以与其并列。一人之职是杀人,一人之责是救人,乃是猫鼠天敌。近几年中,无失公子和栖息公子是处于江湖八卦的热潮之中,成了风靡整个江湖的人物。
      第二件轰动江湖的事件是太蜀庄妱嫦要成亲了,新郎乃是不晓司知音漫客。
      妱嫦夫人天性爱风流,好男色,沉迷极乐世界,与男人欢愉过便是过了,沾遍草丛里的每一颗草,却不留下任何的感情。妱嫦夫人与知音漫客的风流韵事于太蜀庄不是秘密,早前太蜀庄习惯了妱嫦夫人随性而为,以为她是贪图新鲜,过几天便会寻找下一个。知音漫客要娶妱嫦夫人之事宣布后,太蜀庄上下都以为他们的夫人是脑子坏掉了。云盼凨在情场里与美男交往,哪一个不是尝完了鲜便弃如敝履的?长此以往,所有人都以为云盼凨的心没有感情,她只图一个快乐。这门亲事公布于众后,所有人才知,妱嫦夫人原来是有感情的,莫非此次是动了真感情了?那些仰慕云盼凨等着来糟蹋的美男听说了这个消息,闻之落泪,有甚者想找知音漫客拼命还他们的女神。
      今日,不晓司赶走了第三十三名找知音漫客拼命的痴情男。端木在在隔壁墙喝酒,喝酒喝到一半,这堵墙的那边便响起来噼里啪啦的揍人声和叫惨声。云盼凨坐在他的对面,拿着一个白玉酒杯把玩。端木将酒杯搁在石桌上,说道:“今日连着就好几个找上门来要寻风信子拼命的,你可好在这里喝酒不当一回事,我真是替那些痴情男子而感到可怜。”
      云盼凨搁下白玉酒杯,拿着酒壶往里倒了些酒,说道:“泠夫人你记得吧,她说话总会把“佛曰”挂在嘴边,我听过她的一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是他们想不开,放不下对我的执念,关我什么事?”
      端木:“佛也曾说过“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乃夫人你自己惹的风流债……妱嫦夫人,你不会是故意宣布说你与风信子成亲,让风信子帮你解决那些缠人的痴情男吧!”
      “想什么呢你,成亲这件事岂能儿戏?我也不知道宣布成亲后会惹麻烦给风信子。”
      云盼凨找到了真爱,江湖上的俊男美男等同脱离苦海,实乃江湖的一件幸事。他俩的感情端木不好评论,就问点有实际性的事情,“妱嫦夫人,三年前你让风信子寻我踪迹,将我藏在不晓司里,是为何?我在我老爹的书房里看到了你的画像,你与我爹是何关系?我问了你三年,每次问你,你都遮遮掩掩,找借口避过去了,这一次,你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云盼凨本要端起酒杯喝酒的,酒杯送至唇前,刚听到端木的问题,拿酒杯的手顿了一下,“这个嘛……这个……这件事……”云盼凨放下酒杯,道:“你说是我将你藏在不晓司的,那是你说错了,是我藏的吗?是你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在不晓司,更不想被栖息知道。就因为我和风信子答应了你,所以栖息问风信子你的下落时,他是昧着良心去回答的。不晓司从没有过欺骗的行为,风信子为了你,人生第一次撒谎,这是砸招牌的行为。我做事素来随心,我喜欢干什么,不喜欢干什么,哪有那么多的理由,那么多的解释。例如说,我问你为什么要发呆,你说得清么?我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男人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天下爱慕我的男人多了去了,你不是有眼见着么?我成亲的消息一传出去,他们便来不晓司找风信子拼命了,可见吾之魅力。你爹有我的画像有什么奇怪的,天下间倾慕我的人几乎皆有我的画像。”
      端木:“我感觉,你是在胡扯,侮辱我的智商。”
      “你的智商也没多高,哪需要我来侮辱。”
      端木白了云盼凨一眼,三年前,他的左脚严重性骨折,云盼凨亲自去请来一名江湖神医医治他的脚。前两年他的脚严重得不能下地走路,云盼凨隔三差五的来不晓司照顾她。端木一想就奇怪了,云盼凨没理由要这般对他,她看起来也不是喜欢他,难怪奉召筠说妱嫦夫人性情古怪,琢磨不透。端木每每问云盼凨这些问题,她便会找借口溜了,此次亦不例外。
      他待在不晓司三年之久,从未出过门,一来是他还在通缉中,二来他无处可去。未来的路要如何走,他至今没有一个概念。盛虚的死后,他犹如行尸走肉,一年不与人说话,多亏了云盼凨在他的耳边叨叨,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同云盼凨一起叨叨。三年不出门,江湖中的变化他多是通过知音漫客和云盼凨知晓,腿伤养好后,他最想做的莫过于帮盛虚和朱颜报仇。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要活着的理由了。端木思考入迷,不知前方有人,往那人的胸膛撞了一下。端木不慌不忙的道了一声歉,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向前走。忽见知音漫客像个呆瓜一样站在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是超级的尴尬。
      “风信子,你怎么了?那个痴情男赶走了?”
      “你不是说,木尘不在不晓司么?这是什么?别告诉我,他只是长得像木尘。”
      端木的身后响起了他记忆中的一个声音,他的心突突的在跳,他知道是谁找上了门。他不回头,他木然的看着知音漫客。
      “端木,我什么也没说,是他自己看穿了……你们,慢慢聊,有事别叫我了。”知音漫客一溜烟便跑出端木的视线。
      “木尘……”端木感觉他背后的人在慢慢地靠近,心跳得越发的快,就好比是当场人赃俱获的窃贼。有一只手从他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端木一激灵,迈开双腿想跑,岂料,有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肢,原想迈开逃跑的双腿失去了动能定在了原地。“木尘,我好想你。”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抱住端腰肢的双手也是有点发抖,在这一时刻,端木的要推开他的想法消失了。
      端木曾经试想过与西药相逢的场景,他若是偶然遇到了西药,他应该是会指着西药的鼻子大骂,指责西药冤枉好人,害他落魄街头。抑或是,西药会把他抓回太蜀庄,当杀人凶手给办,然后他含恨而终。可是,在他想象的场景之中,没有西药搂着他的说好想你的一幕,他此时不知要如何作答了。按照合理的台词,他应该是说:“栖息公子是想我死吧!”之类的冷语,但是怪的是,他冷不下来,也狠不下来,慌乱的心跳使得他早先设定的话全忘得干干净净了。尔后,他说一句想掐死自己的话。
      “我也想你。”光说话还不行,他握住了西药微抖的双手,强调了一下,“是止不住的思念。”
      老子真的想掐似死自己。
      西药松开端木的腰,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端木不明白西药要带他去哪里,他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随着西药把他带走,感觉他一遇到西药脑子便神志不清,像装了一团浆糊在脑子里,稀里糊涂的。端木茫然的随西药拉着走,他们走出了不晓司,这个时候,端木才有了反抗的反应。“你要带我去哪里,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全江湖的通缉犯吗?我知道了,你是要把我抓走是不是?你要把我带去太蜀庄论罪然后把我法办了,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端木强烈的抗议了后,西药拽着他的手把他拽了出来不晓司的大门,端木回眸求助时,知音漫客倚着大门,朝端木挥手告别。端木骂了声那货见死不救,西药的力气比他大,硬是把端木拽进了太蜀庄。端木看穿了西药的阴谋,一边反抗,一边大喊大叫,“西药,你个大骗子,你果然是想我死,我看错你了……啊啊啊啊,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我是冤枉的,朱颜不是我杀的。西药,你的脑子呢?用你的脑子想想,我怎么可能杀人,啊啊啊啊……”
      尔后,西药把端木拽进了北院,端木大喊大叫的没有注意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乃至西药在一棵含苞待放的桃花树下顿足,端木方注意到,此处是东里十的北院。端木想问西药带他来这里做甚,他一瞟,瞟见树下的东里十。“我在那边等你。”西药丢下这一句,行步去了隔得较远的凉亭。
      树下的东里十款款而来,庄严肃穆,端木从前就注意到东里十有些不善,自第一次碰面东里十闷了端木一棍,每次东里十走近,端木惯性的以为东里十是要揍他。端木哆嗦了一下,嘴皮也上下打架,怯怯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呢?西药好狠毒,他把我交给你毒打折磨我是与不是?”
      “我不打你。”东里十突然握住端木的双手,“谢天谢地,你真的躲在不晓司,终于把你找着我。端木,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当年,都是我的错。是我怀疑你与阎王会有关系,也是我同乖乖说你时怀有目的接近乖乖,接近太蜀庄,是我有意挑拨了你俩,是我的错。”
      三年前,所谓的西药赶走端木的事,其实是东里十一手搞的鬼。东里十跟西药说端木要大展宏图,要留在芙蓉城完成天下第一金权的梦想。东里十同端木说的即是隐隐露出西药要赶走他的意思,好让端木死心的离开西药的身边。真正怀疑端木的人一直都是东里十,自那次继承人大典的换毒香,东里十便留意了端木,发现端木来了太蜀庄之后,西药时常与他亲近,忽略了东里十。东里十心中不快,便用计将端木与西药分开,派人监视端木亦是东里十一人所为,这件事,从头到尾西药未曾参与其中。西药是到后来才知晓东里十所做的“好事”,他们叔侄感情深厚,西药事事相信东里十,十几年了没有一次拌嘴,端木出事那一次,西药同东里十吵了一次大架。
      “乖乖从来没有过那么的可怕,他一怒之下,折断了自己的紫篁箫……”东里十现时回忆西药三年前的雷霆暴怒怯意犹在,吓得要咬自己的小手手了。“紫篁箫是乖乖出生,我送他的贺礼,乖乖自幼拿着自篁箫当玩具玩大的,那是乖乖的宝贝。他因为生我的气,把紫篁箫折断了,是徒手折成了两半,好恐怖的……乖乖往日出手,只救人不见血,如今他开扇杀人了……盛虚被杀,你销声匿迹,乖乖已经三年没好好同我讲话了,乖乖讨厌我了,他居然为了你讨厌我,凭什么嘛,真不服气。”
      东里十向端木解释清了来龙去脉,端木稀里糊涂的脑子一点即明,心里面存在了三年的阴霾终能消散了。
      “我还没说完,你被无亏公子救走将你带来了幽州,无亏公子找了乖乖帮忙。”
      端木诧异道:“无亏找过西药?”
      “不然你以为那些名贵的补药是打哪儿来?无亏公子偷的吗?你看他像会偷东西的人吗?因为我的关系,令你讨厌了乖乖,乖乖知道你不想见他,便默默的在背后观察。你决定要同无亏公子浪迹天涯,过新的生活之时,乖乖把自己关在房里着魔似的不吃不喝好几天。不久我们收到了无亏公子死亡消息,西药极担心你是死是活,都快成疯子了,风信子把你藏在不晓司,却对我们讲不知道你的下落。若是他早点告知你的下落,乖乖这三年里便会好过些,乖乖发疯起来,是会自残的。有一次,乖乖半夜去到厨房,拿起了菜刀割了大腿,有个丫鬟路过看见乖乖腿上着血,方叫人救了乖乖……”
      “西药他……真的吗?”端木犹似不信的将目光投向了在凉亭静立的身影,他一直以为西药把他丢在芙蓉城是讨厌他,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是不信任他,尤其是朱颜之死,西药在他的心里便成了一个永远不想提及的一个名字。盛虚都相信西药,而他是最不相信的那一个人。他很开心,他与西药之间是因为一个误会所影响的,他认为的事情万幸不是事情的真相。端木得知西药在背后所做的事是为了他,端木由衷而发的欢喜。
      “喂!端木你个黑心的笑混蛋,乖乖为你自残,你很开心吗?”
      “什么?谁自残?西药?”当东里十说到西药暗中观察着他,端木便已沉浸在欢喜之中,没细听东里十后面说了些什么。自残二字灌入耳风,端木的心本能的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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