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三章（三更） ...
-
“你要去吗。”嘴角缀着微微笑意的达纳特斯转头问着布鲁斯。
布鲁斯心中莫名地一跳，他压低声音，“你不想让我去？”
达纳特斯并没有隐瞒，他点头道，“这场暴动不会有无辜的人死去。”他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布鲁斯，“这是第一场清洗，我将为你加冕。”
布鲁斯不寒而粟，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达纳特斯在进行一场屠杀，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
短暂而和谐的平静被打破了，布鲁斯虽然知道这一刻迟早会到来，达纳特斯从来不是一个温顺，可以掌握的普通的兄长。
他眼中或许有对他的单纯的好奇与爱意，但是对于其他人类来说，他是神明。
“停下它。”布鲁斯将车停在郊区的路边，他语气低沉地说着，那双凌厉的灰蓝色眼睛重新打量着达纳特斯。
“我知道你奉行不杀原则。”达纳特斯用神力操控着车辆继续往韦恩庄园行驶，“我只会带走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的生命。就像利爪，他们逃离了死亡，身上满是腐烂的臭味。”
神明的声音温和又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漠，“这场清洗不会停下，等一切都过去之后我会放你离开。”
“什么叫为我加冕。”布鲁斯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达纳特斯的行为，他冷声问道。
“哥谭的黑暗奉你为主，你身上已经有了潜在的神格。”达纳特斯的眼眸熠熠生辉，“只要我承认你的存在，并且为你加冕。”
“你就能够成神。”
“我再问一遍，什么叫做为我加冕。”布鲁斯承认他有一瞬间为此感到心动，即使它不过半秒，但是理智足够唤醒他。
“将我的神格分你一半。”达纳特斯低着头摆弄着不知何时被拿出来的水晶球。
“你真是疯了。”布鲁斯知道自己无法从达纳特斯那里得到更多的内容了，他疲惫地靠在驾驶座上，声音沙哑，“你确定只会收回利爪的生命？”
“我未曾欺骗过你。”白发的神明莞尔而笑，冰冷的指尖抚摸上布鲁斯的脸庞，“人类都想要永生，你不愿意吗？”
“你深爱着的这座城市，在那之后将能永远地庇护它。”死神轻声地低语着，在水晶球里出现了一个泛着黑雾的晶体。“布鲁斯，你会考虑收下它吗。”
精致漂亮的水晶球浮在布鲁斯面前，他透过剔透的玻璃看到了那半块切割面平整的晶体，内心窒息般的痛苦几乎将他淹没。
“混蛋。”布鲁斯猛地越过了两人中间的线，他用手抓住那个水晶球扔进达纳特斯的怀里，在飞驰的车上，两个男人交缠在一起。
布鲁斯手里拽着达纳特斯的衣领，他低吼道，“你真的在意过我吗，不是那个狗屁预言，也不是他妈该死的婚契。”
“这是我的城市，我的哥谭。”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迷雾，嘶吼的猛兽即将突破那层脆弱的屏障。“我一无所有，它不是我的筹码。”
“我可以是你的。”神明微笑着，仿佛那个笑容是他脸上的面具。
“是我的？”布鲁斯嘴角带着冷笑，“你要想成为韦恩情人俱乐部其中的一员？”炽热的吐息在两人极近的距离之间相互纠缠着，他低声嘲讽。
达纳特斯清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布鲁斯，“如果你愿意。”他只是这么说着。
这个吻如狂风骤雨，尖锐的牙齿划破了达纳特斯的唇，他伸手抱上布鲁斯宽阔的后背，闭上眼睛加深了它。
淡淡的铁锈味在他口中弥漫着，达纳特斯接纳了所有。这个亲密，粘腻的吻结束了空气中最后一丝可能爆发的紧绷。
“我真是疯了。”布鲁斯用额头抵住达纳特斯的额头，“把你的东西收回去，你已经失去了最后做选择的机会。”
“我知道你并不知道爱是什么。”布鲁斯用大拇指摩擦了一下达纳特斯红肿的唇，“但没关系，我会教你。”
“爱对我来说，是情欲——是掌控。”鲁斯轻声地在达纳特斯耳边说道，“欢迎来到我的哥谭。”
冰冷的针尖探入达纳特斯体内，他只来得及抓住布鲁斯的手将水晶球放进他的怀里，铺天盖地的晕眩将他拉进了无尽的黑暗。
“哦，他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糟糕了，我刚刚点上一个小圆饼。”在意识模糊间，达纳特斯听到了一道温和柔软的伦敦腔。
“克劳利，你看见他了吗？”那道声音还在继续说着话。
“啊啊——当然，他这么大一个，你想怎么安置他？”另一道声音懒散地回答道。
“哦，克劳利。”那道声音里有些责备，“不要用放东西一样的语气来说我们的客人。”
“但是他现在确实是一个东西，不是吗？”红发恶魔摘下墨镜，眯着兽瞳把那团混沌的黑雾招了过来。
“要有光。”
骤然间一道光亮照进了达纳特斯的视野，他略有些不适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浮在半空中，一道光束以及不科学的方式从他的头顶照下来，苍白的脸色显得几乎有些透明了。
“这里是？”他扶着额头渐渐向下飘去，站在了松软的草地上，黑雾中若隐若现的面容逐渐凝实，达纳特斯将目光焦距起来。
他看到了非常熟悉的两个物种——天使和恶魔。即使他们都属于人类的外形站在这里，但是很明显，属于天使和恶魔的气息无法逃脱达纳特斯的感知。
达纳特斯看到那个天使笑眯眯地自我介绍道：“我是亚茨拉斐尔，这是我的朋友，克劳利。”
脑海里一阵阵仿佛用铁锤锤出的痛感，达纳特斯不由得皱起眉毛，却看见那个恶魔往前站了一步挡住了亚茨拉斐尔。
“你们好，我是达纳特斯。”这一幕多少唤醒了达纳特斯被挤到角落里的理智，“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英国伦敦苏活区。”
“看起来你经历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上帝啊，你的灵魂几乎像被挤过的奶昔。”
恶魔脸上流露出一些不太赞同的眼神，看起来短时间内不是很想接触这种饮品了。
[预言第3906条，死神会在2027年出现自天使与恶魔的约会现场，不要着急往下看，你旁边的坏恶魔已经把你的酒喝光了。
当他来到时，不必恐慌，他会带走这个世界本不该拥有的东西，并送给你们一份惊喜。]
亚茨拉斐尔从随身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简单潦草地记录了那条预言。
“哦，所以是说，最近那些事情是由这个多出来的东西造成的！”天使恍然大悟地说道，他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毛茸茸又温暖的气息，让人看到了忍不住露出笑容和想要亲近。
“所以下次有事情，就不要着急往我身上推卸责任了。”恶魔不爽地撇嘴，但是那双眼睛依然紧紧的注视着旁边的天使，那里面充满了喜爱——非常的明亮，让达纳特斯很难不注意到。
“神胎。”达纳特斯稳住身形，他伸手摘下了兜帽，一头柔顺的银发倾泻而下垂到他的脚踝。
在天使与恶魔的只言片语中，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作为分割神格的代价，也可以将其称之为延缓死神的死期的措施，生命女神为他举办了一场祝福。
正如童话里的小美人鱼，如果她得到了王子的爱，那她将永远幸福和快乐的与王子生活在一起；而如果她没有得到，那她将化为泡沫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达纳特斯的神格最后只会分为两种形态，一个是与他的灵魂伴侣融为一体，另一个是但生出新的神明或者可以称之为死神的继任者。很明显它们对应了两个结局——圆满的结局或者消散。
但是意外同样发生的很突然，在生命女神为他祈祷期间，神胎逃离了。即使神力几乎消散殆尽，但他仍然是成为了一个新的神明，他进入了试炼。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神胎所进入的世界了。
“需要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吗，先生。”有一头白色小卷发的天使脸上带着笑容，他从旁边推车老板的手里接过一杯正宗的奶茶，伸手递给了达纳特斯。
“谢谢。”达纳特斯在那具有包容力的笑容里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住了那杯奶茶，“你们知道他的位置是吗？”
奶茶在递交到他手中时就已经消失在了现实世界。恶魔头痛地对着小摊老板释放了一个小小的诡计让他忽略这些超自然的现象。
“是的是的，当然。快点把他带走吧，不然他可能就要加入恶魔的阵营了。”克劳利翻了个白眼，把墨镜重新戴了回去。“撒旦…上帝知道，那个家伙给我造成了多少麻烦。”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些咬牙切齿。
达纳特斯面容冷峻，但是捧着一杯奶茶。他冷静地想了想，从斗篷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指南针，当然了它并不是普通的指南针，而是他在打破世界壁垒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带有神胎气息的指南针。
面前的两个人虽然看起来像早就知道他会来到这里，但是感觉上并不怎么靠谱。尤其是天使和恶魔的组合，在神域里，这种事情几乎从未发生过，天使和恶魔更像两种井然有序的军队。
指南针的指针指向了他的斜前方，达纳特斯顺着看了过去，和小摊老板身后的仰着脑袋看向这边的黑天鹅对上了视线。
他腾出一只手来指向那只看起来就蠢笨的黑天鹅，“你们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吗？”
天使和恶魔转头看过去，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震惊，“不，怎么会，明明刚才它还是一只普通的黑天鹅。”
达纳特斯向前迈出一步，身影出现在了黑天鹅的身后，他一只手稳住奶茶，另一只手抓住黑天鹅纤长的脖子提了起来，忽视掉它聒噪的嘎嘎大喊声。
“身上有一部分神胎的气息，看来应该是分了一缕意识在这里。”达纳特斯冷笑着用指南针敲了一下黑天鹅的脑袋，一缕黑烟被指南针吸入，黑天鹅翻着白眼栽倒在地上。
亚茨拉斐尔在心中为这个他为了几年的黑天鹅默哀了几分钟，随后面色一正，对于这种关乎世界存亡的事情，他向来都是态度端正的。
起码可以耽误一杯咖啡的时间。
于是他和克劳利面对面的坐在了书店的里，两人面前各放着一杯还飘着浓香的咖啡。只有灵魂形态的达纳特斯在书店里飘来飘去，他对于这种虽然看起来杂乱，但井然有序的书店很感兴趣，就像他之前逛过得那个杂货店一样。
桌面上堆着他们整理的情报与新闻，都是最近出现异常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上议院的成员突然在议会上跳起了脱衣舞，这个影响真的很不好，把一位和他关系重大的议员直接气的当场晕倒，间接导致了一项重大政策的延迟实施。
但是达纳克斯并没有去看那一堆新闻，它停在了书架角落放置的一套老漫画面前。
这并非是他平常会阅读的一类书籍，但是这些漫画上写着几个字——[蝙蝠侠]。
他抽出第一本，上面的封皮与内页都保存得十分完好，看得出来上一任主人十分的爱护它。
渐渐地，随着翻书声响起，达纳特斯的面容越发的沉了下来。
漫画开始于一个漫长雨夜，一切都与现实惊人的巧合，从名字到外貌特征，只是漫画里没有他。
只有一个男人的挣扎，在哥谭无尽的黑暗里用恐惧带来短暂的和平。他翻书的速度极快，漫画的时间线跳跃有时以十年为数，里面没有描述那个名为布鲁斯·韦恩的少年如何用脚丈量世界十年。但它描述了蝙蝠侠在刚刚回归哥谭时所遭遇的挫折，狼狈地坐在韦恩庄园里，在看到布鲁斯·韦恩任由伤口流着血静静地坐在黑暗中时，达纳特斯忽的一下合上了漫画。
他转过头，眼中红得有些骇人，“可以借我使用一下手机吗。”
天使非常体贴地把手机递给了他，而这次达纳特斯也像之前一样，打开了搜索栏，输入了那个名字。
[布鲁斯·韦恩]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庞大而没有方向的迷宫，繁杂的信息冲进他的脑海，一些字眼在他的眼前反复出现。
断背，重伤，轮椅，丧子……骑士陨落计划。
这些真的都曾经发生过吗，达纳特斯并不愿意相信，但是他想起了蝙蝠洞里那个轮椅。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三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