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二章（二更） ...
-
你可以将这称之为一场飞蛾扑火，但是教廷比飞蛾更加庞大，而火焰也并非纹丝不动，它飘摇不定，甚至接近熄灭。
数年来的拉锯战已经将教廷庞大的实力消磨殆尽，不同于猫头鹰法庭一直吸收培养新的利爪，由哈利·刘易斯所精炼的信徒只会消耗不会增加，因为神胎早已被带走，留下的只是一副哈利·刘易斯的躯壳。
但是已经足够了。保养得当的贵妇嘴角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她摘下面具，看着周围趴在桌子上安静的法庭成员。
她潜伏隐忍多年，甚至亲手参与任务，成为了其中举足轻重的一员。所期盼的、所等待的不过就是这一天。
她真正的名字是塔莎，而非艾达·凯恩。
火焰已经从迷宫深处燃烧起来，尸体被高温灼烧得扭曲，发出恶臭——就如同这些人被权势与金钱腐蚀的灵魂。
金发女人摘下面具，露出那张美艳的面容，她轻声哼着歌，提着裙子慢慢走出了一片火海，仿佛置身华丽的舞会。
这样的场景在哥谭的各个角落都在发生着，他们都由一只手所操控，像哥谭上空存在着一副巨大的棋盘。
而此刻，棋盘的操盘手之一，克里斯·韦恩正在为难地婉拒来自于年轻小女生的搭讪。
“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而不是我这种已经上了年龄的男人。”达纳特斯语气温和地拒绝了来自于女生喝一杯的邀请，也没有如她所愿拿出联系方式。
他并没有感到冒犯，只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女生似乎连迪克·格雷森的年龄都不到，身上洋溢着年轻的朝气蓬勃，看样子更像是哥谭大学的学生。
他已经从咖啡店里喝完咖啡出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份草莓小蛋糕，被店员细心地包装了一个精美的盒子上面还带上了一只可爱的小熊。因为他说是给自家孩子带的，同样的因为他回答说是男孩儿所以包装是漂亮的蓝色。
虽然达纳特斯并不能理解人类为什么将颜色用性别分类，但是这个颜色足够让他心情愉悦。
甚至还有闲心思考了一下，如果给布鲁斯用嫩黄色或者粉色似乎也不错，毕竟他见过布鲁斯衣柜里那条粉色的领带，看起来相当合适。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你是非常好的选择。”女生咯咯笑着，站在不远处的朋友们起着哄，她那双婴儿蓝的眼睛非常漂亮，在那张明艳大方的脸上显得尤为合适。
达纳特斯也正是因此格外耐心，他低声笑了笑，“我的年龄也许做你的长辈也嫌多了，而且我已经有了婚约者。”他抱歉地笑了一下，优雅的对女生点点头，“你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男人笑起来的声音低沉磁性，仿佛丝滑的大提琴，女生捂着嘴巴看着达纳特斯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却不觉得生气而是更加兴奋起来，
“他真的太迷人了，简直就像另一个布鲁斯·韦恩！”女生走向她的朋友，眉毛激动地扬起，有些陶醉地捂着心。
“他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一个哥谭人。”
“更像是英国人，是来这里旅游吗？”
走远的达纳特斯并没有听到这些对话，他只是顺着街一路走去。商业区足够繁华，街边满是琳琅满目的商店，没有阴暗狭窄的巷子，没有路边随处可见的瘾君子，这里与他曾经见过的模样已经截然不同。
哥谭诞生了它的守护者，达纳特斯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件事，而守护者，不是任何超能力者或其他生物，是布鲁斯的属于人类的血肉之躯。
韦恩塔矗立在繁华的钻石区，它引导着哥谭的经济命脉；蝙蝠侠游荡在哥谭混乱的夜晚，他将迟来的规则与正义用铁拳牢固在人们心中。
“人们惧怕蝙蝠侠，也同样渴望蝙蝠侠。”达纳特斯想起他看到了那篇报道里，笔者所做的总结。
杂货店推开门时上方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达纳特斯在窗外时就看到了橱窗里的小水晶球。
一个小男孩坐在长椅上，水晶球里飘着雪。他仰头看向天空，黑色的碎发被毛茸茸的熊熊帽子所包裹，劣质的颜料让他蓝色的眼睛呈现一种雾蒙蒙的灰色，雪花飘进他张开的小手里。
杂货铺的生意看起来有些平淡过头，店铺老板无精打采地缩在柜台后面，看见达纳特斯进来也只是撇了一眼，“有想要的自己拿，不确定价格的拿过来问我。”
“橱窗的水晶球卖吗？”白发男人指向橱窗，那个作为装饰品的水晶球。
“哦，你想要那个啊。”老板懒洋洋地打量了达纳特斯几眼。“那是赠品，你要是想要的话就把主产品买下来咯。”他抬了抬下巴，让克里斯看橱窗里那个超大号毛茸茸棕色大熊。
“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可以给你邮寄回家，400美元童叟无欺。”老板咧开嘴，用手指比了个数。
达纳特斯有些犹豫，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我是哥谭人，不过需要配送，可以…”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达纳特斯点开那个绿色的按钮却不小心点错，顺手也点到了点到了旁边的喇叭形状。
“你在哪，再过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早点回来，或者需要我去接你吗？”布鲁斯的声音回荡在这个不大的杂货店里。
杂货店老板脸色怪异地看了眼外面的天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真是见鬼了，现在不才四点吗？”他小声地嘀咕。
“你已经忙完了吗，”达纳特斯眼前一亮，“我在街道尽头的一家杂货店，如果方便的话能过来接我一下吗，我买了一个…嗯买了一个比较大的玩具。”他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橱窗里的大熊，思考布鲁斯的车能否装得下它。
“嗯。”布鲁斯懒散地应了一声，那边发出杯底与硬质桌面碰撞发生的声音。“你买的什么？”刚刚舌战群儒回来的大董事长含了口温水润了润嗓子。
“一个水晶球。”达纳特斯终于意识到这突然大起来的声音是由于喇叭键造成的，他把它点掉将手机放到耳边，“还有一个玩具熊。”
“听说孩子会比较喜欢这种？”他干巴巴地找补道。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点头，“买给迪克的？”
“买给你的。”虽然是因为赠品不得不买。
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一般，布鲁斯没有回话，达纳特斯也沉默了起来。
“也不错，不过你觉得我们的床还能再放下一个玩具熊吗？”布鲁斯拿着钥匙往地下车库走去，他打破了这阵沉默，但是显然给身边的助理造成了更为微妙的影响。
耶稣啊，我们的床？说实话，他跟在布鲁斯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上心过。而且事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难道他所认为的姓韦恩，其实并不是因为亲缘——而是因为婚姻？！
无论什么事情发展，在布鲁斯·韦恩身上都不会让人觉得不可能呢。小助理面带微笑地把董事长送下电梯，转身拿出了手机。
在等待布斯到来的时间里，达纳特斯顶着老板怪异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里转来转去。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完全新奇、从未见过的，在从前的作为人类的生活里，他的日子一直都是单调乏味。
因为身体原因不方便提着购物篮，所以达纳特斯只挑了几个让人感到新奇的小玩意儿——一只可爱的胖蝙蝠玩偶，它躺在了玩偶的角落里无人问津；一个不倒翁，但是不同于货架上其他颜色鲜亮的玩具，它是纯黑色的；最后是…一个小鸟挂饰，蓝色的小鸟们悬挂在链条上，像一串旋转的风铃。
杂货店老板本来躺在橱柜后的椅子里，但是看着这位脑子似乎不是很好使的所谓哥谭本地人一趟趟地往外拿东西，许久没有用过的良心隐隐作痛。
这个穿着看不出来牌子，也许是杂牌子的衣服，满头白发，还腿脚不利索的男人或许真的是哥谭仅存在的为数不多的傻子好人把。
除了一张能看的脸没有任何优点。他在心里默默吐槽着，提起了购物篮跟在了达纳特斯身后。
“快点选，我早点回家。”浑身匪气一看就有副业的老板骂骂咧咧地催促着。
达纳特斯看着窗外渐行渐近的车辆，放下了手中正在挑选的几个样式比较哥特的闹钟，选了旁边的又胖又圆还扁的简约系深黑色闹钟。
“我想应该可以结账了。”达纳特斯礼貌地颔首，“我的家人已经到了，麻烦您帮我打包一下吧。”
窗外停着的迈巴赫闪了闪灯，金钱的气息扑面而来，老板心中一阵懊悔，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可怜这个比自己有钱上万倍的人。
这一身没有牌子的衣服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私人定制吧。
一身正装的布鲁斯·韦恩掀开杂货店门口的短帘，他转头看了眼橱窗的大熊和旁边的小水晶球，看向达纳特斯的眼神中有一丝不敢置信。
“操。”布鲁斯·韦恩，哥谭最著名的有钱佬。老板瞬间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达纳特斯长得有一些眼熟，但是又说不上来，这（消音——）的脸跟布鲁斯韦恩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吧！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布鲁斯十分自然地掏出自己的卡，递给面无表情的老板付账。
达纳特斯指了指购物篮里的胖蝙蝠和闹钟，“这两个是给你挑的。”
布鲁斯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十分良好的涵养，他有这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人到中年身材走样。
瞧瞧它们，一个赛一个圆，一个赛一个胖，一个赛一个嗯…还挺可爱的。
丝毫不觉得买给对方的礼物由对方来付钱哪里不对的达纳特斯，指挥着布鲁斯将大熊拖到车的后座上，然后和好心的杂货店老板道别。
“这个熊应该可以放在迪克的卧室吧？”认真考虑了一会儿的达纳特斯，在排除了将熊放在他们俩中间、将熊放在床的左边或右边到选项之后，提出了非常具有建设意义的新选项。
“当然，迪克会非常喜欢的。”布鲁斯韦恩面不改色地赞同着，余光看着副驾驶上坐着的达纳特斯眉毛纠结地皱了起来。
他的内心却涌起了一阵温暖的热流，那个被达纳特斯细心地抱在怀里的礼盒，是一个装着一个黑发蓝眼的男孩的水晶球。
“布鲁斯老爷，我必须得提醒您，哥谭东区发生了大暴动。”耳麦里突然传来阿尔弗雷德严肃的声音，他的语速极快，车内的电子屏上显示出了哥潭东区的地图。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二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