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一章（一更） ...
-
出乎意料的，出现在搜索栏里并非是在报纸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娱乐版，而是一场大火。
达纳特斯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底的情绪，他手指微动点开了那篇报道。浅色的眼珠随着阅读微微转动，深沉的暗色逐渐染上了这张冷峻的面庞。
同样的，他看到了一个词汇——养子迪克·格雷森。那个黑发蓝眼的青年并非布鲁斯的亲生儿子，而是他领养的孩子。
白发男人沉吟片刻，顺着搜索栏继续点开其他报道，不知为何，在发现迪克是领养之后，他的内心好像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在为布鲁斯没有经历与和他孕育了孩子的爱人的生离死别，感到高兴吧。达纳特斯这么想着，但是逐渐多起来的关于布鲁斯·韦恩的桃色新闻，还是让他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今天哥谭的阳光意外的还不错，布鲁斯漫不经心地瞥过达纳特斯所在的地方，看到他拿起了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布鲁斯随手将文件收起来，他已经卢修斯拍定计划，除了帮助弗兰克获得他应有的权利之外，还会在韦恩集团内给他升职加薪——一些由他所负责的新项目，毕竟他只是在集团内部分批制作部件而非蝙蝠车的整体。
如果弗兰克拿出了技术，但是最终没有从这里获得一个足够称得上的项目成果，是一件会让人心生怀疑的事情。
卢修斯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徘徊了一下，与布鲁斯合作多年的经验与直觉，让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需要知道，或者是有些事情自己迟早会知道。
“下午三点你还有一场会议，相信这次我们的董事长不会再迟到了。”卢修斯收起手里的文件，友好地和达纳特斯微笑道别。“克里斯先生，期待与您以后的合作。”
沉浸在手机之中的达纳特斯抬起头，“当然，我也是。”他面不改色地把手机放回兜里，拄着手杖站了起来。
他并不意外卢修斯知道自己将会留在公司，但是此刻达纳特斯并不想去考虑这些事情。
卢修斯离开时轻轻将办公室沉重的门合上，室内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手杖敲击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并不刺耳，但是不知为何带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布鲁斯·aka蝙蝠侠·智商超群·韦恩转了把椅子，他面带疑惑地看着走到他身边的达纳特斯。
直觉让他在网达纳特斯之前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oh ，该死的。布鲁斯看到了那些报纸，他们被妥帖细心地放在一起，不出意外的话那上面应该有他为了转移视线，而特意制造的绯闻。
但是那些半真半假的，他没有解释的余地，毕竟也是真实发生过，只不过发表出来的报告新闻言辞修饰更加夸张。
“你看到了。”布鲁斯很少看到在达纳特斯脸上有犹豫这种神情，即使是与他生离死别，他也是果断的。
“我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达纳特斯看着不知想到什么眉间带上些许自嘲的布鲁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什么样的人。”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可以将哥谭一览无余的窗户，恍然间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曾经。
作为神明，不可否认的，达纳特斯曾经漠然——生命对他如同蝼蚁。但是布鲁斯，是他曾亲自触碰过、安抚过、爱过，从未有人像布鲁斯一样牵动他的心绪。
此刻达纳特斯心如乱麻，他并非不想与布鲁斯深入交谈，他也想知道为何布鲁斯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个曾经满脸笑容的男孩陷入了一场纸醉金迷的泥潭。
“亲爱的兄长，那你为什么不敢与我对视。”高大的男人站了起来，布鲁斯温热的吐息就在他的耳边，在两人都看不到的角度，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酝酿了一片深沉。
“或者说，”布鲁斯像孩童时一样从背后抱住了达纳特斯，他低垂着眼眸用甜蜜的声音继续道，“你只是说说而已，你看到了，是否也像他们一样觉得我无可救药。”
细碎的黑发蹭在达纳特斯的脸侧，他的心震如擂鼓，一双浅色的金眸被无源的怒火烧的明亮。
他抬起空闲的手覆盖在了自己腰间的属于布鲁斯的手背上，声音轻柔，“不，怎么会。”
白发的神明眯着眼睛看向远方，他像抚摸着猫儿一样轻轻摩擦着布鲁斯的手，“我只是在愤怒，他们将你逼成这样。”
“这座城市在拉着你慢慢走进泥潭。”
“韦恩先生，今天预约采访的记者到了。”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布鲁斯低头蹭着达纳特斯的颈间，嘴角烦躁地向下压。
“请她进来。”
达纳特斯挑起一边眉毛，对于布鲁斯紧紧抱着自己不放的孩子气的动作感到愉悦。“客人就要进来了，我想这样并不符合一个韦恩的礼仪。”
“哼。”布鲁斯懒洋洋地用鼻音回应了达纳特斯。
克拉克·肯特进来时就看到的是一幅这样的场景，哥谭著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正背对着他在窗前抱着一个男人。他们身高相仿但是在他怀里的那位比他矮一些，克拉克也无法看清那个人的容貌。
记者有些局促地推了推眼镜，他静待了半分钟发现布鲁斯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便清了清嗓子。
“韦恩先生？”他张口时还有些尴尬，不确定自己此刻是不是应该在桌底。
布鲁斯慢慢松开抱紧达纳特斯的手，他脸上带着些许微妙的惊讶。
“我以为今天来的是一位美丽的小姐，还是说你就是露易丝·莱恩？”哥谭宝贝挑剔地上下打量着克拉克·肯特。
“我是星球日报的克拉克·肯特，露易丝被临时调走，今天将由我负责采访您，韦恩先生。”克拉克开始觉得这一场采访将会比预想中更加棘手。
但是他向来无法拒绝露易丝，那场战地新闻采访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达纳特斯握紧手杖，他的手落在半空，手心仿佛还带有刚刚布鲁斯的体温。
克拉克·肯特。不久前他们刚刚谈论过的人，有可能未来成为布鲁斯的朋友的超能力者，他转过身思考着如何给这个超人留下一些还不错的印象。
不过看布鲁斯的刚刚的语气，应该也是没有猜到会在此刻遇到克拉克·肯特吧。
克拉克肯特这才看清，那个和布鲁斯极为亲密站在一起的男人。
作为记者的多年直觉告诉他这将是一个大新闻，但是这次他来采访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是采访韦恩集团最近新推出的新能源项目。
“我想我应该回避一下，布鲁斯。”达纳特斯侧过脸带着柔和的笑意，“我去参观一下其他地方，如果有事需要联系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找到我。”
“好吧。”布鲁斯无所谓地耸耸肩，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达纳特斯与克拉克肯特擦肩而过，走出了办公室，状似抱怨地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不懂风情的家伙。”
克拉克内心的小人惊恐地捂住了嘴巴，脸上平静地稳如老狗，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布鲁斯会和一个看起来跟他就一定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么亲密。
当然如果这个新闻能让他升职加薪，他也不介意去冒死采访一番。
“来吧，这位大块头的记者先生，你真的不是什么橄榄球运动员吗？”布鲁斯坐进办公椅，促狭地对着记者眨眨眼，“不要介意，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让我们速战速决吧。”
达纳特斯走出办公室，他礼貌地婉拒了秘书热情的招待，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备注为布鲁斯宝贝的联系人发了一条信息。
[采访结束后你是否紧接着还有一场会议？:-)]
[我打算待会儿去对面的咖啡店买一杯咖啡，需要我为你带你最喜欢吃的小蛋糕吗？]
站在一旁的秘书用余光看着那硕大的备注，心中咂舌不已。怎么说呢，只能感叹韦恩先生一年比一年会玩。
达纳特斯把纯黑的手机放回兜里，不紧不慢地走向了电梯。虽然说是参观，但在正式入职之前，他暂时没有打扰员工们工作的想法。
不过关于弗兰克……
天台的风正如哥谭本身，冷而刺骨。风吹起达纳特斯两侧的白发，他两手放在手杖圆润的顶端支撑着，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克里斯大人。”一身正装的男人难掩激动，他在门口时就已经看到了达纳特斯的身影，几乎是完全陌生的，但是能感到灵魂震颤的熟悉。
作为数几个仍然记得克里斯的人，他们曾经也惶恐、害怕甚至是一度感到绝望。因为这个世界他们找不到主存在的痕迹，仿佛他们是臆想过头的疯子。
“好久不见，弗兰克。”神明转过身，他的面容是弗兰克熟悉已久的，被时间几乎掩盖住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他记得，他当然记得，主拥有和那韦恩家族的独子如出一辙的面容。
达纳特斯抬手布下一道屏障，阻隔了所有的监视。
“结束之后，我会赋予你们新生。”即使时间并未在弗兰克的身上留下很多痕迹，但是他身上死亡的气息却不会随之停下。
“倒计时已经开始，主。”
“很好，你们从未让我失望过。”达纳特斯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意，他的目光看向更远方——哥谭东区。
“今夜过后，教廷将成为历史。”因为神明已经降临这片土地。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五十一章（一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