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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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带着这东西回来的原因？”厄洛斯抱着胳膊，俊美的脸难以形容地皱起，祂指了指地上还在蠕动的神胎。
“你，因为一个被你弄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玩意，”祂一字一句强调地看着达纳特斯说道，“和莫须有的，未来才存在的情敌，放弃了你的伴侣——我的嫂子？！”
达纳特斯一时之间被自己的弟弟质问地有些茫然，祂不自觉地用手指缠绕起一缕发丝低声说道，“他还很小，我不能……那就只是亲情。”
“像你和我。”
身形修长的神明缓缓站起身，绣着暗纹的黑袍妥帖地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垂至脚边的长发在顶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厄洛斯露出仿佛被噎住的表情，祂冷哼一声，“以前让你多出去走走，你还不愿意。”祂的神情有些微妙，“一个死神比光明神还要伟光正。”
达纳特斯皱起眉头，“你这些词语都是在哪里学来的？”
“啊，上次醒来看你不在，去试炼里玩了会儿。”年轻的神明大大咧咧地回答道，蓦地眼神变得奇怪了起来，“以前你可没这么唠叨，你……还真去养孩子了？”
哪里称得上养孩子，达纳特斯脑海里少年布鲁斯与成年后高大的身影交替出现，“被他照顾了很多。”祂低头轻声说道，手中的法杖指向气息已经逐渐微弱下去的神胎。
“我需要再次回到试炼，你来帮我。”
厄洛斯这下是真的感觉自己要被噎死了，祂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还是再等三百年吧。”
神域的试炼开启的条件有两个，一是三百年自然会开启一次，另一种就是奉上足够多的神力。作为拥有可以毁灭其他位面能力的神明，轻易地进入试炼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并且同样的，也不允许多位神明同时进入。
一如达纳特斯作为克里斯降生时，祂的记忆全无。按照规则，在作为人类的他想要结束试炼之前，记忆与神力都不会主动地解开封印。
但是众神残念即使只是作为曾经灵魂重量的千万分之一，也是无法被低位面所容纳的存在。神胎找到克里斯之后所做的一切更是加剧了破碎的速度……
因此达纳特斯才会如此做出如此选择，离开这个位面并且带走神胎，以方便他下次进入试炼。
“拿走我的神力。”达纳特斯说道，祂将已经被溶解成黑雾的神胎抓进手里，“神胎你交给生命女神，她会知道怎么做。”
“你的神力？你疯了吗。”厄洛斯头痛地把黑雾粗暴地塞进腰间的一个小瓶里，“我刚刚只是开玩笑，不是让你去和你的小朋友一起去死。”
“等等，你先别冲动，应该还有别的办法，让我想一想。”欲望之神在原地敲着脑袋转来转去，“你还记得那里的坐标吗？”
“我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达纳特斯闭上眼睛，“我能感受到……但是很远。”
“哈，能感受到就可以。”厄洛斯把一个圆盘形的暗金色物件拿了出来，“我知道可以打破壁垒的方法，要不要试试，只是多绕点远路。”
好似无尽的雨夜，凛冽的寒风顺着人的骨头缝往里钻，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忍不住发抖。
湿冷的衣物黏在身上，黑发少年站在露台上，被雨水淋湿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漆黑的夜幕上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照亮了燃烧着愤怒的灰蓝色眼眸。
布鲁斯攥紧了手里的发绳，纷杂的记忆在他看到这串发绳时一股脑地涌入他的大脑。
从天而降的纯白身影，一双将他抱起的温暖的手，那个怀抱隔绝了他与漆黑的洞穴里密密麻麻的红色双眼，模糊的记忆里印刻下了一道耀眼的金色。
“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撑着一把伞快步走到他的身后，“快跟我回去吧。”
鬓角斑白的英国管家叹息地用外套遮住少年湿透的身体，“我找了您许久。”
“我想起了一个人。”少年处在变声期的声音沙哑不堪，在阿尔弗雷德疑惑的视线中抬起了脸，那双暗沉许久的双眼此刻显得格外明亮。
“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人。”
从某一天下午，他突然感觉生活里充满了违和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就在离他最近的距离，但是他却无法得知。
布鲁斯总会梦见一个人的背影，在一片漆黑里，或者在雨夜里，还有在破碎的门后。
他本来以为只是一场梦，直到他在庄园里的树林里捡到了这一串发绳，在那口井旁边。
它不属于这座庄园的任何一个人，被雨水与时间磨损得脏污不堪，但是却让他的心狠狠地震颤起来。
“我不知道他是谁……阿福，你还记得他吗？”他张开紧握的手心，把那个带着刻有C.W.的银饰的发绳展示给阿尔弗雷德。
一道惊雷炸响在乌云遮蔽的天空中，阿尔弗雷德低头看着布鲁斯，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先回去吧，布鲁斯少爷。”
湿漉漉的少年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他小心翼翼地把头绳放进口袋里，“我不应该忘记……阿福，我连自己的记忆都无法再相信了。”
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庞往下滑，滴过眼角就像泪水。
“猫头鹰法庭……”
羽毛被沾湿的飞禽发出嘶哑难听的叫声，在两人转身离开之后振翅飞向树林更深处。
“先生，先生？”达纳特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急促地摇晃着，熟悉的灼烧感在他的腿上燃烧着。
睫毛仿佛被黏住一样无法睁开，沉重地压着他。“咳咳……”
男人挣扎着靠在墙边坐起来，费力地睁开了暗淡的浅色双眸，“谢谢。”他的声音沙哑不已，像干涸的深潭。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要报警了。”黑发男人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他关切地低头询问着，“您是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打救护车？”
克拉克·肯特用蹲着的姿势艰难地夹住了自己的公文包不让它掉到地上，他本来就是路过这条巷子，但是意外瞥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影。
“没事，只是有些喝醉了。”达纳特斯用那双浅淡的眼睛温和地看着克拉克·肯特，“谢谢你。”
“可以麻烦您把我带到附近的酒店吗，我会支付您辛苦费。”
克拉克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附近唯一的旅馆最近还在重建……”他的笑容里带着些尴尬和心虚，上次被一脚踹飞一路砸进了旅馆，还差点把自己公寓也给撞飞了，联盟会议里念战损金额时他羞愧地差点把头低到桌子下面。
“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不介意可以来我家住一晚上。”小镇男孩不好意思地抬了抬黑框眼镜。
达纳特斯有些惊讶地挑起眉毛，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那就麻烦您了，我看到对面有一家披萨店，介意带一份夜宵回去吗？”
克拉克扶着男人站起来，意外地发现他瘦削的身形竟然和自己差不多高，“啊，当然可以。”
“嗯，十分感谢。”达纳特斯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腿，确定它们还在正常运作后慢慢地和克拉克并肩往外走。
“克里斯·韦恩。”他自我介绍道，顺口说出了那个名字。
“哇，我是说，真是个好名字。我有位朋友也姓韦恩。”克拉克·肯特笑着推开了披萨店的门，“克拉克·肯特，叫我克拉克就好。”
克里斯回以笑容，店里带着食物香气的热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驱散了不少身体上的寒气。
白发男人看着菜单有些茫然地皱起眉头，他把菜单转了个方向推给克拉克·肯特，“我并不经常吃这类食物，看来今天应该是您的主场了。”
克拉克有些好笑地接过菜单，“叫我克拉克就好，我也叫你克里斯怎么样？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对这个很熟悉。”
克里斯有些怀念地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样式，冷峻的脸微微柔和，“只是有些日子没有吃过了，以前陪家人一起出来吃过几次。”
打破世界壁垒比他想象中更加艰难，他在黑暗中走了许久，几乎快要麻木地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最后终于在靠近一个气泡的时候，圆盘亮了起来。
这个世界对于祂通过非法渠道的进入并不欢迎。不过祂也早有预料，带着厄洛斯给自己的斗篷遮蔽住所有的气息，成功进入了内里。
至于这位克拉克·肯特姓韦恩的朋友……他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多的韦恩。
空气中的气息比哥谭更加干燥，但是能嗅到海的气息。刚刚走过时瞥见的远处的高楼，显然是大都会著名的星球日报。
看来他还是比较幸运。
克里斯从空空如也的口袋里掏出几张一百面额的美元，拦住了准备打算付钱的克拉克·肯特。
“借宿费，一些小小的谢意。”
克拉克·超人·肯特感受到从对面男人身上传来的魔法侧的气息，瞳孔不动声色地开始地震。
拉奥啊，我是随手捡到了不该捡的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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