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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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克里斯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了，在阿尔弗雷德怀里蹭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呆呆地支棱着。
他冲过去抱住站在在门口掉眼泪的男孩，语气尽量放缓。“别哭……”
“为什么，又瞒着我？”布鲁斯抽泣着质问着，他挣开克里斯的胳膊，声音断断续续的。
“你们都知道，每次都只瞒着我。”男孩精致的脸上布满失落，“是觉得我很碍事吗？”一时间书房安静了下来，只有布鲁斯哽咽的声音。
“我也想和哥哥站在一起。”倔强的布鲁斯抬手紧紧抓住克里斯的袖子，“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最后一次，好不好？”克里斯翻过手牵着男孩柔软的手掌，认真地低头和他做着保证，“这次结束之后，就会一直陪着我的小布鲁斯。”
“和阿福一起去大都会吧，很抱歉，哥哥这次又替你做了决定。”
“又是这样……你又在赶我走。”布鲁斯狠狠地甩开哥哥冰冷的手心，他抬头用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克里斯，“无论是去体检，还是去养伤，又或者没有任何理由地推掉我们的电影夜。”
他的声音在最后一句话时变得嘶哑，“我也想和你一起面对……你才是那个懦夫。”
“哥哥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用了。”他低着头，柔顺的黑发遮挡住布鲁斯的眼睛，“你难道不害怕我在别的地方也会出事吗？”
“你很信任他们，但是我不相信。”他自顾自地说着，“每个周末你离开家，我都担心你会像从未出现一样消失。”
克里斯心里像被重锤狠狠地撞击，他想张口说话时，发现自己声音哑的不行。是的，他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让他们都远离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其实是因为他也在害怕，担心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布鲁斯，还有阿尔弗雷德，我一直忽略了你们的感受。”仿佛曾经所有的不安与彷徨都在今夜爆发，克里斯孤立无援地站在两个人中间，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了。
布鲁斯抿紧嘴巴，心里有种闷闷的痛。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他心中确实畅快了，但是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布鲁斯，克里斯。作为照顾你们很久的家人，容许我厚着脸皮自称为家人。”阿尔弗雷德叹息一声，他把两个男孩紧紧揽在怀里，“我很清楚，你们从来都没有恶意。”
“没有人会想伤害自己至亲的家人，不是吗？”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用错了方式去爱人，又或者干脆，没有时间让我们去准备更多。”温和的英国管家在两个男孩额头上落下轻吻，“作为最亲密的兄弟，我相信你们能鼓起勇气对彼此坦诚。”
他嘴角带着笑，将两个人放开，“今晚我会准备两杯牛奶和一碟新的小甜饼，你们都不会错过，对吗？”
“阿福……”克里斯喃喃道，面色茫然。
“笨蛋……笨蛋哥哥，只有一碟小甜饼，我允许你今晚和我睡在一起。”穿着毛绒绒的睡衣的布鲁斯扭头看着克里斯，嘴巴抿成一条线，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挂着下垂的嘴角。
少年被男孩伸出的手扯得脚步一晃，他的神情变得温柔起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
“谢谢布鲁斯。”当他们一起躺进温暖软和的被窝里时，克里斯悄悄在男孩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帮助我。”
“我们是家人。”布鲁斯脸上已经初现以后长大成人时的严肃模样，“不许再和我这么客气。”
“好。”克里斯忍不住心中几乎满溢而出的涨感，很温暖，像浸泡在温泉里一样让人感到满足。
在克里斯快要陷进半睡半醒的状态时，他的耳边响起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明天我会和阿福一起去大都会。”
“最后一次哦，哥哥一定要安全回来，我们也是。”睡眼朦胧的灰蓝色双眸和骤然清醒的金瞳对上视线，男孩狡黠地勾起一个笑容，“惩罚哥哥比我晚睡。”
这样克里斯就不会长得比我高了，等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会……保护…………蓝眼睛的男孩陷入了最沉的香甜睡梦。
一切都准备妥当时，克里斯站在了哥谭东区的一个巷子里。
他的头发被桑德拉扎成了马尾，藏在了鸭舌帽里。帽檐宽大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神色，此时天还是晴朗的。
“克里斯，好久不见。”一道温和的男中音在巷口传来，面容俊朗的金发男人微笑着和他挥了挥手，他穿着一身妥帖干净的休闲装向他走过来。
“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在这里。”哈利·刘易斯在离克里斯只有两米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友好地和少年介绍着自己。
“再次见面，我是哈利·刘易斯。”他脸上温暖的笑容仿佛凝固在人皮上，“你也可以称之我为亚当。”
“……”克里斯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古朴悠长，仿佛从时间长河的另一边看向这边，祂抬头注视着藏在人类躯壳里新生的神胎，声音空洞。
“你不该诞生于此。”祂的手微微抬起，手中的黑雾渐渐凝聚成一把黑色的镰刀。
“不不……你怎么会这么想。”男人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他夸张地张开胳膊，“正是这里最浓稠的黑暗孕育了我。”
“不觉得美妙吗？”他靠近的步伐被横在在鼻梁前的镰刀所拦住，哈利无可奈何地耸肩，“好吧好吧。”
“我可是给善良的韦恩夫妇指了明路的人，我……“他拉长了语调，戏剧性地以夸张的姿势避开缠绕在他身边的黑雾，脸上的笑容拉得极大。
“建议他们走外面灯火通明的大道。”哈利·刘易斯再次逼近达纳特斯，咧开嘴角露出猩红的牙齿，他的眼角缓缓流出恶臭的黑色粘液，
“没有恶棍，没有枪声，多么完美的回家之路！”
一道凛冽的气息瞬间冻住仍旧在表演的哈利·刘易斯，在被冰封起来的过程中，他没有挣扎，而是用那双已经被黑暗遮蔽的眼睛。
一直，一直，盯着达纳特斯。
“是愚蠢的人类，自己选择了走向灭亡。”
达纳特斯冷漠地注视着冰雕一样的男人，速度极快地用刀锋将一道从□□中脱离的神胎钉在地上。
“轰隆——”闷雷在上方聚集的乌云里响起，从天而降的巨大光束将两人笼罩在其中。
在这个极少有人看见魔法的世界，一场庞大的、神话中的祭祀即将开始。
错杂的金色法阵从肉眼不可触及的高空轰然降临，一层又一层地砸在大地上。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阳谋。
“指引迷途……”古怪而带有奇异韵味的冗长咒语在一片白光中渐渐传出，白发少年手持镰刀站在汹涌的法则之力中。
暗沉的金色双眸此刻熠熠生辉，仿若澎湃的无尽金色海洋，随着镰刀的底端敲击在已经像蛛网一样破碎的地面上，包裹住神胎的黑雾渐渐消融。
浑身布满黑色裂纹的不足手臂长的小人凄厉地尖叫起来，“怎么可能？！！”
“明明我才是永生的神。”怨毒的视线像附骨之疽一样黏在面色惨白的克里斯身上，“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放心地踏进来吗？”
猛然从光束外冲进来数百个身影，即使身体存存泯灭却依旧向前挣扎着前进，纯白的面具一点点消融露出他们本来的面貌。
停留在上面的惊恐的、狰狞的表情暴露在空气中，带着强烈的不甘与痛苦，他们消散了。
“怎么样，达纳特斯大人——”神胎臌胀着开始畸变，它的身上长着不一样的面孔，每一个都狞笑着，紧紧地盯着被亡者的灵魂几乎撑爆的达纳特斯。
众神的残念张口，无数道或年轻或年长，或男或女的声音嘲笑着，“你真的还能撑得下去吗？”
与此同时，在总部。
沉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大厅。桑德拉抬手将被血液黏成一缕一缕的金发拢到脑后，脚下踩着最后一个还活着的信徒。
“地点？”她轻声问着，狭长的眼线上挑，精致的面容笼罩在吐出的烟雾中显得有些朦胧。
充血的眼球几乎像要凸出来一样从面具的裂缝里瞪着女人，被四分五裂后强行用异能粘合在一起的痛苦让他的精神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说出来，成为唯一的幸存者。”桑德拉深吸了一口带着苦涩的女士香烟，没有低头去看沉默的信徒。
纤细尖锐的鞋跟踩进□□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一阵恶臭从已经残废的男人身下传出，彻底陷入疯狂的信徒高喊着求饶的话语，急促而尖利的声音有些失真。
“在公园街戏院！！！饶了我，求……”鲜血高高溅起，桑德拉站直身体，转头看向灰发白瞳的盖伊·昆。
涂抹着浓艳妆容的脸上勾起一个笑容，“让我们去为哥谭，带来一次无足轻重的小小清洗。”
还染着火星的香烟掉落在地，如山堆积的尸体堆上，插着一张用鲜血涂抹出眼睛线条的纯白旗帜。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