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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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面色冷峻，手中的资料被他快速地翻阅。他刚刚结束与布鲁斯的交谈便收到了那位一直给他做精神力疏导的乔先生的信件。
信件中提到了一个人，哈利·刘易斯。也就是在他最初来到哥谭的那一场意外里，救助了他的大学生。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出现的是否太过于恰当，直到四号反叛，众人才开始发现蛛丝马迹。
他一直在扮演一个友善的角色，在这场铺天盖地的大网中尽职尽责地推波助澜。
哈利·；刘易斯恰巧在冲突结束之后赶到了哥谭44号公路，也恰好和四号有着亲近的血缘关系，更巧的是，他是那天给郎·乔指路去韦恩庄园的行人。
信件里简单地把四号当初提交的任务请求介绍了一下：
位于哥谭东区包厘街的一处组织用来掩人耳目的快餐店，被伪装成帮派打手的神秘势力袭击并绑架了店员，要求店面负责人出面和他对话。其中刘易斯正是在打烊前最后在那里用餐的客人，同样也被带走。
他想要作为负责人出面试探，如果无法沟通将会进行抹杀。
这本来是一件可以无足轻重的定义为包厘街的日常小打小闹，但是四号在其中提到的神秘势力和最近组织遇到的信徒有一定的联系之后，就变得让人不得不在意了起来。
但是事情最后解决得却潦草不已，四号回来后提交了一份一切正常的报告，随后就是韦恩庄园受袭，这件事就这么被搁置了。
现在关于四号和九号的报告已经出来，基因检测并没有问题，两人的生物学认证都与从前一样不存在换人的可能性。但是郎·乔却发现四号和九号的大脑存在一定的异变，并且与克里斯有很多相似之处。
哈利·刘易斯笑容灿烂的证件照附在了信件的最后，旁边则是他的尸检报告，日期为三年前的12月19号。
一切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但达纳特斯已经找到了源头。
少年随手关上灯坐在窗前，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纯色的睫毛遮住了冷冽的双眸。在不可见的空间里，庞大的精神力一圈又一圈的宛如波纹一样荡开，地毯式地开始寻找着藏匿起来的气息。
圣礼，原来如此。古朴而神秘的气息自沐浴在月光下的克里斯身上渐渐升起，蓦地，他站起身，凌厉的视线直直透过窗户看向处在遥远奈何岛的某处。
不过是垂死挣扎的众神残念，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达纳特斯冷笑地扯开厚重的窗帘，少年的身后拉出纤长扭曲的影子。
“信徒，很好。”这是他漫长岁月里唯一一次感到如此愤怒，曾经他对于众神对他的厌恶与恐惧无动于衷，最后也只是顺应宿命发动了神战将其覆灭。
但是当这群曾经被他当做的大一些的蝼蚁的神，能在这场试炼中逼得他如此狼狈时，达纳特斯第一次品尝到名为后悔的情绪。
自己曾经的漠然已然成为了一场笑话，而这场笑话，让无辜的人家破人亡。
手持镰刀的虚影从沐浴着月光的少年身上浮起，破碎的斗篷下摆无风自动。
哥谭黑沉的上空划过一道常人难以察觉的身影，神祇漂浮在这座他曾经熟悉万分的建筑上，惨白的骸骨低下头颅，惨白的眼洞透过墙体看向躺在最深处的尸体。
即使只能使用些许神力，也足以让达纳特斯看清四号和九号大脑里瑰丽又扭曲的图腾。
整个建筑被图腾围绕在中心，凌乱的符号刻画在建筑群的每个角落，就像一个大型的祭坛，所有人都是被献上的鲜活祭品。
被催生的黑暗是背叛的源泉，而这场祭祀，将滋生更多的痛苦献给他们的神明。
达纳特斯将亡者的灵魂引入往生，懵懂的魂灵呈现出一种最为茫然纯粹的形态，他伸出手点在他们的额头，破碎的记忆仿佛书本一样被摊开展示在他面前。
哈利·刘易斯是他的孩子，四号年少时与犯罪巷的一个性工作者住在同一栋楼，他们算不上情侣，只能说是会在最困难的时候相互扶一把的关系。
那个女人为他产下一个孩子之后就消失了，过几天尸体飘在哥谭河上被人打捞了起来。
最后孩子被他送进了孤儿院，带着他和女人一起给他起的名字。本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此就应该终结。
可是在三年前，他在社区巡逻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已经长成青年的哈利·刘易斯。他和那个女人拥有同样温柔的蔚蓝色眼睛。
渐渐地，他们接触多了起来。
哈利·刘易斯会等到他巡逻结束后和他一起在凌晨的便利店吃着便宜的三明治，青年温柔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就像他的母亲。于是他最先沦陷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踏入了一片纯白的教堂，他跪在地上忏悔自己曾经抛下了孩子，也没有救下自己的爱人。
神给予了他宽恕，教导他如何走向救赎。
神说，祂的孩子同样离开了他，被人类蒙骗。
克里斯·韦恩坐在沙发里出了神，两人的灵魂消失后他便回到了韦恩庄园。
众神的残念已经诞生出新的神胎，但是祂扎根于腐烂的淤泥之中，被指引着走向毁灭的成神之路——哈利·刘易斯。
而他所说的孩子，应该就是指的，自己吧。
达纳特斯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应该说是宿命还是巧合？
作为实验室最成功的的0号，被圣礼当做了最契合神胎的□□。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淅淅沥沥的夜雨，风呼啸着卷过落叶，雨滴义无反顾地一次又一次摔在窗上。
这个世界拥有它的死法则，本来不应该由他插手收割，但是由神胎刻下图腾的灵魂注定不被法则所接受，现在想来……
如果他没有将艾许莉送去往生，她就会在那片小小的空间彻底消散。
夜还很长。
在梦的罅隙里，他听见了两道声音。
“天使——你在紧张什么？”
“哦，拜托，你不会还在看那本预言书吧，我们今天可是有个约会。”那道声音里带着些恼怒，背景里似乎有着什么震耳欲聋的音乐。
“克劳利，它的全名是《艾格尼丝·风子的精妙准确预言书》。”另一道声音严肃地回道，语气中带着熟稔的嗔怪。
“当然，当然，我知道，《艾格尼丝·风子的精妙准确预言书》，万能的宝书。怎么，发生了什么你很在意的事情吗？连我的小小诱惑都能抵抗住，嗯？”
“预言第3906条，死神会在2027年出现自天使与恶魔的约会现场，不要着急往下看，你旁边的坏恶魔已经把你的酒喝光了。”
“克劳利，这是最后一瓶了！！”
“我会放回去的，拜托——天使，我只是尝尝味儿。”
“当他来到时，不必恐慌，他会带走这个世界本不该拥有的东西，并送给你们一份惊喜。”书的最后一句有些潦草。
书本合上的声音，布料被拉扯摩擦的声音，还有一声带着宠爱与责怪的小小抽气声，“哦！我的可可，小心别把杯子碰倒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