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Ch.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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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放开她！”
烈火在熊熊燃烧，呛人的黑烟直上，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彼得站在焦黑又摇摇坠坠的房檐下，仰着头向上空的人大喊。
对方穿着绿色的铠甲，将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风，他站在高科技悬浮滑板上，模样像极了因炸毁帝国大厦而登上通缉令的绿魔，但他的身材又与恶迹昭著的绿魔不一样。
此时，他的臂弯正夹着一个受浓烟窒息的女人，年轻的嗓音透过钢铁又沉又闷：“也许你该冷静下来，我并不想伤害你，蜘蛛人。”
说完，他就将怀里的女人从高空扔了下来，蜘蛛人连忙弹出蛛丝缠住女人的腰身然后把她安全甩到楼底的救生气垫上。
小一号的绿魔降低了滑板的高度，从面盔上露出的两只眼睛盯着浑身炸毛似的彼得：“来做个交易吧，我会给你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
“我才不要钱！”
小绿魔闷闷地笑了：“是吗？前不久才去过地下搏击场的你应该很缺钱吧。”
“！”
彼得猛地一惊，接着便出了一身冷汗：“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即使与夜魔侠碰面他也不曾摘下过面罩过。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我相信你也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泄露出去。”小绿魔站在滑板上围着蜘蛛人转圈，他接着说，语气充满自信和笃定：“为了那些你想保护的人，比如说……格温？”
彼得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咬牙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血，我要你的一点血，然后去拯救一些深受疾病和疼痛折磨的人。”
“生病了就该去看医生，我的血救不了任何人！”
“撒谎！”小绿魔生气地大叫，他飞到彼得面前，愤怒的声音低沉到可怕：“你这个骗子！你明明只是自私！你只是不愿意分享出自己的血液和力量！蜘蛛人，我知道你的一切，一只奇特的蜘蛛改变了你烂透的命运，怎样？从普通人变到万众瞩目让你很快乐很骄傲吧，他们都说你是英雄，而你这个英雄现在正在见死不救，连拯救他人都不愿意！”
“够了！你懂什么？”蜘蛛人大声反驳，语气激动：“你以为我不想救人吗？但事实证明，我的血只会毁掉别人！如果你真正了解我，那你就应该知道康纳斯博士，他为了研究我的血液而培养的实验鼠全都变异，本人还因为注入药剂而疯狂，我害了他！”
“我不知道你是谁……”彼得的声音颤抖：“但放弃吧，没用的。”
但固执的小绿魔完全不信蜘蛛人嘴里的一面之词：“算了。”
他冷冷地看着彼得，右臂处的刀刃一钩钩弹出，他执拗地说：“既然你不愿意给，我就亲自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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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花园别墅，三楼书房。
在没跨过那道门之前，尤金以为自己在斯泰西面前肯定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但等他真正和斯泰西共处一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会感到些许放松，或许是出于对警察权威性的信任，或许是对乔治能力的认同。
书房里的气氛一片凝重，就连空气也沉甸甸的。
尤金一言不发地凝视窗外的风景，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直到书桌那头传来了动静，他才像被惊醒的猛兽般嗖地从沙发上弹起，冲到乔治面前。
他双手按住桌子，压低背脊，目光如炬：“你看完了？”
他指的是那副U盘里的内容。
“是。”
尤金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睛，拼命按捺内心的激动，嘴角是压不住的欣喜，嘴里的话如放连珠炮弹似得让人应接不暇：“然后呢？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发布通缉？公开情报？集结警力？清剿实验室？还是直接杀到奥斯本和金并面前？！”
他是如此的兴奋和期待，甚至幻想起那些恶徒坐上电刑椅的一刻，那也会是他大仇得报的时候。
但乔治只是抬了抬眼皮：“不。”
尤金的笑容都被这句冷冷的回答冻结了：“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什么都不要做，听懂了吗？现在还不到时候。”
尤金压根没听完乔治的话，在听见那声“不”后，他心中就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团火，让他想狠狠揍扁斯泰西那张不近人情又冷酷的嘴脸。
他也如心中所想般伸出了拳头，然后狠狠锤在了桌子上，堆摞的文件都被震得飘飘扬扬撒了一地。
他从胸腔暴出一声无法遏制的怒吼：“你他妈的是在开玩笑吗？斯泰西！”
他双目通红，脸部的肌块在抽动，拉扯着皮肉，让尤金的表情变得狰狞。
“睁大你的眼睛看着！”尤金伸手指着电脑屏幕中排排玻璃罐和其中痛苦的实验体：“那里的人正在受苦！这是法西斯，这是纳粹，这他妈的就是集中营！你们警察不是标榜权威和正义吗，你凭什么对我说不啊！”
“……尤金，你不懂。”
尤金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一种隐晦暗示的意味，他瞪大了眼睛：“我不懂？哈，难道就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遭受痛苦吗！斯泰西！他们是人！是我们的同胞！”
“这件事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复杂和可怕，我们的罪证还不够将他们彻底扳倒，你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尤金，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等待。”
“等待？”尤金像是听到了荒诞不经的笑话般想要咧开嘴角，但愤怒让他连装模作样的表情都无法维持，他就像气势汹汹的狮子对着乔治咆哮：“去他妈的等待！”
“承认吧！斯泰西，你他妈只是胆小，你这个无能的懦夫！”
尤金喘着粗气，狰狞又轻蔑地冲乔治比出一个中指。
“一个罪犯都比你要有勇气！而我，则会继承他的勇气，去做你做不到的事情！”
说完，尤金就摔门而出，他快速奔走在走廊里，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我开始喜欢你的性格了，小子。”
那个奇怪的声音如影随形般再度响起，这让尤金更加暴躁，他停止奔跑，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大叫：“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怪物！既然出声了就给我滚出来，不要跟坨垃圾一样躲躲藏藏！”
“你竟然说我是垃圾！”那怪物像被激怒，声音高昂起来：“你这个下等的物种！给我好好看向你的左边，用你那肮脏的眼睛赞美我的英姿！”
“什么鬼。”这极具傲慢语气几乎让尤金怒极反笑，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不可理喻的神经病，说我下等，那你他妈就是条上等的蛆？
尤金嗤笑着扭头看向左边，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镜面倒映出的模样让他张大嘴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从喉咙爆出的一声尖叫几乎要震翻天花板。
“闭嘴！吵死了！人类！给我闭嘴！”
镜面里的黑色怪物气急败坏地怒喝，但尤金完全无法阻止自己的尖叫，他伸出手臂想去拍镜子，却看到镜子里的怪物也同步伸出了粗壮的黑色手臂砸向玻璃。
“砰！！！”
“轰隆隆———”
尤金这饱含惊恐的一拳直接把墙壁砸穿，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灰尘擞擞抖落，半面墙也随之坍塌。
“砰！”
墙面上的一扇木质门迎面砸到地上，门后的格温一手捏着甜甜圈一手还保持着伸手去摸门把手的姿势，跟眼前的黑色怪物大眼对小眼。
尤金的尖叫哑声了。
他像是反应过来，拔腿就想跑，但怪物、自己体内的怪物——尤金终于意识到这个危险的怪物就是自己——却走向格温，用嘶哑怪异的嗓音对她发出真挚又热切的赞美：“嗨，你看上去真是美味多汁。”
它礼貌地问：“能让我吃了你吗？”
格温还没说话，在他体内的尤金就开始大吼：“去你妈的！你敢吃她我就杀了你！”
“你杀不死我。”
“那我就去死！既然你在我体内，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怪物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勉强地说：“好吧。”
它又对格温说：“看来我们都很喜欢你，所以......能让我舔舔你吗？”
格温：……？
尤金：！！！
尤金简直要抓狂了！
“谁他妈喜欢她！谁他妈喜欢她！暴食你给我说清楚，谁他妈喜欢她！”
——深度的精神链接让尤金脱口而出暴食的名字，这就像一种本能，而本能让他们找到了彼此。
“你们人类真是口是心非。”暴食鄙视地说。
说完，它也不管两个磨磨叽叽的人类，张开锯齿似的牙齿，狭长的红色舌头伸向格温。
“砰！砰！砰！”
几颗子弹突然从楼上暴起飞来，却被暴食抬起胳膊粗鲁地弹开。
“格温！”乔治焦急地从三楼跳下，他将格温拦在身后，又竖起手枪扣下扳机。
暴食的手臂如液体又如弹簧般弹出直接绞断了手枪：“听着，我不想跟你打——”
乔治面不改色，从腰边又抽出一把手枪扣下扳机，他一边发射子弹，一边护着格温后退。
这连绵的子弹终于让暴食生气：“你这个人类——”
乔治眯起了眼，突然不走了，他撩起另一边墙上的壁画，从隐藏在后面的置物架拿出了一把榴弹枪。
尤金：？？？
尤金一脸崩溃，为什么区区一个警察家里会有战争武器啊！
榴弹枪带来的压迫感和威胁感让尤金头皮发麻，他迅速丢掉先前的不快立马恢复理智。
——作为一个人类、一个自以为还算人类的他绝对不想要拿命去试探榴弹炮的威力！
尤金强行从暴食体内冒出了一个头，然后果断又迅速地扑向乔治，却被乔治一个躲身，冲向了格温。
乔治的呼吸猛的一滞，瞳孔紧缩，扭头却看到——
高大的黑色怪物正扑在地上，抱住格温的大腿死也不放。
“起来！丢人！”暴食暴躁地说。
“绝不！”尤金咬着牙，拼命抵制暴食的动作：“松开的话，绝对会被杀死的！”
“起来！”
“死也不！”
“起来！”
“不！！！”
“真好吃。”
“什…？”
尤金反应过来时，嘴里正含着一只手，口腔里全是甜甜圈的香气，尤金的冷汗唰地流了下来，他心虚地抬起了眼，瞥见格温正盯住自己被吞进嘴里的手发呆。
“好……”格温说。
“什么？”
话还没落，尤金只觉得舌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让他整个人都疼地浑身打颤，接着他的身体便整个腾空，然后头先着地被狠狠抡进了地板里。
格温赶紧把手抽出来，步履匆匆跑向洗手间，一脸怀疑人生地说：“好恶心。”
尤金也一脸怀疑人生把头从地里拔出来。
为什么这一幕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前不久也这样被抡过？
“咔。”
背后传来的上膛声让尤金脸色一变，他果断又躺回地上，双手举起：“对不起，我投降。”
暴食早就回到了他的体内，似乎被格温的那一拽打击地体无完肤，怎么叫也叫不出来。
乔治环视了一圈自家破破烂烂的墙壁和顶上破洞的天花板，然后转过头看着尤金，冷笑：“你真是好样的，汤姆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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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并大厦，顶楼。
“你就这样放任他？”
暗淡的光线里，皮质椅子上坐着一个体格庞大的男人，他穿着洁白的西装，手里握着一个权杖，安静地坐在那里却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压的人透不过气。他背着光，面容映在光影的间隙里，只露出一抹微笑和森白的牙齿。
一个眉心纹着靶眼的男人百无聊赖地靠在他的身边，嘴里嚼动着什么，他的目光瞥向门口，然后伸出舌头，一枚银针从他口腔射出穿透了桌子上鲜艳的玫瑰花。
“我们没有必要去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不是吗？威尔逊。”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走进，奥斯本面带微笑地说：“孩子的事情就交给孩子去处理，我们的敌人可不是这些小角色。”
威尔逊·菲斯克摩挲着手下的权杖：“但是你以为的小角色却让我们的秘密泄露了。”
“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个高中生，我很快会解决掉他。”奥斯本不以为然地说。
“你应该也接到那所学校的邀请了吧，大慈善家，下周，就在下周，你要一起来观看一场盛大的烟火吗？”
“当然。”威尔逊兴味地低笑：“金并不会拒绝任何有礼的邀请，因为我一直都是位绅士。”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Ch.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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