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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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中城高中。
夏季的骄阳似火，柏油路两旁的梧桐树郁郁葱葱，枝叶繁茂，阳光穿过枝丫落下细碎斑驳的光影，偶尔吹来一阵凉风带来短暂的凉意。
道路两旁吵吵嚷嚷，群群环绕着装扮各异的高中生。
周一至周五是返校日活动的变装日，无论学生还是教师都要根据当日的活动主题打扮自己。
就比如今天的装扮主题是“让自己像一个电影/游戏角色”，所以有不少女生穿上迪士尼公主的裙子站在学校尖顶建筑下拍照，而男生们有模仿迈克尔·杰克逊表演太空步，也有人穿着古老残旧的中世纪战袍cos《巫师》里的狩魔人杰洛特。
当然也有——
尤金四处张望着，忽然目光一凝，原本百无聊赖的表情也变得稍有兴趣。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距离不过十米处屹立着一尊高大的战甲，它的背后挂着一条披风，甲面漆黑的涂层材料在白日下熠熠发光，每一节机械结构都严丝合缝，充满高科技式的不近人情和冷酷。
而现在，这尊沉重的战甲正在慢吞吞地行走。
虽然战甲在细节方面还有些缺陷，但在外行人看来，这就是十成十的执刑者！
它的出场立马引爆了全场，口哨声和尖叫此起彼伏，尤金就看到一个“白雪公主”踹掉红色的高跟鞋一脸兴奋地扑了过去。
即使人们知道它不过是个仿制品，正主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就像一个明星，一个首领，这尊战甲背后代表的是那位独特的个人魅力和强大的号召力。
所以，即使是一个仿货站在那里，也能自发为他积聚一批热血沸腾的群众。
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尤金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就在离开斯泰西别墅的那天晚上，这里曾狠狠挨了一拳。
那个黑漆漆的大家伙从天而降，他一言不发，也不讲道理，莫名其妙地揍了过来，直接把尤金碰到偶像的惊喜都给硬生生地锤没了。
“我记不太清之前的事了，我只知道好像有谁把我给剥离了出来。”被执刑者爆锤了一顿的暴食说：“但我知道他在帮助我们，我的基因曾被刻录上一份强大的战斗经验，而这份经验在跟他的战斗过程中被激活了。”
到现在尤金还是不明白执刑者为什么要帮助他？
毕竟他们不曾谋面，也不曾有任何牵扯。
他就像一层迷雾，扑簌迷离，浑身都是神秘，每一行动的背后仿佛毫无意义却又像处处关联。
尤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什么，于是干脆放弃了。
他手插着兜，按着原本的打算去找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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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是摄影社的成员，这周社团下达给他的任务是布置一个简单的摄影展，而展览就在操场上。
尤金到的时候，彼得正盯着展示架上的一张照片发呆。这张照片被主办方偏心的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但引人注目的不是这张照片中的光与影有多么优秀，而是其中的一个人。
——金发的女孩眼眸低垂，正撩起一边发缕，在浅浅微笑。傍晚蜂蜜般的光线在她的周身跳跃舞蹈，她的发丝如波如浪倾泻而下，粼粼闪动，蓝色的眼睛就像极地最澄净的湖水，清湛又宁静。
但最动人的还是她嘴角的弧度，只是那么轻轻上扬，仅仅是让人看着，每个人的心里就会生出一股暖意，你也会忍不住跟着露出微笑。
无疑，这张照片非常美丽，美得毫无棱角，毫无攻击性。
尤金瞄了眼照片右下角的摄影师，挑起了眉，他用手肘捅了捅彼得：“没想到竟然是你拍的。”
听说摄影师拍出的人照通常就是他以为这个人的模样。
由此可以想象格温在彼得心中究竟是个多么美好的形象。
“啊……啊！”彼得胡乱地应了声，他怔怔地看着这张照片，完全没有想到格温身上那股柔和竟然也随着照片尺寸的变化跟着放大了数倍。
也许是这张照片里的人在这所学校过于出名，在照片的周围，陆陆续续被参观者贴上一些其它的照片，但它们的主题都是围绕着同一个人。
有格温在图书馆的照片，她的身侧是复古的书架和陈旧的书籍，左手怀里抱着几本俄语专业书，右手搭在朱红的扶手，她站在阶梯上，背后是彩色玻璃的光辉，正轻轻颔首向底下的人致意。
也有在炎炎夏日的日本，夜空中是盛大美丽的烟花，路边是灿烂芬芳的粉色樱花树和热闹的摊位，但身穿蓝色和服头戴花饰的格温只是低头小心地保护怀里的奥特曼手办。
尤金的目光定了定：“这张是……初中毕业旅游拍的？”
彼得点点头，说着他皱起眉毛：“是的，听说当时他们还被卷进了一宗人口走私案里，幸好都没有出事。”
尤金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他忽然想起自己家里也有一张私藏，说起来，那大概是格温小时候最恶劣的黑历史了吧。
瞥了眼展示架上全是格温光辉正义就像圣母玛利亚的照片，尤金一边嫌弃一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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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三尤金再来时，原来那幅展示架已经被各种照片挤满了，不得已，彼得又搬来另外两幅展示架，将它们排成一排。
而这次的摄影展，也几乎成了格温的独角展示。
尤金一排看过去，不由啧啧称奇。
他现在才知道格温在纽约社交圈里究竟有多么受欢迎，自十二岁崭露头角开始，她已经多次登过报纸和杂志，而现在被有心者专门裁剪下来贴到了展示架上。
再往后看去，有一张亚裔女孩亲昵搂住格温的照片，她满脸灿烂的微笑。最显眼的是有人用红色水性笔画了一个大爱心将照片圈起来，上面还写着“纱希最喜欢格温”。
尤金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不是退学了吗？”
说完，他跑到最角落也把一张照片贴了上去。
后来，再有人来看时，便看到在一排展示架右边的最角落处，贴着一张格温小学时候的照片——那时候的她还非常稚嫩，脸颊很软眼睛很圆，留着齐颊的短发，但却不伦不类地穿着男士校裤，目光漠然，面无表情，而她的脚下踩着一个几乎有她两个高的男生。
“这会损害她的名声吧，比如说宣扬暴力什么的？”体内的暴食懒洋洋地说，它刚刚吃完十个炸鸡汉堡五盒薯条还喝了三杯冰可乐，现在正心满意足地打嗝。
“那又怎样？不过是以暴制暴。”尤金不屑地说：“仰慕她的人永远不会讨厌她，讨厌她的也迟早会喜欢上她。”
“哼。”说完，他哼笑一声：“她这个人总是这么不讲道理。”
“所以，你很喜欢她？”暴食问。
尤金这次没有说话，但暴食和他之间是如此的亲密又密不可分，它早已洞悉他所有的想法。
尤金默默地在心里说：不。
他对她的情感可远比喜欢要复杂。
就像每一个男孩都会在小时候崇拜一个英雄，祂有可能是美国队长也有可能是奥特曼。小时候尤金跟其他男孩没什么不同，他也会崇拜、暗恋那么一个冷漠、独立又完美的英雄。
她很酷，很帅，即使受人偏见的冷漠与沉默在他眼里也成了“强大者的孤独和傲慢”
所以，即使后来她的样子变化巨大，但尤金心里透彻——
——格温从来没有变。
她永远是那个冷漠，只会在乔治面前放松棱角的格温.斯泰西。
“所以，她才不会在乎什么名誉。”
就像她从来不在乎，现在追随她的一批人在很早以前就见到过她最真实的模样。
有很多人是为了跟上她的脚步才来到中城高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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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的照片在推特上火了。
等格温注意到时，那条推文已经转载上万，点赞上十万。
这件事还是周四晚上斯塔克外出执勤专门飞到她窗前告诉她的。
“嘿，女孩！”这位大发明家推着窗户把头探进来，一脸不满地质问：“你的推特为什么不理我？没有人能不回应斯塔克的呼唤！”
但等他看到格温打开推特还因为太久没登录遭到了机器人验证时，托尼就彻底无语了，他嘟囔着：“天啊，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不用推特？女孩，你该好好经营下自己的社交账号了，刚才总统还给你点了个赞。”
照片是学校官方推特发的。
此时，点赞已经有14万，且数据每分每秒都在不停波动，来自各个国家的留言也在不断增加。
“总统竟然点赞了！”
“慕名前来，感觉一般嘛。”
“这叫好看？狗屎，这叫太他妈好看了！”
“她简直美的就像天使！”
“主要还是摄影师的拍摄技巧好吧。”
“？”
“难道你们都没看到右下角的照片？不懂一个霸凌者有什么好赞美的。”
“你眼睛被猪油糊住了？没看到前面评论说这是见义勇为？”
……
“我来解释一下，右下角那张照片是会长小学的时候，被她打趴的是当时高年级的校园恶霸，经常欺负别人，那天他们欺凌到会长头上，结果被会长顺手揍翻了。”
“举手，我是见证者。”
“加1，那群混蛋后来还结伴来找茬，结果照样被会长一拳一个。”
“短发时的会长！！！啊啊啊太令人怀念了！我那时候以为她是男孩，还给她告过白！”
……
格温滑动屏幕，略过千篇一律的评论，然后停了下来。
“没想到她已经成长为一位足够美丽优秀且令人尊重的女性。”一位著名的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同时，格温知道他曾是FBI首席顾问，他说：“也许是我错了，我固执的思维差点让我毁掉一个天才！”
但他说完这段没头没尾的话就不再开口，也不曾回复那些仿佛嗅到猛料的网友。
托尼也看到了这条评论，但他毫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过气年迈且脱离了名利场的教授在垂死挣扎，蹭一波热度。
格温刷着评论，然后给认识的人点了个赞，她正要关掉手机，突然屏幕弹出有人艾特她。
正是托尼·斯塔克。
格温抬头瞅了他一眼，大发明家正饶有兴味地等着她的反应。
于是格温不得不点开这条横幅通知，显示的推文也附有一张照片。
女孩站在充满科幻感的实验室里，面前是莹蓝的全息投影和钢筋铁骨的科技巨兽。她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短裤，认真的脸上蹭着一道浅色红痕（被英雄救美的佩伯落下了一个热辣的口红印）。
而刚散会、一身西装的托尼·斯塔克不羁地坐在桌子上，一手甜甜圈一手威士忌，目光挑剔地打量女孩的工作，好像只要女孩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她哄出去。
这也是格温和托尼的初次见面。
严格的军火公司董事长要求格温在三个小时内打造出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智能机械，就像他曾在MIT造出机械臂一样。
他不需要助手，即使这个女孩来自顶尖教授和小辣椒的推荐，但他仍自负于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跟的上他的大脑。
而格温也的确做不到。来自卡利顿的高维知识受到地球科技的局限，而在人类世界的所学完全无法与斯塔克的才智相媲美。
但她仍做到了，且仅仅花费了半个小时。
她骇入了Jarv的数据库，篡改了部分代码。刹时，视线猛的一暗，存放酒的冷藏柜传来嘎哒上锁的声音，液晶屏浮现出斯塔克的健康数据，举着酒瓶的机械臂小呆抽风似的突然夺走了他愣在嘴边的半杯威士忌，倒进了水池里。
“定时提醒已开启，先生，你今日的酒精摄入已超出额度，呃——”这显然不是斯塔克为Jarv设计的程序，Jarv也快速反应了过来，说：“很抱歉，先生，我的数据库被不明源插入了一道新的代码，而我无法修正它。”
最该死的是，做完这一切的女孩还朝他微微一笑，仿佛挑衅似的，她说：“佩珀女士让我向您传达，饮酒伤身。”
噢——
每当回想起这一幕，托尼都忍不住爆一句粗口。
因为实在是太他妈性感了，无论是那一瞬间让人怦然心动的智慧还是完全长在了他审美上的金发碧眼。
托尼敢打保证，这个女孩绝对是来报复他的。
但最后，托尼只是动动嘴唇，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甜甜圈，然后又抬头说：“嗨，女孩，要吃甜甜圈吗，分你一半。”
……
总的来说，比起那张让人一眼惊艳的艺术照，托尼发的照片生活气息要更加浓厚，也更容易拉近格温与常人之间的距离。
尤其斯塔克还在后面附上一句话：“我的员工@斯泰西家的小公主。”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推特账号是乔治注册的，当然，这个幼稚又天真的昵称也是乔治取的。
绝对与格温的个人审美无关。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Ch.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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