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阳光的海岸》刘海军

27、军港大门动枪

　　黄大鹏接韩政委的电话，黄大鹏说：“林海涛跟人民群众动枪，我去舰队告他去。”黄大鹏愤怒地关上手机。
　　驱逐舰支队会议室。韩政委放下电话，焦急地说：“黄大鹏要去舰队告状，你看怎么办？”
　　杨支队长说：“女大夫没把事处理明白，关键时刻，还得你去，无论如何要把黄大鹏安抚住。”
　　韩政委说：“还是通过派出所协商解决吧！”
　　杨支队长说：“总之，不能叫黄大鹏去舰队告状。”
　　韩政委说：“我这就走。”
　　黄大鹏的轿车上。黄大鹏说：“林海涛动枪了，这条比打人还厉害，走，去舰队大院告他。”
　　麻杆胆怯了，说：“大哥，我有点害怕了，算了吧。”
　　黄大鹏没理会麻杆的话，发动轿车，执拗地说：“下刀子顶锅盖，跟林海涛磕。”
　　保卫科仓库。林海涛穿军装坐在桌子前，喝茶水，写文章，显得洋洋得意。
　　韩政委冲进来，一把抓起林海涛写的东西，看一眼就扔了。
　　韩政委急赤白脸地说：“林海涛，你又干了一件蠢事。”
　　林海涛不以为然地说：“黄大鹏敢再来，我就把他绑了。”
　　韩政委怼了林海涛脑袋一拳，“你呀！黄大鹏要去舰队告状了，你又把事整大了。”
　　林海涛怒气冲冲地说：“叫他告，坏人变不成好人，黑的变不了白的。”
　　韩政委说：“你拿枪对老百姓，就凭这一点，舰队首张就得处理你，走，跟我去派出所。”
　　林海涛说：“不去，昨天说拘留黄大鹏十五天，今天就把黄大鹏放了，和敬茶没话说。”
　　韩政委拽起林海涛，说：“走，我们要通过敬茶找到黄大鹏，把事平息下去。”
　　林海涛又坐下，说：“告到天边也没用，鼻梁骨不是我打的。”
　　韩政委劝说道：“黄大鹏要你道歉，先道歉。”
　　林海涛说：“堂堂海军军官给流忙道歉，不可能。”
　　韩政委说：“男子汉，能屈能伸，道个歉不丢人。”
　　林海涛态度坚决，“不去。”
　　李洪明在一旁劝说道：“林舰长，关键时刻别执迷不悟。”
　　林海涛说：“我就一条道走到黑，怎么了。”
　　李洪明说：“随机应变，也是战术。”
　　林海涛站起来说：“好，我去，我要让你们看看，到底谁给谁道歉，走。”
　　李洪明开越野车，林海涛穿军装坐在副驾驶位置，满脸的不高兴，一言不发。
　　韩政委唠唠叨叨，说：“你说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屋漏偏遭连阴雨，每次提拔你都不顺，一路磕磕绊绊。”
　　李洪明点头说：“下雨天点导火线，一路火花带闪电。”
　　韩政委怒怼李洪明，“开你车。”李洪明一吐舌头。
　　林海涛开口了，说：“政委，我承认，我林海涛有今天，是你和支队长的宽容成全了我；换了别的首张，早就叫我转业滚蛋了。”
　　韩政委语重心长地说：“海涛，你职务再高点，我和杨支队长就保护不了你了，你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
　　林海涛说：“我知道我得罪人太多，司令部的人都叫我得罪了。”
　　韩政委问：“为什么得罪人？”
　　林海涛说：“眼里容不得沙子，直筒子。”
　　韩政委说：“性格决定你多舛的命运，你锋芒毕露，脾气太暴；干工作总要得罪人，人家是得罪极少数，团结大多数，你正相反，得罪大多数，团结极少数，海涛，能团结是觉悟，会团结才是水平。”
　　林海涛不服，说：“真理有时候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你让我怎么团结大多数？大多数人认为演习程序几十年不变没什么，很正常；有相反意见的恰恰是少数。”
　　韩政委坦诚地说：“海涛，我比你当兵时间长，你知道现在的演习程序是怎么来的？是血的教训换来的，大型舰船，水上水下，真刀真枪，鱼雷□□炮弹炸弹，稍有差错，群死群伤舰毁船沉。”
　　林海涛加重语气说：“政委，现在演习练出的兵，将来打仗会死更多的人，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韩政委说：“海涛，现在家家都一个孩子，当父母的高高兴兴把孩子送到部队锻炼，你说，因为参加演习就出意外，我这个政委怎么和孩子家长交待，海涛，和平年代的牺牲一定要降到最底点，这是对人民负责。”
　　林海涛一摆手，表示反对韩政委的观点，说：“政委，将来打起来，我们把国土海洋丢了，我们还敢说对人民负责？”
　　韩政委口气有点软了，说：“将来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将来是个假设。”
　　林海涛无奈地冷笑，说：“我明白了，政委，我们俩今天的谈话说到了点子上，根本问题还是将来有没有战争的问题。”
　　韩政委说：“战争肯定有，近段时间打不起来。”
　　林海涛转过身，说：“好，你的意思是，等战争要来了，再想办法来得及。”
　　韩政委说：“保持部队常备不懈，保持装备更新，保持正常的演习训练就行了。”
　　林海涛说：“你说的全是战术层面的问题，没有战略高度，我认为，必须从难从严搞演习抓训练，通过超难度的演习，找出人员装备训练的不足，反过来促进军事思想的更新变革。”
　　韩政委说：“海涛，关于军事思想变革问题，有时间，我们俩。。。。”
　　李洪明说：“韩政委，前面是岔路口，去派出所还是去医院？”
　　韩政委果断地说：“去派出所，海涛，到了派出所，跟人家敬茶客气点，别九个不服，八个不愤的，要尊重地方正福，尊重敬茶同志。”
　　林海涛不屑一顾地说：“敬茶就是一群分不清好人坏人的人，叫我怎么尊重他们。”
　　韩政委说：“谦虚点，人民君对和人民敬茶都是为人民服务的。”
　　林海涛问：“黄大鹏也算人民？”
　　韩政委说：“当然算，人民内部矛盾吗！海涛，该低头就低头，要有韩信受胯下之辱的勇气。”
　　林海涛提高了嗓门，“叫我给小流忙低头，军人的荣誉还要不要？”
　　韩政委无奈地说：“不低头怎么办？叫人赖上了，你还有什么高招能脱干系？”
　　林海涛说：“打轻了，没打老实，没打服。”
　　韩政委说：“你还嘴硬。”
　　林海涛说：“该硬的时候没硬起来，导致今天处处被动，叫黄大鹏牵着鼻子走，李干事，把黄大鹏电话给我。”
　　李洪明看韩政委，韩政委不解地问：“海涛，你想干啥？”
　　林海涛说：“给黄大鹏钱。”
　　韩政委说：“别打电话，和黄大鹏见面再谈。”林海涛抢过李洪明的电话，给黄大鹏拨电话，一会，电话接通。
　　林海涛说：“黄大鹏，你在哪，我给你钱，要多少，开个价。”
　　电话里，黄大鹏说：“林海涛，不是钱的事，你得给我道歉。”
　　林海涛火冒三丈，说：“放你妈了狗屁，我告诉你黄大鹏，今天你跑的快，要不然，老子就把你打成蜂窝煤，敬茶不敢打你，我可不惯你毛病。”
　　黄大鹏挂断电话。
　　韩政委怒气冲冲地说：“林海涛，黄大鹏跑到舰队告状，你提拔的事就完了。”
　　林海涛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完就完。”
　　韩政委大喊一声，“停车。”
　　黄大鹏的轿车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舰队大院大门岗就在前面，大门岗依稀可辨，几个警卫端枪站岗。
　　黄大鹏把手机摔在车里，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碰上硬茬子了。”
　　麻杆说：“大哥，我有点怕了。”
　　黄大鹏问：“前面就是舰队大院。”
　　麻杆胆怯地说：“大哥，机关枪都架上了，把我们哥几个突突了怎么办？”
　　黄大鹏手机响，“林海涛又来电话了，妈的，碰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玩意，又臭又硬又不讲理。”
　　麻杆说：“大哥，别磕了，拿四万，够本了。”
　　黄大鹏深有感触地说：“军官比敬茶难对付。”
　　吴健伟的奔驰轿车停在造船厂大门口，吴健伟背手站在奔驰车前，等待孟欣的到来。
　　一会，孟欣的宝马轿车开过来，停下，孟欣急匆匆下车，“吴总，我来晚了。”
　　吴健伟一摆手，表示没什么，说：“看见海涛了？”
　　孟欣说：“没，军装放大门岗了。”
　　吴健伟深有感触地说：“风里来雨里去，一走就是几个月，海涛也挺辛苦的，下次回来告诉我。”
　　吴健伟和孟欣往厂里走。
　　孟欣说：“你们俩别见面，叫我省点心。”
　　吴健伟说：“不见面还想呀！三十多年的交情，惦记他呀！”
　　孟欣翻了吴健伟一眼，吴健伟连忙说：“不见，不见。”
　　俩个人来到新造的渔船前。
　　吴健伟看着新渔船，兴奋地说：“一千二百吨，我很期待呀！”
　　孟欣也很高兴，“不仅吨位大，设备也是最先进的。”为建这艘船，孟欣操了不少的心。
　　吴健伟说：“嗯，以后远洋捕捞就靠它了。”
　　孟欣有点遗憾地说：“提前半年动工就好了，正好赶上今年远洋捕捞。”
　　说到捕捞，吴健伟忽然想起奥特莱，说：“对了，孟欣，奥特莱有消息吗？”
　　孟欣摇头说：“没有，电话电子邮件都没有。”
　　吴健伟嘿嘿一笑，说：“老奸巨猾，拿李和祥跟我当幌子，虚晃我一枪，把我吓够呛，个老东西。”
　　孟欣也笑了，说：“你们俩谈生意像躲猫猫，竞玩些糊弄小孩的把戏。”
　　吴健伟一本正经地说：“奥特莱要玩，你叫我怎么办！不陪着他玩能行吗？南美最大的批发商，你有什么高招能绕开他？”
　　孟欣说：“没有。”
　　吴健伟腰板直起来，迈起了方步，说：“就是，反正这一回合我赢了。”吴健伟牛逼起来。
　　孟欣瞥了吴健伟一眼，故意吓唬吴健伟说：“不一定，广东福建还有很多远洋渔业公司，万一奥特莱找他们合作呢！”
　　吴健伟听了孟欣的话吓一跳，胆战心惊地说：“叫你这么一说，我心又提起来了；孟欣，这可怎么办？”
　　孟欣有板有眼地说：“目前看，广东福建还没有哪家渔业公司有和奥特莱合作的迹象，再拖几个星期，要是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奥特莱还得来找我们，因为，奥特莱找新公司来不及了。”
　　孟欣寥寥数语，解了吴健伟的心结，吴健伟赞叹地说：“孟欣，你说的对，还是你聪明。”
　　孟欣用命令的口气说：“奥特莱再来，你可不能怠慢人家了。”
　　吴健伟点头称是。
　　部队越野车停在长海市街头。
　　韩政委放下手机。
　　韩政委说：“黄大鹏不接电话，你说怎么办？”
　　林海涛说：“回去，我得继续写论文，论军事打击力度，一但海上擦枪走火，打伤还是打沉，浅尝辄止还是扩大战果打他一个编队，这是个亟待探讨的问题。”
　　韩政委火了，说：“海涛，你能不能长点心，我正课时间跑出来，这不都为了你吗？”
　　林海涛也火了，说：“政委，你别听地痞流忙满嘴跑火车，他敢去舰队告状吗？”
　　韩政委说：“怎么不敢，你把人打了，人证物证都有，凭什么不敢告你？你拿枪对老百姓，严重违纪，开车，去派出所。”
　　林海涛说：“我不去派出所，敬茶和流忙是一伙的。”
　　韩政委说：“不行，去派出所。”
　　林海涛说：“不去，懒得理敬茶。”
　　李洪明胆虚虚地说：“政委，我看呀！还是先去医院吧！女大夫神通广大，见多识广，兴许女大夫能有办法。”
　　林海涛火了，说：“你给我闭嘴，堂堂男子汉，找人家女人想办法，掉不掉价？”
　　韩政委接话茬说：“既然不怕惹祸，就别怕掉价，去医院。”
　　林海涛被逼无奈地说：“政委，我真没脸去见人家女大夫，本想伸张正义，谁料想还叫恶人咬了一口，你说，我去了，我的脸忘哪搁？”
　　韩政委怒怼林海涛，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林海涛摇头说：“政委，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当初就不该在医院伸张正义？”
　　韩政委嘟囔一句，“不提倡，不鼓励。”
　　林海涛又来劲来，说：“我非要管，遇到坏人坏事我还要管，下一次，我打折黄大鹏的腿，省得出来祸害人，走，去派出所，跟敬茶磕。”
　　李洪明蒙来，磕磕巴巴地问：“政委，去。。。。。哪？”
　　韩政委大喝一声，“医院。”
　　造船厂。吴健伟对造船负责人黄工程师说：“黄工程师，你们周厂长哪天走的？”
　　黄工程师说：“今天早晨。”
　　吴健伟说：“等他回来了，你告诉他，给我来电话。”
　　黄工程师说：“一定。”
　　孟欣在笔记本上记录渔船数据。吴健伟回头对孟欣说：“孟欣，走，回去。”
　　孟欣忽然想起一个人，问：“李茹呢？”
　　吴健伟嘟囔一句，“李茹不干了。”加快了脚步。
　　孟欣跟在后面，问：“不干了？我怎么不知道？”
　　吴健伟边走边说：“昨天晚上就不干了。”
　　孟欣说：“你给我站住，怎么回事？”
　　吴健伟站下，支支吾吾说：“可能，又找到好地方了吧！”
　　孟欣一脸的不相信，问“不可能，是不是因为你？”
　　吴健伟不耐烦地说：“走就走吧！谁家老总用大姑娘开车？”
　　孟欣一把拽住吴健伟，说：“大姑娘就不能开车啦？”
　　吴健伟不想回答孟欣，说：“无语，无语。”
　　孟欣火了，说：“我看你无理，女宇航员都上天了，给你开个车，怎么就不行？挑三拣四的，李茹哪不好？”
　　吴健伟快走几步上车，奔驰车开走了。
　　孟欣快步上宝马轿车，宝马轿车追奔驰轿车。
　　医院急诊室。金悦在给病人看病。
　　林海涛穿军装走进来，面带尴尬的微笑，金悦看见林海涛，迟疑了一下，慢慢站起来。
　　金悦一脸的迷茫，问：“林海涛，怎么个情况？你没事了？”
　　林海涛强装硬汉地说：“我是谁，谁能把我怎么着。”
　　金悦一脸的严肃，说：“你到底有没有事呀？”
　　门外传来韩政委的声音，“有。”
　　门开了，韩政委从外面进来，嗔着脸，后面跟着李洪明。
　　金悦一惊，“韩政委？”
　　韩政委说：“金大夫，出麻烦了。”
　　金悦有点不知所措，问：“韩政委，你们这是。。。。”
　　韩政委说：“金大夫，黄大鹏刚才去部队了。”韩政委瞪了林海涛一眼，继续说：“林海涛不冷静，把黄大鹏吓跑了，黄大鹏说是要到舰队首张那去告状。”
　　金悦问：“黄大鹏去部队干什么？”
　　韩政委说：“要林海涛给他道歉。”
　　金悦明白了，气愤地说：“道歉是假，要钱是真，实质是敲诈，你们把他抓起来，扭送地方派出所。”
　　林海涛插话说：“派出所把黄大鹏放了，他们是一伙的。”
　　金悦说：“林舰长，韩政委，法律规定是这样的，黄毛先治鼻子的伤，伤好后执行行政拘留。”
　　林海涛说：“伤好就跑了，上哪去找他？”
　　韩政委把林海涛拽身后，说：“金大夫，双方都不让步，只能近一步激化矛盾，找你是想。。。，能不能把黄大鹏找来？”
　　金悦说：“派出所已经结案了，和林海涛没有关系了，你看。”金悦从手提包里拿出调解书。
　　金悦说：“这是调解书，我赔给黄大鹏四万，黄大鹏答应不追究林海涛，白纸黑字，双方签字画押了，我给你们复印一份拿走。”
　　林海涛大吃一惊，说：“四万？这。。。。。。，金大夫，四万不能叫你拿，我给你四万块钱。”
　　韩政委看调解书，又把调解书递给李洪明。
　　李洪明看调解书，李洪明说：“金大夫，你和黄大鹏签的调解协议书有瑕疵。”话音未落，门咣当一声响，闯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