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阳光的海岸》刘海军

26、要当驱逐舰舰长

　　保卫科仓库。林海涛担心老婆知道打流氓的事，李洪明说：“你不说，她怎么能知道。”
　　林海涛放心了，说：“千万别叫她知道。”
　　李洪明疑惑地问：“你能怕老婆？”
　　林海涛说：“不是怕，家里的那些事，有时候说不清道不明呀！”
　　李洪明想了解林海涛的过去，试探性地问：“林舰长，孟欣和你是同学？”
　　林海涛说：“是，还是邻居，打小住在一个院子里。”
　　李洪明心想：真叫女大夫说对了。李洪明问：“你们俩是人们常说的青梅竹马呗！”
　　林海涛说：“没那么浪漫，从小一块长大而已，从小学到中学都在一个班，我们俩都是班干部，几乎天天吵架，吵成一家人了。”
　　李洪明继续试探林海涛，说：“孟欣挺烦人？”
　　林海涛说：“烦人归烦人，有时候还得指望孟欣给我打掩护，男孩子爱打架，老惹祸，孟欣出面担保，我能蒙混过关；有一回，我把同学门牙打掉了，同学要找家长告状，可把我吓坏了，不敢回家了，孟欣出面做同学工作，我才免遭皮肉之苦。”
　　李洪明说：“孟欣也有可爱的一面。”
　　林海涛说：“啊，聪明，能干，能独当一面；结婚以后，家里家外不用我操心。”
　　李洪明意味深长地说：“还是两小无猜好哇！”
　　林海涛说：“一起长大，脾气禀性都了解，不用猜。”
　　李洪明用遗憾的口吻说：“缺少了点激情浪漫。”
　　林海涛瞪了李洪明一眼，说：“军人家庭以稳定为先，要激情干啥？要浪漫给谁看？”
　　李洪明想着金悦说的话，突然冒了一句，“找孟欣是宿命吗？”
　　林海涛觉得李洪明今天反常，还一个劲地刨根问底，不满地问：“你小子今天哪来这么多话？”
　　李洪明两手一摊，装作很虔诚地说：“我不是光棍吗，想跟你学习学习经验。”
　　林海涛说：“我们俩你学不了，从小学到中学，一天到晚在我眼前转来转去，好事有她，坏事有她，鸡毛蒜皮的事更有她，命里注定就该有她。”
　　李洪明点头，打心眼里佩服女大夫的眼力，说：“太厉害了，算的真准呀。”
　　林海涛说：“别瞎算了，实话告诉你，军人找同学最合适，知根知底，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同学吧！”
　　李洪明说：“我小时候老转学，同学都失联了；林舰长，你能不能搞婚外情？”
　　林海涛说：“屁话，我是谁！我对老婆无比忠诚。”
　　李洪明用挑衅的眼神看林海涛，说：“先别吹，刚才来的那个女大夫，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呀！”
　　林海涛没明白李洪明话里话外的意思，问：“你想说什么？”
　　李洪明说：“你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武打戏，把女主角给拉上了台，接下来恐怕要上演都市言情戏了。”
　　林海涛拍了李洪明一巴掌，说：“你小子人不大，酸的很，公按大学的老师一天就教你们这些东西？”
　　李洪明说：“女主角动心了，你有麻烦了，林舰长，不信就走着瞧。”
　　林海涛说：“没功夫和你研究女主角，你赶紧给我走人，我得写检查，老杨发火了。”
　　李洪明说：“哎呀！你林海涛也有怕的人。”
　　林海涛说：“从毕业到今天，老杨管了我十八年，从中尉管到中校，我敢反抗吗？”
　　李洪明说：“算你知趣，快写吧！党委又要开会了。”
　　李洪明诡异一笑，扭头就走。
　　林海涛说：“什么意思？你给我回来。”
　　林海涛上前几步，抓住李洪明的手腕，说：“你把话说完整了。”
　　李洪明把林海涛的手拽下来，小声说：“研究你当新型驱逐舰舰长。”
　　林海涛啊了一声，说：“我的天呀！好事来的太快了吧！”
　　李洪明说：“还快？林舰长，你四十二周岁了，再不调正团，就得离开部队了。”
　　林海涛问：“052D？”
　　李洪明点头，林海涛兴奋地说：“太好了，052D是我梦寐以求的海战利器，维护南海主权有保障了，驱逐舰支队万岁。”
　　林海涛做了几个拳击动作。
　　李洪明说：“好了，别练了，快写检查。”
　　林海涛说：“写，这就写。”
　　金悦驾驶红色轿车，行驶在数码广场上。
　　金悦手机响，金悦接电话。
　　电话里，郭巧巧问：“见到大军官了？”
　　金悦回答说：“见到了。”
　　电话里，郭巧巧问：“金姐，林海涛多大个官呀？”
　　金悦说：“舰长，海军中校。”
　　电话里，郭巧巧用很吃惊的口气说：“我的天呀！舰长哇！赶紧拿下呀！”
　　金悦冷冷地说：“别做梦了，人家有老婆孩子。”
　　电话里，郭巧巧发起嗲来，“遗憾，太遗憾了，好男人结婚早呀！”
　　金悦不想听郭巧巧的嗲声嗲气，说：“撂了。”金悦关闭手机。
　　金悦自言自语起来，“青梅竹马等于女人先下手为强，看来，女人早恋是有道理的。”
　　驱逐舰支队会议室。杨支队长韩政委和五名支队常委在开会。
　　韩政委说：“今天党委会的议题是选拔新型驱逐舰舰长政委，新舰还没出厂，上级要求我支队组建新舰接舰部队，编制表还没下来，舰长政委的职务编制定了，正团职务，海军上校军衔。”
　　杨支队长说：“舰长一个人选，长海舰舰长林海涛，政委一个人选，东海舰政委徐健，大家酝酿一下，从思想政治坚定性，从履职尽责方面，从军事技能角度，海上航行作战经验，大家畅所欲言，优点缺点都说。”
　　金悦的红色轿车开进医院大门。
　　驱逐舰支队会议室。
　　杨支队长说：“林海涛同志大家都了解，军校毕业来我支队任职，从航海长干起，是在我们支队成长起来的舰长，担任舰长期间航行十万多海里，军事素质过硬，最突出的业绩是圆满完成亚丁湾护航。”
　　参加会议的军官互相小声说话点头。
　　韩政委说：“是呀！大伙在功勋舰这件事上，对林海涛同志意见很大，我也很生气，我和政治部的同志准备了一年多呀！在全国各地的老兵手里征集了五百多幅照片，政治部下了很大的功夫，我们的想法是把功勋舰摆在老码头，再配上图片，供全支队官兵参观学习，光荣传统看得见摸得着，多好的事；话说回来了，传承光荣传统真就这么简单？看几回展览就传承了，显然是不能的。光荣传统是精神，是敢打敢拼不怕流血牺牲的精神力量，这种精神力量只能在战斗中锤炼，在严格的训练中养成，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常委点头。
　　杨支队长说：“功勋舰纪念馆一年的维护费用得二百多万，从在航军舰维护费中支出，显然不符合规定。”
　　刘主任说：“原定纪念馆对市民开放，20元一张票，维护费用在卖票钱里出。”
　　杨支队长说：“不现实呀！市民都来参观，老码头和新码头紧挨着，保密问题怎么解决？”
　　胡参谋长说：“成旅游景点了，无密可保。”
　　杨支队长说：“从一开始，我们就把方向搞错了，展览馆放在一线作战部队的想法不切实际。”
　　韩政委说：“所以说，林海涛勇气可嘉，我没这个勇气，杨支队长也没这个勇气，外电报到，中国海军在北方某海域的演习中，破天荒地打沉了自己的退役战舰，表明中国海军在和旧的思维模式决裂，中国海军作战决心不可小觑。”
　　刘主任说：“原定纪念活动来四十多人，后来增加到一百多人，人越来越多，微信圈一点，战友群都知道了，在功勋舰服过役的、在我们支队服过役的老兵都要来呀！老兵的爱国热情空前高涨，我始料未及呀！”
　　韩政委说：“说心里话，老兵都来了，我们接待不起呀！”
　　胡参谋长顾虑重重地说：“纪念馆不办了，怎么给老兵一个答复？”
　　刘主任说：“韩政委想了一个办法，在五百多幅照片里精选一下，印个纪念册，给全国各地的老兵寄去，收成本费，了去他们想念部队的心愿。”
　　杨支队长说：“再附上我和韩政委的亲笔信，感谢老兵们为海军建设做出的卓越贡献，老部队新战友没有忘记他们。”
　　其它几名常委一起鼓掌，表示赞许。
　　医院急诊室更衣间。金悦刚刚换上白大衣，郭巧巧就急火火地闯进来。
　　郭巧巧急不可待地问：“老实交代，你和林海涛说什么了？”
　　金悦这会挺烦郭巧巧的，“我能说什么，为林海涛辩护呗！”
　　郭巧巧说：“林海涛是舰长，官不小了，还用你去辩护？”
　　金悦嗔着脸说：“还有比林海涛大的官。”
　　郭巧巧嬉皮笑脸地问：“林海涛没说要怎么感谢你？留你吃个饭什么的？”
　　金悦火了，说：“郭巧巧，你是不是装一脑袋大酱，林海涛为我们撑腰出气，我们应该感谢人家，你糊涂了？”
　　郭巧巧一噘嘴说：“我很清醒，林海涛给你买个水粉色连衣裙，就是对你有想法。”
　　金悦说了声滚。
　　郭巧巧不依不饶地说：“你们俩有事。”
　　金悦怒骂，“快滚。”
　　郭巧巧又冒了句，“他还得来找你，等着瞧。”郭巧巧气哼哼地走了。
　　金悦低头看身上的连衣裙。自言自语说：“为什么买个水粉色的。”
　　军港大门口。一个阴森森的背影从车上下来，面对部队大门岗。背影一伸手，有人给点上烟，一股烟从背影的嘴里吐出来，盖住了部队大门岗。
　　驱逐舰支队会议室。某副政委说：“我同意林海涛负责接新舰。”
　　胡参谋长插言道：“通信科报告，昨天晚上，派出所打给值班室一个奇怪的电话，是不是林海涛又在外面惹祸了？”
　　韩政委一惊，和杨支队长对视了一下，韩政委说：“有这事，林海涛有见义勇为行为。”
　　胡参谋长问：“能不能具体点？”
　　韩政委说：“林海涛为了保护大夫护士，制止了违法行为。”
　　胡参谋长穷追不舍，“谁的违法行为？”
　　韩政委不想多说，“这个。。。。。”
　　杨支队长连忙给韩政委解围，说：“现在研究新型驱逐舰舰长人选，不研究见义勇为。”
　　刘主任说：“我同意林海涛负责接新舰。”
　　胡参谋长依旧不依不饶地说：“林海涛跑到舰队机关演讲，当着全体机关干部的面，给王司令程政委上了一课，你们知道不知道？”
　　刘主任说：“知道，舰队程政委批示，林海涛演讲视频挂在舰队政工网上，要求全舰队官兵观看。”
　　胡参谋长很尴尬地说：“那我就。。。。，同意。”
　　其他常委都表示同意。
　　杨支队长和韩政委挺兴奋。
　　李洪明敲门进来，李洪明说：“韩政委，有急事。”
　　韩政委起身离开会议室。
　　机关办公楼走廊。韩政委问：“什么事？”
　　李洪明焦急地说：“黄大鹏来了，这是他写的。”
　　李洪明把一个纸条递给韩政委，韩政委接过一看，眉头一皱。
　　韩政委小声说，“申诉书，军官林海涛殴打地方青年黄大鹏，本人要求林海涛给黄大鹏赔礼道歉，请部队首张给人民群众做主，申诉人黄大鹏。”字条落款有电话号码。
　　韩政委急切地问：“人那？”
　　李洪明说：“在大门岗等候。”
　　韩政委说：“把黄大鹏领进来，我开完会见他。”
　　李洪明说声是，转身走了。韩政委拿纸条进会议室。
　　驱逐舰支队会议室。刘主任正在讲话，韩政委进来，把黄大鹏写的纸条悄悄递给杨支队长看，杨支队长眼珠子一瞪。
　　杨支队长说：“刘主任，继续说新舰政委人选徐健。”
　　杨支队长把纸条紧紧攥在手里，俩个人对视一下，表情都很凝重。
　　支队保卫科。李洪明给门岗打电话，李洪明说：“警卫连，我是政治部保卫科李干事，你告诉黄大鹏，叫他稍等，首张开完会见他。”
　　李洪明放下电话，门外，林海涛一闪。
　　黄大鹏的轿车停在军港大门岗小广场。黄大鹏等五个人在车上神情紧张。军营警卫端冲锋枪走过来。
　　警卫说：“首张在开会，稍等。”
　　麻杆点头哈腰说“不急，不急。”
　　黄大鹏恶狠狠地说：“我们不是闲人，叫你们首张快点。”警卫瞪了黄大鹏一眼，转身走了。
　　麻杆胆突突地问：“大哥，你说，军人的冲锋枪有没有子弹？”
　　黄大鹏说：“没有，吓唬人的。”
　　麻杆问：“要是有咋办？”
　　黄大鹏说：“有也不敢打老百姓，他们是人民的子弟兵。”
　　麻杆给黄大鹏点烟，黄大鹏坐车上紧张的抽烟，说：“硬气点，别叫军人吓唬住。”
　　麻杆恭维地说：“还是大哥有胆量，有谋略，小弟佩服。”
　　麻杆一回头，大叫一声：“大哥，你看，首张。。。。。。。来。。。。。。。”麻杆磕磕巴巴地说不下去了。
　　黄大鹏回头看，看见林海涛跑向门岗，林海涛一招手，门岗几个士兵端枪跑出来，林海涛接过冲锋枪，端枪向黄大鹏的车冲过来。
　　黄大鹏大喊，“坏了，林海涛来了，快跑呀！”
　　麻杆发动车，熄火，麻杆又发动车，电动机响，汽车不发动。
　　黄大鹏一拍麻杆，“快点呀！林海涛要开枪了。”
　　麻杆哆哆嗦嗦说：“马。。。上。
　　车发动起来，麻杆加油挂挡，落荒而逃。
　　黄大鹏轿车跑了，林海涛站下，林海涛把冲锋枪还给警卫，林海涛说：“兔崽子，有本事你别跑。”
　　警卫疑惑地问：“林舰长，他们是干什么的？”
　　林海涛说：“土流忙。”
　　警卫说：“李干事说首张要见他们。”
　　林海涛气哼哼地说：“首张脑袋有病，你们几个听好了，他们敢回来，立马给我绑了，敬茶管不了，我管。”
　　警卫齐声喊是。
　　驱逐舰支队会议室。杨支队长韩政委在讲话。
　　李洪明急急忙忙进来，李洪明对韩政委杨支队长耳语。韩政委怒不可遏，杨支队长大吃一惊。
　　韩政委突然站起来，说：“休会，常委都别外出，随时随地继续开会。”
　　其它常委站起身走了。
　　韩政委大怒，粗声粗气地说：“拿枪对老百姓，严重违纪。”
　　杨支队长也火了，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毁了林海涛，韩政委，赶紧把黄大鹏找回来。”
　　韩政委说：“我给黄大鹏打电话。”韩政委按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拨通手机。
　　黄大鹏轿车行驶在公路上，黄大鹏手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