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阳光的海岸》刘海军

28、诡异的鼻骨骨折

　　医院急诊室门开了，急急忙忙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护士郭巧巧。
　　郭巧巧看见林海涛一身白军装，眼睛一亮，冲林海涛竖起大拇指，大喊一声“大军官，我是郭巧巧，你还记得不？”把在场的人吓一跳。
　　林海涛连忙说：“记得。”
　　郭巧巧上下打量林海涛，一个劲地说：“帅，帅爆了。”林海涛只能以微笑表示谢意。
　　郭巧巧对金悦说：“金大夫，我说的准不准（意思是，林海涛还得来）？我说大军官能。。。。。”
　　金悦把郭巧巧拽到自己身后，意思是你赶紧闭嘴，郭巧巧躲在金悦身后给林海涛抛媚眼。
　　李洪明继续说：“金大夫，调解书没有写林海涛赔偿，写的是你赔偿黄大鹏四万，当事人毕竟是林海涛，叫黄大鹏钻了空子。”
　　金悦余怒未消，小声说：“流忙，地地道道的流忙。”
　　李洪明说：“而且还是有丰富设汇经验的流忙，不太好对付呀！”
　　郭巧巧疑惑地看金悦，“金大夫，谁给谁四万？”
　　金悦一听就来气了，说：“我给黄大鹏四万，都是你惹的祸，你把事挑起来，你躲了，我给你擦。。。。。”
　　郭巧巧眨巴眨巴眼问：“金大夫，不对劲呀！你为什么要给黄大鹏四万块钱？”
　　金悦说：“林海涛把黄大鹏的鼻子打骨折了，刑事案的轻伤害，我能叫人家林海涛拿钱？”
　　郭巧巧更惊讶了，说：“鼻梁骨折？不是林海涛打的吧！”
　　金悦被郭巧巧说糊涂了，问：“不是林海涛打的，是谁打的？你打的？”
　　郭巧巧说：“问记得，黄大鹏来缝手那天晚上，鼻子上有血迹。”
　　金悦大吃一惊，急切地问：“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郭巧巧说：“黄大鹏的手伤和鼻子的伤可能是同一天搞的。”
　　金悦埋怨郭巧巧，说：“郭巧巧，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为啥不早说？”
　　郭巧巧说：“你也没问我。”
　　金悦说：“你不是去派出所作证了吗？”
　　郭巧巧一脸无辜地说：“啊，作证了，黄大鹏把你衣服袖子拽下来，把医疗器械摔地上了，我都作证了。”
　　金悦问：“敬茶问没问黄大鹏的鼻子是谁打的？”
　　郭巧巧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问没问呢？我想一想，好像没问，也好像。。。。”
　　郭巧巧直盯盯的看林海涛，冒了一句，“也好像。。。。。，真帅。”
　　金悦气坏了，使劲怼郭巧巧一下，说：“你给我滚。”
　　郭巧巧噘嘴说：“我往哪滚，我在值班呦！”郭巧巧往外走，回头看了林海涛一眼，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金悦回头瞪了一眼郭巧巧，说：“没心没肺的玩应，跟她一个班，准有事。”
　　郭巧巧突然把头伸进来，“我只是猜测呦！还不一定准呢！”
　　郭巧巧含情脉脉的看林海涛，林海涛微微一笑。
　　金悦骂了句，“丢不丢人？”郭巧巧一伸舌头，闪出急诊室，金悦赶紧把门关上。
　　金悦说：“韩政委，我们去派出所，叫派出所去核实黄大鹏鼻子的事。”
　　韩政委将信将疑地问：“郭护士说的有准吗？”
　　金悦说：“我觉得黄大鹏的鼻子挺蹊跷。”
　　韩政委只能说：“好吧。”
　　几个人往外走，郭巧巧直勾勾看林海涛傻笑。
　　金悦回头说：“郭巧巧，你也去。”
　　郭巧巧马上反对说：“我可不敢去派出所，黄大鹏报复我咋办！”
　　金悦说：“人家林海涛为我们两肋插刀，你好意思不去？”
　　郭巧巧一脸的可怜相，说：“我害怕。”
　　金悦瞪起眼睛说：“怕也得去，该长精神头的时候别犯迷糊，走。”
　　郭巧巧还是推脱，“我怕怕。”
　　林海涛鼓励郭巧巧说：“郭护士敢于和坏人坏事作斗争，挺勇敢的。”
　　郭巧巧来来精神，说：“还是大军官会说话，我去，问要跟小流忙斗到底。”郭巧巧做了一个下决心的动作。
　　郭巧巧上来就挎林海涛的胳膊。金悦强行把郭巧巧的手臂拽下来。
　　郭巧巧站下，表示不高兴，金悦拽郭巧巧，郭巧巧扭扭捏捏往外走。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林海涛韩政委李洪明坐在一条长凳上，郭巧巧和金悦坐一起。
　　王所长说：“郭护士，案情重大，不能想象，也不能大概，更不能差不多，你说的话要负法律责任，而且要纪录在案。”
　　郭巧巧斜眼看金悦，没敢回答，金悦说：“看我干啥，说呀！”
　　郭巧巧扭扭捏捏地说：“我怕说错，我还是别说了。”
　　金悦骂郭巧巧，“死丫头，不成事的玩意，说。”
　　郭巧巧说：“这个。。。。。。，我怕说错。”
　　金悦把火发向王所长，说：“王所长，我对你有意见，你不能故意吓唬我们。”
　　王所长示意金悦别说话，鼓励郭巧巧说。
　　王所长说：“我还是那句话，实话实说，别添油加醋。”
　　郭巧巧真害怕了，不敢说了，“那个。。。。。”
　　金悦急于给林海涛开脱，狠掐郭巧巧的胳臂，郭巧巧哎呀一声，“我说。。。。”
　　郭巧巧说：“那天。。。。晚上。。。，黄大鹏来医院急诊，手上有锐器伤，我给缝合的，手还没缝合完，他就走了，慌慌张张走的。”
　　王所长追问：“锐器伤？”
　　郭巧巧说：“这个。。。。。。。这个。。。。。。。。就是。。刀。。。。伤。”
　　王所长一惊。
　　金悦也很吃惊：“王所长，你听听，黄大鹏有杀人案。”
　　王所长示意金悦别说话，继续追问，“黄大鹏自己说是刀伤？”
　　郭巧巧说：“没有，黄大鹏没说，我在急诊经常见刀伤，应该是刀伤。”
　　王所长问：“能不能是车祸？或者是别的原因造成的？”
　　郭巧巧说：“刀伤有特点，边缘整齐，深浅均匀，我见过的刀伤都这样。”
　　王所长问：“伤口是新伤旧伤？”
　　郭巧巧说：“新伤，伤口还没肿起来。”
　　王所长问：“黄大鹏什么时间到医院？”
　　郭巧巧说：“十九日，晚上十点多，金大夫，我记得是十点多。”
　　金悦说：“差不多。”
　　王所长问：“对黄大鹏的鼻子还有印象？”
　　郭巧巧说：“有，有血迹，黄大鹏没说鼻子有伤，手没缝完就走了，我没敢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所长问：“没缝完就走了，黄大鹏为什么要走那？”
　　郭巧巧说：“不知道，几个小流忙叫走的，鬼头□□眼的，腰里都别着刀，谁敢问。”
　　王所长判断说：“你提供的情况太重要了，如果黄大鹏手上的刀伤和鼻子骨折是一个时间造成的，说明当天晚上他还有案子，而且案情重大。”
　　林海涛听的仔细，说：“你看看，真相浮出水面，王所长，我确实没打黄大鹏的鼻子，就踢了他三脚。”
　　王所长说：“林舰长，在没找到黄大鹏鼻子骨折现场证人之前，还不能排除你的嫌疑。”
　　林海涛想笑，还是憋住了笑，说：“所长先生，你们敬茶办案，全靠证人呗！”
　　王所长说：“是的。”
　　林海涛问：“没有证人就办不了案？”
　　王所长说：“证据不足，不好定性。”
　　林海涛说：“逻辑推理也不要了？一百年前福尔摩斯破的案，到你们手里都得推翻？”
　　王所长解释说：“林海涛同志，法律工作就是这样教条，少一个环节，少一个证据，少一个证人，案件就不能下结论；冤假错案怎么来的？就是办案人员想当然，主观片面判断案情，妄下结论，最后害人害己。”
　　林海涛嘲笑王所长，说：“行，你的职业操守令人钦佩，到了不用大脑分析的境界，佩服，我等你的调查结果。”
　　韩政委呵斥林海涛，“海涛，过分了。”
　　林海涛说：“我不说话了。”
　　金悦说：“王所长，黄大鹏不是一个人，是个小团伙，2号人物叫麻杆，最好能一块抓到，证据就全了。”
　　王所长点头说：“我知道了；韩政委，林舰长，你们耐心等一会，我马上核实郭巧巧提供的情况。”
　　王所长走出办公室。
　　胜利广场派出所走廊。王所长用手机通电话，说：“市局指挥中心，我是胜利广场派出所王建国，请查一下本月十九日晚22时前后，有没有故意伤害或者打架斗殴的报警电话。”
　　电话里，女声说：“王所长，请稍等，王所长，十九日晚二十一时四十分有一个报警电话，火车站前打群架，报警人是附近小饭店业主，属站前派出所管辖， 110处警，当班民警有详细纪录。”
　　王所长说声谢谢，继续拨打电话，一会手机接通。
　　王所长说：“于所长，是我，胜利广场王建国，问你个事，十九日晚二十一时四十分，火车站前有伙打群架的，饭店业主报110了，你们所处警，你了解情况吗？”
　　电话里，男声说：“我正调查这件事呢！”
　　王所长说：“你给我简单说说。”
　　电话里，男声说：“案件挺简单，两伙小流忙斗殴，打完就跑了，饭店有损失，玻璃窗玻璃门，损失七八千元，老伙计，你有线索？”
　　王所长说：“我知道一个嫌疑人，手上有刀伤，鼻骨骨折，到医院看伤的时间和你说的案子吻合。”
　　电话里，男声说：“饭店老板娘没说动刀，但是现场有血迹，你说的嫌疑人长什么样？”
　　王所长说：“二十四岁，本市人，1.80的身高，染一头黄发。”
　　电话里，男声说：“体貌特征基本相似，饭店老板娘报案说黄头发带头打架，知道名字吗？”
　　王所长说：“黄大鹏，外号黄毛，身份证号码是。。。。。。。”
　　电话里，男声说：“百分之九十是他，我这就布置抓人，谢谢了，老伙计，你把身份证号码发给我。”
　　王所长说：“于所长，我把黄大鹏手机号也发给你，我如果先抓到，就移交给你们，你抓到了，告诉我一声，我有事要向黄大鹏核实。”
　　电话里，男声说：“好了，我们两个所一起努力。”
　　王所长说：“好，再见。”王所长关上手机。
　　王所长手：“秦警官，黄大鹏是火车站前小饭店斗殴案件的重点嫌疑人，定位黄大鹏的手机，抓他，这是手机号码。”
　　秦警官说声是就走了。
　　王所长转身对徐警官说：“徐警官，你到黄大鹏爷爷家看看，别惊动老人，顺便到社区了解一下黄大鹏最近的情况，以及和什么人在一起。”
　　徐警官说声是走了。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韩政委手机铃声响，韩政委接电话，“老杨，我在派出所。”
　　电话里，杨支队长问：“情况如何？”
　　韩政委说：“黄大鹏的伤有新说法，可能不是林海涛打的，派出所在找黄大鹏核实情况。”
　　电话里，杨支队长说：“好，有结果马上告诉我。”
　　韩政委说：“我知道了。”
　　王所长进来，王所长说：“各位首张，请喝水。”
　　林海涛问：“王所长，能找到黄大鹏？”
　　王所长说：“我安排人去找了。”
　　韩政委客气地说：“王所长，你也坐下歇一会。”
　　王所长说声好，坐下说：“韩政委，你们海军这几年挺忙呀！”
　　韩政委说：“确实。。。。。。。”
　　警车停在街头，秦警官和几个敬茶下车。
　　秦警官说：“手机定位，就在这个区域，分头找。”
　　秦警官等几个敬茶在街头寻找黄大鹏。
　　街道办公室。徐警官和街道干部了解黄大鹏的情况。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林海涛看表，有点不耐烦了。
　　林海涛挖苦王所长说：“王所长，二个小时过去了，还没逮着黄大鹏，你们派出所的工作效率可不太高呀！”
　　王所长领教过林海涛的厉害，不想刺激林海涛，谦虚地说：“手机定位的范围很大，设备肯定没有君对的先进。”
　　林海涛说：“不是设备，是人，你们敬茶办案效率不高，我就不说了，关键是你们没有立场。”
　　韩政委不愿意听了，呵斥道：“海涛，说话注意分寸。”
　　林海涛说：“有话当面讲，派出所一口咬定是我把黄大鹏的鼻子打骨折了，凭什么？就凭黄大鹏信口雌黄，黄大鹏是什么人？地痞流忙，你们怎么就这么相信地痞流忙的话？”
　　王所长耐心解释说：“海涛同志，公按工作的特殊性就在这，法律不但要保护好人，同时，也得保护坏人，也就是说坏人做错了什么，法律就处罚他什么，就事论事，不能把坏人一棒子打死。”
　　林海涛问：“好，犯到哪，处罚到哪，我问你，黄毛闹医院，乌如女大夫，你们为什么要释放他？”
　　王所长说：“不是释放，是叫黄大鹏先治疗鼻骨骨折，伤好后执行拘留，这是有法律规定的，敬茶的工作也要本着人道主义原则。”
　　韩政委说：“我能理解，战场上抓个俘虏还得先治伤呢！何况是人民内部矛盾。”
　　王所长赞同说：“政委说的对，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吗？”
　　林海涛很不以为然地说：“狗改不了吃屎，对黄大鹏这种人别抱任何希望，一次性给他收拾老实最好，免得百炼成精越变越坏。”
　　王所长点头说：“林舰长说的是呀！为了避免这种人越变越坏，派出所、街道社区也在探索青年人轻微违法犯罪的矫正工作，想了很多办法，对有的人管用，对有的人就不管用。”
　　林海涛问：“对黄大鹏这样的人管用吗？”
　　王所长尴尬地说：“效果不明显。”
　　王所长的回答，正中林海涛的下怀，林海涛提高了嗓门说：“黄大鹏的表现充分证明，你们的努力没有效果，你们耗费大量的警力给这些小流忙做‘无用功’，等于瞎子点灯白费蜡。”
　　郭巧巧扑哧一声笑，给林海涛竖大拇指，金悦怒怼郭巧巧，“严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