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阳光的海岸》刘海军

23、回部队关禁闭

　　部队的越野车走远了。
　　王所长对秦警官说：“今天要是把林海涛关进拘留所，长海市就炸窝了，吓我一身冷汗，多亏了金大夫。”
　　王所长走过来，轻轻扶起金悦，说：“金大夫，天很晚了，你也回家吧！”
　　金悦恶狠狠地说：“你们是坏人。”
　　王所长露出遗憾的表情，说：“我给你解释解释。”
　　金悦怒怼王所长：“不听，不听。”金悦上自己的红色小轿车，使劲关上车门。
　　王所长敲车门，金悦不理。
　　王所长无奈地回头看秦警官，说：“看看，忙活一天，老百姓给我们的最后结论是，你们是坏人。”
　　秦警官傻傻一笑，说：“英雄军官救女大夫，敬茶抓军官，敬茶在女大夫眼里当然是坏人啦！”
　　王所长卡吧卡吧眼问：“我们怎么干能当好人？”
　　秦警官说：“啥都不干能当好人。”
　　王所长说：“屁话，啥都不干要敬茶干什么！把黄大鹏放了。”
　　徐警官说：“放了坏人的人，我们还是坏人。”
　　王所长一咧嘴，说：“是哈，不怪老百姓骂我们。”
　　徐警官走进派出所大门。
　　王所长说：“秦学智，部队是怎么知道林海涛在派出所的？”
　　秦警官说：“女大夫告诉的呗！”
　　王所长说：“女大夫并不知道林海涛是军官。”
　　秦警官茫然了，说：“那是怎么回事？”
　　王所长说：“是个谜呀。”
　　派出所大门开了，徐警官先走出来，接着黄大鹏冲出派出所。
　　黄大鹏跑到王所长眼前，说：“你们把军官放跑了，我要上纪检、督察那告你们去。”
　　王所长说：“告到哪都没用，公按机关没权羁押现役军官。”
　　黄大鹏问：“我的鼻梁骨怎么办？”
　　王所长说：“黄大鹏，你可以去治疗了，伤治好后，来派出所报到，公按机关还要执行对你十五日的行政拘留。”
　　王所长转身想进派出所。
　　黄大鹏说：“所长，你不能走，你给我送医院去，我要求派出所给我治鼻子。”
　　黄大鹏伸手抓王所长，王所长一闪身，黄大鹏立即躺倒，耍起无赖来。
　　黄大鹏一把抓住王所长的大退，黄大鹏喊：“都来看呀！敬茶打人了。”
　　王所长说：“人民敬茶哪敢打你，你是人民呀！但是，军人可不惯你毛病。”
　　秦警官说：“你这种无赖，就得军人削你。”
　　王所长秦警官徐警官走进派出所大门。
　　墙拐角跑出来四个小流忙。
　　麻杆问：“大哥，大哥，你没事了？”
　　黄大鹏从地上爬起来，麻杆把烟递给黄大鹏，黄大鹏点上烟。
　　黄大鹏问：“来了几个大军官？”
　　麻杆说：“三个，有两个二杠四。”
　　黄大鹏说：“林海涛官不小呀！”黄大鹏把烟头扔地上。
　　金悦走过来，金悦问：“黄毛，你要多少钱？”
　　黄大鹏反问：“你给钱？”
　　金悦问：“要多少？”
　　黄大鹏开口就说：“两万，少一个子不行。”
　　金悦说：“好，明天来派出所拿钱。”
　　黄大鹏问：“谁给我钱？”
　　金悦说：“有人给你钱。”黄大鹏将信将疑。金悦走了。
　　四个小流忙给黄大鹏竖大拇指，黄大鹏诡异地笑了，黄大鹏说：“麻杆，看见没，这年头没有白挨打的，这就是法治设汇，都记住了？”
　　四个小流忙说：“记住了。”
　　麻杆拍马屁地说：“大哥有水平。”
　　部队越野车行驶在公路上，李洪明开车。
　　韩政委不说话，刘主任不说话，林海涛也不说话。
　　李洪明说：“小流忙太可恨，就该打。”
　　韩政委没说话，林海涛也没接茬。
　　李洪明又说：“林舰长，你这是见义勇为行为，应该表扬。”
　　韩政委火了，说：“李洪明，不说话能憋死你。”
　　李洪明一伸舌头。林海涛摆弄自己的坏手机，摆弄一阵，林海涛放下坏手机。
　　林海涛说：“李干事，手机借我用一下。”
　　李洪明看韩政委，韩政委没说话，李干事没拿出手机，林海涛说：“没听见呀！我给老婆打个电话。”
　　李洪明又看韩政委，韩政委恶狠狠地说：“给他。”
　　林海涛用李洪明的手机，给孟欣打电话。
　　电话接通，林海涛说：“孟欣，是我。”
　　电话里传来孟欣的埋怨声，“林海涛，一天联系不上你，你跑哪去了？”
　　林海涛说：“手机摔坏了。”
　　电话里，孟欣说：“你不能用公用电话来个电话，我们娘俩等你半宿，天天晚上这么干，你想干什么？博文马上就考试 ，你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别帮倒忙呀！你一天音讯皆无，我和孩子急的。。。。。。，你太不像话，你现在在哪？”
　　林海涛吱吱唔唔说不出个四五六。
　　韩政委抢过电话，说：“孟欣，是我。”
　　电话里，孟欣一惊，说：“啊，韩政委，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我失礼了。”
　　韩政委语气平和地说：“没事，孟欣，有点急事叫海涛回部队，我忘告诉你了，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
　　电话里，孟欣说：“不怪，不怪，韩政委，感谢您对林海涛的关心爱护，海涛有今天，都是您帮助教育的结果。”
　　韩政委瓮声瓮气地说：“海涛不用我帮助教育，他现在翅膀硬了，要展翅高飞了。”
　　电话里，孟欣说：“别，韩政委，林海涛好逞能，林海涛有不对的地方你就批评他。”
　　韩政委说：“林海涛能听我的？”韩政委故意说给林海涛听。
　　电话里，孟欣说：“听，他就听您的。”
　　韩政委说：“嗯，听我的，我就好好说说他，孟欣，时间不早了，你们娘俩休息吧！”
　　电话里，孟欣说：“哎，您也早点休息。”
　　韩政委说：“嗯，再见。”
　　电话里，孟欣说再见。
　　韩政委挂断电话，对林海涛吼起来，“叫老婆孩子跟你担惊受怕，叫我说你什么好？”
　　林海涛脖子一梗梗。
　　韩政委说：“不服？老婆都知道你好逞能，你还不承认是咋的，打沉功勋舰还不算，这回又去打小流忙，堂堂海军中校，护卫舰舰长，团级军官，能不能干点有层次的事？”
　　林海涛把嘴一撇。
　　李洪明帮腔道：“政委说的对，我认为。。。。。”
　　韩政委怒怼李洪明，“老实开你车。”
　　李洪明吓的一咧嘴。
　　孟欣家。孟欣挂断电话，长吁一口气，孟欣准备回卧室休息。
　　林博文从卧室探出头来，“来电话了？”
　　孟欣说：“博文，零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林博文说：“这就睡，这就睡，我爸还回来吗？”
　　孟欣狠狠地说：“你爸太可恶，不但不辅导孩子学习，还影响孩子休息，太不是东西。”
　　林博文讨好地说：“不影响，今天晚上效率老高了，背了长长一段英语课文。”
　　孟欣说：“你不用跟我转移视线，考不好，赖你爸，我要跟你爸算总账。”
　　林博文说：“老爸军务繁忙，可以理解，现在东海南海不太平，驱逐舰支队肯定事多，我爸是舰长，首当其冲。。。。。。。。”
　　孟欣咬牙切齿的，“闭嘴，睡觉。”
　　林博文吓的一伸舌头，“儿臣遵旨。”
　　孟欣使劲扣上灯开关。
　　驱逐舰支队会议室。杨支队长在看文件。韩政委铁青着脸进来。
　　韩政委厉声说道：“进来。”
　　林海涛笑呵呵进来，给杨支队长一个敬礼。
　　林海涛说：“报告支队长，我打了一个胜仗。”
　　杨支队长没理林海涛，说：“韩政委，怎么回事？”
　　韩政委说：“不出你所料，打人，打到派出所去了，把人家鼻梁骨打骨折了。”
　　杨支队长火了，说：“林海涛，你刚刚在舰队机关做完报告，这又跑出去充当梁山好汉，接下来要不要招兵买马抢占山头呀！”
　　林海涛底气十足地说：“流忙欺负医院大夫，乌如谩骂下流无耻，实在看不下去。”
　　杨支队长说：“流忙有敬茶管，你去显什么大眼。”
　　林海涛哼了一声，说“别提了，头一回看见敬茶对流忙的态度，比对老百姓好，和风细雨，嘘寒问暖，都说警匪一家，今天见识了，一点没错。”
　　杨支队长说：“咋的，敬茶的事你也要管，你算老几。”
　　林海涛不服气地说：“反正，我不能看着流忙闹事不管，我们宗旨是保护人民群众。”
　　杨支队长说：“你写检查，关紧闭，狠狠处理你。”
　　韩政委帮腔说道：“不但要关禁闭，还要执行纪律。”
　　林海涛说：“我在为军人的荣誉而战，有什么错？”
　　韩政委说：“愚蠢透顶。”
　　林海涛说：“我做的一点错没有。”
　　杨支队长说：“海涛，地方上的事很复杂，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我们军人最好别参与，这是有教训的。”
　　韩政委说：“五年前，警卫排排长外出办事，看见一个男的当街打一个女的，我们这位排长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拳，给人打个乌眼青，看眼老百姓不明真相，把这个排长当第三者给扣下了，结果，人家是两口子打架，我们的排长最后赔给人两口子三千块钱，人家还不满意，叫当地老百姓当笑话讲了好几年。”
　　林海涛说：“两回事，警卫排长和我性质能一样吗？杨支队长，韩政委，小流忙把女大夫衣服袖子都拽下来了，你们看见一样火冒三丈，照样揍他龟孙子。”
　　杨支队长语重心长地说：“海涛，时代不同了，我们年轻的时候，设汇上提倡见义勇为，军警民联防互动，一起打击坏人坏事；现在是法治设汇，有专业的执法部门，我们君对的任务是对外反侵略。”
　　林海涛说：“执法部门不作为。”
　　韩政委说：“那也不用你乱作为，敬茶不能打人，何况军人那！”
　　林海涛没说话。
　　杨支队长说：“写出事件的经过，做深刻的检查。”
　　林海涛犟劲上来了，说：“我不检查。”
　　杨支队长说：“林海涛，我提醒你，你还欠我一个检查，加今天的，两个，两个一块写。
　　林海涛说：“凭什么？”
　　韩政委说：“就凭你打人。”
　　林海涛说：“我声明，小流忙的鼻梁骨不是我打骨折的。”
　　韩政委拿一摞材料，摔在办公桌上。
　　韩政委怒气冲冲地说：“还不承认，支队长，材料都在这，监控视频，证人证言写的清清楚楚，你看看。”
　　杨支队长用命令的口气说：“李干事，给林海涛关禁闭，你负责看管。
　　林海涛说：“关就关。”
　　林海涛跟李洪明走了，林海涛使劲关门。
　　韩政委大喊：“你给我回来。”
　　杨支队长制止韩政委，说：“老韩，遇到坏人坏事不出手，就不是他林海涛了，你说是不是？”
　　韩政委说：“四十多岁了，还跟愣头青似的不长脑子，你说说，节骨眼上，整这么一出，这回要是泡汤了，我就真没招了。”
　　杨支队长点头表示同意，说：“慈不掌兵，违法违纪问题不能含糊，放监控视频看看，如果林海涛有错，坚决执行纪律。”
　　韩政委说：“肯定有错。”韩政委拿电脑看医院的监控。
　　机关办公楼走廊。林海涛回头看李干事，“去哪？”
　　李洪明示意往前走，“前面。”
　　林海涛问：“前面是那？”
　　李洪明说：“去了就知道了。”
　　保卫科仓库。林海涛上上下下打量仓库。
　　林海涛问：“李干事，你怎么把我领保卫科仓库来了？”
　　李洪明说：“关禁闭。”
　　林海涛说：“蹲紧闭也不在这蹲，我回长海舰蹲紧闭。”
　　李洪明轻蔑地说：“你想叫舰上的官兵都知道这事？”
　　林海涛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说：“明人不做暗事，我不怕别人知道，我走了。”
　　李洪明急了，好言相劝说：“林舰长，你就消停点吧！全支队官兵都在骂你，你就别再节外生枝了，好不好，我的林舰长，进去。”
　　林海涛还是不服气，问：“把我关起来算怎么回事？见义勇为错了？你告诉我，我哪错了？”
　　李洪明说：“你别问我，支队首张的决定，我的任务是看着你，进去。”
　　保卫科仓库。林海涛躺活动床上，仰面朝天，唉声叹气。
　　李洪明命令道：“坐起来。”
　　林海涛说：“我困了。”
　　李洪明问：“检查什么时间写？”
　　林海涛说：“写检查？写什么检查？我说的话政委不信，派出所放个屁，他当令箭，我不写。”
　　李洪明说：“你就别发牢骚了，多亏是韩政委刘主任亲自去接你，换了别的首张，全支队又炸窝了。”
　　林海涛坐起来，说：“炸就炸，炸功勋舰动静小了，再来一个动静大的。”
　　李洪明说：“好了，别闹了，功勋舰的事消停了，舰队演讲的事也叫韩政委压下了，你就别再惹是生非了。”
　　林海涛又躺下，说：“我饿了，给我整吃的。”
　　李洪明说：“等着，不许跑。”
　　林海涛说：“那可不一定，十五分钟不回来，我就走。”
　　李洪明指林海涛说：“你别害人，我还想进步呢！老老实实呆着别动。”
　　李洪明出门，反手把门锁上。
　　驱逐舰支队会议室。杨支队长韩政委刘主任看监控视频，视频里有林海涛脚踢黄毛的画面。
　　杨支队长说：“林海涛踢了三脚，小流忙摔倒，林海涛没挥拳。”
　　韩政委说：“现场只有两个女大夫，不是林海涛打的谁打的？”
　　杨支队长说：“鼻梁骨骨折，够轻伤了。”
　　韩政委说：“嗯，在地方属于刑事案件，轻伤害罪够入刑了；按部队的纪律追究林海涛的责任，处分降级是跑不掉的。”
　　杨支队长说：“能不能做一做被害人的工作？”
　　韩政委说：“谁知道能不能做通。”
　　杨支队长说：“对方也有责任，他不去医院闹事，林海涛也不能打他，抓住对方也有过错这一条，还是有文章可做的。”
　　韩政委说：“好吧！”
　　杨支队长说：“马上要组建新舰接舰部队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林海涛又得了戏。”
　　韩政委说：“谁说不是，这个驴玩意，我们俩给他忙活提拔的事，他还给我们俩上眼药。”
　　杨支队长说：“韩政委，明天是关键，还得你亲自出马，把这件事尽快处理完，免得夜长梦多。”
　　韩政委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