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阳光的海岸》刘海军

22、女大夫发现他真实身份

　　孟欣家。天黑了，孟欣和林博文头对头坐在餐桌边，林博文写作业，孟欣看书。
　　林博文忽然冒了一句，“真静呀！”
　　孟欣用笔敲击桌子，说：“别溜号，快点写。”
　　林博文点头说：“快了，快了。”
　　孟欣说：“还是我们俩在家好，写作业都快，你爸在家闹腾。”
　　林博文说：“闹腾才是家，闹腾才是生活。”
　　孟欣略有所思。
　　孟欣说：“你爸该回来了。”
　　孟欣去阳台给林海涛挂电话，电话没人接，孟欣在阳台徘徊。
　　林博文在客厅问：“电话没人接？”
　　孟欣嗯了一声。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林海涛的手机放在王所长办公桌上，手机没有反应。
　　王所长和秦警官在说话。
　　孟欣家。孟欣不高兴了，说：“我一天看着你，还得看着他，想累死我呀！”
　　林博文说：“说不定去见战友了。”
　　孟欣抱怨说：“那也得来个电话呀！不来电话，打电话不接，四十好几岁了，一天跟个小孩似的，有没有个准呀！”
　　林博文安慰孟欣，“一会就回来了，孙悟空再能闹，也跑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孟欣气哼哼地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林博文讨好地说：“妈，你还别说，我爸。。。，就得你收拾，别人真弄不了我爸，吴叔，几十年的老同学，说不上几句话，我爸就瞪眼。”
　　孟欣说：“你爸那是看吴健伟老实，欺负人，他跟我瞪眼试试。”
　　林博文说：“他不敢。”
　　孟欣说：“敢瞪眼就收拾他，包括你，一大一小，一块收拾。”
　　林博文装作很虔诚地说：“母后所言极是，儿臣有今天，全是母后收拾的结果。”
　　孟欣很喜欢儿子的赞誉，用发号施令的口气说：“作业写完了，再背一个英语短文。”
　　林博文不想背，急忙转移目标，说：“妈，是不是把连衣裙穿上试一试？”
　　孟欣没否定，林博文起身找连衣裙，躲过背英语短文一劫。
　　新兰大酒店包间里灯火通明。吴健伟和牛成利喝的面红耳赤。
　　一桌人吆吆呵呵，一起敬吴健伟酒，吴健伟得意的很，摇头晃脑，比比划划。
　　吴健伟说：“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牛成利给窦妮娜使眼色，说：“窦妮娜，再敬吴总一杯。”
　　窦妮娜站起来，窦妮娜心花怒放地说：“吴总，我再敬您一杯。”
　　牛成利起哄说：“交杯酒，交杯酒。”
　　吴健伟推脱说：“别，这多不好呀！”
　　牛成利说：“哎呦，不好意思了。”
　　窦妮娜靠近吴健伟说：“吴总，说不定，在以后的电视剧里，你还要闪亮登场客串一把呢？”
　　吴健伟一脸天真地说：“你还别说，我也觉得演戏挺有意思，可我不会演戏呀！”
　　牛成利说：“露露脸，比划比划，逢场作戏还不简单。”
　　吴健伟认真起来，说：“你能不能认真点，我想好好演。”
　　窦妮娜说：“吴总，别听他们瞎嚷嚷，演戏很简单，越自然越好。”
　　吴健伟说：“好，我拜你为师，我敬你一杯。”
　　窦妮娜借坡下驴，做了一个喝交杯酒的姿势，娇滴滴地说：“我收你这个徒弟。”
　　吴健伟诚恳地说：“窦老师，我敬你。”
　　吴健伟和窦妮娜喝交杯酒。
　　牛成利敲边鼓地说：“妮娜，情感戏得手把手地教哇！”
　　窦妮娜冲牛成利一摆手，说：“你管不着。”
　　牛成利一脸坏笑，说：“还不好意思呢，行，背后教，没人的时候教，啊！”
　　一桌子的人哄笑，吴健伟不好意思了。
　　牛成利起哄地喊道：“哎呦！吴总脸红了，入戏了，啊！”
　　大伙哄笑。窦妮娜捶了牛成利一拳。
　　孟欣家。孟欣和林博文在屋子里翻找连衣裙，没找到。
　　孟欣指沙发说：“博文，看看沙发底下。”
　　林博文看了一下，说：“没有。”
　　孟欣纳闷了，自言自语说：“哪去了？”
　　林博文也一脸的迷茫，“是呀！我爸给藏哪了呢？”
　　孟欣说：“对了，看看我的大衣柜。”孟欣和林博文翻找大衣柜。
　　新兰大酒店门口，彩灯闪烁。李茹把奔驰车停在酒店门口，窦妮娜搀扶吴健伟出酒店。
　　李茹下车接吴健伟，李茹嘟嘟囔囔说：“又喝多了。”
　　吴健伟摇头晃脑地说：“李茹，给你介绍一下，著名影视剧明星，窦妮娜。”
　　窦妮娜走上前，大大方方和李茹打招呼，“你好，窦妮娜。”李茹没理窦妮娜，李茹把吴健伟扶上车。
　　吴健伟喊道：“妮娜，上车。”窦妮娜想上车，李茹拦在中间，李茹使劲关上车门，李茹上车，咔嚓锁死车门，李茹开车走了。
　　窦妮娜傻傻地站在原地，牛成利一帮人晃晃悠悠从酒店出来。
　　牛成利愣愣地说：“妮娜，你咋不跟牛总走呢？”
　　窦妮娜没好气地说：“你竞骗人。”窦妮娜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窦妮娜上车走了。
　　牛成利意味深长地说：“出师不利呀！”
　　胜利广场派出所询问室。王所长手拿拘留处罚单和拘留通知书走进来。
　　王所长严肃地说：“假林海涛，现对你行政拘留十五日，拘留处罚通知书邮寄给谁？”
　　林海涛用嘲笑的口吻说：“王所长，拘留所敢收我？”
　　王所长拉长了脸，说：“这你不用担心，我亲自给你送进去，把你老婆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电话通知她。”
　　林海涛说：“没有。”
　　王所长问：“你对处罚决定，还有什么异议？”
　　林海涛说：“你凭什么认定黄毛的鼻梁骨是我打骨折的？你们还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你就敢拘留我？”
　　王所长说：“看来，你是经常和公按机关打交道的人，说到了问题的要害，先不说黄大鹏的鼻梁骨，先说你，治安管理处罚法规定，对隐瞒真实身份的人可以行政拘留，黄大鹏的伤情鉴定出来，再把你转刑事拘留，我的答复满意吗？”
　　林海涛笑了，说：“满意，我很满意，走，去拘留所。”
　　几个敬茶把林海涛拽起来，林海涛哈哈大笑，说：“好戏开始了，所长，你地好戏也开始了。”
　　金悦突然闯进来。
　　金悦大喝一声住手，“王所长，流忙闹医院，你们凭什么拘留人家林海涛？”
　　王所长说：“他隐瞒真实身份，背后肯定有大案。”
　　金悦回击说：“大案是你想象出来的，是假设；他今天做了好事，这是事实，医护人员有目共睹。”
　　王所长厉声说：“我们干敬茶的，不能凭一个人做了一件好事，或者有见义勇为行为，就推断他犯法。”
　　金悦没接王所长的茬，缓和一下口气，对林海涛说：“林海涛，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为保护我们打人，我不能叫你背黑锅，我出钱赔偿黄毛，几万都行，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林海涛说：“黄毛鼻梁骨不是我打的，凭什么给他赔偿？我没动拳头，用脚踹了三下，你都看见了。”
　　金悦说：“林海涛，监控视频我都看了。”
　　林海涛说：“我确实没打他的鼻梁骨。”
　　金悦恳求地说：“你把他踹倒了，鼻子磕水池上了，你就承认吧！”
　　林海涛不高兴了，用责备的口气说：“金大夫，你怎么也认为是我打的，你就在现场，你都看见了，你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金悦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打了也不要紧，我给他钱。”
　　林海涛严肃地说：“没打就是没打，这是原则问题，不是给不给钱的问题，你怎么和敬茶一个腔调。”
　　金悦哀求地说：“林海涛，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赔钱，先免了牢狱之灾，我求你了，别犟了。”
　　林海涛断然否定，说：“不，决不妥协，我今天就要进拘留所，走。”
　　秦警官徐警官上来抓林海涛。
　　金悦和民警撕扯，上前又抓又推。
　　王所长厉声呵斥，说：“金大夫，请你自重，妨害人民敬茶执法，你是要承担责任的。”
　　金悦疯了，喊道：“我就妨害了怎么着，把我也抓起来。”金悦上去就把王所长的帽子打飞。
　　王所长咬牙说：“给金悦戴手铐。”徐警官刚想铐金悦。
　　突然，询问室门开了，走进来三个军装笔挺的海军军官，韩政委，刘主任，李洪明，还有一个戴三级警监肩章的公按局居长。
　　四个人一脸的严肃，在场的敬茶都惊呆了。
　　林海涛赶忙低下头。
　　王所长磕磕巴巴地问：“宋居长，您怎么。。。。来了。”
　　宋居长说：“出来说话。”
　　王所长忐忑地跟宋居长、韩政委、刘主任、李洪明走出讯问室。
　　金悦小声问：“你是谁？”
　　林海涛反问了一句，“我是谁呢！”林海涛苦笑一下。
　　金悦瞪大了眼睛，说：“你是海军陆战队的侦察兵？”
　　林海涛低头说：“我又惹麻烦了。”
　　奔驰轿车上。奔驰车四个车窗都开着，天窗也开着，冷风嗖嗖的。
　　吴健伟躺后座冻醒了，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吴健伟睡眼朦胧，晃晃悠悠坐起来。
　　吴健伟嘟嘟囔囔地问：“这是哪呀？”吴健伟看窗外，吃惊不小，“停星海广场干嘛？问你话呢？”
　　李茹眼泪包眼圈，一句话不说。
　　吴健伟嚷嚷道：“冻死我了。”
　　李茹不说话，双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吴健伟埋怨道：“年轻轻的，脾气还不小呢！开车，回家。”
　　李茹不说话，李茹开车，车窗大开。
　　吴健伟大喊道：“关车窗呀！”吴健伟从车后面拽个毯子盖身上。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宋居长说：“王所长，这位是驱逐舰支队韩政委，政治部刘主任，保卫科李干事，这是派出所王建国所长。”
　　韩政委伸出手，说：“您好，王所长。”
　　王所长伸出手握手，说：“您好，韩政委，林海涛是军人？”
　　韩政委点头说：“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宋居长说：“王所长，林海涛是海军护卫舰舰长，现役军官，海军中校，在本市休假。”
　　王所长大吃一惊，说：“我说的吗，公按网上查不到他。”
　　韩政委说：“王所长，请把林海涛的情况介绍一下，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们不会偏袒他。”
　　王所长说：“事情是这样的。。。。。。。”
　　孟欣家。孟欣把手机扔一边，说：“不等了，睡觉。”
　　林博文洗漱完，说：“妈，你睡吧！我等我爸。”
　　孟欣说：“快睡觉，明天还得起早上学。”孟欣给林博文收拾书包，摆好明天早晨穿的校服。
　　林博文说：“妈，你这几天太辛苦了，我心疼你。”
　　孟欣眼泪夺眶而出，说“儿子，有你这句话，妈就知足了，去睡吧！”
　　林博文小大人似地说：”妈，你别哭，有我那。”
　　孟欣笑一笑说：“妈不哭，妈的生命里有你，妈很欣慰。”
　　林博文表决心似地说：“我一定考个好高中。”
　　孟欣坚强地说：“博文，考高中不是目的，还要考一个好大学，大学文凭是你参加这个设汇所有游戏的入场券，没有文凭你只能站在圈外看，给妈争气，我孟欣的儿子一定要成龙。”
　　林博文说：“我努力。”
　　孟欣说：“一个人如果不想低三下四的活着，必须有抬头挺胸的资本，接受好的教育就是你人生的资本。”
　　林博文嗯了一声。
　　孟欣说：“去睡觉。”
　　林博文走向自己的卧室，“妈晚安。”
　　孟欣说：“晚安。”
　　林博文睡觉去了，孟欣走到阳台，看外面夜色斑斓，孟欣坚强的擦去眼泪。
　　孟欣给林海涛挂电话，电话没人接。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林海涛的手机放在所长办公桌上，没有反应。
　　韩政委刘主任李干事和王所长宋居长在说话，王所长不住的点头。
　　胜利广场派出所询问室。林海涛和黄大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黄大鹏点头说：“我明白了，你。。。。，你是当兵的。”
　　林海涛和颜悦色地说：“说真话，鼻梁骨是我打的吗？”
　　黄大鹏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你打的。”
　　林海涛微微一笑，说：“黄毛，看过电视剧上海滩吧！大流忙丁力放走许文强，许文强为了丁力的前途断了自己的手指，这叫什么，这叫信，诚信，义气；你要是不改撒谎的毛病，你就是当流忙，也是个饼子流忙。”
　　黄大鹏说：“当兵的，我恨你。”
　　林海涛说：“我不恨你，我觉得你挺可怜，改邪归正吧！”
　　黄大鹏说：“少在这猫哭老鼠，不用你可怜，我活的很好。”
　　林海涛说：“年轻人，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黄大鹏说：“悬崖边上有风景。”
　　林海涛说：“掉下去怎么办？”
　　黄大鹏说：“不能。”
　　林海涛说：“小小年纪，哪知道江湖的险恶呀！”
　　秦警官进来，秦警官说：“林海涛，跟我走。”
　　黄大鹏抓住林海涛，黄大鹏说：“当兵的，你不能走。”
　　秦警官推开黄大鹏。
　　林海涛孟欣跟秦警官走出询问室，秦警官回手关上门，黄大鹏喊道：“官官相护，你们官官相护。”
　　吴健伟家楼下。李茹把奔驰车停下，李茹一动不动地坐着。
　　吴健伟开车门，披个毯子下车，吴健伟打了一个喷嚏，吴健伟说：“明天早晨接我。”
　　李茹怒气冲冲地说：“我有事。”
　　吴健伟火了，气哼哼地说：“人不大，脾气挺大，毛病一身一身的，谁惯你一身毛病。”
　　李茹也火了，说：“我不干了。”李茹把车钥匙扔座椅上，下车走了。
　　吴健伟喊了句，“不干就不干，都是跟孟欣学的，动不动就跟我摔耙子尥蹶子。”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林海涛进来，韩政委说：“宋居长，王所长，人我领走了，部队有军法、有纪律，林海涛犯了哪一条，严惩不贷。”
　　宋居长说：“韩政委，林海涛同志有见义勇为行为，我希望部队能将功折罪。”
　　韩政委严肃地说：“功是功，过是过，部队奖罚分明，处理结果，我们会通报地方公按机关。”
　　宋居长说声好。
　　王所长拿起林海涛的旧手机，王所长说：“李干事，这是林海涛的手机。”
　　李洪明接过手机。
　　部队绿色越野车停在派出所大门口。
　　韩政委刘主任李洪明宋居长王所长几个人相互敬礼，林海涛上车，金悦突然冲过来，金悦抓住韩政委的衣服袖子，金悦哭着说：“首张，林海涛是好人，我给他作证，医院的大夫护士都给他作证。”
　　韩政委一脸严肃地说：“我们会秉公处理林海涛的。”
　　金悦说：“你们千万不能冤枉林海涛，现在好人不多了。”
　　韩政委没理金悦，韩政委关车门，部队越野车开走了。
　　金悦追部队车，追出老远。金悦蹲路边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