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阳光的海岸》刘海军

21、再次抓进派出所

　　风帆远洋渔业公司吴健伟办公室。
　　吴健伟犹如卸下千斤重担，瘫坐在沙发里说：“总算过关了，这给我吓的。”
　　孟欣面露愠色，说：“私自扩建高尔夫球场，严重违反正福规定，好在叫林海涛给你搅合黄了。”
　　吴健伟叹口气说：“我还得谢谢林海涛？”
　　孟欣说：“废话，叫正福查出来，真把高尔夫球场给你没收了，胆大包天，愚蠢透顶，这就是你干的事，我得告诉海涛一声。”
　　孟欣给林海涛挂电话，林海涛手机关机。
　　孟欣说：“关机了，健伟，我怎么不知道买地的事。”
　　吴健伟磕磕巴巴地说：“怕。。。你。。。不同意吗？”
　　孟欣说：“我警告你，别老想投机取巧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吴健伟说：“那是，看来，还得按正福规定办实事呀！”吴健伟嘴说按规定办，心里还是挺怨林海涛的。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王所长浑身被汗水浸透，呵斥带喘的坐下，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伤（一道血痕，林海涛抓的）。
　　王所长说：“这家伙，挺有劲。”
　　秦警官捂脸进来，秦警官脸上也有淤青，秦警官说：“所长，分局来电话了，我们比对怀疑的网上逃犯，上周被沈阳警方抓获了。”
　　王所长一惊，说：“我们抓回来的假林海涛不是网上逃犯？”
　　秦警官说：“现在看不是。”
　　王所长说：“虚惊一场，不过吗！黄大鹏的伤，也够刑事案件了，马上带黄大鹏去拍CT片，给假林海涛做笔录，固定证据，我亲自做。”
　　秦警官说声是，转身出去。所长办公桌上放林海涛的旧手机（摔坏了）。
　　医院（任何一家医院）大门口。警官甲和黄大鹏拿CT片子走出医院，黄大鹏挺胸抬头，仿佛胜券在握。
　　胜利广场派出所询问室。林海涛双手被固定在椅子上。
　　林海涛很激动，说：“岂有此理，把我放开，放开我。”
　　王所长亲自询问林海涛，说：“叫什么名字？”
　　林海涛问：“为什么抓我？”
　　王所长说：“抓你有抓你的道理，叫什么名字？”
　　林海涛说：“我已经回答你们了。”
　　王所长说：“你再说一遍。”
　　林海涛说：“我叫林海涛。”
　　王所长问：“出生年月？”
　　林海涛说：“我说过了。”
　　王所长问：“身份证号码？”
　　林海涛说：“没有。”
　　王所长勃然大怒，说：“根据你说的姓名出生年月日，公按网人口信息里没有你，你怎么解释？”
　　林海涛问：“你们就为这个把我抓回来？”
　　王所长一拍桌子，说：“告诉你，你麻烦大了，黄大鹏鼻梁被你打骨折了，把黄大鹏带进来。”
　　黄大鹏捂鼻子进来，说：“就是他打的，你看看，我鼻子都歪了，你得负法律责任。”
　　林海涛义正词严地说：“不是我打的，你别耍无赖。”
　　王所长看看自己手上的划痕，说：“出手很凶很重，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交待吧！你的真实姓名？家庭住址，还有哪些犯罪行为，快说？”
　　林海涛说：“我看你当敬茶当糊涂了，我要找律师，给我电话，我找律师。”
　　王所长说：“检察院批准逮捕以后，你才能见律师。”
　　林海涛笑了，说：“天大的笑话，我犯什么罪了，你们敢逮捕我？”
　　王所长说：“你涉嫌故意伤害他人，导致他人轻伤，犯故意伤害罪，你得负刑事责任，被害人证言、视频资料齐全，抵赖是没有用的。”
　　林海涛说：“你没有证人。”
　　王所长鄙视地一笑，说：“你很懂，女大夫确实没说你打人，但是，女大夫证明你在现场，被害加害在一个现场，被害的伤哪来的？就是你打的；再说了，女护士又改口了，说你踢了黄大鹏三脚。”
　　林海涛傻了，林海涛无言以对。
　　王所长继续问：“叫什么？”
　　林海涛火了，“就不告诉你。”
　　王所长也火了，“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58条之规定，对拒不说出真实身份的犯罪嫌疑人，公按机关照样可以逮捕起诉你。”
　　林海涛大怒，说：“来吧！有种给我判刑。”
　　王所长说：“对付公按机关的经验很丰富呀！不要紧，我有办法收拾你。”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王所长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问：“联系到金悦大夫了？”
　　秦警官说：“手机关机。”
　　王所长问：“小徐回来没？”
　　秦警官回答：“还没，复制监控视频需要时间。”
　　王所长说：“拿到监控视频，把假林海涛押进拘留所，对了，告诉小徐，找到护士郭巧巧，现场做材料，固定证言。”
　　秦警官回答是。
　　警车停在医院大门口。
　　徐警官从医院门诊大门走出来，急急忙忙上警车，警车开走了。
　　金悦拎一个塑料袋（金悦刚刚在丙商场买的连衣裙，准备还给林海涛）进医院，徐警官没看见金悦，金悦走进医院急诊室大楼。
　　金悦进更衣室，从换衣柜里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金悦穿上白大衣，后面有人拍金悦肩膀。
　　金悦啊了一声，金悦说：“你吓我一跳，你干嘛！”
　　郭巧巧大声说：“你电话都叫我打暴了，你干什么去了？”
　　金悦说：“干嘛呀！大呼小叫的？”
　　郭巧巧登起眼睛说：“干嘛？上午帮你打架的叫林海涛的家伙，叫敬茶抓走了。”
　　金悦不相信，说：“胡说，我刚刚和林海涛分手，我们俩还共进午餐了呢。”
　　郭巧巧说：“敬茶说的，假林海涛刚刚抓到，真的，调天眼抓的，派出所敬茶刚走。”
　　金悦不相信，说：“敬茶没有理由抓林海涛呀！”
　　郭巧巧说：“假的，报的假名，敬茶来了两趟。”
　　金悦说：“假的又能怎么着！事都处理完了。”
　　郭巧巧说：“恐怕没那么简单，敬茶找不到你，又问我，刨根问底地问，什么作伪证触犯法律啦！追究责任啦！说的挺吓人；对了，敬茶把医院监控视频录走了，说是要固定证据。”
　　金悦试探地问：“你改口了？”
　　郭巧巧说：“我也没。。。。说。。。别。”
　　金悦了解郭巧巧的脾气秉性，能惹事不能担事，“你出卖林海涛了？”
　　郭巧巧躲躲闪闪地说：“我就说林海涛轻轻踢了黄大鹏几脚，签了个字，按了个手印。”郭巧巧浪里浪气踢了一下腿，比划一下按手印。
　　金悦火了，“郭巧巧，你彪呀！你脑袋进水了！你怎么能说林海涛踢人了？”
　　郭巧巧一脸无辜地说：“敬茶说看见啥说啥，我看见他踢了。”
　　金悦骂郭巧巧，“你个混蛋玩意，林海涛帮我们打架，你把林海涛出卖了，你想死呀！”金悦掐郭巧巧的胳臂。郭巧巧哎呀哎呀大叫。
　　金悦焦急万分，说：“不行，我得去派出所看看。”
　　郭巧巧噘嘴说：“你傻呀！没事找事呀！”
　　金悦说：“林海涛不可能是坏人。”
　　郭巧巧小声说：“别天真了，金姐，敬茶打电话我偷听的，听得真真切切，敬茶说假林海涛是持枪抢劫犯，网上逃犯，全市110敬茶抓他，你还去干啥？”
　　金悦听了郭巧巧的话，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说：“林海涛帮过我们呀！”
　　郭巧巧觉得金悦傻，说：“我靠，无亲无故的凭啥帮你？”
　　金悦也晕了，喃喃自语：“是呀！凭啥帮助我们！我还纳闷呢！一面之交，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郭巧巧阴森恐怖地说：“说不定早就盯上你了，慢慢接近你，等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在你回家的路上，咔嚓一道闪电，铮亮的匕首到眼前。。。。。”
　　郭巧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金悦吓一跳，慢慢坐下。
　　郭巧巧恢复常态，轻描淡写地说：“你还是离他远点吧！别犯傻了！”
　　郭巧巧晃晃悠悠走了。
　　医院急诊室。金悦给病人看病，两眼发直，听诊器伸向病人的脸。
　　病人吓一跳，“大夫，您要干吗？”
　　金悦没有反应，听诊器放到病人的脸上。
　　病人大声问：“大夫，你要干嘛？”
　　金悦一激灵，急忙把听诊器从病人脸上拿开，“对不起，你哪不舒服？”
　　病人说：“得了，我还是换个大夫吧！”
　　病人嘟嘟囔囔的走了。
　　金悦两眼发呆。
　　孟欣家。日。内。
　　孟欣和林博文进家门，林博文大喊一声，“爸，我们回来了，没人，我爸不在家。”
　　孟欣也看了一圈，说：“不对呀，他说回家了，怎么还没回来。”
　　林博文说：“和吴叔打高尔夫球打上瘾了。”
　　孟欣说：“你爸今天干了一件大好事。”
　　林博文说：“什么事？”
　　孟欣说：“吴健伟想扩建高尔夫球场，叫你爸给搅合黄了。”
　　林博文不解地问：“扩建高尔夫球场是好事呀！吴叔早就有打算。”
　　孟欣说：“假借建影视基地的名义买地欺骗正福，国土资源局来公司查了一天用地手续，总算过关了。”
　　林博文一脸地惊恐，“我爸给举报的？”
　　孟欣说：“当着区长的面戳穿谎言，你爸有正义感。”
　　林博文很不以为然，他相信吴叔的能力和判断力，带有指责意味地说：“就我爸能干出这事。”
　　林博文向着吴健伟说话，这是孟欣早叫预料到的，孟欣说：“私自扩建高尔夫球场严重违规，正福查出来要得没收的。”
　　林博文面露愠色，说：“饿了。”
　　孟欣说：“吃速冻水饺？”
　　林博文说：“可以。”
　　孟欣去厨房忙活。
　　林博文给鱼缸里的鱼喂食，对鱼自言自语说：“还是你们好，不会多嘴多舌。”显然，林博文对林海涛有意见了。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王所长看黄大鹏的CT片子，王所长说：“骨折，小徐，黄大鹏鼻骨骨折，鼻子为什么没流血？”
　　徐警官说：“大夫说因人而异，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案子，王所，你看监控视频。”
　　画面是黄大鹏抓郭巧巧的手，拽金悦衣服袖子的画面。
　　徐警官说：“马上就是林海涛打人这一段。”
　　画面出现林海涛在急诊室踢黄大鹏的画面。
　　徐警官说：“你看，假林海涛连踹三脚，黄大鹏倒地，鼻子磕水池子上了。”
　　王所长说：“黄大鹏有摔倒在水池边的动作。”
　　徐警官说：“所长，黄大鹏能不能定轻伤，还得等伤情鉴定结果。”
　　王所长说：“小徐，你说，林海涛为什么不交代真实身份？”
　　徐警官说：“有多种可能，最大的可能是，他身上还有大案。”
　　王所长点头。秦警官进来。
　　秦警官说：“所长，假林海涛的电话修好了，显示屏能显示一半文字，找到二个能辨别的电话号码，一个叫吴某某的。”
　　王所长想了一会，王所长说：“试探一下。”
　　王所长拿起林海涛的手机（老式手机，不是智能机），手机外壳是坏的，屏幕是亮的。
　　王所长说：“假林海涛的电话键不能用。”王所长用办公电话拨吴健伟电话号码，电话接通。
　　电话里，传出吴健伟的声音，“谁呀！”
　　王所长说：“我，我都听不出来了，林海涛叫我找你，你出来一趟。”
　　电话里，传出吴健伟醉醺醺的声音，说：“林海涛是谁，林海涛是个什么玩意，没事别来膈应我。”电话挂断。
　　王所长说：“电话挂了，吴某某不认识林海涛，这个嫌疑人肯定不叫林海涛。”
　　秦警官说：“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王所长说：“ZBS（值班室）的电话号码，什么意思？”
　　秦警官说：“可能是假林海涛同伙的代号。”
　　王所长点头说：“我试一下。”
　　王所长用派出所办公电话拨ZBS电话号码，一会，电话有人接听，王所长说：“林海涛在我这，你过来一下。”
　　电话里，男人声音：“你是谁？”
　　王所长说：“我是林海涛的朋友，林海涛受伤了。”
　　电话里，男人声音：“嗯，知道了。”挂断电话。
　　王所长纳闷了，说：“接电话的人很谨慎，没肯定，也没否定，可能是假林海涛的同伙。”
　　新兰大酒店。吴健伟喝的醉醺醺，吴健伟放下手机。
　　吴健伟说：“林海涛当个屁大的官，了不得了，比比划划的，去死吧！”吴健伟色眯眯地看窦妮娜。窦妮娜是牛成利的朋友，演过几个影视剧配角，三四线明星，三十多岁，长的漂亮，吴健伟和窦妮娜今天是第一几面，窦妮娜不怎么热情，有点心不在焉，一会照镜子，一会补妆。
　　牛成利说：“老话讲，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健伟，你是大企业家，长海市设汇名流，你老和当兵的瞎联系啥！再说了，他就是大司令，又有屁用？能给你贷款呀！还是能给你批地呀？”
　　吴健伟说：“你说的对，一点用都没有，我不和他联系了，一刀两断，叫他消失。”
　　牛成利说：“妮娜，你和吴总初次见面，敬吴总一杯酒。”
　　窦妮娜牛哄哄地一摆头，说：“我不喝酒。”
　　牛成利说：“水，以水带酒。”
　　窦妮娜扭扭捏捏的，无可奈何的，冷冷地说：“吴总，敬你。”窦妮娜喝了一小口水。
　　吴健伟把酒喝了。
　　吴健伟色眯眯的看窦妮娜，牛成利小声说：“吴总，感觉怎么样？”
　　吴健伟小声说：“挺有个性。”
　　牛成利说：“戏剧学院毕业的，芳龄三十，演了几部戏，圈里小有名气。”
　　吴健伟摇头说：“没见过。”
　　牛成利说：“刚出道的新人，妮娜，你演过几部电视剧？”
　　窦妮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演的都是小人物。”
　　牛成利笑呵呵地说：“妮娜，财神爷就在这，吴总，要不你捧捧窦妮娜？”
　　吴健伟傻傻一笑，说：“乱说话，我又不整电视剧。”
　　牛成利说：“你拍一部就是啦！我给周厂长拍的电影，宣传造船工人的，业界口碑还挺好呢！窦妮娜也出镜了。”
　　吴健伟有点为难地说：“我考虑考虑。”
　　牛成利带着责备的口吻说：“你是大企业，搞点文化产品，提升提升企业知名度，有好处，别一天就想着打渔。”
　　吴健伟问：“拍电视剧得多少钱？”
　　牛成利说：“低成本的，几千万吧！”
　　吴健伟顾虑重重地说：“拍什么剧呢！拍谍战剧？牛总，我爱看谍战剧。”
　　牛成利说：“现在青春偶像剧火。”
　　吴健伟说：“钱不是问题，剧本怎么办？”
　　牛成利一拍腿说：“我给你找，剧本不有都是。”
　　吴健伟说：“你找个本，我先看看。”
　　牛成利乐了，说：“妮娜，别傻呵呵坐着哇，吴总都答应拍电视剧了，还听不出来吗？你演个女主角，你就火了，敬吴总，快。”
　　窦妮娜立马来了精神，立马满脸微笑，端酒杯站起来，挺胸抬头，拿出一副明星的派头，缓缓向吴健伟走过来。
　　吴健伟连忙站起来，牛成利也站起来。
　　牛成利说：“吴总，看看妮娜这身段。”
　　吴健伟附和说：“有明星范，一定能星光璀璨。”
　　窦妮娜说：“吴总，别说星光璀璨了，就是冒点小火苗也不容易呀！演艺界美女如云，想出名太难了。”
　　吴健伟说：“别急，好事多磨，会有机会的。”
　　窦妮娜说：“没人捧，几年就老了，你看看，眼角都有皱纹了。”窦妮娜挤出几滴眼泪。
　　牛成利说：“吴总，你看看，妮娜对表演多虔诚，你一点都不动心吗？”
　　吴健伟一咬牙说：“捧，我捧，都听好了，我决定。。。。。。
　　窦妮娜的酒杯举起来，窦妮娜眼泪汪汪，窦妮娜说：“吴总，以后就靠你了。”
　　吴健伟说：“我决定，找到好剧本，咱们就干。”
　　窦妮娜端起酒杯说：“吴总，你放心，我能演好。”吴健伟的酒杯凑过来，牛成利的酒杯同时撞向两个杯子。
　　牛成利兴奋地说：“为我们未来的大明星，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