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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篇 ...

  •   天也蓝,海也蓝,初生的旭日似娃娃的脸,稚嫩而红艳,令得天边那几缕烟也似的云气也跟着凭添几分娇色。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十五、六只渔船晃悠悠地打破了这份海天一色的景致,渔民们吆喝着号子,一网一网地捕着鱼。今日的海神爷特别赏脸,风也无一丝,浪也无一个,肥美的鱼儿争先恐后地往鱼网里扑腾,就怕不给捞了去般。于是渔民们乐得嘴巴也合不拢,想着在家里期待的妻儿,更加卖力地撒网,不把船舱装满誓不回。
      一大片柔软的云彩从远方不紧不慢地飘来,云层很厚,渔民们一眼望去,竟不能望到云的边际。一辈子靠海看天的渔民们从来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片的云彩,一双双惊异地眼在云彩上多扫了几眼,不是雨云呵,便埋头继续打鱼。云彩渐渐移动到渔民们捕鱼的海域,遮挡了明亮的阳光,在海面上投下了深深的阴影。因丰收而满心欢跃的渔民们失却了平日里的警戒心,继续着热火朝天的捕鱼。云彩缓缓东移,阳光照射过来,然而海面上的阴影却没有消散,有眼尖的渔民疑惑着四下察看,突然明白过来,吹起了警号。
      “大家快跑啊,海面下有海怪!”
      渔民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收网,调转船头,往来时的方向飞快地逃去。眼看着猎物即将逃走,海面下的阴影动了,海水在瞬间翻腾起来,一只、两只、三只……片刻间,拥有八只如章鱼般触手的巨大海怪从海里升出了海面,每个触手模样上都长着十只铜锣大小的眼睛,死死盯着四下逃散的渔船,八只巨大的触手一齐扑打在海面上,顿时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向着渔船打去。
      装满了鱼的渔船跑不快,被巨浪打过,立时就有三、四只渔船翻了,十几个渔民在海水里扑腾着,被附近的渔船救起,没等跑出几十米,第二股巨浪再次迎面而来,又是三只渔船遇难,渔民们恐惧万分,顾不得可惜辛苦了半天的收获,无论是掉在海里的,还是仍然在渔船上的,不约而同的开始祈求天神的保佑。
      “神啊,救救我们吧!”
      已经远去的云彩里此时射出了八道光芒,以惊人的速度向海怪袭来,近了,才看清竟然是八个背生羽翼的天使,洁白的羽毛闪耀着神圣的光芒,手执着利剑对着海怪刺下。剧痛使海怪猛烈地挣扎起来,海面上因此而形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本就已经难以支撑的渔船更是岌岌可危,渔民们再次开始大声呼救。与海怪搏斗的天使们救援不及,只得加快攻击海怪的速度。
      蓦然,汹涌的波涛中突然泛起了一阵水花,海水冲出了海面足足几十米,然后在空中凝结成一朵硕大洁白的莲花,莲花的中心,站立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黄衣红鞋,素面散发,浑身裹在金黄色的瑞芒中,如女神般圣洁高贵。她望着惊恐求救的渔民,抿唇一笑,轻轻一挥手,风浪骤止。
      渔民们惊呆了,就连落海者也忘了乘风浪平息的时候游上未沉的渔船,任由身体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惊艳般地看着俏立于水做的莲花上的女子,美丽,端庄,高贵,雍容,难道、难道她就是传说中海神爷的女儿——海之神女。
      女子看着呆眼的渔民们,抿唇一笑,庄严泯去,立时便有万种风情从唇角泄了出来。
      扑通!扑通!竟有几个渔民站不稳脚跌落海中,如斯的美丽风情,这些一辈子都在大海中的人们有哪个曾经见过呢。
      牛刀小试下自己的魅力,果然成功!女子在心中给了自己一句夸赞,唇边的笑意更浓,张开了唇,柔和的声音在海面上迎风而响。
      “都回去吧!”衣带随手飘起,卷起一个个落水的渔民,将他们全部送回渔船上,风再起,吹鼓了洁白的帆,将幸存的渔船吹离这片危险的海域。
      “神女娘娘啊!”
      一个渔民突然跪在船头,磕头膜拜,虔诚的举动引来其他人的共鸣,纷纷跪拜在船头。
      偶尔做下好事,感觉还不错啦。目送渔船远去,女子收回扬风的手,不及转身,就听到了身后海怪濒死时的惨嚎。
      “多谢神女援手,才使无辜的人们免于灾祸。”身后,传来天使略显得过于平调的声音,显然也把女子当成了海之神女。
      女子笑盈盈地转身,不及开口,倒先叫天使们有如一个膜子刻出的美貌吓了一跳,还好,只是七胞胎,起码领头说话的那个天使比较容易辨认,明显的男性天使特征,比起七胞胎的中性特征来更引人注目,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有些刺眼,面容更像是精心雕刻出来般几乎没有半点瑕疵,而且还比四翼的七胞胎多出一对洁白翅膀,是个六翼天使呢。
      根据蓝星提供的情况,目前天使一族里最高一阶的就是六翼天使,想不到今天撞上宝了呢。女子在心里暗想着,脸上的笑却收敛了起来。
      “举手之劳而已。”女子细细地打量面前的六翼天使,却意外地发现六翼天使居然在她的注视下脸颊泛起了红晕。这么容易害羞,还六翼天使呢,女子暗笑起来,顿起捉弄之心,伸出手在六翼天使的脸上摸了一把,笑道:“好俊美的天使啊,以前只是听说,想不到跟传闻一样呢。”
      六翼天使的脸噌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倒是他身后的七胞胎怒目看来,女子哪里能看的到那七道怒视,早就已经笑弯了腰。
      “那、那个……我是天使安,想、想请神女到……到云海一游……”六翼天使红着一张脸,结巴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但对女子的好感显而易见。
      女子笑够了,用手撩着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道:“我叫缃翡,能认识一位六翼天使是我的荣幸。”抬头望着远处静止不动的那片云,叹了口气,“生于水,长于水,还真没见过云海里的景色呢,听说那里是片天堂啊!可惜,我还有事,不能去了呀。”言中,是浓浓的惋惜。
      六翼天使闻言,神色间竟也有些闷闷。
      缃翡又笑:“以后要是有机会再见的话,我一定接受你的邀请。”
      “啊,好,说定了。”六翼天使先是高兴,旋即又皱眉,“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云海随风飘荡,谁知道下一刻它会飘到哪里去。
      “有缘的话会相见的。”
      不,是一定会再见的,女子在心中默默道。海风盘旋而过,衣带随风飘起,水凝的莲花徐徐下沉,不一会儿女子的身体就从海面上消失了。
      六翼天使怅然地看着海面,直到海面完全平静下来,才带着七胞胎振翼飞向云海。

      穷乡僻壤处的破落小酒馆,在晚阳的余辉中,迎来了缃翡,一位如女神般高贵圣洁的女子。一眼瞥见小酒馆里唯一的客人,缃翡的唇边笑意又现,圣洁的色彩褪去,显露出风情万种的风姿。
      “给我一杯酒,最烈的。”女子从看呆了眼的酒馆伙计身边一晃而过,留下余香袅袅。
      “啊?哦……请、请……稍等……”酒馆伙计明显已是神魂颠倒,步履不稳摇晃着去了。
      女子再次轻笑起来,在酒馆里正散发着冷气的源头边坐了下来,然后对着手呵呵气,道:“春寒早过了,怎么还这般冷呢?”
      “你到晚了。”冰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听不出是否存在久等的怒气,只是周围空气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
      缃翡“啊”了一声,戏谑道:“我说怎么这般冷呢,原来你是罪魁祸首啊,瞧瞧,你把酒馆里的客人吓得一个都不见了,都不热闹了。”
      血修的声音又冷了三分:“你迟到了整整十五天。”十五天可以做多少事情,血修没计算过,但他可以肯定,十五天,足够他找到祸种的容器,种下祸种,然后回家。这女人,浪费了他十五天的时间。
      “啊,你不会不知道女人在出门前总要打扮啊、梳洗啊什么的,迟到是正常,不迟到才是不正常。”迟到的人若无其事,左顾右盼,见酒馆伙计端着酒迟迟不敢过来,不由嫣然一笑,招招手,酒馆伙计游魂般地踱了过来,又游魂般地走了。
      青筋在额角打个十字型的结,血修的眼神恨不得在女子胸口戳个洞,为什么他这张冷脸在这些所谓的同伴面前从来就起不到敬而远之的效果,为什么这女人迟到了整整十五天,还可以厚颜无耻地说是正常,打扮、梳洗要用十五天,说出去鬼也不信。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几百年的修养不能在这女人身上一朝破功。
      “既然你来了,现在就去进行任务。”有些不满,为什么这任务要两人进行,不就是种祸嘛,他完全可以一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这女人根本就来来拖他后退的。
      “着什么急啊!”缃翡抿着酒,拙劣的品质让她拧起了眉,放下酒杯,她在血修开始发飙前丢出一句降火的话,“说说十五天来你搜集的任务资料吧,别告诉我十五天你就只在这里等我,什么都没做。”
      “啊?”任务资料?向来冷面的人有过一瞬间的呆滞,随即不言不语。
      果然,单看表情缃翡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脑袋里什么都不装的人,哦,更正,是除了黑瞳以外什么都不装的人。
      “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缃翡有些无力地撑着额头。
      “种祸!”简短地回答。
      “怎么种?”
      迟迟没有答案,不就是把精神烙印种到人体内吗,虽然这么想着,血修却没有立刻说出来,牢记着这女人上一次问这个问题时他被嘲笑的尴尬。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缃翡的无力感又深了三分。
      “你一定是在想把精神烙印种到人体内就可以了,是吗?”
      “哼!”算是变相的承认。
      “这么想是没错啦!”
      女人的话的血修精神一振。
      “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种祸只是这么简单的任务的话,要我们来做什么,随便派个暗影不就行了。”
      “为什么?”如果说血修还有什么值得称赞的优点,那就是他绝对是个不懂就问的人,不会矫情地不懂装懂,或者打死也不开口问。
      缃翡叹气,她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你所知道的‘种祸’任务只不过是‘种祸’这个任务里的一个几乎微不足道的小任务。”这个人啊,他以为她真的没事会迟到整整十五天吗,天晓得这十五天里她从蓝星那里挖了多少跟“种祸”有关的资料,蓝星倒也不愧是能够窥视天道的星神,资料多是多,可惜抓不出重点来,只好先统统记下来再慢慢梳理。
      血修眉头拧紧:“蓝幽谷没说。”
      “你有好好听他说完吗?”附送一个白眼,暂时不计较形象问题,缃翡没好气道,“你应该是一拿到‘祸种’就走了吧。”
      无语,事实如此。
      “算了,跟你说太多也没用,只要能配合好我手上的那部分任务就可以了,先分一点‘祸种’给我。”
      “你手头的那部分任务?”没有计较女子语气里的不敬,血修取出了“祸种”,圆圆的光球在掌心里一分为二,让女子取走一个。
      “是分裂天使一族。”缃翡简短地说道,不想解释来龙去脉,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听的耐心。
      眼神一缩,血修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神情,在西方游历了五年,对天使一族多少听过一些传闻。传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上出现了一片广阔无边的云海,云海的中心,生长着一棵参天大树,树上结着硕大的果实,在经过了一千年的孕育,果熟落地,从破碎的果壳里生出一种背生洁白羽翼的生物,称为天使。听说,天使是非常仁慈善良的种族,云海所到之地,若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天使们总会出手相助。虽然没有见过天使,但从种种听闻来分析,天使并不算力量很强大的种族,这大概也是西方天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种族没有产生过多关注的原因,任由云海在西方的天空上四处漂移。
      “我已经见过了天使一族里最高阶的六翼天使,老实说,他并不强大,所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蓝星会把分裂天使一族作为整个‘种祸’任务里最关键的一环。”
      缃翡说到这里顿了顿,回想起蓝星跟她交代任务时的表情,仿佛如果她失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不明白,可是无论是蓝幽谷还是蓝星,都不肯告诉她更多的情况,还是远在不夜城的雷在她临行前捎了消息过来,只说了一句:不夜城将与天界开战。雷说的是开战,不是往日里的小打小闹,不夜城的存在本来是为了阻挡天界派人追杀蓝幽谷,一旦开战,整个东方都将受到影响。西方天界也许会乘火打劫,缃翡这么设想,所以蓝星让他们在开战前到西方“种祸”,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任务的内容不是分裂西方天界而是分裂天使一族。
      “分裂天使一族?哼,不如我直接去灭了它。”血修突然冷哼一声,开始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感到厌烦,他只想把手里的 “祸种”尽快种出去,好回东方。
      缃翡一怔,心念电转,蓦然再次扯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是个好主意呢,那我就可以甩手玩去了,任务就都交给你了。”
      面色一寒,这女人……血修忍住了即将冲出口中的粗言,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酒馆的门口,停住,也不回身,只是冷冷道:“别学玉女的风骚笑容,画虎不成反类犬这句话你总该知道吧。”说完,暗紫色的光芒一闪,人就消失不见。
      笑容一僵,缃翡怔愣了片刻,终于恢复成一贯的雍容高贵,露出浅浅的笑,透着一股子的慵懒随意。
      “真是……原来还是懂得反击的呢……”

      少年的名字是艾叶,少年的手里仍然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少年的头发依旧覆盖着一层泥浆,以至难以看出本来的颜色,少年依然过着捕猎的生涯,只是,他捕猎的对象不再是山林的野兽。
      少年离开了那片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山林,自从被血修遗弃之后,少年始终固执地认为血修的不辞而别是一种恶意遗弃,这比当初小狼的叛别更少年伤心欲绝,小狼是伙伴,而血修却是少年崇敬仰慕的人,亦师亦父,或者更加亲密。在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时候被遗弃了,恶意的,少年不能接受现实,在山林里狂奔,被荆棘划破了肌肤也感觉不到疼痛,少年大声地呼唤,才发觉自己根本连那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原来他所以为的最亲密的人,一直都是个陌生人。
      泪水弥漫了少年的脸,他哭倒在潮湿的草地上,不停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将他遗弃,为什么他始终只是孤单一人,为什么他想留的从来都留不住……
      哭了一阵,少年又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太软弱了,他是堂堂的男子汉,即使被全世界抛弃又怎么样,他可以活得好好的,他要比任何人活得都好,他要那个人知道,就算那个人走了,他也不在乎,他一定要让那个人知道,他—不—在—乎。
      “我是堂堂的男子汉。”少年心里默念着,站起身,眼神变得坚定寒冷,拿出匕首,在山林里大肆屠杀,所有从他面前经过的野兽都逃不过一剑割喉的命运,剥下完整的兽皮,扎成一捆,少年背在肩上走出了生活三年的山林。
      三年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让少年对外面的世界变得陌生,用兽皮换回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少年开始了新的猎人生涯——成为一名赏金猎人。出于莫名的心理,少年从不捕猎要求最后是活口的猎物,少年交给顾主的猎物永远都是死物,一剑割喉,干净利落得让人无法相信他是一个新手。不是杀死猎物,就是被猎物所杀,这是少年三年山林生涯所得到的生命真谛。
      短短三个月,这个尚且不足十八岁的少年,已经在一次次生与死的较量中,磨练出一身的冷厉之气,曾经那个宁可自己死掉也要保护小狼不死的少年,依稀已是前生往事。现在的少年,无论言行举止还是神情气质,与血修竟有了几分相似。
      血修最初注意到少年,正是因为那一身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冷厉气息,咳,咳,好吧,他承认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认出少年正是他寻找已久的适合当作“祸种”的容器的人,是因为他对这个跟自己相处了三年的少年的长相几乎没有半点印象,但在少年亮出匕首以闪电般地速度从藏身处飞扑出来干净利落地划破了毫无防备的猎物的喉咙,并在得手后立刻远遁而去的时候,血修终于意识到原来他寻找多日的人正在眼前,于是马上追踪而去。
      远远吊着少年的背影,血修的心情绝对是郁闷的,即使缃翡那女人不在身边随时准备嘲讽他几句,他也绝不会承认他是从少年的杀人手法上认出了少年,那个被学得似是而非连原本的千分之一的威力也欠奉的必杀一式怎么可能是他教的,即使被问起来,他最多也只承认那把匕首看着眼熟,谁管同样形制的匕首这世上究竟有多少把。
      少年远遁之后,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即使是抵达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休憩处,也没有放松下来,阖下眼睛休息,手里依然紧握着匕首,稍有风吹草动随时会跳起来挥出匕首的样子。不管血修对少年学得似是而非的必杀一式有多么不满意,此刻,血修也不得不承认少年已经完全表现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祸种”容器的身体素质。
      “我早说过了,遇上我是你的不幸。”
      血修按捺下自己仅剩的一点同情心,呃,他还有同情心吗?潜入了屋里,衣襟带起的一缕微风拂过少年的脸庞,少年眼皮一动,血修已是一指弹去,少年重新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掌心摊开,“祸种”在手中缓缓旋转,血修捏起两根手指,将“祸种”对准少年的额心,用力按了下去。“祸种”的光芒跳动起来,似乎不愿意进入少年的身体,却又抵不过外力,在强大的压力下一点点渗入少年的额心。蓦然,少年的脸色突然呈现出一片死灰,张口“哇”地喷出一口血来,血修急退,躲开了被喷得一头一脸的命运,失去了外力的压迫,“祸种”从少年的额心处弹跳起来,重新落入血修的掌心。
      种不进去?少年的身体在本能地排斥精神烙印,不,应该说是“祸种”拒绝进入少年的身体,所以故意引起少年自身的反弹。怎么会?明明已经确认了少年的身体很适合成为“种祸”的容器。
      血修陷入沉思,难道他又弄错了什么?
      “嘻……”
      一声轻笑从窗口传来。血修的脸沉下来,那女人……绝对是在嘲笑,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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