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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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陈晓正就真的拿着一个包装袋装着的牛奶和三明治出现在方州楼下，刚从隔壁出来的程展被陈晓正这么个活人吓到了。
“晓正，闹啥呢，刮东风了？”程展把手搭到陈晓正肩上，俯身子去瞅那一袋里的东西。
“方州呢。”陈晓正问，他等了十几分钟。
程展瞥了一眼方州家里紧闭的窗户，道：“刚起床吧。”又问，“大粥贿赂你了？”
“没有，我和他打赌赌输了，程展，没黑幕？你就能猜出方州那演的是蝴蝶？”陈晓正质问。
程展有点窘迫的打着哈哈，道：“猜到了那么一点点，也没想着对，就对了。”
“晓正！”方州一路从家门里冲出来，来到陈晓正的面前直接夺过他手里的包装袋，“太健康了吧，我为什么要体验这种平民生活，根本不够吃啊。”
陈晓正走过方州，道：“爱吃不吃。”
方州立马认，点头如捣蒜的跟上陈晓正：“吃吃吃。”
“分一半我吧，平民都饿着肚子呢。”程展把手搭到方州肩上，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方州用手肘顶开程展：“没你份，这些都是晓正给我买的爱心早餐，轮得到你舔渣吗。”
程展掐住方州的后颈，从嘴里发出疑问的长音：“什么意思？”
方州挣开程展，来到陈晓正的另一边，道：“离我远点，别他妈抢我吃的。”
程展又绕到方州身后，一拳打在方州的后背上，道：“没心没肺的东西。”
方州朝程展鄙视的摆了鬼脸。
一只拿着手抓饼的手搭到程展肩上，耳边传来江野带着点困意的音带，“给你带饼了。”
“救星呀。”程展直接拿过江野手里的手抓饼，朝方州得意的挥了挥手里的手抓饼。
“嘁，你那算什么，我有两样！”方州亮出了手里的牛奶。
“小孩子才争第一。”程展吃起手里的手抓饼。
方州也绕到陈晓正的另一边，远离程展。
江野差不多都是整个人有一部分重力挨在程展身上，下巴几乎要抵到程展的肩，半眯着眼看着路面。
后来真的有点抵不住困意，把下巴抵在程展的肩上，道：“扶着我点，眯会。”说完，就整个脑袋埋到程展的颈窝。
程展立刻就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把江野甩出去，道：“叫别人扶去，残疾人士呢。”
江野定住了脚步，眼里不再有倦意，而是笑意，在程展背后用一只手圈住程展的脖子，下巴继续抵在程展的肩上，盈满笑意的盯着程展棱角分明嘴唇紧抿的侧脸。
“所以呢，背我？”
程展简直要抓狂了，咬着牙低吼一声，认命的被江野揽着肩的走。
然后在走廊道要分离的时候，方州缠着陈晓正去了他班级那边的方向，方州满脸笑的讲着话面朝着着径直走路面部表情没有松弛的陈晓正。
然而程展以为江野要走了，而是在分叉口与他面对面的站立着，一人嘴角含轻微的笑，一人表情极其不耐烦。
程展没有忍耐度的哀嚎一声，转身：“我要走了，再见。”
江野一扬臂圈住程展的脖子把他往回拖，看他向后踉跄最后撞到自己怀里的模样，觉得好笑。
江野看着程展，在他耳边说道：“还有七周。”
程展一脸懵像。“啥？”
“赴往高三的高考，记住没？给我记住，七周，给我好好努力，考不到和我一个班我就。”江野收紧了程展脖子上的手臂，一字一句的说出，“摁爆你的头。”说完，推开程展，往班级的方向分道独行。
程展摸着脖子被江野勒后的窒息感，佯装嫌弃的往地上吐一口不存在的痰，骂骂咧咧的走进自己的教室。
程展正坐在位子上单手撑着脑袋看课外书，方州匆匆地从外面颠颠撞撞的跑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其中一本课本，有模有样的看起来。
程展看向方州：“你有病？”
方州看都没看程展，“滚，别打扰我，我要好好学习，回首了那么久，我都没发现我浪费了我人生中这么帅气的青春。”
程展一股恶寒的朝天发出嫌弃的喉音，继续看课外书。
方州双眼还是紧盯课本，道：“程展我就劝你一句吧，好马不吃眼前亏，放下屠刀回头是佛，今生今世此生此世做条好狗，好好学习吧。”
程展也没瞅一眼方州，道：“什么俗烂的词语，好牛不任犬欺，回字：滚。”
方州叹口气，道：“你没深入膏肓之前，我先度化你，我可是一颗没被人研制出的导弹。”
“还导弹，hetui！土地雷。”
“我要在你面前往屎里扔鞭炮！”
程展决定不搭理方州。
中午吃饭时，方州与陈晓正坐在江野和程展的对面两人一起讨论学习，饭几乎都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程展根本不去搭理这些，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饭，不时还去夹方州食盆里的番茄浇排骨。
方州这次居然只是看了一眼程展的罪行，用筷子打开程展的筷子就不顾的投入陈晓正的讲解中了。
江野看着对面，陷入了思考……
忽地凑近正吃饭中的程展，道：“要不我也给你补习？”
正吃饭的程展停止了咀嚼，一脸拒绝的看向江野，连着几下摇头：“别！”
江野失去了兴致，转回身。
程展也坐正身子，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
……要不要努力一下？
程展拿着筷子，出神的望着前方。
傍晚放学时，方州又抛下还在收拾桌面的程展，跑去陈晓正班级的方向。
程展慢悠悠不正经的走出教室，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等着他的江野。
“明天周末去我家。”江野走在前面，道。
程展回答：“不去。”
江野转身，看着比他站出高了一阶让他仰视的程展，道：“你不去试试？”
程展抬下脚走过江野：“不去。”
江野在程展下了最后一阶楼梯到转弯道的时候直接把他摁在角落，手臂横压在程展脖子前，组成了一个限制头部活动的三角区。
“程展，还有七周。”
程展显出不耐烦，“嗯，我知道。”
“我希望在这七周中死马当活马医，你必须把成绩提高，不是你往我的方向来，就是我往你的方向去，你要想好，谁才是谁人生中的拖油瓶。”江野带有危险视线的目光直射程展缩小颤抖的瞳孔。
“滚。”程展用手肘推开江野，独自孑孓的下了楼梯。
江野站在转弯道看着江野的背影：“明天周末，我开车去接你。”
程展独自一人走回了家，方州那小子不知道与陈晓正正拖拖拉拉的走在后面讨论着学习。
是啊是啊，都努力着，关他什么狗屁不通的屁事。
程展回到房间把书包用力的往一边随便一扔，不知道砸到什么的发出东西掉落的响声，程展四趟八仰的躺在床上，竭尽的调整小声呼吸着。
第二天早晨正在熟睡中的程展被一阵轰鸣声吵得皱眉翻了个身，压着被子又睡去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程展感觉一股压迫感蔓延全身，睡眼惺忪的睁开双眼。
“你妈啊——”
程展立刻睡意全无叫了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使劲往后挪着身子，把被子抱在胸前，满脸警惕的看着已经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的江野。
被吓得不轻的程展急促的换气，一睁眼就是江野邻近的面庞，惊得眼丝都要出来了。
“九点，限你十分钟准备。”江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程展。
程展不耐烦的揉了揉蓬乱的头发，静坐在床上盯着前方，打了个哈欠，手脚缓慢的下了床，走过江野，走向浴室。
突然，江野的食指一把勾住了程展的裤衩，程展立马僵住了身子，一条腿还没着地。
两秒之内快速回神，没着地的腿向江野横扫过去。
江野伸手直接抓住了程展的脚腕，微笑着，表情有点危险……
“等……等等！”程展看到江野膝盖快要朝他下部踢去时收回脚护住自己弱小的生命。
江野收回了要顶出去的膝盖，坐到程展床上，低头看了一下表：“八分。”
“你大爷的别催啊啊啊！”程展立刻手脚不知道往哪放，只穿着一条裤衩的身子也不知道往哪转，总算是找到衣柜了，极速的拿出几件衣服，钻进浴室。
程展洗漱好出来后，就与江野下了楼。
路过客厅时程展喊了一句：“妈我出去了。”
厨房内的程母应了一声，道：“不和你同学一起吃完早餐吗？”
“饿不死。”程展打开家门，与江野走了出去。
“卧槽你好炫啊。”程展一出门就看到了江野停放在家门前的机车。
江野抛了一个头盔给程展，自己扣上，戴上手套，跨腿上车，道：“上来。”
程展热血沸腾，坐上后座，道：“稳了。”
鸣响，只留下扬起的一地灰尘。
从窗户中含着牙刷探出头来的方州支支吾吾的晃手，最后连尾气都看不到。
“……”
车停在江野家门，程展率先跳下车，来了江野的家也不是一两次，对江野家的宏大已经是睹目眼熟。
江野将头上的头盔拿下，带着程展走了进去。
程展站在宽阔的客厅中央，江野进了房间。
出来时，手中多了几本书。
程展眼看不妙。
“我要回去！”程展转头就想夺门而出。
江野坐到沙发上，把书放到桌上，道：“回来。”
程展站在紧闭的门前：“不去，你存心吧，教子心切？”
“可以这么认为。”江野拍拍身旁的座位，“过来，坐。”
程展低头暗骂了一句：“Fuck！”不情不愿的来到江野的旁边。
江野揪住程展的衣服一拽让他坐下来，摁住他的脑袋往下压一点，“给我学。”
程展不甘示弱的挺直腰板，咬牙回答：“不会。”
“我教你。”江野拿起笔，在程展面前摆开一本书。
程展把目光集中在上面，心里九霄之外。
江野也注意到了程展的不用心，掐住程展的后颈脸逼近他，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道：“程展，给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好好听着，如果做不出题来，我让你早午餐都碰不了。”
程展甩头挣开江野的手，“太歹毒了，还是男人吗。”
“所以给我好好听着。”
一中午的时间程展都是趴在桌上拿着笔看着试题，江野在一旁看着电视，受到绑架的程展觉得这是江野犯罪现场。
江野见程展要杀人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朝他踹了一脚：“快写。”
程展在这一刻爆发，猛地站到沙发上，把笔往地上用力一扔：“老子不干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静止……
程展也有点挂不住面子的干站着保持扔笔后的潇洒动作。
“如果你现在还不想跪在地上哭着救命，五秒之内把笔捡回来，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江野盯着屏幕扬着笑说。
程展张嘴低吼一声，脚用力的踩在地上把笔捡回来，一屁股像秤砣一般坐到沙发上，俯下身子继续写试卷上的题目，下笔的力度比之前重了不少。
江野斜眼看着鼻子喘着粗气的程展，起身走到了某个地方。
一股香味溢到程展的鼻中，程展抬起头看向端着盘子拿着果汁向他走来的江野。
盘子放到桌上，是鱼香肉丝。
“叫的外卖，赶紧吃，吃完继续写。”江野放下筷子，坐到旁边。
程展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道：“我都行。”
“吃饱了我给你改卷。”江野倚着沙发道。
程展顿时僵住了要递进嘴里的食物，想了想也算了，再次吃起来。
后来江野真正拿笔改卷时，程展才感觉到紧张。
江野越往下江野越觉得惨不忍睹，拿笔的手都在颤抖，头上的青筋暴起。
程展觉得小命不保。
江野终于改不下去了，用脚踹了一下干乐呵的程展，道：“我怎么不用马桶水给你做饭？往你食物里投毒自杀吧。”
“我这不懂知错能改吗，你让方州来做这些题他也不一定会。”程展赔笑着满脸讨好的看着江野。
江野深吸了一口气，把试卷用力的拍到桌子上，道：“听着！敢漏一个字我让你永远也出不了这个门。”
程展欲哭无泪，想反抗又打不过人家，憋屈的想打110。
“江野开门！开门开门！方州陈晓正到此一游快来接待！”江野家的大门一直被人用手拍打着，江野放下笔，起身去开门。
来的正好！程展此刻觉得方州简直就是那散发光芒的天使。
江野一开门方州就横冲进来直奔程展！
甩脚将鞋扔到一边，一个弹跳跳上沙发蹦了几下整个人就压到程展背上，看着他满是涂改的试卷：“写啥呢，试卷？”
“大粥，看看看看，这是人写的吗。”程展抱怨着。
方州饶有兴趣的坐到程展身旁，拿过程展手中的笔，刷刷的在上面写着什么，写完后举起除了程展写过的地方之下都是写满整洁字迹的试卷，满脸求夸奖的期待得可怕的表情。
程展一只手扒向自己的脸，已经没有活着的欲望的叹出一口死气。
完了完了，对比得更严重了。
江野掰正程展，道：“给我认真写。”
程展自觉的拿出一本书，已经没有挣扎迹象的自学。
方州招呼陈晓正到自己身边坐，道：“晓正，这个时候你也教教我。”
陈晓正看着方州，道：“方州，你不用向着我来，如果这个目标对你来说太大了，我就奔着你来。”
方州本是一脸愣怔的表情，听完后笑意绽在脸上，道：“我心里只有晓正，难道你听说天上有两个太阳吗，我这朵祖国的向日葵，就喜欢向着晓正开。”
程展在一旁听着心里受罪，一脸嫌弃的斜眼看着方州那边荡漾花瓣的样子，捂住耳朵不去搭理。
而江野则是把程展的脑袋摁在桌上，画面颇有不同的对程展说：“听到没有，方州都比你有志气，屎脑袋能不能装点东西？”
程展用力抬起头，用脚抵住江野的肚子让他离自己远点，“我他妈又不是方州的灵魂。”
江野俯着身子向前，摁住程展肩膀具有压迫力的盯着他，道：“如果不想高三孤零零的受孤儿待遇，现在就打破头皮的给我使劲学。”
“嘁。”程展不爽的把头转向一边，“谁稀罕跟你同班。”
“把脚拿开。”江野道。
程展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江野，有点想用力踹一下江野的念头，想了想后果还是把这个念头取消了，把脚拿开。
两人一组安静的各自学习着，程展有时还需要计算机或者掰着指头数，方州则是停下来口算再把得数写上去。
江野前方也摆了不少教材书与课本，信笔在书上不停歇的写着记着。
陈晓正也不闲的看着课本记着笔记，时不时探头到方州那边检查对错，再坐正身子为方州记笔记。
客厅里岑寂着，小部分都是程展与方州打闹的肆意的叫声。
比如把铅笔渣甩到方州身上遭到方州一顿暴打，但程展还是认识错误知错不改的干着坏事。
方州也拗不过程展，就随他去了。
一切又归于寂静，只剩下翻书的声音，时针在缓缓的移动着，外面的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一片金色笼罩在房子的外边。
程展趴在桌子上用笔敲击桌面的看着卷子和课本，直起腰来继续补一个又一个的空白空。
后来就真的顶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了。
江野扫了眼程展，也没说什么，视线归回书面。
迷迷糊糊中程展是被一阵香味叫醒的，一醒来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五六盘菜，而江野还在左边看着书做题，陈晓正在江野的厨台负责炒菜，方州则是帮忙。
程展舒展了一下腰，打了个哈欠，倚着沙发仰头闭眼静坐了一会。
然后起身去厨台瞅陈晓正到底做了什么。
刚到，方州就憋着笑看着程展。
程展刚睡醒起来脑子还是迷糊的，看着方州从小声的憋笑到噗的出声的大笑，面无表情。
转头看向冰箱映出自己的脸。
……
“x你妈谁干的！”程展抱着冰箱看着映出自己模糊的人脸，脸上被画了不规则的线条。
方州表示不知道的看着程展，止不住笑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程展眯起眼睛看着方州，跳到他身上把他摁在地上。
“就是你！”
方州被程展压着，举手投降：“错了错了大哥，下次不敢了。”
程展压着方州的肩膀：“此仇不报非君子！”
后来程展就满客厅的拿着笔追着脸上被画了几道墨痕的方州。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