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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2 ...
夜渐渐慢爬上了白玉雕琢的晴雨楼,离雨趴在桌边数着东林送来的一个又一个华贵而精致的灯笼,绢纱布上誊画着不同的图案,金丝银线勾勒着赤羽银边的蝶,离雨心想,若在其中点燃烛火,定会光彩夺目吧,但说不出秘密是,自玉王府那场大火之后,每每见到烛火离雨都会心生恐惧,也试着去点燃烛火,但看看还可以可距离一尺之类便会四肢无力,所以晚上她都会早早就寝以省去点火的恐惧感,再将窗户虚掩,留着一个小小的罅隙让月光可以倾流而入。白芷说,时园灯会时女孩们都会提着纱灯在街市间穿梭,纱灯的模样等级会显示出他们整个家族的实力,因此往往在灯会之前,不论是平民子弟亦或皇宫贵族都会早早便给女孩子们准备好灯笼以备这场没有硝烟的征战,但晴雨阁自是不必提前准备的,举国优秀的画师一般居于公中,另一半便归属于晴雨阁门下,日常誊画刀叉剑戟,这种小小的灯笼有个一两个时辰边可以搞定。
“若自己明日提着一个没有烛火的灯笼,定会给晴雨阁丢人。”离雨伏在案旁小声叹道,一边叹着气一边竟有一些困意来袭,许是白日里折腾了一圈太过辛苦,竟就这样睡着了。
晴雨阁的梨花林中黑衣少年倚靠着梨花树,借着身旁灯笼里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将面前的朵朵梨花复画在手中的一个茶白色的纱灯笼上,用银色代替梨花的素白以便在茶白色上烘托而出,朵朵银色的梨花如夜空中的星子一般璨烁在茶白色的“天空”之中,大约过了半晌少年搁下了狼毫笔。熄灭了照明的灯笼,安静的等待着,林间似只有风声飘过,再听不见其他声响,过了一会儿,林中突然飘浮起了点点亮光,这光在林间舞动着,敖烈轻巧的翻腾在空中,拿出事先备好的锦袋,翻腾了三四下便捕了两袋的萤火虫,然后仔细的在袋子上封上了一块可以透气的纱布,这样既可以防止萤火虫飞出袋子,又可以给予它们足够的空气,被关在锦囊里的萤火虫正如敖烈心中的秘密一般期待永远被纱布封存住。
次日,夕阳西下,落日还未消散,青城便已经被百姓们五颜六色的灯笼所装饰上了。女孩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提着手中还未点燃烛火的灯笼等待着一会儿的“攀比”盛宴,公侯伯爵们也早早便在宅邸门前装饰上了各色彩灯。
“离雨,你这个灯笼,很别致。”东林抱着肩,微笑的看着离雨手中的灯笼。
“嗯——,是的呀。”离雨讪笑着回答道,想起今日清晨不知道是谁轻敲了自己的房门,打开门后却不见人的踪影,只有银色颜料勾勒而成的梨花灯笼安然的放在了自己的门前,旁边是两个装满萤火虫的黑色透气罐子,像是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害怕烛火一般,但这精巧的心思也让离雨着实惊讶了一番,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可以用萤火虫代替烛火呢。
抬头望去,今日的赤白仍旧一袭白袍,只是看上去要比往日正式许多,而敖烈与东林亦是如此,就连平日里只着一身朴素青衫的白芷今日也换上了蚕丝精制的留仙裙。再看看自己,虽然也身着一袭碧色的罗仙裙,但赤白一早便让白芷在自己的脸上画上了伤疤,许是担心自己与娘亲极为相似的这张脸引起他人的注意才有意为之,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当晴雨阁的众人坐在宫中宴席的位置上,看着宫里的各色美女萦绕周围心里仍旧会有一番不是滋味,王侯伯爵们欣赏着美女无意中又撇到了晴雨阁这边的丑丫头,不时有人投来诧异的目光,若只是看看还好,偏偏有胆大且没有眼力力的贵族公子小声的议论着。
“这丑丫头是哪来的以前没见过啊。”
“说的是啊,你说她站在哪不好,偏偏站在晴雨阁唯一的绝色女弟子白芷姑娘旁边,真是高低立见啊。”
听见这话离雨恨不得把自己藏子宽阔的罗仙裙里,倒不是因为样貌的原因,只是素来安静的性子并不想引来他人的注意,正这样想着,一个爽朗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看的到外在的人,自己亦是只有外在内心空无之人。”
话音刚落,两个议论离雨长相的贵族男子讪讪的走到了一边。
“师叔好。”白芷和敖烈齐齐的做着揖说道,白芷见离雨没有反应急忙悄悄的拽着她的袖子示意她问好。
“师师叔——。”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辈真是越来越有礼貌了,诶?这小姑娘以前怎么没见过,是师哥新收的弟子?”
“确是如此,离雨这是我师弟,你当叫席茗师叔才是。”赤白笑着说道。
“席茗师叔。”离雨抬起头微笑的说着。
席茗看着离雨稚嫩的面孔,一瞬间竟有些晃了神,这样的眼睛分明似曾相识,隐隐回想起年幼时自己因罪父的原因身陷囹圄,要不是当时审断案件的慕梨师姐大发善心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今日又怎会站在这里,那日他跪坐在草堆上满身泥沟的望着门外,正是这样一双温柔的眼睛深深的望着自己,师姐微笑的时候分明也有着同样的一双眸子,只是这小女孩怎会有和师姐一样的眼眸。难道是师姐和玉将军的女儿玉蔻?但那日自己赶到早已燃成灰烬的玉王府时分明看到了一具十四岁女童的尸体,她又怎会活在这世上呢?
“席——茗师叔?”离雨看着发着呆席茗忍不住的小声喊着他,席茗看着离雨正想说点什么。却被悄然响起的琴音打断,这琴音与刚刚宫娥起舞的弦音完全不同,若前者如高山流水,后者便是凰凰之音,弦弦之间的波动亦藏着一丝高雅华贵之韵,这样的琴音玉蔻曾在儿时跟随娘亲和父王入宫礼拜时在陵国的大殿上听二皇子演奏过,那二哥哥毫无心计又不是个读书的材料却偏偏精通音律,音律中又透露着皇家风范,因此每每皇族庆典之时必有二皇子的演奏。离雨万万没想到没想到今日在周国也能听到这样的音律,若是演奏之人能与二哥哥相见,二人必会一见如故,乐师的面前遮着一块薄纱,虽不得见乐师的真面目但殿上众人早已沉醉其中,如梦中之蝶源源不断,飞向远方的思绪,随着音律的结束,宫娥上前轻轻的拉开帷幕,当帷幕拉开之时,大殿上的王公贵族无不发出一丝惊叹,哪里是什么乐师,这分明是周国君主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十公主音芷,音芷微微起身微笑着望着众人,明眸皓齿,蛾眉瘦肩,眼中似含着水,笑的时候嘴角还嵌着一个小小的梨涡,生的一副柔弱惹人心疼的某样,殿上的贵族们此刻早已看呆了,不仅惊叹于十公主的琴音,更惊讶的是明明只是几年光景十公主便以出落的如此美丽,但此刻更为惊讶的却不是王公贵族们,白芷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想法紧紧的拽着离雨的袖子。
“这这这——,这不是那位华服小姐!”白芷颤抖着声音小声在离雨耳边说着。
离雨倒是淡然,心想恐怕这一切都是赤白算好的,只是这小姐公主的身份也是着实惊了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芷儿的琴音真是越来越动听了。”
一阵雄厚且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一身着黑金长袍,头戴金冠的男子缓缓走出,后面还跟随着一位身着红裙头戴金风步摇的女子,殿下众人急忙跪在地上俯身叩拜,离雨跟着白芷和敖烈的身影也急忙跪在地上,唯有赤白不慌不忙的只是弯腰作了揖道了一声“参见王兄。”君主急忙走了下来扶起赤白说了一句“三弟,你我二人就不必如此多礼了。”又抬起头望向众人“众爱卿也坐吧。”
随着君主令下,众人边都坐在了事先安排好的席位上,除了君主,身着红裙的夫人以外,众人皆坐于大殿之上,仅次于君主的席位左列首位便是赤白,其次是席茗,之后是大臣们的排位,而右侧则是皇子公族贵族们的座位,离雨望去对面的席位,只见公主以及贵族却不见皇子们的身影,正这样想着,门口的侍从便高声报道“众皇子到!”
依据周国的礼数,皇子每逢宴席便要晚于君主到,一时为了显示只要君主在世皇子便永不得僭越君主的忠心,二是加深大臣们对各位皇子的印象以便日后辅佐,随着皇子们的到来,大殿上的姑娘们都悄悄的探出头望着,离雨看着众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一处,于是便也悄悄抬头看了一件,只见一身着紫金华袍的皇子抬起头唇红齿白,似从画中走出的人一般,格外的威风凛凛,离雨心想如此英俊的少年皇子难怪会吸引众人的目光。
“参见父皇。”众王子一齐说道。
“起来吧。”
皇子们纷纷起身“咳咳”一阵咳嗽声从皇子们中间传了出来,君主皱了皱眉头“文儿的身子还没好吗?”
只见一皇子又跪拜在地上应声答道“咳——,回父皇,儿臣的病本好了许多,只是近来春寒又有些反复。”
君主摇了摇头“即使如此,大殿之上也要有些克制才是,病痛之声总是不大吉利的。”
“是——,儿臣知错。”
离雨抬起头望着那位生了病的皇子,只见他一人跪在大殿之上身子有些消瘦,虽模样生的好看,但唇无血色,眼中也了无神采,周围的皇子似没有一个人有意扶他起来。
“皇兄未免对于皇侄们过于严苛了些,回头让白芷替三皇子诊治,必能药到病除。”
“皇弟,文儿这病不过是太过娇弱,何须麻烦晴雨阁。”
离雨听着这话心中竟有些同情这小皇子,赤白本想帮他打个圆场,奈何他亲爹不愿给他这个台阶下。
“好了,都坐吧。”
众皇子应声落座,一名小随从急忙上来扶着三皇子落座,君主看着这一幕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上,今日是时园灯会,芷儿用了三天三夜亲自绣了一只娟灯笼想要送给王上。”身着红裙的妇人说道。
“哦?是吗,芷儿真是有心了。”
音芷随即拿出了一个绣着龙翱翔于祥云之间的娟灯笼跪在君主面前“龙是父王,祥云是母后,愿父皇母后永远恩爱。”
“哈哈哈哈哈,芷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看来爱妃真是对芷儿教育有佳啊。”
“王上谬赞了。”
君主随即挥了挥手便上来了一名侍从取走了灯笼“今日不仅芷儿准备了灯笼,孤也准备了十个灯笼,不如众爱卿来猜一下,这十个灯笼里究竟哪个灯笼是孤亲自做的。”
侍从们从殿下抬上来了一个金架子,架子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其实这十个灯笼大同小异,唯有两个最为吸引众人的目光,一个是誊画了锦绣山河的纱灯笼,另一个则是极为朴素的普通白灯笼,并无任何图案,且做工粗糙,一看便知是平时并无劳作经验之人所作,其实明眼人望过去一眼便知那个白灯笼必定出自圣上之手,只是圣心难测,若实话实说似乎不给君主面子,怕有辱圣颜,只怕难逃其责。较为聪明的做法,便是选那个最为华丽的灯笼。
“芷儿,你来猜猜看,哪个是孤做的呀。”
音芷一时呆住万万没想到君主会点到自己,一时竟没了主意。
“芷——芷儿觉得,必是那画满锦绣山河的灯笼,父王是天子,胸怀天下,因此父王画的灯笼必容纳得下山川湖海,且父王的画技天下第一,逃不出那一只了。”话毕,音芷随手指向那画满锦绣山河的灯笼,殿上众人无不在心中慨叹,十公主冰雪聪明,只是一时便能想出如此应对之策,真是不得了,唯有赤白心里清楚,只怕这十公主这次猜错了圣意。
君主点了点头“芷儿的话虽说的动听,但那并不是孤做的灯笼,不如众爱卿一起猜一猜,谁若猜对了孤必定重重有赏。”
殿下众人虽想取悦君心,可这话着实不知该如何应答,皇子们也皱着眉头,欲猜可又怕说错了话,连最为得宠的十妹都碰了钉子,这话又该如何应答,只是若一直没有人应答又怕驳了君主的面子,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皇兄说重重有赏可当真?”赤白笑着说道。
“自是当真。”
“那若是谁猜对了,那人要皇兄一个赏赐,皇兄可愿意?”
“自是愿意,怎么,皇弟有意欲猜?”
赤白摇着头“皇弟平时收了不少皇兄的珍奇珠宝,现在有这种机会自是应该让给小辈们,不如让皇弟新收的弟子来回答如何?”
“哦?孤竟不知皇弟又新收了一位弟子。”
赤白转身含笑,望着离雨说“离雨,你可猜得中?”
离雨一怔,万万没想到赤白会问向自己,一时间大殿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离雨的身上,离雨的性子本就不愿出风头,可此时赤白将自己推到了不得不答的地步。
“我——我。”
敖烈看到攥紧手心的离雨不禁有些为她担忧,正想着要替离雨回答,却见离雨站了起来起身走向了灯笼面前,过了片刻转身跪在了君主面前。
“回君主,离雨大概知道了答案。”
“哦?那你说说看。”
“最是未曾着墨处,烟波浩渺满目前。君主的灯笼不需任何装饰,因为君主本身便是天下,没有一丝装饰的灯笼便已是四海苍穹,因此离雨认为,那个白灯笼是君主的圣作。”
离雨话毕,君主的目光中难以掩饰着赞许的神情,而大殿中的众人亦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竟有如此眼界,晴雨阁的弟子果然都不是凡夫俗子。
赤白一副似乎早已了然于胸的表情,他当然知道离雨可以答出一个漂亮的答案,那可是慕梨的孩子啊。君主不禁拍手称好“好一个最是未曾着墨处,烟波浩渺满目前,赤白你这个小弟子真是不简单啊,这个白灯笼,正是孤做的。”
“即是如此,那臣弟可否替我这小弟子讨要一个宝物。”
“当然,孤一言九鼎。”
“臣弟这小弟子,最是爱画祥云,臣弟素知,十公主的绣工天下一绝,且亦是素爱祥云,不知皇兄可否将十公主腰间那祥云香囊送给离雨。”
君主回头看了一眼,十公主的腰间果然挂着一个祥云香囊,于是开口说道“音芷你可愿意?”
“皇叔既然开口,音芷自是应该将香囊送给离雨妹妹,只是这香囊是音芷的贴身旧物,回头我绣一只新的送给妹妹可好?”
“十公主不必太辛苦,就要这只便好。”赤白淡淡的说道。
“既然皇弟不嫌弃,那芷儿你便将香囊送与离雨吧。”
音芷只能笑着摘下香囊,心中却尽是不满的交与了身边的丫鬟。
“离雨还不谢过君主,慕贵妃,还有十公主。”
离雨急忙跪下“谢过君主,慕贵妃,十公主。”离雨一边磕着头,心中却想着原来这贵妃姓慕与娘亲是本家,难道这便是姨母吗?离雨悄悄地抬起头望向堂上的贵妃,高贵典雅,那对柳叶眉与娘亲生的一模一样,若说有什么与娘亲不同的,那边是多了一丝妖艳,离雨注意到目贵妃右眼角下刺着一朵拇指甲大小的红色鸢尾花,她坐在堂上摄人心魄的笑着,美艳的不可方物,即便是赤白如此不给她面子,她也仍旧温柔的笑着让人找不到一丝漏洞。
“赤白阁主的弟子能喜欢芷儿做的这些小物件,也是看得起芷儿,臣妾真替芷儿高兴呢。”慕贵妃撒娇般的拉着君主的袖口说道。
君主点了点头还以微笑,乐师们再次奏响了音乐,宫娥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堂上堂下赏舞饮酒,觥筹交错,三巡酒后慕贵妃倏然开口向君主说道“殊儿近来武艺大有长进,不如让他为君主表演一段新学的剑法如何,正好今日赤白阁主、席茗阁主在场可以对殊儿的不足之处进行指点。”
“殊儿近来的确努力,孤每每下朝之时路过习武场都会看到殊儿勤加练习。只是若只让殊儿一人舞剑未免少了些乐趣,不如皇弟派敖烈与他切磋一二如何?”
赤白端着酒杯送至唇边欲饮未饮,脸上的面具紧紧遮盖着他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君主看来是想让二皇子测一测师兄的武艺,看看晴雨阁是否又为他培养出了可用之人。”白芷小声的在离雨耳边说道,对于白芷的话离雨并不十分清楚,看向赤白他仍旧未作回应。
“师兄——。”席茗轻轻的提醒着赤白。
赤白轻轻放下了酒杯“臣弟许是醉了,竟忘记回皇兄的话了,敖烈若皇兄让你和二皇子比试,你便去吧,只是小心二皇子武艺超群,可别被他伤了。”
“是,师傅。”
身着黑衣头戴白玉束发的少年提着一柄青羽软剑面无表情的站立着,那身影夹在华服锦冠的众皇子之中竟显得如此落寞,而身着紫金华袍的皇子无比自信的提着一柄金边剑嘴角含笑的望着敖烈,一笑如画。
“素闻敖烈公子武艺卓绝,即便是杀了人,剑刃快的也不会留有一丝血。今日殊羽想要请教一番,望公子不必手下留情。”
“二皇子严重了。”一如敖烈的性子,不会多语,两人拔出了剑,殊羽的剑是千年玄铁所制坚韧无比而敖烈的剑则是晴雨阁的至宝,软如云,利如光。依照周国比武的规矩,本应用围棋中猜先的规矩,但今日只是表演,自当由身份高贵的皇子先行,殊羽右手持剑直指敖烈心口处,毫不留情,剑光晃过一瞬间银光刺眼敖烈竟有些看不清楚,只是这样的争斗即便蒙着眼凭借声音,敖烈也可轻巧躲过殊羽的攻击,敖烈仰身,身子紧贴地面仰面对剑,殊羽转动手腕本想用兵刃立对敖烈,但敖烈再是一个秋风扫落叶便转身到了另一方向,青羽软剑指向地面一个反作力,便轻巧的飞到了大殿的柱子边缘,殊羽急忙追去,敖烈右脚一踢柱子青羽软剑便紧紧的缠住了金羽剑。
“师兄今日的剑法——似与往日不大相同,好似花哨了许多。”白芷纳闷的说道。
“他未曾想过比试,只当是一场表演,若他想赢只怕那二皇子出第一招剑刃横立时,以敖烈的速度霎时便可直指那人的咽喉。”离雨一边认真的看着他们的比试,一边无意的说道。
“离雨,没想到你竟懂得如此多。”
“我哪里懂,只是看的多了便明白一二,但若真是实践起来,只怕我连这宫里的丫鬟都打不过。”离雨讪笑着说道。
“你不必太过谦虚,你刚刚虽然只说了两句话但直指要害,真是个好苗子,师兄,不如你好好培养培养你这小弟子,到时候一个敖烈一个晴雨,除却晴雨阁的众多鬼客,又有世间最优秀的两大刺客陪伴左右,君主必定更加尊崇晴雨阁,这晴雨阁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更加稳固些。”
“刺客——”离雨有些惊讶的看着席茗
“怎么,你别看敖烈年轻,但他可是我们周国最有名的刺客。”席茗微笑着说道。
“师弟,何时连你也变得市侩了起来?”
“我开个玩笑嘛,师兄何必当真,看来今日君上摆这宴席,必是为了掌握敖烈如今的剑术到了何等地步,能否委以大任?不过敖烈今日藏得好,年纪轻轻的何必将命如此早的便交付出去。如今周国的情景又不似当初,何苦像师姐当年一般——。”席茗的话还未说完便意识到自己似乎提到了不该提的人,急忙止住了话语。
赤白原本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突然一顿,呆在了那里,许是许久未曾听人提及慕梨这两个字了,没曾想再次听到这名字竟是在最后一次见她的地方,只是永远没有办法忘记的是,那日你明明眼中含着泪,但嘴角却仍旧含着如初见般地笑,柔声的说着“师兄,今日一别只怕再难相见,再不会如往日师父命我下山修习那般,春去秋归,归来之时,梨花树的落叶仍缤纷而落,而你仍如当年一般,站在街角提着灯笼,盼我而归。”
往事经不起思量,再思量,满愁肠。赤白倒光了杯中之酒,举起腰间的酒壶一饮而尽。大殿中的两个少年仍旧难分高下,二皇子的额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而敖烈的脸上仍旧没有着任何表情,让人捉摸不懂,似连呼吸也未有一丝紊乱,殊羽在心中暗暗感慨,江湖盛传的敖烈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朋友若能结交,将来必有所用。
“咳咳咳咳——”大殿上回荡着剑与剑之间的碰撞声以及三皇子的咳嗽声,三皇子咳得似比往常还要激烈,于是赶忙上去了两个侍从一个喂水一个拍背。君主皱着眉,挥了挥手示意侍从们扶他回去休息,三皇子弯着腰一边咳着一边艰难的做了个揖。赤白回头示意白芷跟过去看看,白芷点了点头拽着离雨一同跟了过去。
二人悄悄的跟在轿子后面“我们为什么要悄悄跟着呀?”离雨不禁问道。
“你不知道,这三皇子不得宠,他的病一直靠师父医治才撑得到今天。但这件事绝不能让君主和宫里其他的人知道,若是他们知道只怕晴雨阁和三皇子都不会好过。”
“这三皇子为何如此不得君主欢心。”
“唉”白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要说这一切与三皇子无关,怪只怪——”白芷看了看周围,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小心的附在三皇子耳边说道“据说三皇子的母亲在生下三皇子后和外人私通——。”
“啊?!”
“嘘!小点声!”
“君主发现后,大怒,不仅杀了三皇子的母亲和那通奸之人,还欲将三皇子一同处决,但据说被慕梨师姑救了下来。于是这皇子之前寄养在宫外,我来到晴雨阁后,都是在宫外为他医治,这还是第一次来宫里帮他看病。”
离雨心想,这小皇子的命竟是娘亲救的“这是你第一次来宫里帮他治病,难怪你不认识十公主。”
“不是这样啦,十公主可是被君主捧在心尖上的人,哪是寻常人能见到的,平时只是听闻她十公主的大名而已,今日乃是她第一次正式露面,没想到竟是那个爱捉弄人的华服小姐,好在师父帮你出了一口恶气。”
离雨无奈的摆了摆手“好啦,走吧。”
离雨小心的和白芷溜进了三皇子的寝宫,细看周围,简单朴素,别说是皇宫,即便与晴雨阁的客房相比也不值一提。
“咳咳——”
“三皇子,您平躺下来,让白芷帮您把脉。”
三皇子乖巧的躺了下来,皱着眉,只是看着他苍白的面孔便知道这孩子必定很不舒服,白芷轻轻的将手搭在三皇子的脉搏上,三皇子气血极虚,且气道似有高敏之状,难怪咳的如此厉害。
“三皇子是否近来每次呼吸的时候胸口都会有刺痛感。”
三皇子艰难的点了点头,白芷轻轻的将手放了下来,拿出针灸刺向了三皇子的鱼际穴。
“三皇子,白芷只能为您施针缓解病痛,这是师父嘱我带来的药,您一定要记得按时服用。若药没了,到时候可以让庆玄通知我们,到时我再为您诊治。”白芷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怀中的药。
“多——多谢白芷姐姐,这些年若不是皇叔和姐姐照料,只怕我这条命——”说着三皇子轻笑了一下“只怕我这条命早就没了,但我时常想,或许,或许我死了这一切痛苦边都不在了。”
白芷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掉三皇子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别瞎说,三皇子福大命大,再加上师父的药,您一定不久就康复了。”
“康复又如何,我这般景象活着倒不如死了快乐。”
“活着——便有希望。”离雨小声的说着。
“是呀,活着便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兴许太阳只是被乌云一时遮住,总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所以,三皇子,您一定不要放弃啊。”
小皇子闭上了眼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深深的沉睡了过去,许是许久没有睡的如此安稳过了。
离雨看着正在仰头欣赏烟花的白芷小声说着“这三皇子活得着实痛苦。”
“这世间又有谁活的不痛苦呢?我也是,你不也是。”
离雨看着一脸苦笑着的白芷,她明白,白芷如同敖烈一般各有各的秘密,如刀割般的秘密。大概过了一刻钟,白芷望了一眼陷入沉睡的三皇子,小声附在离雨耳边说“接下来我要帮三皇子打通血脉,大概还要个一刻钟,这期间不能被人打扰,你去后院的门口守着,绝不能让胖的人进来,庆玄(三皇子唯一的侍从)会去正门守着,这三皇子的寝宫按常理来说是不会有人来叨扰的,人们往往避之不及,但我今天心里总有些发慌——”
离雨笑着拍了拍白芷的肩“别担心,我和庆玄会好好守着。”
砖红色的宫墙高高的耸立着似要隔绝宫内的一切,唯有一株株萌芽的垂柳将枝桠渐渐延伸到宫墙里,小心的窥探着,宫中人的故事。离雨望着天空中绽放开的朵朵烟花,涟漪四散,想起小时候,每每陵国的宫围内燃放起了烟花,父亲都会带着娘亲和自己去旗楼上欣赏烟花,旗楼便是陵国视野最好的地方,娘亲总会抱着自己,望着天空中的火树银花,安静的笑着,父亲时常笑着说,娘亲和陵国的女子不同,多了一份恬适与安静,离雨现在终于明白了,或许父亲从未懂过母亲,一人远嫁至此的母亲,又该有着多少无奈呢?
“这一切又是过去了多久呢?”离雨小声地叹到。
“你这丫头有趣,竟自言自语着。”
离雨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只见一头发有些蓬乱,身着蓝色布衫,脸上布满了皱纹的怪老头正眨着眼望着自己,看这衣服的布料着实不像宫中之人,即便是侍从宫女们也不会穿着如此普通的衣服。
“怎么不说了?我这个人对别人秘密最是感兴趣。快快快!再说点,让我听听!”
离雨想着,这老头虽然奇怪,但毕竟是长者,于是做了个揖答道“哪有什么秘密,您不要乱猜了。”
长者眯着眼笑着看向离雨“你倒是有点意思,看着我这身穿着,没有疑问倒也没什么鄙夷目光,倒不像是这宫里的姑娘,不像那十公主,她小时候我也曾见过她一次,啧啧啧,那丫头生的漂亮,可和她那个娘亲一样,皱着眉看着我,像是看到了瘟疫一般,说什么最是讨厌相貌丑陋之人,你说说看我哪里丑陋了?我这么英俊!”
离雨一怔“最是讨厌相貌丑陋之人,难怪她那日会捉弄我。”
长者皱了皱眉“你这丫头,怎么又自言自语了起来。说起来,那十公主说我是样貌丑陋之人,我看你还是离她和她那娘亲远些的好,不然她看到你这脸上的疤指不定会怎么说你。”长者无比肯定的说道。
离雨急忙捂住自己的脸“我我知道了——”
长者微微一笑,轻轻探到离雨身旁小声的说着“不过,我看你下次还是告诉帮你制疤之人,这疤里要再加上一点朱墨才真实。”
离雨一惊急忙后退了一步紧张的看向长者,那长者露出狡曳的笑“看来,你这丫头也有不少秘密呢。”
离雨急忙平稳住自己的情绪,笑着说道“前辈别开玩笑了,这宫里的人能有什么秘密呢?”
“越是说自己没有秘密的人越是有秘密,不过,我这个人刚好能看得到别人的秘密。”
离雨看着嘴角挂笑的长者,心跳个不停,面上又不能露出惊异的目光。
“丫头,别将你今日遇到我这件事说出去,不然我就将你的秘密说出去,你怕是不怕?”
离雨来不及反应,只能呆呆的望着长者,这时前门突然想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庆玄你不进寝宫里照顾我三哥,站在这门口干嘛?”
“糟了,是十公主。”离雨急忙转过身看了一眼,再回过头时却发现那怪老头早已不见了踪影。离雨担心庆玄无法应付,于是急忙绕了一圈跑至正门,悄悄站在十公主和那丫鬟的身后。
“见过十公主。”离雨一边做着揖一边大声喊道。
“是你,吓了我一跳,这么大声干嘛,我三哥身体不好,你吵到他怎么办?”十公主皱着眉说道。
“不过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晴雨阁的弟子,不过晴雨阁的弟子又如何,即便知道了,我那日还是会捉弄你。”
“只因我样子丑陋?”
十公主一怔,许是没想到离雨能一言道破。
“嗯——,这你怪不得我,是我娘亲跟我说的,样貌丑陋的人,心也是坏的。”
离雨皱了皱眉,心想这十公主许是心性太过单纯,竟她娘亲说什么便是什么,正这样想着,那慕贵妃便走了过来。
“离雨姑娘怎么也在这?”慕贵妃依然含着笑,笑的倾国倾城。
“贵妃娘娘,我出来透了口气,但这宫中实在太大,于是不小心走丢了——。”
“啧啧,这么几步路你还能走丢——真是。”十公主摇着头说道。
“音芷不得无礼。”慕贵妃皱着眉阻止了音芷的话,继而再度笑开,柔声俯下身看着离雨温柔的说道“这宫中确实大,我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也曾走丢,不过多走几次便好了,正好我和音芷要回到大殿中,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吧。”
离雨仰起头望向慕贵妃,两人目光相遇的那一刻,慕贵妃一怔,竟有些呆在那里,片刻,再度开口说道。
“离雨姑娘的眼睛竟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是娘亲吗。”离雨在心中想着。
“只是那故人去了远方,这世上除了她的眼睛,再无人这般清澈了。”
“母后,那人是谁?”十公主好奇的问着。
“没有谁,我们走吧,离雨姑娘可要一起。”慕贵妃拍了拍音芷的头微笑着说道。
离雨心想,此刻若不走,只怕慕贵妃和十公主会生疑,若走了,庆玄会将这一切告诉白芷,唯有这样才不会打扰他们的治疗。
“那就谢过慕贵妃指路了。”离雨笑着答道。
宫殿中的乐师们早已换了另一首曲子,较之之前柔和了许多,君主坐在大殿之上饮着酒望着殿下的正翩翩起舞的宫娥们。离雨看向敖烈和二皇子,两人早已结束了比试,安静的坐在席位上。离雨急忙找到自己的座位,悄悄坐在了那里。
“你可赢了?”离雨小声问道。
“输了。”敖烈小声的答道。
“这怎么可能?”离雨不禁有些奇怪。
“离雨啊,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赤白笑着说道。
“皇弟,你这面具难道真的打算戴一辈子吗?”君主带着醉意大声问道。
“臣弟样貌丑陋怕吓到旁人,再说臣弟年纪大了,这面具早就带着习惯了。”
“若连你都是相貌丑陋,这世间又岂有相貌英俊之人,这周国之人谁又不知你赤白阁主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呢?”
“皇兄说笑了。”
“算了,你愿带着便带着吧,只是过去之事早已过去,皇弟你也早日释怀的好,孤今日也有些倦了,先回去休息了。”
殿下各人急忙跪下恭送君主,直到君主和贵妃完全走至殿外,众人方才起身。
”你们这些小辈,若什么时候有时间多来我这晴霜阁玩玩,虽不及你们晴雨阁气派,可怎么说在这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威名的。”席茗笑着说道。
“师弟真是说笑了,谁人不知你那晴霜阁风景最是让人流连忘返,若我这些徒儿们去了只怕他们再不想回我这晴雨阁了,那可怎么是好。”
“没想到师兄竟如此小气,我那个晴霜阁人少的不行,哪有你们晴雨阁热闹,多让这些小辈过来陪我玩玩我也能不那么无聊。”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等他们得空我便让他们过去,你们师叔那的牛舌酥啊,天下一绝,去了多吃点,想当年我们一同修行的时候,师父常说,这席茗啊命苦,偏偏来我这学了权谋武艺,若去拜个名师学学厨艺,想来,现在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厨了,说不定开个饭馆,早就赚的盆满体盈了,这周国的税钱搞不好可以承包一大半。”
席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师兄怎么还记得。”
“许是年纪大了吧,越久之前的事便记得越是清楚。”
风轻轻的吹着,吹落殿外的桂花,朵朵金色的小花香味四溢,飘散在皇宫里,随着风飘然远逝。
最近在减肥,唉,真的减肥太辛苦了,想念炸鸡,可乐,排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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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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