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海拾贝:右手过往，左手未来》邓家楠楠

19、一家人一出戏

　　到了刘老师的办公室，左左的心绪还是无法平静，脸上微红。敲敲门，得到应允，左左推门进去。
　　刘老师抬头看见是左左，脸上挂着笑，“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吧。”
　　左左悄悄吐舌，舔舔干涸的嘴唇，“腿肚子转筋了。”
　　刘老师一愣，随即大笑，打量一眼左左的腿肚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幽默的。”
　　左左腼腆一笑，也是感觉刘老师比较平易近人，才说了句略带俏皮的话。
　　“不怕，有了良好的开头，接下来就简单了。今天没什么课了，明天开始正常安排课时，你自己到处转转也行，到点儿下班。”
　　左左点点头。
　　出了刘老师的办公室，左左也没打算各处晃悠，先回了自己的员工休息室。里面有一些其他的老师、员工也在，一一微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人际关系，一群人的环境里，让她感觉到恐慌。尴尴尬尬的勉强过了这关。
　　熬到下班，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左左一个人慢吞吞走在最后面。
　　在楼下又遇到那个健谈的大叔，简单的寒暄几句，多少让社交恐惧的左左有了点安慰。
　　第一天的上班历程，磕磕绊绊地结束了，还算圆满。课堂上，一个个稚嫩的小脸，全部面对着她，眼神发光，纯粹且没有杂质的笑脸，让她开始期待明天的课程了。

　　那边，吕慧儿带着刘左君回到刘家，开门的王妈规规矩矩迎上来：“吕小姐来了。”
　　看到小左君，马上化身碎碎念的阿婆，“哎呦，看你这一头汗，快过来洗手手，阿婆给你准备了果汁，洗完手就能喝。”
　　“谢谢阿婆。”小小年纪，礼数很周全。
　　吕慧儿嘴角一撇，一个下人而已，她才不屑于跟她计较。自己熟门熟路坐到沙发上。桌上有吃有喝，没有了下人自会添上。
　　王妈带着小左君洗完手，回头就看见吕慧儿大大咧咧坐在那，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
　　茶几上唯一一杯果汁已经快见底了。王妈笑笑，回身去厨房又端了一杯。
　　把果汁递给左君，托盘里的冰镇西瓜端到吕慧儿面前，嘴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天气热，吕小姐吃点冰镇西瓜。”
　　吕慧儿轻哼一声，“谢谢王妈。”
　　哼，还不得老老实实伺候她。
　　王妈耳朵好使着呢，脸上微笑不变。对着地上桌上的西瓜子和西瓜子微微皱眉，转身又去忙其他的了 。
　　要准备晚饭了，吕慧儿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王妈从来都知道，自己是受雇于这家，但是主人家两口子从没把她当下人看待，反倒是这位，趾高气扬的对着自己指手画脚，处处彰显自己是人上人的优越感。也不知道她的那位男朋友看上了她什么。
　　手上忙乎着做饭晚饭，心里乱七八糟的瞎琢磨。外面门被打开，就听一个女孩叽叽喳喳着跳进了屋。
　　“阿婆，好饿啊，有没有吃的。”
　　“左童，你慢点跑。”后面是男主人回来了。
　　王妈把果汁端出来，“先生回来了，童童回来了。我榨了些果汁，就着点心先吃点，饭正在做。”
　　左阳点点头，看着客厅里迎上来的吕慧儿也点点头，“接左君辛苦了。”
　　“左先生您太客气了，您和干妈来不及接左君，我也是举手之劳。”这个干妈的丈夫，她还是有一点点怵，虽然没什么权势，但是给她的感觉还是老实点的好。
　　左童洗了手一溜烟跑到左君身边，看到左君正在收拾桌上地上的西瓜汁和种子。
　　左童找到了嘲笑他的机会，“哎呀，嘴巴漏了呀。”
　　左君没理她，收拾干净，“爸爸，我先回屋了。”
　　“去吧。”
　　吕慧儿的心提到嗓子眼了，要是左君说出来是自己弄脏了地面和茶几，那太难为情了。没想到他一句话没说，收拾干净也没一点怨言。
　　左阳对老婆认的这个女儿没什么特别的感情，枯坐客厅也是尴尬，找个理由也离开了客厅。
　　临走前嘱咐左童，“不许跟姐姐瞎闹。”
　　左童吐吐舌。
　　客厅里就剩这两个人，左童吃了一口点心，感觉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抬手递给吕慧儿，“你吃。”
　　吕慧儿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吃别人吃剩的，刚想出言拒绝。
　　“我妈妈就吃我不吃的，爸爸也能，阿婆也可以。”说着挑挑眉，晃了晃手里的点心。
　　吕慧儿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明明跟自己接的小男孩极度相似的脸庞，明明挂着笑容的面孔，竟让她感觉到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才有险恶。
　　赔着笑脸接过点心，简直欺人太甚。
　　门再次打开，算是救了她，女主人，就是她的干妈，刘凌慧回来了。
　　左童飞快的蹿到刘凌慧的怀里，“妈妈，想死宝宝了。”脑袋还调皮的在她妈肚子上蹭来蹭去。
　　刘凌慧摸摸孩子柔软的发顶，笑骂，“小粘人精。”
　　吕慧儿趁这个机会赶紧抽了张纸巾，不着痕迹地把那还沾着某个小孩儿口水的恶心点心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干妈回来啦。”吕慧儿对这个干妈可是非常的爱戴。
　　“慧儿晚上在家吃饭，总帮着我们接孩子，都没时间跟你男朋友腻歪了吧。”刘凌慧摆摆手让吕慧儿回去坐下，边跟她说笑边换了鞋。
　　提到男朋友，吕慧儿脸上立马浮现出不自在，看着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每天都忙的很，哪还有时间给我啊。”低头绞着手指头
　　刘凌慧看她一副害羞的模样，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的往事了。
　　“你先坐会儿，我换个衣服。”
　　“好的干妈。”
　　晚上的餐桌上，左童紧挨着刘凌慧，左君坐在左阳身边，自己吃的挺好。反倒是左童，一会撒娇让她妈擦嘴，一会儿卖萌让她爸夹菜。
　　惹得刘凌慧笑骂，“为娘的给你送去各种礼仪班、演讲班、口才班的，怎么回家就忘了学到的那些了？”
　　左童撅着小嘴儿，“外面我是小大人，在家我就是你和爸爸的孩子，还不许我轻松下呀。”
　　刘凌慧戳戳她的小脑门，“真是把你惯坏了，看你弟弟多懂事。”
　　被点名的左君也不搭茬，保持食不言寝不语。
　　左童撇撇嘴，嘟囔道，“对啊，把我惯坏了，也不知道谁惯的。”
　　小大人的口吻，彻底把刘凌慧逗笑了。一桌子的人都跟着笑起来。
　　“对了，礼仪班要毕业了，老师让家长参加毕业典礼。下周二。”这样的事，妈妈去比较合适，左童眨巴了大眼睛看着妈妈。
　　“妈妈下周可能出差。”转头看着左阳，“老公，你抽时间去吧。”
　　左阳迟疑了一下，脑子里想了想，应该没什么安排，点点头。
　　吕慧儿看着这两口子都挺忙的样子，主动请缨，“干妈，要不然我替你们去吧。”
　　刘凌慧立马摆摆手，“那不行，这不是接孩子放学这么简单。”
　　觉察出自己的话有点伤人，马上圆回来，，“老麻烦你多不好，这个毕业典礼，还是父母去的好，上这么久课了，我连老师都没见过，确实说不过去。”
　　见干妈给了台阶，被之前那句话噎到的吕慧儿悄悄松口气，这样的事别人确实不能代劳。
　　热闹的晚饭结束，刘凌慧让左阳送吕慧儿回家。
　　“我让我男朋友来接就好。”实际上她肯定支使不动那尊大神，不过是说句话撑撑场面，出了门走远点，自己打车走就好。
　　“资本家哪有时间顾上这个，让司机来接，还不如你左叔叔送。”转念一想，“哎，你倒是可以去他公司看看他，一起宵夜。看干妈这安排可以吧。”
　　吕慧儿低下头，略微娇羞扭捏，“干妈老是取笑我。”
　　拍拍吕慧儿肩膀，“快去吧。”
　　左阳按着吕慧儿的导航，到了他男朋友的公寓楼下。
　　礼貌地目送左阳的车尾灯都看不到了，才转身仰望这座30多层的大楼。
　　她只知道这里是他住的地方，没有去过，更没有钥匙。至于他有没有其他住址，她知道有，却一无所知。
　　自嘲的笑笑，招手打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