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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养鸽场初相遇 ...

  •   一个月前。

      自入秋以来,京城的天就像加了盖子,将四九城盖得严严实实,秋老虎放肆的散发着余威,至树上的蝉都叫哑了嗓子,还不见一点雨星。

      天气燥得人心烦意乱,想抓一只蚊子来泄愤,饱食了一个夏季的蚊子此时腹内都鼓鼓囊囊,乐意停留在人因出汗而黏腻的皮肤上,往往费尽心机,捏死一只蚊子,见手上沾得都是自己的血,怎么也不觉得复了仇,费好大力气劝自己不必置气,毕竟蚊子此物数量之庞大,身手之迅捷,手段之残忍,人类可远远不是对手。

      宋良弼正骑着他死党刘方圆新买的自行车,宋良弼本来骑车就没个人型儿,这一路给刘方圆颠的,跟坐个船出海也差不了多少了。
      老远儿宋良弼就看见了路一鸣和文凯两人慢悠悠的从楼梯上下来了。

      “嗬!爸爸人在这呢!”快半个月没见,宋良弼兴奋的从自行车上就跳了下去,这一跳不要紧,他忘了车后座上还坐着一刘方圆,一个横向大扫腿,车翻了不说了,正迷瞪着的刘方圆差点让宋良弼一腿攘进沟里。

      “唉哟!孙子,你这眼睛长脚底下去了,你不至于现在急着拍婆子去吧!”刘方圆这一下摔够呛,疼着身上不说,还疼着自己那刚买的自行车,车铃已经摔散架了。

      “赔!我把我们家那收音机给您拿来,那玩意响,安上一按整条街都能听见,不知道以为哪位大人物来了呢。”宋良弼憋着笑,赶紧去扶刘方圆。

      “滚一边去,你家大人物骑个漆都蹭掉的自行车啊!我这回家少不了挨我妈的打。”刘方圆一边揉着自己摔成两瓣的屁股,一边朝那边的两人招着手:“一鸣!凯爷!”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过来了,路一鸣还是照常他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只手拿着一冰激凌,文凯臂窝里夹了个足球,笑呵呵的过来拍了拍宋良弼和刘方圆的肩膀:“方圆,又结实了,没少练吧。”

      一说起这个刘方圆就兴奋的脸红,实际上他是一瘦猴儿:“可不是,我爸从隔壁体校拿回家几个铁坨子,每天练呢。”

      “再练北京动物园那熊瞎子可就失业了啊。”路一鸣悠悠的开口说。

      “啧—”宋良弼砸巴了下嘴:“路一鸣你怎么就这么损呢?人方圆招你惹你了。”说着把文凯怀里的足球抢了过来。

      “飞隼牌?外国货整上了,凯爷行啊。”宋良弼摩挲着这个新足球,飞隼是正宗英国货,有钱都没处买去,以前他们那破红缨牌足球都快让他们踢烂了。

      文凯笑眯眯的,任他们试踢着新足球:“朋友送的,朋友送的。”

      “一鸣,别迷瞪了,来热个身。”宋良弼踢了几脚,兴奋的把球传给路一鸣。

      路一鸣正吃着手里的冰激凌,眼看着那球过来了,原先还懒懒散散的路一鸣果断回身一退,迅速反应过来踩了个单车——将那足球在脚下翻飞。

      “文凯接着。”

      他那速度太快,文凯还在和刘方圆说话,球就来了,文凯下意识伸出脚,将那球踩住,球还在转。

      “停球不错。”路一鸣拍拍文凯肩膀,他那冰激凌终于快吃完了。

      文凯摇摇头:“一鸣,你这半个月专看你吃这凉东西了,注意身体啊。”

      路一鸣走了几步抻了个懒腰:“热啊”说完一纵跳上了五级台阶,沿着那台阶上坐下了,动作又舒展又轻快。

      天空中的大太阳不由得让人靡靡糟糟,几个少年人都走到台阶上坐上了,眯着眼看着这一片空旷的大场地,这里原来是一片养鸽子的地方,早上是个鸽市,北京人爱养鸽子,也爱赛鸽子,往常还没那么些事的时候,宋良弼的爷爷总爱带他们几个小孩儿来这鸽市玩。

      白玉翅、铁翅乌、四块玉,这些鸽的花名儿他们全能喊上,有时候日头不亮,宋良弼爷爷看不清鸽子是好是坏,就让他们给掌掌眼,他们总指着最次的楼鸽说这可太难得了,哄得老爷子花钱买下来,等回到家里看出来是楼鸽也晚了,只能秃楞秃楞毛儿,给这几个小子打牙祭。

      如今老爷子也走了,这片鸽市也早就荒废了,地上生了一片片的杂草,倒也长得茂盛,有点野草天性凶猛的意思。他们找到这片地的主,说好花点钱给这片地租下来,他们踢足球使。

      主没想到这片地能租下来了——实际上他更没想到有人还能认他是这片地的主,怎么能有个不答应的道理。

      可说是冤家路窄,本来这破地根本无人问津,谁知道又从哪拱出来一帮小子,非说这块地是他们先看上的。

      本来刘方圆还想着跟他们争一争,大不了多花点钱,哪成想自己话还没说出口,宋良弼就一拳打在对面人脸上,路一鸣揉揉惺忪的眼睛:“朋友,哪的呀?咱们约个时候吧,有种的来。”

      于是今日他们几个就在这了,刘方圆看着这一片荒草暗暗叹着气,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人。

      因为不想给这片地煞上血,两方都约定不带刀,是爷们儿赤手空拳的见。

      时隔多年后,刘方圆想起那天,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在自己十几岁时,就像一头无情的野兽?他时常会想起来,那天打闹玩笑的宋良弼和文凯,还有斜靠在台阶上仰头看天的路一鸣,那天路一鸣嘴里含着一根草棍儿,懒散的像一只趴窝的猫,眼里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他眼里装着太阳。

      对面的一群人来了,他们一齐穿着海魂衫,证明自己是有点身份的人,手上确实没拿什么东西,领头的人长得五官很端正,海魂衫上一条褶都没有,看着干干净净的,那人上来就先报了自己的名号:“海淀中学陈敬敏,那天忘问了,诸位混哪儿的?”

      宋良弼站起身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站到陈敬敏面前,他身高压了陈敬敏一头:“北京四中宋良弼,认识海淀胡俊文吗?”

      见陈敬敏气势似被盖过去了,后面一个一米九多的大高个站了过来,他那浑身肌肉纠结,像个金刚:“宋良弼?哪个小子□□没夹好把你漏出来了。咱们茬架,扯别人没用,今天你认识谁,你这顿揍都免不了。”

      宋良弼笑着退后两步,从上到下打量了那黑金刚片刻,开口说:“哟,来个厉害的。叫什么啊。”

      那金刚眯缝着眼打量宋良弼,看着很是不好惹,一字一句的说:“海、淀、银、枪、霸、王。”

      “噗——”宋良弼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声,那声音听起来有多刺耳,海淀银枪霸王顿时气得快要跳起来:“谁笑的?站出来!”

      路一鸣起身,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土,银枪霸王看站起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碗大的拳头捏住,就要上去揍人。

      陈敬敏伸手给他拦下来了,一方面他确实认识胡俊文,跟他关系还不错,一方面他确实想知道这个长的还不错的人想干嘛,那天茬架他就注意到了路一鸣,不为别的,这路一鸣长的好看,而且这人身上带着的那股劲儿,怎么说呢,和别人都不一样,陈敬敏觉得他和自己是一路人。

      路一鸣笑着看了看他们,从台阶上半跳着走了下来。

      “哥们儿,身材练得真不错。”路一鸣伸手拍了拍银枪霸王的胳膊,银枪霸王哪能忍,轰出拳头,直照着路一鸣的眼睛去了,他有信心一拳就把这小白脸打的满面开花,让他重新长个鼻子眼睛,说不定还能更爷们儿点。

      路一鸣轻身一闪,那拳头带着风从他脸旁边擦过去了,路一鸣伸出手,准确的抓住手腕,将其牢牢箍在手里。等到对方反应过来想往回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动弹不得。

      银枪霸王不由得大怒。

      路一鸣讽刺的一笑:“你是海淀银枪霸王,我是海淀银枪霸王他爹。”

      文凯和刘方圆都忍不住笑了,连那陈敬敏,都使劲憋住了笑。

      此时还有什么好说的?天空飘来几片浓重的乌云,气氛难得的压抑,各个年轻健壮的□□此时都有无数的荷尔蒙要挥洒,他们积攒的力气太多了。都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两帮人就呼喊着扑打在了一起。

      地上的野草一片片的被压倒,在地下打架的青年们一个攀着一个,谁也不让着谁,汗臭味混着青草香,弥漫在空气中,地上的一颗颗小石子无情的划破他们的皮肤,嗜血的因子慢慢扩散开来,文凯敢发誓,他吃上的拳头中,至少能有十几下是来自他们这帮人的,而且对方明知是他也下了手,全都打红眼了,此时哪管谁是谁,文凯也豁出去,放肆的挥舞着拳头。

      此时有恋旧的鸽子,离了家也没信可送,挥舞着双翅翱翔在这片曾经的鸽场,尖锐的叫声仿佛变成了为这场战斗伴奏的交响乐,肉撞着肉,骨头击打着骨头,闷响和痛呼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一个灵活强健的身影总是能占得上风,他太聪明了,知道哪里是人的痛处和死穴,比他健壮的、比他高大的,都被他打趴下了。

      陈敬敏和路一鸣交手的时候,气喘吁吁的陈敬敏接下路一鸣从空中砸下来的拳头:“我告诉你,我还真认识胡俊文。”

      “我不认识。”路一鸣冷冷的说,说着趁陈敬敏分神的当,迅速出脚击中陈敬敏的腰腹,陈敬敏当下弯下去直不起身。

      “嘶——你太狠了”陈敬敏呲着牙捂着肚子。
      “不把你们打服了,你们不还来找事么。”路一鸣又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一个,眼下他们这帮明显占了上风,只有路一鸣他儿子,海淀银枪霸王还算是个有战斗力的。

      战场外一直有个人在默默看着这场战争,他玩味的目光贴在路一鸣身上移动,他出拳的架势,毫不留情的力度,特别是那细腰,啧,他都不忍心把目光移了去。看他打架真是一场享受,那人索性点了支烟,斜靠在树上看这场好戏。

      天上乌黑的云聚在一起,将威武了一整个夏季的太阳遮住。一阵微风拂过,久违的大雨呼啦啦的降下来,鸽子也不飞了,它们寻了个枝站着,围观这一场灵长类动物的战争。
      陈敬敏一歪头看见树下的站着的人,顾不上雨水浇头,将将抹了把脸,大喊:“李骋,快来快来。”

      银枪霸王也寻声看过去,大喝:“来呀!”

      李骋的烟正好让树梢中漏出来的雨扑灭,他没趣的把灭了的烟丢掉,将穿着的白衬衣解开了一颗扣,随意把碍事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他起伏有如巍峨山脉的肌肉。

      他眼里只盯着一个人,雨越下越大,众人身上的衣服都让雨浸湿贴在身上,平添了一份沉重,这场“战役”虽然只进行了几分钟,但几乎每个参战的人都已使出了全力,没兵器就是这样,你很难在一时之间分出胜负。
      占了上风的路一鸣把一个青年直打的认了软服了输,口中只念着着:“别打了别打了,我还要回家呢。”

      一句话说的路一鸣想笑,只想问他还回家吃奶不吃,刚想站起来喘口气,就看见一个黑影像猎豹一般扑上自己来了。

      饶路一鸣反应再快,此时也不能违反物理定律再躲开,路一鸣滚了几翻,重重的砸在地上,就算是这野草再厚,这人的体重也能让自己在地上砸出个好歹,但他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开瓢透气,他足清醒了有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是那人用手拖住了自己坠地的脑袋。

      “挺能打的呀。”李骋开了口,雨下的太大,路一鸣此时根本看不清自己身上这人的相貌,只是从他的身影看出来这人长得很高大,肩很宽,还有拖着自己脑袋的大手很舒服。

      刚刚这一扑,竟将他们两人扑出了主战场。路一鸣歪头把嘴里的雨水和污泥吐出来。
      路一鸣从他的声音听出来,这人不是那帮人里面的,但他此时被牢牢压在身下,也没什么力气再推翻重打,索性想躺在地上挨两拳算了,便开口慢悠悠的说:“嗯~”

      言语间竟然有些悠闲的意思,李骋闻言一怔,这人也太有意思了。

      反正天黑的谁也看不太清谁,李骋不由得把路一鸣的手腕攒得更紧:“你爸是哪个军区的?”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打不打?”路一鸣不耐烦,这人看着像个爷们,怎么办起事来磨磨唧唧的。

      “你不是军区的,那你跟谁练得。”

      “跟你姥姥。”路一鸣悠悠的说。

      李骋闻言两肩轻耸,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路一鸣屈起腿想趁说话分神的功夫踹倒他,却没想到李骋已经发觉了他想干什么,大手一抽,路一鸣的头就砸到地上。这下给路一鸣真砸狠了,路一鸣火一下子烧到头顶,低声骂了句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脏话。

      李骋这时候却根本不理他,抓着路一鸣的肩膀就想把他翻过来摁在地上,路一鸣抽出胳膊,反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李骋肩膀上,本以为这拳下了死手,那人怎么也得吃痛松开自己,可那人竟像个沙袋,不说松开,连痛声也没发出来一句。

      路一鸣知道遇上狠的了,当下咬紧了牙,握紧了拳头,全挑着那最能让人痛的关节又下去五六拳,那人真是红了眼,就这还不松开。路一鸣这时品出味了,这是真战场上能厮杀拼命的打法,你打我认你打,我眼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让你毫无还手之力。

      让他翻过身去压在地上路一鸣就完了,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路一鸣此时的衬衫早成了一件土衫儿,晃眼间见旁边那破旧的大厂房上还挂着一块大大的伟人头像章,让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是周围几百米最亮堂最红艳的东西。

      路一鸣仰头看着那人,他竭力在雨中将眼睛睁得大一点,黑暗中那人五官的剪影勾勒出他挺直的鼻子。

      “你是军区大院的?”路一鸣开口问,他竟然对这个人产生了一些好奇。

      李骋不说话,还是闷着头和路一鸣较劲,路一鸣见掰扯不过,索性松开手,浑身松了劲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又问了一遍:“你是军区大院的?”

      李骋轻松的就把路一鸣翻过去了,见他放弃了,不禁觉得没劲,两手一撑站起来了:“嗯。你是又想来你出其不意的那一套吗?”

      路一鸣确实爱趁人没防备的时候下黑手,听到这句话自己也笑了,叹了口气,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了:“你说这场仗谁输谁赢?”

      李骋转过身去,看那几个人此时都没了力气,再打不动,而此时天已完全黑下来,瓢泼大雨起了势,他转身想对路一鸣说这片地方让给你们,却见路一鸣身后有白光一闪,直冲路一鸣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李骋推开路一鸣,就见他们海淀一帮人中的一个小子不知从哪搜罗出一把三棱|军|刺,明晃晃的刀刃,这一刀下去,皮肉立刻就会碎成三瓣,去医院里缝都缝不起来,是战场中近身肉搏时专门给人开腔放血的头号利器。

      路一鸣眼见着那把刀就从自己耳朵边上划过去,刀锋划过空气带起的气流都瘆人。

      天空中此时起了惊雷,轰隆隆的巨响就像天地将要爆炸的前兆,闪电一瞬照亮了世界,路一鸣回头看去,李骋的脸——路一鸣的心脏此时早就让那惊雷炸的剧烈跳动,他看到一个有着极好看眉眼的少年。

      李骋低头看了看那把刀,又抬头看了眼那想伤人的人,行凶人看着李骋,吓得倒退了几步,李骋的眼睛让路一鸣想到了他见过的奔流大江,冬日大江会冻住,然而下面还是暗潮汹涌,李骋此时就是冬日江水。

      李骋将刀一掷,那三棱军|刺刀尖向下,半个刀身都直直的插入了大地。

      “你想杀人?!”李骋一字一句的问,声音似冰凌。

      那青年看上去就十六七岁,现在早没了想刺路一鸣时的戾气,他哪敢杀人,无非是这场众人起哄闹剧下的一时冲动。

      还不待他回答,李骋早就冲了上去。路一鸣睁大了眼睛,李骋脸色如寒铁般冰冷,一拳又一拳,路一鸣才发现他刚刚和自己交手时根本没准备和自己打,就他的身手和力气,路一鸣根本不是对手。

      这边的阵仗终于吸引了大家,陈敬敏和银枪霸王冲上来拉李骋,他们俩哪拉得住,李骋就像疯了似的打那个人。

      陈敬敏急了,转身问路一鸣:“你们刚刚怎么了?”

      路一鸣也呆住了,他是差点被来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可他和这人的交情,再充其量算个不打不相识,也犯不着这样啊。

      文凯刘方圆和海淀几个此时都过来了,终于把李骋和那人拉开了,那人的脸此时已经变成了个黑紫猪头,肿的不成个样子,陈敬敏把他拉到一旁草地上躺下了。

      银枪霸王这时候过来了,看见这个情形以为是路一鸣干的,眼珠都快从眼睛里迸出来,上去就要跟路一鸣拼命,让陈敬敏拉住了。

      “曾驰,跟人无关,这笔账算我头上。”李骋开口说,原来这“银枪霸王”叫曾驰。

      “你疯了吗?!那是咱们兄弟!!”曾驰手指着受伤的人,脑门上爆出了一条条青筋。

      李骋踢了踢地上的军|刺:“看看,想杀人!咱们出来玩,要有规矩,说了不拿兵器就得干净的来,想学四九城的小混蛋?甭想,我头一个让他死。”

      小混蛋是四九城里有名的混混,真名姓周,叫什么没人知道,家里七八个兄弟姐妹,一穷二白,跟他们这种大院子弟军官子女不是一条路上的,却偏偏要跟他们交锋对着干,小混蛋长得弱,打架不行,却以一个“狠”字出名,真敢杀人的主,听说就前几天,将一个无辜的学生捅了。

      路一鸣他们早就看出来那“小混蛋”的下场了,自古混蛋没一个好结局,更甭提他加了个“小”字,他们这些人混完了回家还有爹妈可以靠着,小混蛋那些胡同串子有什么啊,家里精光。现在有些人慕着小混蛋敢打敢杀的名号学他,军|刺这种阴狠的兵器就是小混蛋之流用的。

      路一鸣弯腰把那刀拔出来,想着自己刚刚差点被这家伙来个对穿,心中一片寒凉。

      文凯把他那足球踢了过来,响亮的说:“兄弟,我们认输了,说好不拿兵器,我们没你们狠,这球算我们输你们的,下次可说好了,要是玩兵器,提前告诉哥们儿,我们也好备上。”

      陈敬敏和曾驰知道是他们这边坏了规矩,过几天这件事肯定传遍了小北京城,被文凯几句话讽刺的又气又恼,只好上前扶起受伤那人准备走。

      路一鸣这时候还不知道李骋的名字,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他。文凯刘方圆宋良弼三个人过来看路一鸣有没有受伤,路一鸣除了打架受了点皮外伤,其他地方什么事没有,倒是刘方圆鼻子让人打破了。

      路一鸣远远的看着李骋要走,想喊住他:“哥们儿,刚才谢谢,留个地址,以后认识一下。”

      李骋回过头来,刚刚和路一鸣说话时他眼里的友善已经没有了,转而代替的一片冷漠,仿佛刚刚动刀的事情让他很不开心。路一鸣不理解了,刚刚就算扎到了,被扎的人也是我,你苦大仇深的干嘛呀?

      “下次吧。”李骋留下一句话就转身想走。

      “等等。”路一鸣又喊住他,跑了几步俯身捡起地上的足球。

      “你又不留姓名,算我谢你的,有缘一起踢球。”路一鸣起脚,用了个非常漂亮的花活将足球踢到了李骋面前,虽然因为下雨,路一鸣的准头有点不大行。

      李骋把那足球捡了起来,冲路一鸣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

      路一鸣伸出两指行了个飞行员军礼,笑着揽着朋友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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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养鸽场初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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