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盛宴终有离散时，天帝回紫薇宫在仙侍服侍下褪繁华冕服，略略摆手屏退旁人，偌大寝殿余润玉一人。
再出殿门，一袭白衣祥云绣襟的润玉扯唇吩咐道，“将太上老君请至七政殿，本座有要事商议。”
俊眉星目露出细细薄薄的惫色，小仙侍无意窥见龙颜，只当天帝勤政休憩不足，又闻润玉这番吩咐更是确定了猜想，尊崇畏敬之感油然而生。
陛下真是不辞辛劳，实乃天下苍生之福啊。
***
“老君无需多礼。”润玉虚虚托起俯身行礼的鹤发长须的老者。
太上老君右手一把拂尘，上了年纪的身态略微佝偻，发白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却寻不着一丝浑浊，沉着有神。
“陛下近日感觉如何？”太上老君起身问道。
“多亏老君的镇灵丹，暂且无恙。”
每每丹田出现不稳之势，润玉便会服一粒贴身携带的镇灵丹得以缓制。
然……
“老夫同黄岐仙官翻了数卷简牍，经过我二人深思熟虑，有一人或可化陛下之症……”太上老君话头一转道，“陛下可听闻过'白泽'？”
太上老君所言定与魂魄一事有关，润玉抿唇一思，“老君可是指祥瑞神兽，'上古白泽'？”
润玉尚是天界大殿下时期，天后荼姚忌惮排挤，他避开锋芒，按部就班布星思夜。璇玑宫门庭冷落，润玉要么整日闭门翻经阅典，要么泡在省经阁，倒是自在万分。
他那时粗粗扫一眼，并未细看，却也记得其中一句——
……问天下鬼神之事，通万物之情，是为白泽。
莫非是欲借“白泽”……
“正是。”太上老君颔首，“陛下那夜龙体遭变，即为灵魄脱身离体，幸而陛下并未流失过分。
“然镇灵丹并非长久之计，若不补齐逃窜的丝丝魂魄，终是隐患，到那时镇灵丹也只是担雪填井罢了。
“灵魄一旦离体即使是主人也难以感知其存在，借'白泽'之力应可探出下落。”
通达如润玉又怎会有不明之理，世间之辽阔，任凭润玉执掌天地，又怎能在无尽无头中去感渺小漂浮的丝丝游魂呢？
倚仗“白泽”之能方才是上上之策。
“本座明白了，这几日劳烦老君与黄岐仙官操心了。”润玉朝老君颔首示意，口吻和风细雨般的恳切。
“本座命人往你二人府上送了青竹佳酿，以偿今日岁宴之憾。”太上老君与黄岐仙官为天帝分忧，查经书查得头都要炸了，哪里还顾得了天宫盛宴。
“多谢陛下美意，为陛下分忧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如何担得起'操心'二字。”当今天帝管制有方又重任人才，他也极其期望天帝全然无恙。
***
翌日，润玉腾云驾雾往西边去。
西海之南，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方八百里，高万仞，积雪终年不化，山间云雾缭绕。昆仑乃是孕万灵圣地，奇观美景无数。
润玉曾来过昆仑一次，时间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那时身为夜神殿下的他奉帝后命来此。如今，他已贵为天帝，自上俯瞰，颇有几丝恍如隔世。
千年前荼姚封山，本是修仙求道的仙凡神往之地的昆仑从此与世隔绝，无人出入。
山中观景与记忆中大致没什么差落，即是修仙求道之处自然建有道观，观外牌坊上书“昆仑山”，冽风中述说昔日风光。润玉穿过一进五院，道观后方有瑶树琪花，清泉甘露。
润玉眼过八方，虽有几多仙灵出没，却未察到心中所寻之物。衣角飒飒浮动，白衣常服的男子负手，视线往上空一瞟，白玉塑的一张出尘俊颜略吟，眉目沉静。
古书记载，白泽出于西方昆仑。润玉一番探查不得结果，又许是——
白泽随治世明主而生，天道，不承认自己是六界明主么？
一切答案，皆要从上清天解开。
***
“陛下来问的人，昨日已同陛下有过一面之缘，虽是远隔人海，一高一低。
“东岛有一珠，是为所寻人。”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