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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得救 ...

  •   夏齐遇彻底清醒了。
      这倒省了应浚许多事,就是要绝对的清醒才能问出更多有用的讯息。其中重要的部分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就只有通过夏齐遇亲口佐证了。

      夏齐遇看到应浚摸出那把锋利的军刀,想到昨晚受到的折磨,被冻得麻木的伤口又泛出丝丝的痛楚,渐渐得,越来越明显。
      应浚笑了,“我不同夏家为难,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答了,我们立刻离开你的房子。”

      夏齐遇没有因为最后一个问题就松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做为压轴的必然是最有价值的问题。
      “应欢的血可以解分家的蛊是吗?”
      到了这个地步,夏奇遇清楚再否认也没用,他扬起头,对上应浚清冷的目光,“我说不能你就会信了吗?”

      应浚也觉得自己是脑子进水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论是真是假,只要有这种可能他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应欢是非抓不可了。
      知道审问到了尾声,一直没开口的刀疤上前斜瞟夏齐遇一眼,再转向应浚,“人要不要留?”

      刀疤手里不知沾过多少人命,说这种话时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杀人于他来说只是在猪肉上捅一刀一样轻松。
      人不能杀!
      应浚心里早就有了决定,没待他说出口,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顾译起了个大早,清醒后心里有些不安,思来想去也只剩了夏齐遇那个不省心的,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没办法,只能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没有夏齐遇家的钥匙,他扣了两下门,没人应,他又加重了力道,“夏齐遇。”

      夏齐遇获救的希望被顾译的声音点燃了,顾不得身旁有人在,他张口想要回应,脖子上倏然传来一片凉。
      应浚握着匕首抵上他的颈动脉,压低声音说,“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吧?”

      应浚言下之意是让他闭嘴,夏奇遇墨黑的眼珠轻轻一动,“没有听到我的回应,他不会走的。”
      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震了起来,应浚拿过来递给他,夏齐遇垂眸看到他苍白的手腕,不知受了多久的折磨,这个锦衣玉食的分家未来掌舵人瘦得只剩了皮包骨。

      夏齐遇将手机接过来,贴到耳朵上,屏幕浸了秋夜的寒意,依然是一片凉,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迷茫传到另一边,“大清早的,我睡觉呢?有事儿说事儿!”
      是他惯用的语气,顾译并没有生疑。
      “我在你家门口,过来开门。”

      “没睡醒呢!起不来,我又死不了,你先回去,别打扰老子睡觉。”
      电话被夏齐遇不耐烦得挂了,顾译看着黑下来的屏幕若有所思,等了十分钟左右,他轻轻扣响了隔壁邻居的门。

      林大爷边把老花镜架上鼻梁,边挪着老态龙钟的身子过来开门,扬着脑袋看了半天才认出顾译来,多亏顾译经常过来,林大爷还记得他,“小顾啊!”
      林大爷看起来很高兴,以为顾译又来找他唠嗑来了。

      顾译哪有什么闲情陪他闹磕,脑子里反复跳出夏齐遇挂电话前说的那句话,乍听之下没什么问题,但结合到夏齐遇的性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那货从小到大就怂得要命,从来没拿不耐烦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不是不能,是他不敢,两人还小的时候,夏齐遇还不是这性格,嚣张过两回,也被他结结实实抽过两回,便再也不敢了。

      “林大爷,夏齐遇昨晚喝醉了,打他电话不接,敲他门也不应,能不能借你家阳台用下,我过去看看。”
      顾译被林大爷拉进门,拿早就想好的说法应付他,林大爷一听比他还着急,心里认定夏齐遇肯定是出啥事儿了,拉着顾译往阳台走,嘴里絮絮叨叨,“我就给他说让他少喝点儿酒,这下好了吧,不省心的,你赶紧过去看看。”

      夏奇遇的表现没有引起应浚怀疑,等了十分钟,听门外再无动静他才移开了军刀。不知道是不是蛊毒会破坏身体机能,总之,自从犯病后他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人迅速消瘦下去,但凡用点儿力气就疲得慌。

      应浚由刀疤扶着,靠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养神。
      阳台传来动静,天气渐凉,阳台的门只是被轻轻靠上,并没有上锁,顾译刚一翻过来,就看到了应浚等人,他拨开推拉门走进客厅。

      刀疤挡在应浚前面,周身充满戒备,应浚却不急不躁,揉着眉心笑了起来,“顾译是吗?”
      顾译一眼扫到了地上那个遍体鳞伤的人,眼里缓缓泛起戾气,“应浚,论地位,夏家也算是与你们分家平起平坐,你把夏家的二少爷打成这样,打算怎么跟夏家交代?”

      应浚抬起眼,觉得顾译那番话挺有意思,“平起平坐?”
      他摇摇头,“你错了,从夏辰逸生病的那一刻起,或者是从夏家后继无人的那一刻起,这个平衡就已经被打破了。”

      顾译不恼,眼里多了一层讽刺,“话别说得太满,你们分家不也快要因为短命的这一辈陷入绝后的危机了吗?”
      他说得毫不留情,应浚果真动了气,没等他说话,他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刀疤却忍不住,想学着对付夏齐遇那样掐住顾译的脖子,扼住他的命脉,让他不能再开口说话。

      可惜,顾译不是夏齐遇,刀疤的手伸过来的同时,被他扣住手腕狠狠往下一压,空气中传来“咔”一声响,刀疤面色痛苦,到底忍住没有叫出声。

      顾译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手迅速攀上刀疤的胳膊,甚至没用多大的气力,就卸掉了他一整条胳膊,刀疤咬紧牙关,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滴。他太大意了,事先把顾译归到夏齐遇一类,这个男人不仅会点儿功夫,习的还不是常见的近身搏击之类,就在刚刚那一刻,他有想过立刻反抗,但那男人伸手按中了他的软麻穴卸了他全身的力,随后分筋错骨卸掉了他一条胳膊。

      刀疤疼得浑身痉挛,跪倒在地上。
      顾译从他身上迈过去,刀疤咬紧牙拽住他的腿,似乎是要阻止他向应浚走去。他的左手手腕和右边胳膊都折在顾译手上,残存的力气哪里阻挡得了顾译,顾译甚至没有费什么力气就甩开了他的手。

      应浚默不作声,面上平静,紧紧握住刀柄的手却泄露了他的恐慌,他再次剧烈咳嗽了起来。
      顾译留意到了他用力握着的刀,手伸过去,轻轻松松拿了过来。
      夏齐遇被顾译满身的杀意惊住,看到他拿过刀,赶紧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别……别杀他。”

      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兄弟的手沾上人命。
      顾译却忽然笑了起来,“放心,不会让他们的血脏了你家客厅。”

      他蹲下身,用缴来的军刀在应浚的食指上割了一刀,应浚咳嗽没能止住,眼球上布满血丝。
      梦饕从顾译外套的口袋里冒出小脑袋,顾译顺手把它拎了出来,在它的小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这重梦境是额外送你的,去吧!”

      除了顾译自己,没人知道他准备干什么,夏齐遇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梦饕懒懒得抬了抬眼皮,再没有往日的精神气儿,慢悠悠得顺着应浚的腿往上爬,爬到他手安放的位置时停下来,伸出小巧的舌头对着血舔了一口,血腥味令它振奋了一些,脑袋往前凑,对着应浚的手指陶醉地吮吸起来。

      应浚下意识想收回手指,这小东西感应到了他的心思,忙伸出爪子紧紧抱住。
      顾译没让它吸太久,把它从应浚手指上拽下来时,小东西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小眼睛直直盯着应浚的手,动也不动。

      梦饕被转到刀疤这头,刀疤的手指上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割了一道,梦饕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摇着尾巴两下爬到刀疤腿边,仰起头去舔伤口外的血。
      梦饕还没吸够,就被顾译强行拽开,它胡乱蹬腿表达自己的不满,顾译却连半丝注意力都没分给它。他走到夏齐遇身边,把人扶起来,没有回头,“滚!”

      应浚猜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才这么轻巧放他们离开,但眼下刀疤已然没有再战的可能,留在这里于他们没有好处。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来,去扶痛得汗流不止的刀疤,两人搀扶着离开了夏齐遇的家。

      夏齐遇躺在沙发上,由于伤口不深,虽然还在渗血,但也不至于就到了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地步。
      “你刚刚让你家吉祥物做了什么?”

      顾译撩开他的上衣检查伤口,“没做什么,白送他们一重梦境。”
      夏齐遇虽然不知道梦饕全部的本事,但也知道这层梦境不会如顾译语气一般轻松,他犹豫了下,问道,“会出人命吗?”

      伤口有四处,都不深,有两处留下了十字刀痕,被刀尖绞过,虽然要不了命,但也足以令人生不如死。
      顾译的眸色更浅,眼神更冷,“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他再度起身,从电视柜里翻出棉签酒精和纱布,“我先简单帮你包扎一下,然后带你去医院。”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马上进入第三重梦境啦!两只傻鬼争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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