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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折磨 ...

  •   电话被挂断,也掐断了夏齐遇最后一丝希望,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能够狠厉到如此地步,在应浚眼里,人命如蝼蚁草芥,微不足道到可以眼都不眨得一脚碾碎。

      第一刀,插在离心脏最近的肋骨中间,应浚像是要慢慢折磨他,刀下得不深,只没入了刀尖。
      应浚蹲在边上,“想好没有?应欢在哪里?”
      夏齐遇咬紧牙关,“不知道。”

      应浚脸上表情没变,刀疤先沉不住气了,灌了力道的一脚重重踹在夏齐遇肚子上,夏齐遇疼得闷哼一声。
      刀疤还要再踹,被应浚不悦地阻拦了,“管住你的脚,照你这个踹法,要不了多久就能被你折腾晕了,还怎么审?”

      说来也怪,生了一脸凶相的刀疤一对上应浚就变得温柔了不少,被应浚这么一凶,他反而生了委屈,脸偏向一旁,不说话了。

      刀疤的性格应浚摸得一清二楚,叹口气,放柔语气安抚道,“你今天赶了一天路,过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刀疤的表情说变就变,眼睛里的火光慢慢被应浚的关切点燃,还是摇摇头,“我在旁边看着,不打扰你。”

      “嗯”,应浚的目光重新转向夏齐遇,夏齐遇的力气早被耗光了,面对刀疤都没有这么畏惧的他,在对上应浚眼神的时候,不由自主得缩起了身子。

      应浚手上的刀尖染了血,森冷的目光落到夏齐遇的胸口,似在选择新的下刀处,他的慢条斯理无疑是对夏奇遇最残忍的凌迟,夏齐遇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再问一遍,要不要说?”

      夏齐遇想,对于一个和分家牵连不深的外人应浚都能下这样狠手,换作是同他有着隔代仇的应欢,又会是什么下场?

      应夏两家的婚约是大哥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应欢不能死,他也不能死,他们两个都要安然无恙得回去。
      夏齐遇小口喘息着,微微偏过头,“我……想起来了。”

      军刀在离胸口一寸的地方停下,应浚十分满意地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早点儿想通不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夏齐遇嘴唇动了动,声音比刚才更小,他已经到了能强撑的极限了。

      应浚没听清楚,配合得俯下身,耳朵贴近他。
      “浣……浣花公寓918,是……她……住的……住的地方。”

      “这地方我们的人早去过了”,刀在应浚手里转了半圈,松松得捏在手里,刀背在夏齐遇苍白的脸上拍了两下。
      “我的耐性有限,只需要有价值的信息,你再好好想想,她还有没有其他去处?”

      夏齐遇的气息越来越弱,“应简是她让我绑的。”
      应浚垂下眼,“她在哪里找到你的?”

      “静安……静安寺,我在……那里……摆……摆摊”,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还好该表达得都表达清楚了。
      应浚顺着往下问,“绑了应简以后,她又去了哪儿?”

      眼皮子微微动了动,夏齐遇回答,“不……不知道。”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惹恼应浚,刀疤也没再补上一脚。

      应浚微一琢磨,就想通了应欢绑应简的动机。
      “应简前两天才动身回分家,以她的脾气,不蹲到应欢人是绝对不肯回去的,她们见过了?”
      “是。”

      应浚沉默下来,她太清楚应简和应欢之间的芥蒂有多深,以应简得知真相后的反应来看,杀了应欢都是有可能的。

      即便是回过味儿来,想清楚应欢活着比死了更有用处,她也该第一时间联系分家的人把应欢绑回去才是。可她却什么也没做,一个人回去了,他问起来时也什么都不说,一直否认自己见过应欢。

      为什么呢?
      应浚眸色越来越深,手下意识转着刀柄,全身心投入思考。

      她大概是动过手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应简有了别的打算,难道是和应欢达成了什么交易?
      细密的痛楚在安静的环境里感知得最为清晰,夏齐遇想,就这么晕过去也好,感受不到痛,也不必再忍受非人的折磨。

      可惜,老天听不到他的祈求,随着痛感越来越明显,脑子也越来越清醒,他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难熬的时刻。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着,夏齐遇数着秒数,从一数到三百,不过才过了五分钟,时间过得这么慢,天要多久才能亮起来?

      他正对着窗户的方向躺着,隐隐约约的一线光从窗帘缝里泄出来。
      顾译,顾译会来救他的吧?能不能让他早点来,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夏齐遇绝望得闭上眼。

      混沌中,有人在踹他的身体,一下一下,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眼皮依旧没能睁开,他听到应浚冷漠的声音。
      “应简发病了吧?”

      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夏齐遇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她忍不过去的,是应欢帮了她?”

      应浚像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而夏齐遇是失去意识任由宰割的病人,时钟的声音在耳边滴滴答答,意识仿佛被这声音催眠了,他迷迷糊糊开口,“血!”

      应浚抬眼,声音放得更轻,“什么血?”
      “应欢的血。”
      再没有声音从地上传过来——夏齐遇如愿晕了过去。

      应浚扔下军刀,靠着沙发坐下,嘴里呢喃着,“血……应欢的血……”
      刀疤怕打扰他,不敢太大声,“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应浚没理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刀疤识趣闭了嘴。

      分家不是吃素的,被主家牵制了几代,怎么可能一点作为都没有?解药送去检验过,成分都很普通,他们试着找专人按着成分配置,可是没有用,试药的人照样发病了,症状丝毫没有得以减轻。

      他们冥思苦想,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成分的占比都分毫无差,怎么就一点用都没有?老爷子说主家下得可能不是毒而是蛊,他查阅了很多关于蛊毒的资料,没有一种蛊和分家的症状相似,比他们更惨的多了去了,穿肠烂肚的,被啃食得只剩下一具骸骨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相比起来他们的症状轻多了,顶多是受一时之苦,不会痛到死。
      应浚不由往深处想:主家今年才停了分家的解药,除了伴着奇痒的疼痛外,目前看来还没有发现其他症状。

      若是长期不服用,会不会威胁到他们的性命?
      手有点儿哆嗦,他还这么年轻,前途无可限量,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死去。想到这里,应浚的呼吸都停顿了,他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恨不得将主家那群女人千刀万剐。

      夏齐遇是被深秋的寒意冻醒的,腿和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只有大脑,被迫经历了一轮休养后,又雄邹邹得恢复了元气。
      眼球转动一圈,他没有立即坐起来,用眼睛巡视着周遭的动静,应浚和刀疤都不知去向。

      是……走了吗?
      没等他因为这个发现而松口气,他的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刀疤粗犷的声音难掩关切,“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心里压着事,睡不着。”

      应浚的声音很轻,和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不具备多明显的存在感,可是他一出现,你就能够感觉到绵绵不绝的冷气在看不见的地方有生命得流动着。

      夏齐遇想:如果能早点醒过来就好了,趁他们都睡着了他就可以逃到顾译家去,顾译嘴是毒了点儿,但是从来就看不得他受欺负。

      那刀疤长得再魁梧力气再大又怎么样?他打不过自个儿兄弟的,加应浚那移动智囊包也不行,他兄弟也很聪明的。

      夏齐遇想到的都是顾译的好,他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在家有大哥,在外有顾译,顾译可是家那片儿的孩子王,没有人打得过他。他是孩子王的好哥们儿,没有人敢欺负他。

      想到这里,夏齐遇竟然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来了,他想得太专注,连应浚和刀疤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应浚笑容温煦,“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这声音吓了夏齐遇一跳,他下意识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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