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九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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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在意你的助理？”
女人的手指托起酒杯，酒液倾斜，在杯壁留下一层薄薄的红晕。她向对面的方向举了举杯，姣好面庞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这让格里菲兹身上的气质为之一变，变得更具有攻击性。
“抱歉？”
“你总会看向他那个方向，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在看梅丽莎。”格里菲兹揶揄了一句。
“为什么不呢？毕竟您的助理也是一位美人。”布鲁斯狡猾地避重就轻。
“当然，我相信，如果放在十五年前的话。”
梅丽莎是格里菲兹的助理、经纪人，也是她入这一行的领路人，更是她的亲人——梅丽莎的姓氏也是格里菲兹，曾经亦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模特，只可惜后面因为药物原因不可逆地发胖，让她再也无法走上T台。
借着副菜上餐的时机，布鲁斯轻巧地避开了格里菲兹主动提起的话题。
“试试这道鳄梨生鲑鱼，”他说，“米拉尔的主厨特制的酱汁，我敢打赌你在其他城市吃不到这种口味。”
“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了，”格里菲兹并不在意对方的回避，她本意也不是要挖人隐私，“能把常见、简单的食材做得好吃，也不是件容易事。”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打定了心意，吉赛尔·格里菲兹这种识时务又有情趣的美人其实是很符合布鲁斯胃口的。
布鲁斯眼目低垂，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小片鱼肉，余光瞥到餐厅的大门再度开合，是他那身高腿长的助理大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看着他满脸笑容地向同桌的女士说了几句话，而后落座，边用餐边气氛融洽地打开了话匣子，只是他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格里菲兹好笑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呷了一口清水，清去口中的余味。如果早知自己会沦为背景板，她一定不会这么大费周章，有这么一个心不在焉的男伴还不如一个人出来吃，她又不是吃不起米拉尔！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格里菲兹又非常满意自己在片场的临时决定，凭她对这些男人的了解，她觉得布鲁斯·韦恩一定会非常喜欢约纳斯的那些照片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想通了这一点，格里菲兹这个满心事业的女人干脆单纯地欣赏起美食美景，顺便观赏一下布鲁斯·韦恩的微表情变化，一餐“各怀鬼胎”的晚饭下来，她居然还觉得挺愉快。
“今天能跟你合作真的非常愉快，亲爱的约纳斯。”
可能是多喝了几杯的缘故，离开酒店的时候格里菲兹的脸上泛着明显的红晕，一双深棕色的眼睛湿润而明亮，她没去管还站在一旁的布鲁斯，而是热情地给了约纳斯一个大大的拥抱，顺势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跟你一起工作！”
约纳斯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他不是躲不开，但他还不想让“布鲁斯·韦恩第一助理深夜当街打飞名模吉赛尔·格里菲兹为哪般”这类愚蠢的标题第二天登上报纸头条。
“吉赛尔喝多了，哈哈！”梅丽莎大笑着撑住格里菲兹有些摇晃的身体，“没关系，她交给我，我们的保镖已经在外面了。”
虽然她这么说，约纳斯还是尽到了一名绅士该尽到的责任，亲自把两个都喝了不少酒的女人交到来接她们的保镖手中，这才折返。
布鲁斯已经站在酒店门口在等他了。
“您先在大堂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
“我跟你一起走过去，正好散散酒气。”
布鲁斯脚步一转，就先走了出去，这么点儿酒还不至于影响他正常走路，约纳斯也就没多说什么。
冬夜是凉爽的，但酒精蒸腾着血液，让人燥热。
布鲁斯烦躁地喷了口气，扯松了领口。
“刚刚你好像出去接了个电话？”
“对，是卢克打来的。”约纳斯顿了顿，觉得事情不紧急，完全可以等布鲁斯醒醒酒回去再说，就没提内容。
“他发现了点儿小问题，先跟我说一声。”
米拉尔酒店的停车场都建在地上，他们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来时开的车，因为有前车之鉴，约纳斯先检查了一遍，才为布鲁斯打开车门。
“砰——”
后座的车门刚开了一半就被布鲁斯按了回去，约纳斯不解地望了回去。
布鲁斯慢悠悠地踱步靠近约纳斯，两人间的距离越拉越近，近到让约纳斯感到不适，不得不后退一步，险些磕到车门。
于是，布鲁斯单手攥住约纳斯的领带向自己的方向一扯，另一只手从西装胸袋里掏出一块深色的丝质手帕，不轻不重地按向他的脸颊。
夹杂着发酵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布鲁斯身上灼热的体温透过手帕直抵约纳斯的侧脸，后者彻底僵住了。
一天之内被两个人扯住领带，感受上却是大不相同，约纳斯不明白为什么布鲁斯会突然让他感到危险，就像以前他独自面对蝙蝠侠时那样——未必有多害怕，只是突如其来的心悸让人惊慌。
“嗯？”
布鲁斯松开手，歪着头眉峰一挑，将丝帕上那块深色污渍展示给约纳斯看。
“呃，”那个位置，约纳斯立刻就意识到了是格里菲兹走前留下的口红印，“谢谢。”
“乐意效劳。”布鲁斯懒洋洋地拉着调子，将脏了的手帕团成一团塞进口袋，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约纳斯无声地长出了口气，也快步走向驾驶位。
布鲁斯上车就扯掉了外套，约纳斯看出他此刻的烦躁，将车内的暖气稍稍调低，又放了一首舒缓的曲子。
“预计1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您可以先睡一会儿，韦恩先生。”他习惯性地说了一句。
布鲁斯轻哼一声，没搭腔。
密密麻麻的树影铺满了道路两旁，让本来宽阔的马路硬生生凭空瘦身了一半，冷调的路灯也只能勉强照亮一小片路面，根本无力与这大片的墨黑与深蓝抗衡。车辆高速向前行驶而去，带起风声尖利的呼啸，但迎面而来仍是大片的黑幕，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条路是否有尽头供人抵达。
直到车辆再度驶入郊区，布鲁斯才像是缓过神来一般开口说话。
“你喜欢做模特吗，约纳斯？”
“不，事实上，应该说无所谓。”
约纳斯本以为回到老宅前布鲁斯不会再跟自己说什么，他这突然一出声还惊了他一下。
“我应该说过，对我来说工作只要赚钱就可以了，没什么区别。”
“我记得你提过你攒钱是为了买车？”布鲁斯回想了一会儿，又问，“你的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车，我可以送你。”
“生日？”约纳斯有点儿懵，“我没有生日。”
“那你的员工档案上写的是什么？”
约纳斯这才想起来自己随手填的生日是平安夜——也是他掉到这个世界，醒过来的那天。
“噢 ，那是我随便写的，你不能要求一个没了大部分过去记忆的人还能记得自己的生日，韦恩先生。”
“好吧，那么你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布鲁斯不在生日的问题上多做纠结，反正他的目的是礼物。
这就触及了约纳斯的盲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其实我最近不太需要车，”约纳斯斟酌着说道，“你知道我要车是用来做什么，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了。”
布鲁斯休养的那几天约纳斯也在疗伤，至于他疗伤的方式自然不用多说。
那晚在自己面前散架的车辆让布鲁斯意识到约纳斯的这一特性，所以之后他就敞开了他的车库，让约纳斯可以“公费”养伤。
想了想，约纳斯又肯定地跟了一句：“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某种意义上来说，约纳斯其实是个物欲很低的人，从布鲁斯这里赚到的钱早就超越了他基本的生存需求，按这趋势再攒几年，恐怕养老钱都出来了，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需要的。
“除了车，还有什么是你平时常用的？”布鲁斯引导道。
“宽泛地说，金属制品都可以，”约纳斯以为他在问自己的“食谱”范围，就说，“金属含量越高、工艺越复杂，利用率越高。”
“金银也算？”
“单纯的原材料就没什么意思了，利用率很低，”约纳斯说，“应急的话，聊胜于无。以前有一次实在没法子，我泡了一整晚水银，不过实话讲，感觉不太好。”
布鲁斯皱了皱眉，放弃了从约纳斯口中套出喜好的打算，他开始觉得自己最初那个送约纳斯一整套摄影器材的计划就挺好。
作者有话说第93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九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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