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五十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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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细雨的哥谭第二天天空依旧是乌压压一片，这种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情沉郁的天气，只适合窝在家里闷头睡觉。
奈何该上班的人还是要上班，去上学的还是要去上学。
早晨照旧是约纳斯开车送迪克和布鲁斯出门，从迪克跃跃欲试的表情来看，昨晚他恐怕是专门针对某个引起了他兴趣的小姑娘做了什么计划。
秉持着为孩子提供适度的自由成长空间，家里的几个男人极为默契地都装作没看出来。
今日布鲁斯的行程比较简单，他们只要在十点之前抵达格莱斯顿公司的会议室即可——不是位于工业园区的那个，而是同样在哥谭CBD的另一座大楼。
那是一个更为光鲜的商务场所，基于之前的口头协定，两人将要在今天初步签订双方合作的框架协议。鉴于是第一次正式合作，双方都给足了彼此面子，格莱斯顿更是专门安排了记者准备大肆宣扬一番。
尽管无意掺和进市长选举的漩涡，但既然要合作，布鲁斯也不会在意对方在一定范围内借势。
“你今早简直安静得不像你了，约纳斯。”送走了迪克后，布鲁斯突然说道。
约纳斯笑了笑：“或许我只是希望学着做一个严肃的大人。”
“严肃可不等于心事重重。”布鲁斯点明这一点。
他当然不至于以为约纳斯脆弱到是因为自己昨晚的“严厉批评”受到什么打击，事实上，他直觉一切的根源仍旧是在夏威夷发生的那件事，但约纳斯居然会被影响至今，也是他没想到的。
“最近哥谭的暗流都已经快冲进了市政府，我是在想一会儿我们会不会又撞上什么游行人群，耽误了行程，”约纳斯说，“现在走上街头的人越来越多，我担心有人浑水摸鱼，会威胁到你的安全——这毕竟是我的工作。”
布鲁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他听出来约纳斯的敷衍了。
“你不是已经当着我的面展示过你的‘无所不能’？”他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善意的讽刺，“现在才想起来谦虚，未免也太迟了些。”
但这无心之言却戳中了约纳斯心里的某个点，他眉心微动，道：“我并非无所不能，韦恩先生。”
离CBD越来越近，车流人流都愈发稠密，他们果然远远看到了游行者的标语，好在大家现在也有了经验默契，车主们总算可以勉强有序地顺着警察们隔离出的防护带分流向其他分支街道。
约纳斯当然没办法告诉布鲁斯，他现在确实已经不那么担心隔壁联盟里的超人对自己空降正义了，只是不得不开始忧虑小记者克拉克·肯特开始走上“觉醒之路”。
原本昨晚得到了毕肖普“安全”的短信，他就没再操心克拉克的事，但在今早克拉克以一通迟来的电话顺利把他从睡梦中叫醒后，约纳斯·忧心忡忡·克劳利再度上线。
听得出克拉克也是几番犹豫才在不那么冷静的状态下把电话打到了约纳斯这儿，用他的话说，约纳斯是他认识的人当中武力值最高的那个，他想向他寻求些“专业建议”，比如普通人有没有可能在绝境下潜力爆发，能做出肉身躲子弹、空手夺枪之类的高难度动作？
约纳斯还能怎么想呢？只能感慨一句氪星的基因真强。
指定的大楼越来越近，绕过一排高大的阔叶树，约纳斯已经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车辆挤占在道路两旁。这是栋年代比较久远的建筑，建立之初并没有人会想到这里会赶上市中心成为双核驱动的又一个CBD，因此停车场的数量并没有跟得上时代的发展进步，为了满足需求，市政府不得不把这里的道路改成单行道，让路面有更多的空间可以停车。
从现实情况来看，作用总算聊胜于无吧。
这一路过来，约纳斯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他跟着布鲁斯先去见了小弗莱明·格莱斯顿，这两位今天的主角踩着时间点买入会议室的大门后，立刻受到了闪光灯的热烈欢迎。
约纳斯自然地低调退后，几乎与墙角融为一体。
这是布鲁斯的主场，而且这种商务性质的记者会多也是走个过场，问题和答案都是预留好的，没人会不长眼地在这种场合提不合时宜的问题。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布鲁斯与格莱斯顿双双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照流程他们只需要再随机回答两三个问题，今天的见面会就算圆满结束了。
但格莱斯顿刚点了一名记者，一个瘦弱的男人就匆匆从门边挤了进来，神情严肃地先揪住了格莱斯顿那位看上去就精明干练的秘书，他们一阵耳语，秘书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他看了一眼还在侃侃而谈的老板，又低声嘱咐了那来通风报信的男人几句，而后匆匆越过人群走到格莱斯顿身边。
已经听到他们说了什么的约纳斯不耐地压下嘴角，向后靠了几步，挨近了窗户。
“叮”的一声轻响，约纳斯看到场中的几名记者摸出了手机瞧了一眼，随即便更加积极热烈地举起了手。
“格莱斯顿先生、格莱斯顿先生！现在楼下出现了一名极端示威者，请问您——”
“据说他声称受到了您旗下工厂的不公正待遇，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韦恩先生，您觉得这会影响你们的合作关系吗——”
眼见越来越多的同行接到了“场外信息”，都想抢下第一手报道的记者们已经无法像刚才那样保持良好的职业形象，纷纷跳了起来恨不得把镜头戳到格莱斯顿的脸上。几个机灵的已经趁着门口的人没反应过来，几步就窜出门跑下了楼。
场中一片混乱，格莱斯顿的秘书不得不提高嗓门努力维持秩序。
约纳斯最后确定了一遍场中无人携带危险物品，这才仗着好视力向楼下看去。
脏灰色的街道上，往来的行人、车辆被硬生生割为两块，中间那片空地自然就留给了那个闹事者。不用那人再多说什么，交错的引线和跳动的红点就是道催命符，让醒悟过来碰上了什么的人群四散开去，几名不得不“临危受命”的巡警已经紧张地掏出枪与那男人对峙。
约纳斯歪了下头，他注意到那男人并非单纯拄着拐杖，一条泥巴黄的裤管正随着他艰难的运动而运行出更为“自由”的轨迹。
他皱了皱眉，直觉有些不好，但说不上来为什么。
布鲁斯维持着营业式笑容，微微向后仰了仰避开几个口水飞溅的记者，从头到尾他都只用“不清楚”来回复，毕竟这确实是事实。
“抱歉，请退后。”
迟了一步，让自家老板不得不面对一群红了眼的记者的约纳斯赶紧过来补救，仗着身型优势，他长臂一伸就挡住了所有冲过来的人，他板起脸来拿出了几分对敌的气势俯视着热血上头的记者，心里却在不着调地庆幸自己今天面对的不是克拉克那种“体量”的家伙。
这时候，格莱斯顿的保镖已经聚过来了，有格莱斯顿吸引主要炮火，约纳斯应付完布鲁斯面前的几个人，便先他们一步护着自家老板从会议室的侧门离场。
稳妥起见，在征得布鲁斯同意后，他们直接去了停车场准备离开这里。
“你听到了什么？”布鲁斯一边整理着衣物上的褶皱 ，一边镇定地问约纳斯。
“有个少了条腿的男人绑了一身炸弹坐在楼下大门口，”约纳斯说，“确认过了，没有同伙，问题不大。”
他没有第一时间拦在布鲁斯面前，就是为了亲眼再确定一下楼下的情况，以备万无一失。
布鲁斯敛起眉眼，在思考这究竟只是个巧合，还是专门冲着他与格莱斯顿敲定合作的日子顺便也给他一个警告。
不过不管这件事背后如何，他们现在的“不告而别”，除了安全考虑，还有另外一重原因——与其留在这里可能还要面对需要布鲁斯正面表态的情况，不如一走了之以观后续，也算有了进退得宜的空间。
“听到是什么原因了吗？”布鲁斯问。
“呵，他嚷嚷得可大声了，”约纳斯嗤笑了一声，“他指控格莱斯顿是个冷血无情的剥削者，包庇事故问题，让他失去了腿却没能拿到应得的赔偿，现在妻离子散、一无所有。”
“所以他想要钱？”
“问题就在这里——”即使是在电梯里约纳斯也一直分出了一半心神去听外面的情况，虽然有些模糊，但他还是听完了那闹事者的全部“演讲”。
“——我还没有弄清他到底是想要钱还是想让格莱斯顿出来跟他同归于尽，哦，他现在开始威胁警察了，听上去像是随时都会炸了自己了，我想我一会儿可能要超速驾驶了，韦恩先生。”
直到此时，约纳斯的口吻一直都很轻松，他很有把握就算那粗制滥造的炸弹从自己面前炸开他也能保护布鲁斯毫发无损。而或许是因为对方给自己的雇主添了麻烦，这一次，对那位走投无路的可怜人他没表现出任何同情。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五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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