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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沈亦的呼声高过了李锦鸿。
      上周节目播出后,高蓓战队的一名女生被淘汰,实时音乐榜热搜,《听雪》上升到第一名。
      楚非一个字都没说,不过是在常年不用几次的微博把录好的《三声叹》发了出去。
      沈亦的名字挂在热搜三天,粉丝数从17万直奔1000 。
      同时,不和谐的声音也冒了出来。
      ‘沈亦地下酒吧’‘沈亦被包养’‘沈亦抄袭’。。。
      楚非一大早就把严慧喊到了工作室,把pad递到严慧眼前:“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严慧看了一圈,屡见不鲜:“正常,有黑才有红。”
      “正常?这种一看就是编出来的新闻也叫正常?清一色的键盘黑,一个字不带改的复制粘贴?这是正常??”
      严慧似笑非笑:“你出道时候不也一样?”
      “忘了,记不住。”楚非冷声道,越看那些字眼就越恶心,恨不得冲进屏幕把乱写新闻的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严慧冷静的看着楚非发脾气,等到那股子劲过了才缓缓开口:“我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楚非赏了严慧一个你莫名其妙的眼神。
      “沈亦,你要捧他?”严慧问。
      楚非的电脑桌面上,《三声叹》的播放界面正在滚动,他沉声道:“他不需要我捧。”
      “之前我和你说过,节目是次要,”楚非认真道:“我只是找到了一个想为他写歌的人,就这样。”
      严慧明白了,起身拿了包往外走。
      “去哪?”
      “打击网络键盘侠,做你伟大的救世主。”
      三个小时后,各个网络大V转发了一篇文章。
      《八一八近期红到发黑的那个沈亦》
      自幼丧母,父亲另娶,无助的孩子为了梦想走穴卖唱,在纸醉金迷中坚持自我最终走上了金光璀璨的舞台。
      沈亦自己打开这篇文章的时候都差点被感动了,实际上也不过是过分夸张了真相。总之,这是一篇催泪文,卖的一手好感情。
      “厉害,厉害,我都不知道我居然经历了这么多。”沈亦笑着把手机还给严慧:“您这是,什么意思?”
      严慧直截了当,把合同在沈亦面前一放:“签约,楚非工作室期待你的加入。”
      “是楚老师的意思?”
      “你觉得谁能命令我?”
      沈亦笑了,翻了翻面前的合约,又推了回去:“还不是时候。”
      “什么?”
      “再等等。”沈亦说:“谢谢慧姐今天在网上帮忙发声,不过,我会解决的。”
      “真的不签?”严慧不明白为何这现成的机会他会拒绝。
      “嗯,再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沈亦似乎在准备什么,他这么说,严慧也自然不能强迫:“好,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找我。”
      沈亦送严慧离开,回来坐到电脑桌前打开写了一半的歌词,低笑起来。
      楚非有意签他,沈亦自然欢喜,但是还差一首歌,差戳破他心思的最后一步。他要楚非明明知道他的欲念,依旧心甘情愿地跳进他的牢笼,到那时若他肯,别说是一纸合约,卖身契也好,沈亦都可以面不改色签上自己的名字。
      这样,以后即便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楚非也无权怪他。
      控制。。。沈亦哪能控制的住呢?他拉开抽屉,里面摆满了楚非的海报,深情的、冷漠的、亦正亦邪的。。。
      惦念多年,如今触手可及,这滋味,真是让人着魔啊。
      。。。。。。
      沈亦在微博上为自己发了声——地下酒吧,有,为了生存,难道唱歌也分场合?我只想感谢那些年听过我歌的客人,是他们的欢呼给了我坚持歌唱的勇气;包养?空穴来风,想为我花钱的人大有人在,如果我真的拿了钱,还用自己报名来比赛?我现在应该躺在八米宽的床上数钞票;抄袭?请拿出直接证据,《三声叹》的官方发布版指路楚老师微博置顶,题目都是楚老师给予的灵感,那位质疑我抄袭的看客请问您的题目从何而来?清者自清。
      之后,楚非转了这条微博,并与沈亦互关。
      沈亦的粉丝数开始往2000跑,而他的关注,只有一人。
      。。。。。。
      这一周,基地给选手放了假。
      赶上端午节,节目为了给晚会录制腾地方延后了几天,导演说那就放假回家休息休息吧。
      前一天工作人员撤了镜头收了工,李锦鸿和benny都有公司,经纪人来接走了,司马异还是学生,自己买了票准备回家。一晃只剩下沈亦不知道去哪里,独自在三楼录完音打算打个车找个地方逛逛。
      没有人教过他关于流量明星能否单独出街的事宜,以至于在商业街被一群粉丝认出来要签名的时候沈亦的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跑”字。
      “慧姐,你看那是谁?”司机指了指窗外,觉得眼熟,没想起名字。
      严慧瞥了一眼,整个人跟着慌了。
      “祖宗哎,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严慧抽了一个口罩开门下了车,让司机一会接着楚非去后街口等她,脱了高跟鞋赤着脚追了上去。
      沈亦第一次见识到粉丝的力量,一口气跑了两条街愣是没甩掉几个人,转弯的功夫看见严慧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不由分说给他戴上口罩,披上自己的外套,拽着人往胡同里跑。
      躲了几分钟,听着街口呼啦啦的声音散去了,严慧才敢出声骂他:“疯了?!什么日子就敢自己溜达?乌泱泱都是人,出了事谁负责?”
      沈亦只低着头挨训,突然又蹲下去了。
      严慧还没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腾空抱了起来。
      沈亦挺歉疚的:“慧姐,你的脚流血了。”
      严慧这才看见脚后跟的血迹,隐隐有些疼,方才只顾着跑,没发觉。
      严慧被这么抱着实在有点难为情,怒气反倒散了,又怕被人看见:“快放我下来!车在后街,走过去就好了。”
      沈亦没依她,绷着臂弯把人抱平了往后街走。
      车停在街口,周围人很少,沈亦一抬头,看见楚非穿了件风衣站在车旁抽烟。
      严慧见到人,自己蹦下来了,掂着脚往楚非那走,扯着沈亦按着脑袋塞进了后座。楚非把烟掐了,也跟着钻了进去。
      “怎么回事?”楚非关了门,问。
      “放假。”沈亦摘了口罩,把外套还给严慧,顺便从口袋拿出张纸巾,弯腰给严慧包了下脚后跟。
      “怪我,”严慧一边擦着脚一边说:“那天过去找你应该先和你说说艺人细则的,有些事以前可以随便做,现在就要好好掂量掂量。”
      沈亦有些落寞,偏头看着窗外飞驰的灯火,淡淡回了一句“嗯,知道了。”
      一朝成名,多得是身不由己。倒像是重新被禁锢在了另一座繁华的皇城。
      楚非刚才在拍摄海报,是司机拎着高跟鞋喊他才先停下工作的。如今先送严慧回家,海报明天再补就好。想到这,楚非又问沈亦:“你去哪?不是放假?”
      “嗯,订了酒店,送我到楼下就好。”沈亦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文章,楚非看了。
      虽说他也知道真假参半,目的是为了煽情,可事实上沈亦还是无家可归。
      “去我家吧。”楚非不知怎么就蹦出来这么一句。
      沈亦的脑袋嗖的转了过来,就这么呆愣愣的瞅着他。
      “怎么?不愿意?”
      严慧倒是赞同:“楚非那清净,他一个人住,你们俩凑合凑合,也正好有时间写歌。”
      更重要的是,楚非家周围,没有狗仔敢跟。
      被前几年的楚非打怕了。
      “方,方便吗?”沈亦正在极力压制心里窜起来的那一小片火苗。
      楚非看着因奔跑而面色红润的沈亦,抓了下他被风吹乱的刘海:“欢迎。”
      沈亦忽然觉得,尽管被目睹了刚才丢人的场面,但是值了。
      二十分钟后,沈亦跟着楚非进了他的家。
      单调的黑白色装修,没有其他过多装饰。
      楚非给沈亦倒了杯温水,告诉他客房的位置,可以先去洗澡。
      沈亦几乎是飘着上楼的,倚着门板发了好一会呆才把笑意找回到脸上。
      可不是他登堂入室,是楚非邀请进来的。
      等沈亦冲了澡下楼,楚非正穿着家居服在沙发上看书,灯光调的很暗,也不知这人怎么看清的字。
      “老师,这么看书会坏眼睛的。”沈亦说着把灯开了全亮。
      楚非拧着眉瞪他:“这是我家。”
      “我知道。”沈亦含着笑,自顾自去了厨房开冰箱:“殿下想吃点什么?”
      楚非:“不饿,你要干什么?”
      沈亦拿了面条和鸡蛋,完全没有客人的样子,弯着眼睛回答:“下面给殿下吃。”
      “我不饿,别做了。”
      “那我自己吃,我饿了。”
      楚非:“。。。”
      这到底是不是他家了??
      算了,由他去。楚非倚着靠枕躺着,抬眼就能看见萦绕在蒸气中的沈亦的背影。
      年轻的□□在抬臂的瞬间迸发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自肩到腰再到腿,无一不是惹人欣赏。
      楚非轻轻啧了一声,揪起自己宽大的衣领低着下巴往里瞧了瞧,很好,是缺乏运动了。
      沈亦盛了面,关了火,扭头看见楚非起身站在了窗边开酒。
      “老师真的不吃?很香哦。”沈亦把面放在餐桌上,扇了扇味道引诱着。
      楚非摆摆手:“说了我不饿。”
      “那好吧,可惜了,我手艺很好的呢。”
      夜很静。
      中国传统佳节,多是全家团聚的欢乐日子。万家灯火在月色下笼罩着温馨的余韵,让归家的人更幸福,让孤独的人更哀怨。
      沈亦吃着面,突然拿出手机放起了《听雪》。
      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就凄凄惨惨起来。
      楚非捏着刚倒的红酒,余光不时瞥向安静低头吃面的人,沈亦吃饭的幅度很小,在餐厅橘色的灯光背景下隐隐约约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幼猫。
      楚非喝了一口酒,又喝了一口酒。
      终于忍不住喊他:“喂。”
      沈亦默默抬起头,眼睛极其无辜偏偏又缀着湿润:“殿下?”
      楚非不知和谁怄气,上前一把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现在,我饿了。”
      沈亦的眼里透出星光,瞬间绽开笑意起身去盛面:“不是我自吹,我下的面,可是比我唱的歌更棒。”
      “。。。那是因为你唱歌也不怎么样。”
      “您说的对。”
      “。。。。”
      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他这副什么都可以的模样。
      两个人面对面低头吃着面,葱花的香气隐隐袅袅,忽的把这座房子换了个味道。
      “老师也不回家的吗?”
      “嗯。”
      “家里人不会想您?”
      “。。。不会。”
      楚非闭口不谈他的家里人,沈亦先前在网上查过,楚非和父母的关系似乎是不太好,原先出道也是没有和家里商量过的,之后便一直一个人住。
      “别假意关心我了,想想你自己吧,歌准备的如何?前几天的集训,有什么收获。”楚非问。
      沈亦只是说:“还好,差不多了。”
      “沈亦,”楚非反过筷子,用筷尾点了下沈亦的额头:“你是不是没打算赢这个比赛?”
      “您为何怎么说?”沈亦顶着楚非的筷子,歪头不解。
      “和李锦鸿比,就看出来了。”
      楚非从第一眼见到沈亦就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固执且坚定的个性,擅于用笑解决一切问题,实则全是打太极一般躲过问题,可是这双眼睛又偏偏透着不甘。
      “你不想赢,想要什么呢?”楚非百思不得其解。
      沈亦握住楚非的筷子,慢慢从自己的额头往下移至唇间,他的眼里淬着楚非的影子,打着哑谜浅笑:“您很快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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