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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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乔洋第一次宿醉，隔天头更是剧烈的痛，她实在没办法，只能在去顾氏投行的途中先去了一趟药店。
早晨的药店人员稀少，除了一个值班的药剂师，就只有一个早乔洋几步的客人。那人要了包三九就急匆匆的跑了，看他的样子定是帮别人买的。药剂师是个中年女人，温和的看着乔洋，“小姐，要什么？”
“止痛片。”
“你是哪里痛？”
“头痛。”
中年女人走到一个药柜前，抽出了一盒止痛片，但是却只用剪刀剪了两片给乔洋，“止痛片还是不要多吃。你要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乔洋会心一笑，“谢谢关心，我只是今天有急事。”
药剂师将她结完账后，将止痛片递给了她，微微叹气：“我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工作都忙，节奏也快，但是身体还是最要紧的。”
“好的，谨记您的教诲，祝您健康。”
“祝你健康。”
这种陌生同胞间的关怀，也让乔洋无比的怀念呢。从离开这片土地开始，这些东西也都离她而去了。
她在便利店买了瓶水，吃下止痛片后，便正式出发了。
也许是想时间慢一点，乔洋选择坐了公交车，昨天在顾氏投行楼下时，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公车站，她便默默记下了。
也许是始发站，车上的人并不多，她坐下后，蓝色车镜上便倒映出她的身影，她看到自己的眼睛里正闪过车外无数的风景。
也将昨夜的场景勾勒了出来，他低磁的沙哑声依旧回绕在耳畔。当他叫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如同漏掉一拍一样，跳动的频率超出她的想象，让她无从反应，一个只有他叫过，而被他叫过无数遍的名字。
乔小洋！
其实那时候的她也不算小，但是站在顾一见的身边总是矮了一个头。他经常会摸摸她的头顶，俯下身子，扬起唇角叫她，乔小洋。而她总是因为这个名字，和他赌气无数次，但是最后依旧会被他逗笑，以着失败告终......
*
这次乔洋虽然觉得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结果却比预想来得顺利。前台一见她来，便笑脸相迎的，带她进了她们第一次来开会的会议室里，一进会议室便看到了桌面上放好的资料，就如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她来一般的自然。
前台美丽倒了杯水给乔洋：“乔小姐，这是最新修改完版本的签约合同，你看下没有问题，你签完字就即刻生效了，顾总已经签完字了。”在乔洋重新审阅这些资料的时候，美丽又回了下身：“还有，乔小姐，压在合同最下面的个人信息资料麻烦你签完一起给我。那里面所有的资料全部都要填写完整，好了再叫我，对了，有问题也可以叫我。”
对于那份个人信息填写的表格，乔洋也没有太在意，而是将心思都花在了审阅合同上。她发现了明显改变的地方是在负责人那里，无论是合同的负责人，还是国内医疗的负责人，全部一致改为了乔洋。
合同负责人改为她，她是没有异议的，虽然她并非机构的法人，但是她与费朗的股份持平，这也是合理的。但是国内医疗的负责人，乔洋是有打算回国跟进的，但是并没有打算久待，如果这样她就必须将一切的重心搬回国内了。
这对她来说，有些突然。
当她跟前台反应后，等到的答案并不理想。对方只告诉她，他们坚持，“很抱歉乔小姐，这一项我们坚持，顾总表示谁签的约，就需要谁来全权负责，毕竟这是一项关系到很多孩子健康的工程，而且乔小姐也是南城人不是吗？这不是更让人安心吗？”
对方的态度坚决到，让乔洋觉得，如果失去这次机会，那可能再也不会给她机会了，她没有办法犹豫。
她将所有的合同签完后，才看到压在下面的那份个人信息表，她才想起来一进门前台说的话。她将签完的资料放在旁边，仔细的审阅这份信息表，她不知道它的用途在哪里，也不容她细想，哪怕这份资料的详细程度已经堪比人口调查了。
乔洋将所有的资料递交给前台后，又等了片刻，这次进来的是他的秘书，她记得她叫刘文。她将重新盖完章的资料，留了一份给乔洋，彼此预祝了合作愉快后，乔洋便离开了。
直到她离开也没有见到顾一见，因此这次签约的顺利，让她大感意外。
直到她走下了这座金融大厦，看着手里拿着的签约单，她才有真真的实感。这一次的签约遇到的阻力是完全不在她的设想之内，这么多年来，她更喜欢按照计划行事，因此计划之外的事情，多少让她有些慌乱。
但是还好，最终还是完成了，虽然结果发生了一点点的改变。
乔洋在等车的时间里，便开始网上订回美国的机票，看着上面浮动的日期，她迟疑了片刻。按照之前的行程是只要签完约就直接回去的，但是如今的改变，她也许需要往后缓几天。
她重新看向手里的签约书，临时改变了要去的目的地。
乔洋离开前，南城还不算是国内的一线城市，只能算是一座安逸的平静小城，但是如今却已经以着快速的发展，占据了国内一线城市的一席之地。并且依旧在不断的快速增长GDP。
但是即使如此，并不是每个角落都能跟上这座城市的发展。乔洋之前要将技术引进国内时，首先想的就是回南城，因此大概知道南城的聋哑特殊人群的情况。人数之多，让她很是震惊。
其实当时她们想将医疗技术带回国的时候，首先联系的是南城的聋哑医院，当院方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时，乔洋是不感到意外的。
大多数人都认为，与其拼劲全力去研究，希望渺茫，耗时耗力，无法保证成果，无法给出期限的治疗。不如做更加务实，将财力投入一定会成功的事情上面。
这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想法，因此乔洋虽有失意，但是并无责备之意。
那些辅助仪器当然还是有效的，但是乔洋明白并没有办法，一直维持，而且越是好的器材，越是昂贵，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支出。他们只能源源不断的注入钱财，从而越来越失去自信心。
久而久之，那些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恢复正常。那就像是一个炼狱，乔洋曾经在那里待了十几年，因此她比谁都明白，也知道他们比谁都渴望，渴望自己可以恢复正常，哪怕只是一天。
但是他们的技术还不算很成熟，而且成功案例只存在美国。最主要的是，谁也无法给出期限，无法告诉任何人，你将在什么时候重新拥抱这个世界。
因此受到的阻碍更是巨大，导致她们先后找了那几家聋哑学校，都无一例外的拒绝了他们。
最后他们在不抱希望的情况下，联系了那家福利院，福利院的规模不大，但是孩子却不少，院长是一个性格极其温和的中年女人。听说福利院是她一手创建的，她的一生都投注于此，直到晚年才结婚。
院长很仔细的了解了他们的所有情况，表示愿意引进他们的技术，只要能帮助到孩子，甚至也愿意请政府拨款，但是最后被政府拒绝了。他们不愿意相信，真的有这样的技术，审批始终无法通过。但是表示，如果有案例成功了，会考虑拨款。
最后无可奈何，乔洋才提议去找投资的。在这所有人都觉得机会渺茫的时候，想不到真的有一家风投公司愿意出资赞助。
这让当时的研究所与她，都重燃起了壮志凌云的希望......
*
晌午的南城在无尽的天空俯瞰而下，如同一座急速前进的猛兽。高速路上被一辆辆快速前进的汽车占据，连一点点的空距都难以分辨。
金融街是最为拥挤之地，高楼一座比一座高耸入云，大厦一座比一座气势磅礴。这里的大楼是百年屹立的，但是驻进楼层的企业并非经年不变的。金融的魅力在于，它能让你快速的增长利益，也能因为你的一点失误，而满盘皆输。
在这样高危的环境下，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高速度的运转。
而顾氏投行的状态也不亚于此，甚至更甚，就在中午顾总签完一个合约后，情绪便有些暴戾。突然加进了几个紧急任务，甚至突然引进了几个投资项目，每个部门都忙得手忙脚乱。
而顾一见也一刻没有停的工作，这样忙碌的自己，上一次应该是几年前公司刚创业的时候吧。那时候需要成功，无论如何也不敢休息。而如今是不想停下，停下的话，就会想起那份信息表。
过了十年，什么都变了，而她还是一样的笨，让她填信息表，她竟然问也不问的就填了。上一次，她说她的母亲十年前去世了，但是填写的信息上，却是双亲亡故，顾一见的心隐隐的抽疼。那么这十年来，她一个人远在陌生的国度，是怎么生存的。
然而即使父母双亡了，她的在世亲属关系，并非空白。而那一栏也是，今日搅乱顾氏投行风云的罪魁祸首。
这十年里的改变，每一项，都呃着他的喉咙，让他透不过气，又无法不在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