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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骗人不打草稿 ...

  •   闻识哈哈大笑,沈从岸瞪她一眼去了书房,近日为了成婚一是没少耽误工夫,账本只怕堆成山了。
      闻识一人在沈府各处闲逛,乐此不疲这摸摸那看看。
      沈从岸指给她的小侍女碧文说:“夫人,这都中午了,要不先给您摆饭?”
      闻识摊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问:“公子什么时候过来?”
      “公子上午吩咐了,在书房用饭。”
      闻识立时跳下椅子往书房走去,“自己吃饭多无聊,我得瞧瞧去。”
      沈从岸埋首在账簿中,听见脚步头也不抬地说:“要是无聊让碧文陪你出去走走。”
      闻识到他身旁,躬着身子看账簿,片刻便头晕眼花,指着高高的一摞说:“这些都要看完?”
      沈从岸拨动算盘,点头。
      闻识皱眉道:“不能多情几个账房来,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的,你忙的过来么。”
      沈从岸扭过头说:“铺子的账本每月送来一趟,这些看完就等下个月。”
      闻识一屁股跳到桌上,“账本是看不过来的,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和你一起看。”
      沈从岸摇头,“你不行的。”
      闻识不乐意了,飞快夺走他面前的账本说:“还没有我不行的事呢。”
      沈从岸无奈,只好吩咐先摆饭。三菜一汤,菜色简单,最让她钟意的就是那道鱼,当真鲜嫩可口,她边饕鬄大嚼,边说:“你没骗我,你家厨子的鱼做的是不错。”
      沈从岸失笑,撕下一片挑好的鱼肉放到她碗中,“我何时骗过你了。”
      闻识扒拉进嘴,又夹了几叶蔬菜给他,“怎么没骗过,你忘了当初男扮女装意图色诱我的事了?多亏我慧眼识金,看穿了你的不良企图。”
      “若是想色诱你何必穿女装?”
      闻识停下筷子,“事有反常即为妖,越是出奇就越是招人另眼相看。”
      沈从岸无奈地摇头,“这么说今早你穿我的衣裳,也是在诱惑我喽?”
      闻识晃动手指,“你家夫人魅力无穷,是不需要借助一件衣服来搏注视的。”
      “什么都让你说了!”沈从岸白她一眼。
      闻识哈哈大笑,吃了饭坐在他身边翻看另一册子,越看眼睛睁的越大,算盘越是打的飞快,最后珠子几乎飞了出去,沈从岸诧异地看去,闻识却将算盘一扔,手长脚长地瘫痪在椅子上。
      “太麻烦了。”
      沈从岸笑着将算盘收起来, “我说你没耐心,干不来的。”
      闻识扶额长叹,语气幽怨,“难道我天天都要跟这些账本争夫郎?”
      沈从岸眸光一闪,放下账本,拉她衣袖说:“听说郊外杨柳长得甚美,一起去看看吧。”
      闻识瞥了一眼高高的账本,放开他的手,坚定地说“我天纵英才,怎会被区区账本打败,夫君放心,今晚我定都计算明白!”

      闻识果然用功到深夜,毕竟是将那成山的账本整理完毕。
      夜间,红绡帐暖,闻识在屋中设了十根蜡烛,灯火通明中她将沈从岸剥成个婴儿般,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
      沈从岸被她看的满脸通红,推搡着要躲,闻识两只猪手坚定地将他摆回原位。
      “前两次太匆忙了,都不曾好好看你,今天必须补回来!”
      沈从岸严厉地拒绝却被驳回,力气又不及她,只好死了心地闭上眼睛,可尽管闭上眼依旧能感受到她热辣滚烫的目光将自己凌迟一般。
      闻识低低笑了,埋首在他颈间细密亲吻,啃咬,沈从岸环住她纤细有力的腰肢,目光散落在大团大团红色的床帐,气息凌乱,恍惚见听她问:“我杀了苏长海,你怎么不怕?”
      苏长海临死前惨烈的景状让他浑身一凉,然而闻识猛然一个剧烈的动作让他立刻又陷入迷离,沈从岸努力保持一丝清明,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若真是天真无邪,怎能支撑沈家,这些年间接死在我手里的人命不少,若真是计较只怕我更凶残才是,况且,你是我妻子啊,我怎能怕你!”
      闻识得意一笑,夸奖似的吻住他的嘴,沈从岸将头歪到一侧,说:
      “柳音跑了,不去追么?”
      “追不回的。”
      “有心怎么会追不回?”
      “我不想追!”
      “唔!”沈从岸一侧被轻轻捻起又含进嘴里,被温湿的舌尖来回剐蹭,刚疲软的身体又起了反应。
      缠绵了许久,龙凤红烛都融了一半,闻识平将沈从岸抱着怀中,把玩他的头发,“其实下午我着实想明白一件事。”
      “何事?”
      “我要给你找一个天底下最优秀的账房先生!”
      沈从岸想到闻识下午打算盘时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失笑:“好啊。”
      闻识捏住他下巴与自己对视,一脸严肃地说,“沈从岸,你要是因为生意的事情冷落我,我会加倍讨回来的!”
      沈从岸长发垂在颊边,敛下目光,“闻识,沈家在宣城开了数间医馆,你要不要去打理?”
      闻识不干,伸出根手指卷绕他柔软的长发,“我要是去打理医馆没空看着你,万一哪天你跟小白脸跑了我到哪里哭去,再说,那些个头疼脑热的不值得你家夫人出手!”
      沈从岸轻笑,披上寝衣吩咐沐浴,青澄蔚蓝连同几个小厮将一个大圆木桶倒好热水,沈从岸脱了衣裳缓缓沉进水中。
      闻识趴在床上看众人进进出出,直到后来光着身子噗通也跳进水里,溅起一地水花,她从后面抱住他,“沈老板,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在你身边。”
      所以不必担心,也不要害怕。

      第二日,沈从岸起得更早,闻识睁眼见到蔚蓝为他穿衣,净面,然后坐在梳妆镜前梳发。穿窗进来的阳光打在他平和的面容,闻识心念一动,赤脚下地抢了木梳给他梳发。
      铜镜将两人的身影收录在内,沈从岸随手选了支簪给她,闻识接了挑眉看看,是支碧玉簪,质地比被她抢走的白玉簪差了半筹。
      束好发,沈从岸回过身给她穿衣,闻识摊开手,垂眼看他葱玉般的手指给自己系上腰带,又侍候自己净面梳发,闻识看着铜镜中头上的白玉簪,扭头说:“我抢了你的簪子,日后还你个更好的。”
      沈从岸轻笑道:“身外之物罢了,只是这根白玉簪是祖母送我的及笄礼物,你若丢了我可不能饶你。”
      闻识乐呵呵地抓住他的手,眼中闪着星光,“簪在人在,簪亡人亡。”
      沈从岸敛了笑容,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巴掌,凝色道:“胡乱说些什么……”
      闻识只好忙前忙后哄了半天,早饭都吃完了,沈从岸却始终不露笑颜,闻识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跑到卧室捣腾一阵,复又返回。
      “这簪子是我半抢半哄来的,你瞧,我也送一个玉牌赔你。”
      沈从岸坐在窗前的摇椅上看话本册子,闻言看向她手心,赫然是一块碧绿通透的翡翠,打磨光滑,牌面上的凤凰雕刻栩栩如生。
      闻识将玉牌塞到他手中,“这是我娘留给我爹唯一的东西,当年我爹连饭都吃不上了,他都不肯将这个玉牌卖掉,用这换你的簪子,正好。”
      玉珏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沈从岸迟疑地看向闻识,“这玉质地极好,真的送我?”
      闻识拍拍胸脯,“只要能讨夫郎欢心,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
      “好啊,明日就是十五,你把月亮摘来我瞧瞧。”
      闻识一愣,围着他咋舌地嗞嗞两声,“想不到沈老板竟也会说笑。”
      沈从岸勾起嘴角,吩咐青澄用线穿好,便挂在脖子上,又藏进里衣。闻识腆着脸又凑了上来,“夫郎看的啥,说给为妻听听?”
      沈从岸随手翻了一页,懒懒说道:“讲的是个郎中,看上一个青楼男子,又对人始乱终弃的故事。”
      “诶?”闻识眼皮一跳,凑到他身边扫了两眼书页,又扭头看沈从岸,搓着手指扭扭妮妮地说道:“自从夫君要了人家,如今骗人家都不带打草稿的……”
      沈从岸正拾起杯盏喝茶,不妨一口全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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