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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荆棘中的野玫瑰 ...

  •   “我艹你二大爷!”一声怒喝倒是让在场的一干人等愣住了。
      唐鹤朝人未到,声先至,大概用上了活到目前为止,最快的速度。快速的扫视一圈,竟然看见拎着钢管,丝毫没有犹豫,抬腿飞身上前,照着心窝就是一脚,往倒地不起的邬知晏身前一站,视线直接略过面前的两个喽啰,锁定后方的张君和冯梓,一时间局面有些僵持不下,双方都在思量接下来对方的动作,等着出手的机会。
      “我说!小朝啊!你把我送给我家安陵的物件儿,往地上一丢就跑了?可是个精贵东西呢!”宋翡掐着嗓子慢悠悠的跟着来了,看了一圈,这状态不对啊,“哎呦!这什么情况?哥几个混哪块儿的?瞅着眼生不像好人啊!”
      “你要是有个眼睛,就别在那说风凉话!”唐鹤朝没好气的翻了白眼,你自己就像个好人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唐鹤朝已经看到张君有些面色犹豫,拔高音调道,“不管你们有什么过节,今儿这人我是保定了,警我也报了,要么在警察来之前咱们打一架,要么你们现在就走我们不追,不过至于警察能不能追上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紧随其后的安陵看了看手表,气定神闲的说道,“最近的派出所到这里,大概5、6分钟。”
      张君看着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心里有些没谱,本来就有无五分悔意,现如今生生又多了三分。
      要说跑到外省的地盘闹事就算了,问题是还没有办成。这边人生地不熟,真要是被逮进局子,别说保他们出来的熟人一个没有,就他们身上背的案底,上报了就是业绩,怕是要牢底坐穿,顿顿牢饭了。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卖买不划算,还不如趁着条子来之前,麻溜走人,这钱他也不要了,要了也没命花。
      张君思来想去还是准备不干这笔买卖了,正准备告诉兄弟几个风紧扯呼,却听见一声惊呼,定晴一看,心想,完了,摊上事了。
      “小心!哥!快躲开!快躲开!!”
      言知愿趁着有人来搭救后,没人注意她,身后控制她的人似乎也想走了,便悄悄用被绑着的双手,把嘴里的破布扯掉了。还没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就发现,后面的人果然准备离开了,但是一闪而过的寒光和愈加变快的速度,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歹徒要离开的意思。
      她看见了,那人手里的寒光是把刀,而刀的方向,是邬知晏。
      唐鹤朝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叫谁哥?哪个是他哥?下意识看向面前这几人,发现都往他身后看去,也下意识回头,这一回头让他头皮一紧。
      邬知晏当然知道,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既然死不了,就不想平白无故的再遭血光之灾了。刚支起身体,忍着疼痛扶着树站了起来,却发现寒光已经近至眼前了,心里暗自苦笑,看来避开是不可能了,好在看刀的大小和弹簧水果刀差不多,只要不是要害,他应该死不了。
      闭着眼还没等到疼痛来临,邬知晏就被一股大力推开了,在踉跄倒地之前,他惊讶的睁开眼,却看见唐鹤朝常常嬉皮笑脸的脸上,有一瞬,眉毛都快挤在一起了。
      唐鹤朝发现站起身的邬知晏似乎并不能及时避开,脚比脑子还要快的冲了出去,推开了邬知晏,好在自己并不是正面挨了一下,但是随即一想,他要是没有及时冲过来,或者再晚那么一点点,这个走向,捅的就是心窝了。
      “谁借你的胆子?嗯?谁借你的胆子?”唐鹤朝甚至没顾忌倒地的邬知晏,把行凶未遂还一脸凶样的癞子掐着脖子摁到地上,紧接着就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宋翡一把扯回准备上前劝说的安陵,他有些不明白今天的唐鹤朝为什么这么…这么情绪化。
      要说从小到大,从穿开裆裤开始宋翡就和一个院儿的唐鹤朝玩了,这孩子吧,年纪不大但是特要强,别人还在说理儿的时候,这人舞着拳头就上去了。年纪小打不赢是常有的事儿,最麻烦的就是,他会在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停的找场子。都是年纪差不了多少的一个院儿的孩子,结果每天就看见唐鹤朝和不同的孩子扭在一起打来打去,也不下狠手使阴招,直到别人认输了,立马就撒手,屁颠屁颠回去和他老子说他赢了。久而久之,大院的孩子到长大了,看见唐鹤朝都绕着走。
      所以,宋翡第一次看见唐鹤朝忽略对方的求饶哭嚎,置若罔闻的一拳又一拳的往人身上招呼,这安陵的小身板要过去了,估计都得被唐鹤朝的拳头给抡回来。
      “不让他停下,再打下去不死也废了,”安陵皱着眉头,说到,“那伙人好像要跑了,要不要……”
      安陵逐渐听到警笛拉响的声音,听着像是往他们这边过来的。偏头一看,果然这伙人准备撤了,要是他们几个拖着,也能等到警察来。
      “看这架势,不让他打一会,他能抡着拳头像陀螺似的把在场的锤一圈,”宋翡并不担心的揽着安陵的肩膀,打了个哈切,“那伙人我看好像和我们的邬知晏小朋友有些故事,就不掺和了,赶紧完事好回家睡觉!”
      宋翡本来和安陵想着趁大学开学之前,回来拿点东西顺便看看唐鹤朝,好家伙,这人砸坏了他给安陵买的高倍迷你望远镜不说,还像个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到这儿跟个拳王一样发神经。他真可怜啊!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好在邬知晏靠着树干终于缓了口气,看向唐鹤朝的方向,他其实看不太清被唐鹤朝压着打的人什么样子,但是逐渐微弱的求饶惨叫声,很明显,再打下去会出人命。何况这件事本就和唐鹤朝没有关系,他不想唐鹤朝背上案底。
      胸口挨了一脚,动起来似乎疼痛更明显了,其他地方的痛感反而可以忽略不计了。忍着阵阵痛感的邬知晏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挪到还在暴怒之中的唐鹤朝跟前,在唐鹤朝又一拳挥下来之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了唐鹤朝的手腕,却还是差点栽倒了,看来唐鹤朝的力气倒是毋庸置疑的。
      “可以了,唐鹤朝,”邬知晏看向唐鹤朝血丝还未褪去的眼睛说道,“我没事了。”
      唐鹤朝看了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癞子,一时间有些怔了,片刻后又浮上凶色。
      “他们打你!”唐鹤朝哑着嗓子说道,“我看见了!他们打你!”
      不远处的几人一阵无语,宋翡捂着额头低声说道,“少年!你别这么中二行不行。”
      “嗯,我知道,”邬知晏想要安慰还躁怒的唐鹤朝,头却一阵眩晕,“你…流血了。”
      锋利的刀刃划开了唐鹤朝那件精心准备衬衣,本来微毫细长的伤口,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崩裂开来,献血涓涓的从脊背开始蔓延,像是荆棘中的正在盛开的野玫瑰般夺目艳丽。
      大概是入目的红色过于让人感到安全感,又或者这副身体受不起这一连串的刺激,再或者是他再一次龟缩到自己的世界,不过不管是何原因,在祈祷倒下去的时候千万别磕到头的邬知晏,很庆幸自己的脑袋瓜没有传来痛感。
      唐鹤朝似乎还在疑惑这人怎么说着话就倒下了,虽然及时接住了,却还是呆愣的半搂着邬知晏,杵在那里。
      “哥哥!你怎么了!”言知愿跌跌撞撞的冲向昏迷不行的邬知晏。
      大概是这喊声太过凄厉,像是叫魂般的唤回了唐鹤朝出走的脑神经,哆哆嗦嗦的把头凑近了邬知晏的左心房,怕听不真切还把耳朵使劲怼了上去,贴得很近,一层布的距离。
      忽略身旁那哭哭啼啼的女声,他终于听见了,邬知晏的心跳声,缓缓的,慢慢的,就和他人一样,干什么都是慢条斯理轻声细语的样子一样。
      松了口气的唐鹤朝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把邬知晏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明显的外表创伤,但是还是必须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他看见了,那几个孙子下手可不轻。话说边上的这女的谁呀,跟嚎丧似的。
      “你谁呀?吵死了!人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唐鹤朝没好气的拦腰抱起邬知晏,刚想跑到马路上拦辆车,又停下快速稳当的走了起来。
      言知愿被气的哭的都打起了嗝儿,“你、你又是谁!你要带他去哪?你把他还给我!”
      唐鹤朝尽管走着还抱个人,但是言知愿小跑着才能追上,虽然这人出现救了他们,但是并不能完全相信,言知愿一路小跑跟到了马路边上。
      本来大晚上又是非市区,就没几辆车,看见身上有些还抱个人的唐鹤朝,司机师傅都想看见鬼一样跑了。
      唐鹤朝看了看怀里双眼禁闭依旧没醒的邬知晏,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如果只是惊吓造成的昏迷就算不会很快醒过来,面色也不会越来越苍白,就在他准备先徒步走出这条街,准备到稍微热闹一点的地方,准备拦车的时候,看见一辆车向这里驶来。
      凭他的视力他敢肯定,这辆车绝对经常在这里出现过,极有可能是他们学校的家长。索性心一横大步流星抱着邬知晏,一手揽着腰,一手护着头走到马路中间。
      一声快要穿透耳膜的刹车声如约而至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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