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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公子,面生。 ...

  •   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曲晚歌对着太阳的方向,竖了个懒腰,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还在。穿过一片桃林走到熟悉的湖边,不过,一池湖水已经干涸,变成一片花海。曲晚歌的嘴角满是嘲笑,区区王府怎么可能困的住她。那日,夏招扶与她交了一夜的心,最后做了一个交易,倘若曲晚歌乖乖在王府当个侧王妃不在有出逃的心思,她给她出府令牌,可以自由出没王府,前提是不让孤寒东祈察觉。
      曲晚歌九死一生时,明白一个道理,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老天爷给了她一个特别的人生,又万般阻止她寻找回去的机会,她姑且随遇而安,待一个时机。
      孤寒王国,帝都,用一个千年之后的视角来玩转这个王国也不枉费来这一趟。逛了一整条街,瞧见一个与众不同的好地方,牌匾上赫然醒目四个字,蝶飞花舞。那一日曲晚歌就被这别具一格的古楼吸引。
      “公子,面生。”
      蝶魄向前招呼,
      曲晚歌心里乐,古人果然眼睛有问题啊,亮出一袋金珠,
      “那就好好把握这次杀生的机会。”
      “贵客,请楼上雅座。”
      这里可是中原的帝都,而蝶飞花舞楼则是帝都人与事的聚集之地,这里常有能人谋士出入,被世人称之为天眼,亲王与朝臣最喜欢来这里寻宝。蝶魄上下打量着曲晚歌,什么形形色色的人,五花八门的事没见过,头一次感觉这位翩翩公子不在形形色色之中,说不出究竟,但绝对是不凡之人。
      曲晚歌随着蝶魄上了数节台阶,曲折盘旋,又转了一个回廊,到了她口中的雅座飞舞阁,还未进屋就闻到一股清风与花香,木窗上面系了一个风铃,随着风发出好听的旋律。曲晚歌被吸引过去,伸手玩了玩风铃,视线落在窗外,这个视角可是判定,这是古楼的最高处了,曲晚歌看着街市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那坐石拱桥,曲晚歌突然想到王府的湖水已被抽干,这里的湖水得以幸免,是断定她出不来么。
      奇人举手投足都让人好奇,蝶魄看着窗前的公子,嘴角那抹笑意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公子,窗边风大,请来这边做。”
      听到这个邀请,曲晚歌大方的应允,说是雅间一点也不为过,这样的格局,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且里面的装扮也让人心情舒畅,檀香和着花香,犹如身在山谷犹如身在花林。
      蝶魄体贴的满上一杯酒,敬上,
      “公子,怎么称呼?”
      “家中排行老九。”
      曲晚歌结果酒杯,放在鼻尖闻一闻,这古时的酒那绝对是原装不掺假的真品,可惜她不会喝酒呀。
      “九公子,对这酒不满意?”
      怎能辜负美人恩了,曲晚歌放下酒杯,勾起蝶魄的下巴,拉近一些,
      “比起酒,我更满意美人。”
      蝶魄羞红了脸,这个世界上她只允许孤寒南临对自己放肆,不曾想今日她允了第二个人。
      “九公子不喜欢喝酒,奴家去拿些别的东西来。”
      蝶魄退出飞舞阁,经过花魂阁时,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看背影是个生人,顾战依着窗户凝视窗外,双手抱怀,剑在手,说明这位客人身份不但高贵而且特别。今日不同寻常的事情可不止一件呢。下楼时刚好碰见花魂上楼,原本想问问她的房间从来只专属七爷,何时易主了,不曾想花魂先开口,
      “日落时分,闭门谢客,一位客人都不要留。”
      “好!”
      蝶魄知道这位冷面姐姐的行事风格,她的吩咐从来都不准任何人质疑。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如果孤寒南临来了,她要如何阻拦,今日刚好是他的生辰,早早约好的把酒言欢,彻夜长谈。
      要说设计这座蝶飞花舞楼的风水大师真是太有水准了,建造者也是巧夺天工,技艺超群,不管日出东方还是日落西山,都可以在这阁楼上看到,曲晚歌探出头去,看着日落前霞光异彩,视线流连不舍,风铃奏起美妙的音符,曲晚歌发现除了飞舞阁的风铃,还有别处的在附和,她记得到飞舞阁的时候,经过一处,花魂阁,还有她进飞舞阁之前斜视另一个方向,也有个什么阁,现在对应起来,飞舞阁居中,两边还各有一阁。
      “小姐,天色晚了,日落之前我们必须回王府。”
      婠婠难得看到曲晚歌开心,所以这一整天的时间她都没有提回府的事情,只是再不回去,万一王爷发现了,这以后就再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王府是要回的,但不是日落之前,而是月黑风高时。”
      婠婠恍然大悟,等王府的人都睡着了,这样更加安全,所以就不再催促,安静的看着自己小姐自娱自乐。其实曲晚歌哪里是自娱自乐,她快要抓狂了,没有游戏玩,没有朋友圈刷,简直憋疯了,还要有这唯美的夕阳,填补她空缺的脑袋。
      花魂执烛掌灯,房间恢复光亮,顾战依旧看着窗外,即便今夜无月无星,微弱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轮廓分明的五官,每一个都透着冰冷的气息。花魂靠近他,试图关上窗,毕竟夜凉如水,花魂的体贴顾战不以为然,离开窗户,走向一直坐在榻上的人,
      “你等的人,失约了。”
      “再等一炷香。”
      顾战停下脚步,即便知道一炷香后任然没有人来。
      今夜的蝶飞花舞楼异常的安静,安静里透着诡异,确切的说是杀意,此时顶楼的屋檐埋伏了不下一百号杀手,黑衣蒙面,从他们踩瓦片的轻功来看,功夫了得,属于上等杀手。他们在等一个讯号,以烟花为令,烟花一开杀无赦。
      一把飞刀急速且轨迹不偏不倚正对踏上的人,飞刀之后数箭齐发,顾战邪魅一笑,挥手一剑挡住飞刀,使出一股风压住箭雨的动力,然后一个力道将箭雨反方向打出,击中越窗进来的数位黑衣人。花魂虽然有些错愕,她已经排除了所有未知危险,蝶飞花舞楼固若金汤,这些杀手还能闯进来,那么她安排的那些自然已经死于非命。
      “太子,跟我走。”
      为了让顾战不分心,她影藏了多年的武功不得不使出来了。为了扰乱视听,将所有的灯火熄灭,黑暗对于顾战来说更加得心应手。
      曲晚歌将手伸出窗外,不见五指,时机正好,刚要叫醒婠婠,听到一阵刀剑相击声,而且愈演愈烈,她不是个好奇的人,只是在这个当下,去瞧一瞧也不失一个解闷的机会。
      “九公子,你怎么还在?”
      蝶魄听到楼上打斗前来支援,却没想到回廊上看到曲晚歌,她大意了,白日周旋客人又担心孤寒南临会来添乱,一时竟然忘记了这位客人。
      一个黑衣人横着飞出来,还好曲晚歌闪的快,不然会被撞到,闻到一股血腥,让人作呕,曲晚歌本能的退后,她本是背对着花魂阁的门,这一退,直接进了花魂阁。里面太混乱,加上漆黑一片,她一时慌乱东撞西撞。
      花魂重新点燃蜡烛时,杀手仅剩五个人。穷凶极恶,垂死挣扎,抓到一个人质便天真的以为可以活命离开,
      从来刀架在脖子上这是一个修辞手法,都是拿来吓唬人的,没想到真有此事,如雪长颈,吹弹可破,何况是把锋利的刀,又凉又沉,不用力都划破了皮,轻轻一动力,割到动脉,还真是生死一线呢。
      一个黑影飘过,带起一阵风,吹起曲晚歌的衣角,也吹走挟持她的人,确切的出不是吹走,是倒下,那人腹中一刀,当即死亡。曲晚歌都没有来得及看出去黑影是个什么,却真真看了一地的死人,血铺满了地板,甚至她脚下踩的都是血泊。
      “太子。”
      原来那个杀手挟持人质不是为了活命,是为了钳制顾战,好让其他人可以乘机出手,四只暗箭同时飞向目标,花魂与蝶魄联手只挡住了三只,另一只中正目标的心脏。
      花魂和蝶魄同时看向顾战,这个男人何以这般乐善好施,即便他有心救人,以他的速度足够分身支援,除非他在出神,而如果想要他解释出神的原因恐怕太难,杀手的危机解除,他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头也不回的离开。花魂让蝶魄去通知人护送太子回宫。所有人一时无暇理会曲晚歌,留她一个人在墙角瑟瑟发抖,要知道一地的死人啊,她该庆幸的是顾战第一时间认出她,否则她此刻已是刀下亡魂。
      孤寒东祈抱起夏招扶,刚要进入温柔乡,窗外一个人影,他认出是谁,也只有这个人有本领让他舍弃美人恩。
      顾战凝望着一池的花,他记得之前来过往王府,这里是一池湖水。记忆被带到许久以前,有一个姑娘失足掉进湖里,他也曾方干了湖水种上了花草。而刚刚,在刀下救下那个犹如惊鹿的人,她的惊慌失措的眼神与当年的那个姑娘如出一辙。
      孤寒东祈一路寻来,向来知道这位冰山男人的行事风格古怪,真正是古怪至极,这月黑风高夜他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这是在赏花么?回头看看凉亭上挂的灯笼,他是不是该命令下人将灯笼的光线调亮一些。
      顾战看着花池,孤寒东祈看着顾战,顾战手中的剑滴着血,看来与人交战过,目光锁定他的手,上面也有血,心中一紧,
      “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
      “你来是向我炫耀的?害我白白担心。”
      “则王妃在花魂阁。”
      有些人,在能护的时候最好护好,否则追悔莫及,这是作为过来人的忠告,但是顾战从来不善言谈,这是他能做到的极致。
      孤寒东祈在花魂阁门口停步,他坚定不移的告诉自己,之所以回来接人是为了不让夏招扶担心。原本想要就地治罪,治一个出逃王府的罪,但看到墙角,三魂七魄全都出位的人,竟有些于心不忍,解下披风欲要裹在曲晚歌身上。
      有人触碰,曲晚歌触点般的躲开,这让孤寒东祈挫败,难得的恻隐之心居然被拒绝,伸手强制的把人拉过来,不过看到她脖子的伤口又生生的将怒火忍了回去。
      “阿九不怕,我带你回去。”
      在孤寒东祈抱起曲晚歌的同时,曲晚歌最后透支的力气也耗完,昏了过去。
      太子遭人刺杀,朝野都剑指七王爷,且有人看到孤寒东祈出入蝶飞花舞楼。满朝文武要一个说法,最后孤寒权不得不收了七王爷的兵符,没有宣召不得进宫。这无疑是,在野失了权威,在朝失了信任。
      “果真是最冷君王心。这出栽赃嫁祸的戏码,就连这些街头莽夫也能看得出来。”
      看着楼阁之下,三五成群的人在交头接耳,不用想也是在议论着太子遇刺之事,花魂感慨,昔日,七王爷可是皇上的手中宝,如今竟能舍得这般,这无疑是打入冷宫。
      “事实上,我更好奇,太子为何要选择花魂阁?”
      花魂回到孤寒东祈身边,这场戏码,不是二皇子,就是五皇子,花魂一度认为。可是孤寒东祈的话让她恍然大悟,
      “苦肉计?世人都知道,二皇子与五皇子对七爷有敌意,七爷出事对他们最有利,祸福相依,七爷出事,他们也脱不了干系,所以这种伤人自伤的事情,即便五皇子要做,二皇子也会拦着的。”
      “太子已然是太子,我更无心与他争。”
      孤寒东祈厌倦极了,可笑的他从小就是从这宫斗中长大了,又怎能置身事外呢。酒一杯接着一杯,花魂自知安慰不了阻止不了,向顾战投出帮忙的眼神,
      “有东宫就有争权,有宝殿就有夺位,亘古不变。”
      “你这是火上浇油啊。”
      花魂为这两个男人操碎了心。
      “他说的没错,我不争,不代表会忍,何况,伤了我的人。”
      花魂看到孤寒东祈恢复正常,心中欢心,掩着嘴巴偷笑,
      “七爷到现在才想起关心人那,放心,能伤的了他的人,还没出世呢。”
      花魂认为孤寒东祈口中‘我的人’是顾战,顾战回头看了一眼,刚好与孤寒东祈对上眼神,从顾战的眼神中读出一个人,为了掩盖心虚,顾左右而言他,
      “你从不受制于人,即便他拿出太子身份。你是担心他会迁怒于我,才会答应的对吗?”
      “自作多情这种事情,不适合你。”
      顾战丢下一句话,离开花魂阁,事情都理清楚了,他该做一些事情了。
      曲晚歌在一片血腥中惊醒,醒来,看到一张温柔的笑脸,心中的惊慌消了大半,
      “小九,不怕,有我和王爷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
      曲晚歌看着面前这个心地善良的女人,难怪那个人对她爱不释手,她这般的好她差点也为之心动了。曲晚歌卧床不起时,王府的下门可是高兴极了,想着是老天替他们出气,祈祷着这个女魔头就此一蹶不振,哪知道让他们失望了,曲晚歌活奔乱跳好得很。看过那一场血腥之后曲晚歌不是没有阴影,只不过她不是这里的人,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所碰见的人不一定是真实的,就如同做过的噩梦,醒来就忘,谁还能背负着梦过日子不是。
      夏招扶闲来无事,想为曲晚歌亲自做件衣裳,就差人去请,下人们学乖了,恭敬的来请,曲晚歌也不是挑事的主儿,别人客气她也客气。
      日久见人心,曲晚歌发现夏招扶不是腹黑王妃,是真心待她,竟然有些感动,这个陌生的朝代,就连亲如父亲的曲甄,也是那般冷血。初来乍到给她温暖的,除了小侍女婠婠,就只有这位恃宠不骄的王妃了。这一度是曲晚歌的疑惑,女人最接受不了心爱的人心中有别人,不管是现在还是古时。这位王妃难不成是仙人下凡,竟然超凡脱俗,大方到如此地步,而且排出了她不爱王爷的可能。他们的爱情,那可是患难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
      “王妃,该喝药了。”
      曲晚歌捏住鼻子,看着漆黑的一碗药水,闻着都哭,别提喝了,可是夏招扶像是喝了一碗糖水。
      “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可严重?”
      “旧疾。”
      看到曲晚歌紧张的样子,夏招扶甜甜的,这个丫头终于把心思放在王府开始关心自己了,那么以后也会把心思放在王爷身上的。
      曲晚歌任由夏招扶在自己身上量来量去,心想着,这位王妃还是个设计师了,王妃为她量身定做衣裳,只不过她文墨太浅,只知道吕后,武皇,慈禧,不然回去一定向大家炫耀,某某国王妃亲自给自己做衣裳。
      “我若不让小九再出王府,小九一定恼我。可是我更担心小九再出危险。”
      “那是个意外。”
      曲晚歌竭力解释,都在夏招扶预料之中,
      “不如,小九要是再想出去玩,我让王爷陪同。”
      曲晚歌像是听到了恐怖故事,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再被上锁。”
      “其实王妃还是很关心你的,那日他把你抱回来,请来了宫里最好的太医来。小九,出嫁从夫,不管是认或不认,他都是你的夫君,这一生,你都会与他纠葛。韶华易逝,倘若你现在住不进王爷的心里,他日,妻妾成群时,你更加没有立足之地。”
      “这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吧。”
      曲晚歌随手拿起一个果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果子,反正酸酸甜甜的好吃。
      夏招扶见着曲晚歌油盐不进,急的连连咳嗽,弄得下人心惊胆战,
      “王妃,小心身子。”
      下人这样提醒,曲晚歌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扶住夏招扶,
      “你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把她们吓成这样。”
      夏招扶不回答,反而抓住曲晚歌,
      “小九,答应我,好好爱王爷,让他发现你的好,让他宠你。”
      “要我争宠,得王爷欢心?王妃你放过我,我谢你八辈子。”
      曲晚歌双手合十,一边拜,一边退,试图退出王妃的寝室。这身后没有长眼睛撞到人是正常,不过这进来的人是眼睛瞎吗,不知道让一让。
      “你瞎了吗?”
      这冷冰冰的声音,不回头就知道是谁,惹不起躲得起,曲晚歌头也不抬,正好借机离开。
      “小九这么灵气可爱,王爷就没有半分喜欢?”
      “听说你心疾又复发,怎么回事,是她扰了你的清净吗?”
      “你莫要在她头上安插罪名。”
      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让曲晚歌吃尽苦头。夏招扶可不想因此再招来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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